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西王府,在這片妖獸森林之中,有一處秘密的軍營,這件事,想必大皇子應(yīng)該知道吧?”
凌宇看著大皇子,大皇子冷漠道:“說我不知道的!”
“呵呵!”
凌宇輕笑搖頭:“怕是大皇子直到現(xiàn)在,還認爲,你之前消滅的夏雄天四十萬大軍,便是出自那座秘密軍營吧?”
“難道不是嗎?”
大皇子眉頭緊皺,直視凌宇。
“自然不是!”
凌宇道:“鎮(zhèn)西王府掌軍者,分爲兩派,就與帝國掌軍者,由威虎大將軍和殿下一樣,分別是大將軍夏雄天一派,小王爺夏弘銳一派,而殿下消滅的,只是夏雄天的軍隊,那秘密軍營中駐紮的,卻是小王爺?shù)能婈?,沒有絲毫損失的精銳部隊!”
凌宇將自己所熟知的情況,講述了出來。
此刻的他,已經(jīng)顧不得體內(nèi)那一直未曾清除掉的血毒丹毒藥了,爲了段天罌的父親,他所尊敬的威虎大將軍的性命,即便自己,毒發(fā)身亡,也無所謂了。
“你是說,這兩方軍隊,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大皇子聞言,面色頓變。
若真如凌宇所言,那麼凌宇之前所言,全軍覆沒,絕非空談。
深悉用兵一道的他,完全明白,自己此戰(zhàn)滅掉鎮(zhèn)西王府大軍,之所以沒有多大損失,盡是由於自己率先將夏雄天等所有將帥,一網(wǎng)打盡,軍隊沒有了指揮,宛若散沙般,這纔有此大捷。
他之所以能夠做到,便是因爲知己知彼!
而現(xiàn)在,他竟然對鎮(zhèn)西王府在這裡還有另外一支軍隊,絲毫不知情,而他,卻完全暴露在對方面前。
一旦被對方找準時機,絕對有可能將他帶來的所有人,如他滅夏雄天一樣,被全部滅殺在妖獸森林中。
這不是全軍覆沒是什麼?
由不得他不心中生寒!
“那支軍隊在哪?他們的軍營在哪?”
大皇子驀然張口問道。
“殿下也不必再試探在下,軍營在哪,殿下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問!”
凌宇淡漠搖頭。
大皇子既然帶兵出現(xiàn)在了這裡,並且對鎮(zhèn)西王府的軍隊動了手,是決不會連那座軍營在哪都不知道的。
其所不知道的,恐怕也只是凌宇之前所說的。
這一點,凌宇心知肚明。
大皇子此問,也不過就是試探之言,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的知道罷了。
“哈!哈哈!”
聽到凌宇的回答,大皇子突然的笑了,只是那笑,卻冷的宛若冰窟般,讓人生寒。
“說說你的條件吧!只要可以,我必然答應(yīng)!”
冰冷的笑聲過後,大皇子纔開口道。
“殿下就那麼相信,在下手中有解除幽暗沼澤迷霧毒瘴的方法?”
凌宇反問道。
“你只需說,你的條件!”
大皇子冷漠道。
他本以爲,消滅的夏雄天軍隊,便是駐紮在幽暗沼澤城堡之內(nèi)的駐軍,卻不想,這兩方,根本就不是同一個軍隊。
那幽暗沼澤,他早就派人查探過了,裡面到處都佈滿了一種詭異的迷霧毒瘴,這種毒瘴,修爲高深之人,或許還能抵抗,但是普通軍士,根本不可能跨入其中,更別說是去消滅裡面的駐軍了。
這也是爲什麼他用計,將夏雄天軍隊引到凌靈學(xué)府才動手的原因所在。
但卻根本沒想到,他消滅的,根本就不是幽暗沼澤中的駐軍!
而眼前的小子,既然將這一切,都說出來了,那麼其手中,必然有滅掉那支駐軍的方法!
這方法,也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驅(qū)除迷霧毒瘴對軍隊的影響!
“我若說,將原先的凌靈學(xué)府,還給我,就算是殿下,怕是也不能做到吧?”
凌宇眼中,閃過一絲悲涼,擡頭望天,一股落寞的氣息,不自覺流露出來。
他的心中,恨大皇子的軍隊,但更恨自己!
恨自己實力低微,恨自己無權(quán)無勢無影響力,否則的話,之前在與大皇子第一次碰面的時候,他就能用現(xiàn)在的話,來制止大皇子滅掉凌靈學(xué)府了。
但是,那時候的他,根本就不夠資格與大皇子說上哪怕一句話,若是直言,定會直接被當衆(zhòng)滅殺,沒有其他任何可能!
他已經(jīng)無能爲力一次了,若是再無能爲力一次,讓段威虎喪命,就算他還活著,他一輩子,也不會心安!
“我凌宇,生於帝國,長於帝國,我的親人,朋友,也都是在這個帝國,我心中,也希望帝國越加強盛,不衰!”
“此次,我助殿下,爲殿下平息叛亂,以免生靈塗炭出一份身爲帝國子民,應(yīng)該做的事,所以,我別無所求!”
“只希望殿下,爲今日所犯之殺孽,爲所有死在殿下鐵蹄之下的學(xué)員,學(xué)府導(dǎo)師們,驅(qū)除身上的冤屈,告慰那些冤魂!”
“殿下,相信你能做到!”
說完,凌宇便直直的看著大皇子。
“你要我,頒佈帝王告令,爲他們雪冤屈?”
大皇子面色頓時冷了下來。
“不,我還要殿下,爲每一位死去的學(xué)員以及導(dǎo)師的家屬,發(fā)放撫卹金,爲他們的家族,頒發(fā)爲國捐軀的榮譽!”
凌宇的話,堅定決絕,沒有一點退縮之意。
這個條件,他要大皇子必須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
“若是我不答應(yīng)呢!”
大皇子冷冷的看著凌宇,眼中甚至隱有殺機再現(xiàn)。
“你必須答應(yīng)!”
凌宇毫不退縮的看著大皇子。
“你敢威脅於我?”
大皇子全身寒芒頓漲,宛若一頭即將暴怒的雪原之獅,似要將凌宇一口吞食。
凌宇沒說話,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看著大皇子。
“好!好!好……”
良久之後,大皇子口中,一連吐出了不知道多少個“好”字,但是每一個字,都彷彿一柄刀鋒利刃,似要將這空間,都劃出一道口子。
幾個略顯劇烈的喘息之後,他猛然對著外面一揚手,籠罩在兩人周圍的本源屏障,隨即消失,大皇子面頰冰冷若寒霜,踏步而出。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冰寒與可怕殺機。
“來人,立刻將此子革殺!”
見到大皇子之怒,赤天獅驀然冷喝一聲。
“給我閉嘴!”
然,大皇子卻是猛然喝止,目光一甩,直指段威虎。
段威虎直接將早就準備好的兵符,派人遞傳給了大皇子,大皇子一句話沒說,旋即掉頭而去。
其身後的天獅王等人,儘管全部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但大皇子發(fā)怒,沒人敢多說一個不字。
尤其是天獅王,經(jīng)過剛剛大皇子的怒斥,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伴隨著一行人的離去,一衆(zhòng)數(shù)十萬鐵騎軍,也紛紛起興。
“祁震!立刻帶領(lǐng)威虎軍,跟隨大皇子!”
見衆(zhòng)人離去,段威虎對著發(fā)呆的祁震,斷喝一聲。
“大將軍,我死也不跟他!”
祁震身軀一顫,咬牙不從。
“兵符現(xiàn)在,在大皇子手中,他便是你們的統(tǒng)帥,難道你忘了,身爲帝國將士,該做什麼了不成!”
段威虎怒喝。
“大將軍,我……”
祁震欲言,但是段威虎卻是連看都不在看他,而是走向了凌宇,他最終,咬牙對著威虎鐵騎軍咬牙喝道:“跟我走!”
隨即,帶領(lǐng)八萬鐵騎,轟然緊隨大皇子等人的軍隊而去。
人盡散去,只留下偌大的淒涼廢墟,一眼望不到盡頭。
“殿下,五日後,凌靈城金府,拿你需要的東西!還望殿下,莫要忘了答應(yīng)的事情!”
凌宇對著軍隊離去的方向,揚聲大喝了一句。
……
遠處,大皇子聽到這個聲音,牙齒咬得咯蹦咯蹦想,周身寒氣沖天而起,似要殺人的目光,將周圍所有人都給嚇壞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大皇子殿下,發(fā)如此大的火呢!
“殿下切莫動怒!那小子,到底與殿下說了些什麼?”
感受到周圍赤天獅等人投來的目光,莫老深吸了一口氣,試探著開口詢問道。
這個時候,誰都不敢說一句話,怕惹怒大皇子,也只有大皇子敬重的莫老,纔不會引起大皇子的發(fā)難。
“一個區(qū)區(qū)小子,竟敢威脅我!他竟敢威脅我!”
大皇子怒聲吼道,吼得所有人心神巨顫不已。
身爲大皇子,他此生,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以前,即便是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一個人敢對他說。
“威脅……殿下?”
人羣聞言,只覺心臟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他們都無法想象,那個叫凌宇的小子,竟然威脅了大皇子,這簡直宛若天方夜譚般,讓人無法置信。
偏偏,大皇子居然還只是發(fā)怒,而沒有將那個凌宇碎屍萬段!
這簡直就超出了衆(zhòng)人的理解。
大皇子可是連發(fā)怒,都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了,此番如此大動肝火,以他的性格,竟真的什麼都沒做……
人羣都傻眼了,這一次,連莫老都是一言未發(fā)。
“立刻派人,給帝王傳命,凌靈學(xué)府覆滅,所有學(xué)員、長老、導(dǎo)師,全部喪命,請帝王,爲他們頒佈爲國捐軀的榮譽勳章,並資以錢財慰問家屬!”
“什麼?還未讓帝王爲他們頒發(fā)榮譽勳章?一羣該死的傢伙,死了就死了,他們豈配享有這等尊榮!”
這一次,聞言的天獅王等人,再也立不住了。
即便是爲帝國陣亡的將士,除了那些立有大功的,纔會享受道這等殊榮,而滅於他們之手的凌靈學(xué)府之人,有什麼資格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