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而且還很知道!我表哥楚陰,便是當初隨同大皇子時,在凌靈學府中,被這個凌宇所廢!聽說,楚天之前在虛靈星界,也吃了這個小子的虧,現在,正在四處打探這小子的消息呢。”
“凌宇?我好像也聽說過這個人,你具體說說看!”
聽到易軒的話,赤炎蹙了蹙眉,凌宇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但一時間,卻又有點想不起來。
“炎少,這個凌宇你肯定聽說過,就是當初,那個讓大皇子提議帝王,發佈撫慰凌靈學府死去學員撫慰詔令的那個人,凌靈學府,本就是一羣悖逆之徒,纔會被大皇子滅掉,就是因爲這個小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詭計,才讓大皇子最後,不得不承認,凌靈學府沒有背叛。”
易軒說著話,用力的一拍桌子,怒哼道:“也就是因此,才讓大皇子,失去了很多民心。”
“你他媽給老子小點聲,凌靈學府是鎮西王府叛軍所滅,若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腦袋!”
赤炎瞪了一眼易軒,易軒渾身一哆嗦,連忙捂住嘴巴。
“原來是他!怪不得有些耳熟!”
赤炎沉吟,此時,他也終於想起來了,不由得重新看了一眼手中黃紙詔令:“凌靈學府學員凌宇,身負大義,在學府被叛軍所滅之後,自甘屈身以天才之軀,加入叛軍陣營。然,至始至終,皆爲我帝國子民,不畏艱辛困苦,斡旋叛軍之中,終不負所望,得無數叛軍機密。不料,被叛軍發覺,劍斬叛軍軍候蕭瑯天,剪除叛軍賊首夏震天一臂膀之後,逃脫叛軍陣營,重歸帝國疆域。今,帝國知其勞苦功高,特封凌宇爲三階戰軍候,封地天煉城,欽此通告全國疆域!”
“三階戰軍候!一朝翻身,一朝沖天,一個帝國拋棄,叛軍不留的逆子,如今,大皇子竟然還要以侯爵爵位封賞,這簡直太過好笑,好笑至極!”
赤炎拳頭攥的嘎嘣嘎嘣響,滿心不忿。
他,堂堂赤姓皇族,清河王之子,儘管,清河王今代,已經遠遠不如兩百年前的第一代清河王,但依舊是真正的王爵之子,一心跟隨大皇子,想要在將來大皇子登臨大寶之機,重振清河王一脈,卻直到現在,都沒有被敕封三階侯爵!
一個區區悖逆妄徒,竟然被封了三階戰軍候!
何其可笑!
可笑之極!
“悖逆之徒?逆子?呵呵……”
一旁的凌宇,聽到這幾人的話,不由嗤聲一笑,自己,真的悖逆之徒,是逆子嗎?
不過,他也的確沒想到,這個大皇子,竟然給自己敕封了一個三階戰軍候。
這可是真正的爵位,不是官職能夠比擬的。
幾人手中的那張黃紙詔令,他也完全都看到了,以他現在的精神力,在上面一掃,就能完全收於心中。
他明白,這上面雖然是以帝國君王的名義下發的詔令,但絕對是大皇子所爲。
這個大皇子,到底是爲何如此做?
自己的心,雖然從來沒有真正的加入鎮西王府,但卻一直以來,都是鎮西王府的人,而且本身,與大皇子又有一些恩怨,自己甚至直接威脅過大皇子,他可不信,大皇子時什麼以德報怨的聖賢之人。
他本以爲,自己脫離了鎮西王府,將會被王府追殺,帝國也會容不下自己,不想,這個大皇子,直接下發一道詔令,不止爲自己正名,還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對帝國有大功勞之人,甚至直接敕封侯爵爵位!
“好一個大皇子。”
沉吟間,他已經隱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當初,在凌靈學府之中的時候,大皇子幾度想殺他,卻都沒有,他當時就猜到,大皇子可能有什麼事情,只有他能夠做到。
如今,大皇子送了自己這麼大的一個恩情,看來,這件事情,大皇子已經不想拖下去了。
可到底是什麼事情,直到現在,他也根本不清楚。
“封地天煉城……”
他微微搖頭,還真是一個順水人情。
“小子,你這個冷笑,是什麼意思!我可以理解爲,你在嘲笑我們嗎?”
然,就在他沉吟之機,易軒的冰冷聲音,瞬間傳入凌宇的耳中,一雙慍怒的冷眸,也直直的看了過來。
顯然,是因爲剛剛凌宇的那句嗤笑引來的。
不過,凌宇卻並不想理會,這三人一看就是官宦子弟,那易軒,能夠得到大皇子那裡,還未真正下達的詔令,就顯然,家世不俗。
那個“炎少”,顯然更加不是凡俗之輩。
他初來皇城,並不想招惹任何是非,剛剛的那句冷笑,也不過是因爲,幾人之間,一口一個悖逆之徒,一口一個逆子,而隨口嗤笑一聲罷了。
此時,被對方聽到,他也不想去多說什麼。
緩緩起身,擡腳朝著酒樓樓上訂的房間走去。
“站住!”
然,他不想理會,對方卻好像並不打算放過他,易軒直接伸手攔下凌宇,道:“聽你的意思,看來你也聽說過那個凌宇了,既然這樣,那我倒是想聽聽,他不是悖逆之徒,不是逆子,又是什麼!”
“他是什麼與我無關,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一個官宦子弟,去談論一個三階侯爵,而且只有譏諷,沒有絲毫尊重,這好像不太符合尊卑有別之道吧?”
凌宇面色沒有絲毫改變,淡漠一語之後,沒有絲毫停留,繞過易軒,朝樓上而去。
“三秒鐘,站在那裡,否則,沒人能救得了你!”
這句話,並不是易軒所說,而是那炎少,話語十分冷漠、高傲,就彷彿,在對一個螻蟻、一個僕從說話,聽到話語的那個人,只能服從!
而他本人,卻是動也未動,甚至連目光,都一直停留在手中的茶杯之上。
然而,直到三秒過後,那少年的上樓腳步聲,依舊“踏踏”連綿,不曾有絲毫停頓,就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周圍不少飲酒吃飯之人,也發現了這邊的一幕,那看過來的目光,不由得一滯。
這個少年,竟然敢無視炎少的話!
藐視炎少,看來,又有一個不認識炎少的人、一個倒黴之人,出現了。
“大膽小子,竟敢無視炎少,放肆!”
未等赤炎發話,他身邊的幾名少年,同時拍案而起,身形一閃,便衝上了樓梯,將凌宇完全攔了下來。
多長時間了,在皇城之中,都沒有出現敢如此無視炎少之人了,如今,終於有了這麼一個表現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放棄。
“讓開!”
凌宇皺眉低語一聲,逐漸變冷的目光,掃過周圍幾人。
他凌宇,並不想惹事,但是這些人,卻非要拉上他,不想惹事,卻不代表著他會怕事!
“哎呦,還真是很久都沒有見過,如此狂妄的小子了!”
凌宇的兩個字出口,讓幾人都微微一愣,這小子,竟然……竟然讓他們讓開!
這就好像,一個螻蟻,在大象面前,讓大象讓開一樣,何止好笑,簡直可笑之極。
幾人‘大’笑間,便已經將凌宇完全圍攏在了一起,摩拳擦掌,一臉戲謔。
“幾位爺,幾位爺!哎呀,這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發覺這邊要出事的夥計,滿臉賠笑的快步跑了過來,連連點頭哈腰的跑到樓梯上對著幾人躬身賠禮道:“幾位爺,有什麼事,好好說,爺們的酒菜,我們酒樓都免費提供,幾位爺快消消氣,消消……”
“滾一邊去!”
然而,還未等夥計說完,其中一人,一腳便將夥計踹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上,一大口鮮血噴吐出來,臉色煞白。
夥計一句話也不敢說,渾身戰慄,連滾帶爬的跑去找酒樓掌櫃了。
而對於此人的欺凌弱小之行爲,整個酒樓卻是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個不字,甚至還紛紛大聲叫“打得好”“活該”之類的話,讓幾人的笑聲,越發張狂。
“幾位既然是針對我,爲何要傷及一個夥計?”
凌宇皺了皺眉,他最厭惡欺凌弱小之人,尤其是那夥計,還是因爲他,而被人欺凌。
“哈哈,沒想到,你這個小子,還並不是白癡一個,還知道,我們是在針對你!”
幾人聞言,頓時大笑不已:“既然你知道,那麼,今天就跪在炎少面前,給炎少磕頭賠罪,我們再爲你求求情,讓炎少放過你小子,怎麼樣?”
磕頭賠罪?
聽到這四個字,不少人微微搖了搖頭,果然,這幾個紈絝子,行事風格,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不過,炎少背後的勢力在那擺著呢,若是能夠磕頭賠罪了事,那自然比丟了性命,要強太多。
“呵呵……”
凌宇搖頭,面色也逐漸變得冷了起來:“能讓我磕頭賠罪的人,還沒有出生!”
他的話,一出口,頓時彷彿一陣冷風般,席捲衆人內心,讓周遭衆人,呼吸同時一窒。
好狂妄的一個少年,不答應也就算了,竟然還說,能讓他磕頭賠罪的人還沒出生!
何其狂妄自大!
難道,不知道他所說話的對象,到底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