此時,眾人都是走在黑暗中,光在黑夜中有利有弊,光可以規避黑暗中的危險,但也可以暴露自己,成為獵手眼中的獵物,謝七停下腳步,輕聲問詢:“手電筒要關掉嗎?”
“不用。”楊硯卿十分有把握地說道:“地底的聲音被放大,這么多人進來,動靜不小,如果他們要動作早動作了,我現在倒替下面的守衛擔心。”
在手電筒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穿過通道以后,他們來到了一個相對廣闊的空間,但前面一道高大的石壁擋住了去路,地面的灰塵已經亂了套,腳印四散開來,甚至重疊在一起,謝七彎腰仔細端詳著,孔令錚說道:“有人在四處奔跑逃避,慌張失措。”
地上除了人的腳印外,還有一個奇怪的方形蹄印,謝七說道:“這里一定發生過不一般的事件,你們看,這些腳印是四散跑開的狀態,從鞋印大小來看至少是四個人,這個方形蹄印倒只有一個。”
“你總是這么細致嗎?”
“七妹從來都是如此。”洪三說道。
謝七接著說道:“蹄印很深,這東西腳上的力道很大。這會是什么動物的腳印?”
楊硯卿往四周看過去,這里還沒有軍火庫的影子,倒是堆了兩個大鐵箱子在左右兩邊,箱子半開著,露出里面的干糧和水,白瑤說道:“看存量是剛補充沒多久。”
大鐵箱子里放置的是十名守衛半個月的生活補給,種類還算多種多樣,還配了幾瓶白酒,但沒有煙,這里是軍火庫所在,禁止煙火。
“他們在地底下過得挺滋潤的嘛,還有醬牛肉。”方副官搖頭道。
洪三扯了一把方副官:“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你們覺不覺得冷,我怎么覺得背上盡刮冷風呢?”
“看你平時跟陣風似的,現在害怕了?”齊石撇撇嘴:“交給我來吧。”
白瑤突然費解道:“不對呀,食物在這里,軍火庫就在附近才對,怎么是條死路。”
齊石上前在石壁上摸索著,然后回頭道:“大哥,沒有機關。”
孔令錚說道:“如果是死路,味道卻是從石壁那邊傳過來的。”
楊硯卿往頭頂看了一下,頭頂以土層為主,再看向腳下,為了鄭重其事,鋪上了石板,顯得工整許多,他跳了好幾下,發現石板鋪得不穩,哐哐作響,又看向地面那些腳印散去的方向:“先左,后右,最終都朝右邊跑過去,方形的蹄印也是一樣,齊石,看看右邊的墻壁。”
齊石應了一聲,左右兩邊仍然是土層,齊石的手剛放到右邊的墻壁上,便感覺觸感不對,他掏出隨身的小刀,飛速地刮下表面的泥層,露出里面的石壁,石壁上面蒙上一層粘土,再用真正的一道石壁掩人耳目,楊硯卿不由得問道:“三姨太,山后動工有請什么人指點過嗎?”
“就那個姓陳的老頭子。”三姨太說道:“大帥倒沒有讓他到這里來,只是請他過來閑話聊聊,問問他平時防盜的一些技巧……”
陳阿七!
三姨太的聲音越來越小:“這個,你們要知道,民國以來盜墓是很平常的事情嘛,大帥和姓陳的合作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楊硯卿笑道:“大帥有高人指點,怪不得可以蒙蔽我們這么多人的眼睛。”
齊石在被掩蓋住的石壁里找到了暗門的機關,暗門打開后,首先看到的是兩架木梯,木梯下面利刃翻轉,正是之前大家見識過的翻板。
用木梯架在里面正是破解的方法,只要將木梯放入墓道,盜墓者沿梯而入,則如履平地,一切翻板與陷坑、利刃都枉費心機,不愧是陳阿七獻謀劃策,看這木梯上的污濁,楊硯卿相信那些人正是逃往這里,再抽一抽鼻子,血腥味更濃了!
兩架木梯形成了通過這里的橋梁,眾人小心翼翼地爬過去,三姨太手足無措:“這個要怎么辦呀,我真的爬不過去,你們不要為難我了。”
孔令錚不耐煩地說道:“帶上你也是個麻煩。”
洪三說道:“得了,我留下來守著她,你們去吧。”
謝七交代道:“三姐小心。”
洪三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個方蹄印子往里面去了,這里能有什么事,再說,我還有這個呢。”
洪三拍拍腰上的佩槍:“七妹,你不用擔心我,自己保重。”
謝七輕巧地爬上梯子,轉眼前就越過設下翻板的墓道,落在對面,當她回頭看著洪三與三姨太的時候,不知為何,心中浮現一絲異樣的情緒,來不及多想,前面的齊石已經催促起來:“快點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