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火,乃是這個世界,所有武修的根本,武修無論是修爲,還是體內(nèi)的元力,都要經(jīng)過戰(zhàn)火的轉(zhuǎn)化,火種的孕育,才能最終形成丹田之中的力量。
凌宇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丹田內(nèi)的那毀滅之力種子,還需要用戰(zhàn)火去餵養(yǎng)。
天老的話,也徹底的讓他明白了,爲什麼自己體內(nèi)的元力會消失。
完全是因爲自己在不經(jīng)意間,動用了毀滅種子的力量,消耗了它的力量,而毀滅種子補充這消耗掉的力量,只能用戰(zhàn)火去餵養(yǎng),他沒有餵養(yǎng),所以,毀滅種子就將他的戰(zhàn)火,當成了養(yǎng)料給“吞”了。
這也就意味著,凌宇想要恢復(fù),便只有去吞噬別人的戰(zhàn)火,來餵養(yǎng)這毀滅之力種子,才能讓他不繼續(xù)吞自己的戰(zhàn)火。
只有這樣,他才能重新恢復(fù)修爲。
可是,現(xiàn)在他要去哪裡,吞噬別人的戰(zhàn)火呢?
凌宇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他雖然不反感殺人,但是,卻也並不嗜殺,讓他殺仇人,他可以手起刀落,乾脆利落。
但是,隨便去找路人殺,他還是有些做不到。
“唉……”
他微微嘆息了一聲,不再繼續(xù)去想,突然問道:“對了天老,您之前說的天意,是什麼意思?”
“這個暫時不跟你說了,以後你自會知曉!”
天老並沒有再多說話,這最後一句話說完,就再沒了聲音。
……
古道之上,一輛馬車,從遠處緩慢行來,揚起一片塵沙。
馬車的前後,都有不少護衛(wèi),那馬車,也頗爲精緻大氣,顯然,馬車之內(nèi)的主人,也不會是普通人。
“籲……”
突然,一陣打馬之聲響徹,馬隊緩緩的停了下來。
“前方何人,還不讓路!”
護衛(wèi)隊之中,一人踏馬而出,對著前方正閉著眼,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凌宇低喝一聲。
然而,他的喝聲,卻根本沒有引起一絲反應(yīng)。
“怎麼停下來了?”
突然,馬車的側(cè)簾掀開,露出了一張年約二十歲左右的貌美臉頰,蹙著眉頭問道。
“回羽兒小姐的話,前方有人擋住了去路!”
“若是乞丐的話,丟點銀兩過去,打發(fā)了便是,我們可沒時間浪費在一個路人身上!”
女子話落,便放下的窗簾。
“是,羽兒小姐!”
護從轉(zhuǎn)身,手中取出了兩腚銀子,直接丟向了凌宇,掉落在了凌宇的腳下:“小子,快拿著銀子讓路吧!”
“銀子?”
他的聲音,終於將凌宇拉回了現(xiàn)實,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地上的銀錠,回頭便看到了馬隊,皺了皺眉。
自己,這是被人當做攔路要飯的乞丐了嗎?
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衣著,的確,因爲一直趕路,都是塵土,衣衫凌亂,倒是的確像個乞丐。
沉默了片刻,他低頭撿起地上的銀錠,打馬朝著一側(cè)讓了讓。
原本,就是他擋住了對方的去路,他讓路也是應(yīng)該的。
不過這銀錠,他卻並不會收。
“銀子還給你!”
讓開之後,他直接將銀錠丟回了那護從的手中,那護從皺了皺眉,卻並沒有接,任憑銀錠掉在地上。
“我柳家莊的人,丟給乞丐的錢又豈會收回,你收著吧,我們走!”
“架!”
衆(zhòng)人低喝一聲,車隊再度朝著城池開進。
然而,當那輛馬車,經(jīng)過凌宇的時候,馬車之內(nèi),突然響起一聲嬌喝:“等等!”
聲音傳出,前方開路馬隊,瞬間停了下來。
“怎麼了羽兒小姐?”
護從首領(lǐng)回身問道。
不過,那被稱作羽兒小姐之人,卻並未回話,腦袋緩緩的探出了側(cè)窗,露出了一張嬌美的容顏,看向了凌宇,準確的說,是看向了凌宇手中牽著的戰(zhàn)馬上,美眉微微挑了挑。
女子仔細打量了一眼凌宇的漆黑戰(zhàn)馬後,這纔看向凌宇,道:“這位朋友,看你如此落魄,把你的這匹馬,賣給我柳家莊吧,我們願意出高價!”
凌宇微微一愣,要買自己的戰(zhàn)馬?
自己的這匹戰(zhàn)馬,還是之前在威虎軍的軍營當中,段威虎親自贈送給自己的。
馬匹毛髮漆黑如墨,黝黑透亮,肌‘肉’健碩,高大威猛,儘管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長途跋涉,但是,戰(zhàn)馬的那雙眸子,依舊流溢著精益的光芒,沒有露出絲毫的疲憊。
這匹馬,的確是匹寶馬,這個女子的眼光,倒還不錯。
不過,他卻根本不可能賣掉。
他更不缺錢!
他剛想拒絕,但是還未等他開口,那女子的白皙手掌,便伸了出來,對著凌宇丟了兩枚中品元石,隨即對護從首領(lǐng)道:“將馬牽走,回城吧!”
說完,重新回到馬車之內(nèi)。
只留下那一個帶著淡漠,高傲,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眼神,讓凌宇微微一愣。
自己同意賣馬了嗎?
好像自己,一句話都還沒說吧?
丟下兩塊中品元石,自己的馬,就屬於他們了?
眼看著有兩名柳家護從走上來準備牽馬,凌宇皺眉道:“對不起,我的馬,不賣。”
說完,便牽著馬,朝著前方走去。
現(xiàn)在的他,可沒有時間在這裡浪費,更不會講時間耽擱在這種小事上。
“喂,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拒絕的是誰?你的馬,被我家小姐看上,那是你的榮幸,你別不知好歹!”
護從首領(lǐng)對著凌宇的背影低喝一聲,剛欲讓人將凌宇攔下,但是從車內(nèi)的另一個側(cè)窗,探出了一支白皙藕臂,擺了擺手:“算了,既然人家不肯賣,不要強求!”
聲音並不是之前那個柳羽的,沒有了冷漠,反而很清,很靈動,也很脆,如同黃鸝之音,讓人心舒。
“是,靈兒小姐!”
那護衛(wèi)連忙點頭應(yīng)是。
“靈兒,你這是幹嘛,那匹馬明顯很不錯,若是能夠買來,送給騰飛哥,騰飛哥定會高興的。”
車內(nèi),柳羽兒瞪了一眼柳靈兒,蹙了蹙鼻子,顯得有些不悅。
林騰飛,在鎮(zhèn)西王府軍中可是一名手掌千軍的都尉,平日裡,軍機操勞,幾個月都不一定能回來一趟,而且,她早就聽騰飛哥說,爲將者,首先就要有一匹好的戰(zhàn)馬。
只有這樣,才能在戰(zhàn)場之中,擁有更強的機動性,無論是破敵建功,還是保命,都極爲重要。
不過好的戰(zhàn)馬,一般可遇而不可求。
林騰飛所騎乘的戰(zhàn)馬,明顯沒有剛剛那小子的馬好。
若是能買到,送給騰飛哥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很高興,幫助他在戰(zhàn)場上,立下更多的戰(zhàn)功,得到王府的封賞,到時候,一定會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來迎娶她……
“原來是羽兒姐姐春心氾濫了,咯咯……”
看到柳羽兒臉上流溢的異彩以及眼中的憧憬,柳靈兒頓時笑了起來,笑的前仰後合,咯咯聲不絕於耳。
“呸,你個小妮子說什麼呢!”
柳羽兒輕啐了一口,沒好氣的道:“騰飛哥好不容易纔回西延城一次,難道,我們就空手去見她嗎!”
“是你去見,又不是我去!”
柳靈兒撇著嘴,突然眼神微微閃過一道亮光,隱有異彩流露,略帶興奮的道:“對了羽兒姐姐,你說那個叫凌宇的,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將西王城都攪的天翻地覆,而且還殺了軍候蕭瑯天父子以及萬名甲士,這也太厲害了吧?如今,鵬飛哥哥帶兵來擒拿他,真能拿到嗎?”
“還有,我還聽說,那個凌宇,曾經(jīng)也在軍中任職,年齡不過十六七,便官至三階飛虎大將軍,簡直太厲害了!”
柳靈兒越說越興奮,雙手抱在胸前,拖著下巴,眼神泛著興奮的異彩。
“哼,再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叛徒!王府對他那麼好,他卻反過來背叛王府,現(xiàn)在好了吧,各大城池都有王府兵馬駐守,看他還往哪裡跑!”
“我可不信那個凌宇會是叛徒,當叛徒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帝國皇家之人,但是,帝國皇家,怎麼可能派一個如此天賦出衆(zhòng)的絕世天才來鎮(zhèn)西王府?怕是保護還來不及,怎麼會讓他來送死!”
柳靈兒搖著頭,大眼睛中,都是不信之色。
“靈兒,就說你太天真了,越是天才,豈不更容易爬到更高的地位,竊取更多的機密?”
柳羽兒不屑的說道:“希望他別跑到我們西延城來,不然的話,騰飛哥一定抓住他,回王府領(lǐng)功!”
柳靈兒沒有再說什麼,瞥了瞥嘴,馬車緩緩而行,眼睛下意識的透過被風(fēng)掀起的窗簾,望向了外面,恰好看到那手牽駿馬的少年。
世人皆言,寶馬配英雄。
但是,這個少年,明明手牽一匹稀有寶馬,但是偏偏,背影有些落寞,好似又有些估計,衣衫略微襤褸,腳步放的很慢,似乎在憂慮著什麼,並沒有英雄的豪情博發(fā)。
馬車掠過少年,她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少年的面孔,與他的衣著完全不同的是,很乾淨(jìng),也很清秀,算的上是頗爲英俊了,但卻泛著病態(tài)的白。
英雄末路?
她下意識的想到了這四個字。
低頭思索了片刻,她出生聲的叫停了馬隊。
腦袋探出馬車車窗,回頭說道:“喂,你是不是很久沒吃飯了?”
說著,便從車內(nèi),拿出了一些肉乾,準備給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