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瘦男子緩緩走到武場中央,和楚銘相距三十米,目光如鷹般銳利,似乎已經將楚銘當成了囊中之物。
心意上的變化上削瘦男子更加鋒芒畢露,整個人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直指蒼穹。
無形的劍意彷彿收到了牽引,噴薄欲出;引起了可怕的強大劍壓,如同一隻遠古洪荒猛獸,朝楚銘衝擊而去。
“幕秋風這小子,怎麼會那麼早就上場?”剛剛回到貴賓室的吳老六注意到場上的削瘦男子,出聲問道。
“對啊,這小子實力在我們之間可算是高的,而去平時最能隱忍,這次怎麼會那麼沉不住氣?”旁邊有人附和道。
“估計是見獵心喜吧。畢竟二人都是用劍的高手,難免會起攀比之心。”
“只說對了一半,他是想堂堂正正地打贏對方,就算他能撐到後半場,經歷過了車輪戰的對方一定會消耗頗巨,比巔峰狀態要弱了不少,乘人之危這是爲劍客所不容許的。”做在最中間的中年男子開口道。
這句話讓吳老六頗爲憋屈,這不就等於說對方剛剛跟自己打沒費什麼力嗎!但是剛要反駁卻有找不出什麼藉口,只能將目光轉向賽場,分散下注意力。
…………
場上楚銘面對這撲天而來的劍壓絲毫不以爲意,淡淡一笑,一股更加強大的劍勢沖天而起,與對方的劍壓在虛空角逐,並且隱隱佔有上風,取得了半壁江山!
幕秋風沒想到對方僅憑劍勢就能對抗自己的減壓,而且絲毫不落下風!要知道他的劍壓可是靠劍意來催動的,比對方的劍勢不知高明瞭多少!
幕秋風不知道的是楚銘也領悟了劍意,而且比他要強的多得多,就是因爲這樣才能不被對方發現,如果剛剛楚銘同樣用劍意來催動劍壓的話,可以瞬間衝潰對方的攻勢,將對方的劍壓逼會體內,但是那樣就太沒有意思了。
而且這也是楚銘第一次和擁有劍意的劍客對決,楚銘希望能借住這次機會提升自己對劍意的領悟。畢竟自己施展和與別人對抗那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和別人對抗更能清楚地瞭解到劍意的威力,就像你用武器打別人和被別人打是一樣的感念。對他的破壞力能有更直觀的感受。
如果讓幕秋風知道了楚銘的想法估計是要被氣得吐血了。
此時的幕秋風發現自己的劍壓就這樣被對方給輕鬆破解了,心中也是十分驚訝。但是卻並沒有放到心上,腰間儲物靈佩幽光一閃,一柄賭鬥場制式精鋼劍出現在手中,單手平舉,遙指楚銘道:
“不可否分你在劍道上別有一番見解與領悟,但是”幕秋風話鋒一轉,“對於一名劍客來說,沒有領不領悟劍意完全是兩個級別,我這就讓你見識一下二者的差距。”
楚銘心中好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淡淡一笑“隨時恭候哦!”
哧!!
幕秋風眼神一凝,劍光閃過,無形的劍壓衝向楚銘,平靜無波的空氣頓時如水紋一樣,被扯到一個極限。
鏘!
劍壓和水紋空氣被切開,楚銘同樣揮劍格擋,攔下對方的劍鋒。
不過這僅僅是前奏而已,對於楚銘能接住自己這一招一點也不意外,如果一劍就能解決的話那也不值得他出手了。
“劍舞八方!”
幕秋風的出劍速度快的不可思議,視線中他的手臂已經看不見了,全都是殘影。
不得不說這一招和周澤的八方劍氣斬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卻更加簡化了,由整個身體的動作簡化到一個手臂上,雖然攻擊角度和攻擊範圍都被縮小在了一個範圍,但是卻將速度大大的提升了。
不過這樣的攻擊,對楚銘來說是最無用的。真氣運轉道雙目之上,深黑色的瞳仁慢慢變爲灰色,幕秋風的動作開始放緩。
一倍……
兩倍……
……
五倍……
楚銘現在所能運轉的極限是將對方的速度放慢道十倍左右,但是那樣需要完全催化天目神瞳,會有很大的外部特徵,容易被發現。
楚銘不想暴露這一張底牌,而且對於這種情況五倍就足夠了。
同一瞬間,楚銘的右臂也化作殘影,出劍相迎。
其實剛剛施展的劍舞八方,幕秋風同樣也知道楚銘能接住,也想到了很多方法,比如施展身法邊閃邊擋,又或者施展大面積打擊,以力破巧。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楚銘會用這樣的方法。
每一次都是劍尖相抵,首先對方能做到這一點起碼出劍速度就不弱於自己,而且還需要多麼高的眼裡與自信才能做到這一步。幕秋風捫心自問,這要換成他自己,也沒有把握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破解自己的攻擊。
“厲害!”
幕秋風深吸一口氣,不過這僅僅是開始,他可是已經觸摸到了劍意的劍客,雖然還不能靈活運用,但是也足夠了。
下一刻,幕秋風瞬息出現在楚銘身前,旋即,金鐵交鳴聲和熾烈的火星四濺開來,瘋狂閃爍。
臺下,觀衆席上,衆多觀戰武者只看到兩道模糊影子交錯閃掠,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那無處不在的劍光,每一道都是那麼的驚豔,然後便是瞧得比武臺上出現了一道道淺淺的劃痕,劃痕鋒利無比,一眼望去,連心神都要被洞穿。
以眼前的情況來看,幕秋風和楚銘的實力不分上下,一個觸摸到了劍意的邊緣,一個劍技巧無與倫比,劍勢恐怖。
諾大的比武臺上,幕秋風手中的長劍飄忽不定,劍光凌厲,每次揮斬,每一次刺擊,都極具威脅,有時真氣強猛時,劍尖尚未落實,便有熾熱的火星在雙方之間迸濺開來,震撼人心。
與楚銘的飄忽不定,劍光凌厲相比,葉塵則彷彿是對方的加強版,劍跡如天馬行空,無跡可尋,任何一次出擊的角度都無懈可擊,出乎衆人的意料,使得幕秋風在施展劍意的情況下,依舊無佔據到上風。
“幕秋風這小子在幹什麼,莫不是在放水?”
“是啊,劍意都已經施展出來了,按理說沒理由還拿不小對方啊,難道對方是怪物不成!”
場上的比賽讓貴賓室裡的衆人都大跌眼鏡,他們都一致認爲是幕秋風沒有盡全力才讓楚銘能支撐那麼久。雖然他們自己也不相信這個理由,連劍意都催動了,還不算盡全力?
坐在中間的中年男子剛想說什麼,突然貴賓室的門被推開了。兩名容貌俊美非常的青年男子站在門口,身著上等雲中錦製成的黃色華服,上面有金絲刺繪的五爪金龍,頭戴紫金束冠,後面簇擁著數名天心境巔峰高手,一看就是極爲尊貴之人。
左邊一位稍微年輕一點的青年施禮含笑道“三哥,您先請。”
對方也不推辭,問問點了點頭,用鼻子“嗯”了一聲,就往內走去。
貴賓室裡的人看見二人立刻全部站了起來,恭敬道“三皇子!五皇子!”
蜀國所有的賭鬥場都是官方勢力在經營的,二者鐵血賭鬥場更是由皇室直接管轄的。所以這二位對他們來說不僅是蜀國的皇子,還是他們的幕後老闆,所以自然是更加恭敬。
“二位皇子請坐!”原本坐在最中央的中年男子將上首位讓了出來。
“不知二位皇子今日怎麼興趣來這裡?”
“本王閒來無事,便想來看看,沒想到居然正巧碰到五弟。”他們都是有有王位的,所以自稱本王倒也沒錯。
“正是如此。”五皇子點了點頭。
將視線放到場上,三皇子微微皺眉“秋風怎麼上場了?對方什麼來歷?”對於賭鬥場裡的這些高手,三皇子還是認識幾個的,此是看到幕秋風已經上場,而對方不過是一位十分年輕的少年,歲數比自己還要小,不由發問道。
“回殿下,那人叫楚銘,是第一次來這裡,身份底細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實力卻十分驚人,以天心境初期修爲就可以戰勝天心境後期高手,已經取得了四十一連勝!我們正在派人狙擊他。” шшш⊕ttкan⊕¢ Ο
“我看他的身法武技似乎不是蜀國某個宗門或者勢力的人啊,但是對方如此年輕卻有如此實力,想來也不太可能是名散修,想來是其他國家的某個大宗門的弟子吧。”五皇子皺了皺眉,點評道。
“哦,五弟,似乎對他很瞭解?那以五弟之見他與秋風誰能勝?”三皇子略帶深意地問道。
“我覺得楚銘能勝出。”
“呵,五弟怕是說笑了,秋風的實力你難道不清楚嗎?”三皇子反問道。
“我就是清楚所以纔會說怕是楚銘會勝出。秋風的實力我們有目共睹,但是這個叫楚銘的人卻讓人看不透,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怕是還有什麼後手!”
“哼!那就看著吧!”三皇子冷哼一聲,不欲再繼續爭辯下去。
那名高大男子看了一眼五皇子,心中大爲讚賞。對方僅僅是看了兩眼比賽,就能分析出那麼多情況,而且他分析得和事實也差不多。楚銘從出現到現在一路高歌猛進,隨著對手實力的提升而提升自己的戰力,似乎沒有上限。即使是他也不敢說能看透對方。
不過兩位皇子之間的爭鬥,他們這些做手下的也不好插手,只能將想法憋在心裡,按主上命令行事。
想來這也是身爲武者的悲哀不是嗎?高大中年不由感慨道,如果他的修爲能更進一步,達到天地境,那怕是皇室也要將自己封爲上賓。
毫無緣由地,他將目光投向了場上的楚銘,他似乎有一種預感,一種說不出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