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秦天的回答簡單有力,似乎不愿意和楚嫣然繼續對話下去。
“哦……”
楚嫣然拖了個長音,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拽著楚天河往營帳外走,一邊走嘴里還不停嘟囔道:“爸,你快去換身軍裝,一會我跟你一起去慈善酒會瞧瞧。”
看得出來,楚天河非常無奈,可是又不想掃了女兒的興致。
但是,秦天怎么安排?
讓他回去?
顯然,楚天河還有一些事想和秦天聊聊,怎么說也是故人之后,恩人的親孫子,恩人這些年在農村過的怎么樣,生活上有沒有什么困難,身體如何,這些都一無所知。
父女倆剛剛走到營帳門口,楚天河突然回過頭來,對著秦天說了一句道:“秦天,你一會也換套衣服,晚上跟我去慈善酒會。等一會我讓司機過來接你。”
楚天河父女倆很快消失在營帳之外,可是秦天腦子卻有點懵。
這是什么情況?
他們父女去參加應酬,叫上我算怎么回事?
眼看著在軍訓進入尾聲之際,秦天陰差陽錯的結識了楚天河這樣在黃浦可以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對秦天來說,到底是福是禍,是機遇還是不幸?
秦天自己不知道,也沒有那么多精力去思考這些。
回到軍訓訓練營,秦天看了一眼癟癟的行軍背囊,里面只有一套干凈的迷彩服。
脫下身上這套浸滿汗水和泥土、綠葉的迷彩服,換上那套干凈的。
這時候,有幾個稍微相熟一點的同學向他的架子床邊走來。
“秦天,你今天的表現簡直神了。我們可聽說那是黃浦警備區特警團的團長啊,也不知道你哪來的那么大本事,居然把他都干掉了,太牛了!”
“可不是!我跟你說,就沖你今天這表現,以后要是有機會參軍,絕對是兵王級別的。”
“兵王不兵王那都是扯淡。要我說呀,以后在咱學校泡妞兒,秦天絕對是首屈一指,誰敢跟他搶,直接一拳給丫打成殘廢了。”
聽著同學們沒邊沒沿的瞎扯淡,秦天不置一詞,心里卻在盤算著自己的事情。
軍訓這段時間以來,寸草心的安全還算有所保障,想來也沒人敢跑到武警訓練營和警備區訓練營來找刺激。
那么,一旦軍訓結束之后呢?
寸草心肯定不會在學校里住,放著豪華氣派的大別墅不住,跑到大學跟別的女生住宿舍,寸草心肯定不習慣。
不過這樣也好,她一個人在外面住,更方便自己和她接近。
想到這個事兒,秦天又有些撓頭,“老鷹”派給自己的任務說得含含糊糊,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接近寸草心,也沒點兒頭緒,要是一直這么下去,自己難不成要把這大學給讀完?
還沒理出個頭緒,營帳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剎車聲。
一名上尉軍官步履匆匆的走進營帳,掃視一周,最后目光落在秦天臉上,略帶猶豫問道:“你是秦天同學嗎?”
“我是。”
“好,你跟我走。”
上尉軍官不廢話,頭前帶路,秦天只好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出了營帳,兩人坐上一輛墨綠色的軍用吉普車,一路疾馳出了訓練營。
秦天并不知道,他跟上尉軍官出了營帳之后,身后那些同學們立馬炸開了鍋。
“我擦,這小子到底什么來頭?一個上尉連長親自給丫開車,也太離譜了吧。”
“噓,別瞎說。你沒看后面001號的車牌嗎,那是警備區司令員的座駕。”
“不會吧?!警備區司令員的車給這小子坐,難道這家伙也是紅x代?”
這些議論聲,秦天沒聽到,如果讓他聽到的話,一定會苦笑。
自己一個普通的農民出身,在他們嘴里居然成了紅x代,看來鋒芒太露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還有一件秦天不知道的事就是,就在他走了不多久,另外一輛掛著黃浦市公安局車牌的車子開到訓練營里面,悄無聲息的接走了一個人。
楚天河沒有和秦天同行,而是提前一點趕到了慈善酒會的舉辦地點。
慈善酒會的所在地選在了一處靠近遠郊的私人會所,不過由于黃浦市占地面積不大,且城市開發的比較到位,這家遠郊的私人會所從外面看起來,并不顯得荒涼。
楚天河乘坐的車子剛剛停下,載著秦天的軍用吉普也隨后趕到。
下車之后,秦天下意識的朝四周打量了幾眼,雙眼不禁微微瞇了起來。
占地面積不算太大的一家私人會所外面,竟然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仔細打量,秦天一下認出,正是武警黃浦總隊的兵。
但看這些兵又和之前軍訓的武警教官不太一樣,這些武警士兵,各個身材健壯,氣質不凡,應該是武警部隊中的精英士兵。
和楚天河父女匯合到一起,秦天沒敢主動搭話,只是規矩的跟在楚天河身后,可是楚嫣然卻有些憋不住話。
“爸,你看吳伯伯這排場也太大了吧!知道是他來參加慈善酒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帶兵打仗呢!”
“噓,別亂說話。老吳這是謹慎,萬一遇到個什么突發事件呢,他一個堂堂的少將不能連個使喚的兵都沒有吧!”
聽著楚天河父女倆的對話,秦天暗中想笑。
楚嫣然似乎是個真性情的姑娘,看到什么就說什么,楚天河則不然,參軍這么多年,現在又是華夏國經濟最發達城市的戎裝常委,說話當真是滴水不漏。
但,楚天河話里話外的諷刺,秦天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武警黃浦總隊的吳司令和楚天河不怎么和睦啊!
走到會所的大門口,突然身后一個聲音呼喚秦天,秦天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裴超。
今晚的裴超不同于往日,西裝革履,神采飛揚,配上他的身材和長相,確實氣質不凡。
“怎么,你喊我有事?”
對裴超,秦天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可是裴超卻絲毫不以為意。
“今天這種場合,想來你肯定沒有參加過吧,要不要我給你講講都有什么規矩?”
“心領了,不用!”
秦天瞟了裴超一眼,沒來由的一陣厭惡。
裴超聞言,也不氣惱,淡然一笑,先一步走進會所大門。
這時候,秦天也想進門,卻發現楚天河父女早已進去,左右打量一眼發現兩名一臉橫肉的看門人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兩眼,沒做任何反應。
秦天搖了搖頭,心想進去坐一會,然后和楚天河告罪提前撤退就是,這種場合畢竟不是自己該來的。
可當秦天一只腳抬起,正準備往會所大門里走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什么東西?知道今晚這是什么場合嗎?你一個窮要飯的也想進來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