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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晴和梨兒一人拿了一個紙鳶,迎面吹來細細的風,纔將兩人身上的汗下去了幾分,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那竹園的角門處,而富有磁性的讀書聲也越來越清晰,“善哉!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政是以和。民亦勞止,訖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施之以寬也。母從詭隨,以謹無良;式遏寇虐,慘不畏明。糾之以猛也。柔遠能達,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不竟不俅,不剛不柔,佈政優(yōu)優(yōu),百祿是遒,和之至也。”南晴止了腳步,站在角門外,聽那人朗朗之聲,這一聽不當緊,竟然讓自己聽到了妙處,原以爲此人不過是個落魄的富家小子,今日看來倒是很有一番心胸,倒是個通透的人兒。
吱呀!南晴推開角門。裡面的聲音應(yīng)聲而止。
“是誰?可是母親回來了?”南晴此時才覺得自己唐突了,早知道就該先敲了門的。
“是小姐來了!”梨兒見南晴臉上微紅,便直接答道。
“在下不知小姐到來,有所怠慢,還請小姐見諒!”只見那人一聽是小姐來了,慌忙的就過來了,對著南晴行了禮,由於急促,顯得呼吸略有紊亂,南晴見他和上次自己所見差不多,只是面色紅潤了不少,石青色的衣衫,透著股子書生氣,就是有些弱不經(jīng)風的感覺。
“不用這麼多的虛禮!”南晴伸手去攔,“剛纔聽到你在讀書,一時覺得新奇,便來看看,不會打擾了你的雅興吧!”南晴笑道。
“自然不會,小姐裡面請!”那張越見南晴是個和顏悅色的。心中也定了下來,引著南晴往裡面走去,這院子南晴以前也是來過的,不大也不小,只是只住著兩母子就顯得空曠了許多,只見裡面竹林深燃,風一吹那竹葉便嘩啦啦的響,那園子裡也是收拾的井井有條,雖沒有太多物件,但倒也雅緻。南晴不禁心下滿意,看著情景只怕這張越也是個風流雅士呢,卻不料人生坎坷流落至此。
“想來你也是個慣於品茗的。這茶具倒是個不俗的!”南晴在園子裡看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門口海棠樹下石桌上擺放著一套茶具,南晴仔細看去竟是紫砂的,不由的對張越評價又高了一分。
“讓小姐見笑了,這茶具是家父留下來的!”張越面上一紅道。
“這紫砂的茶具是最適合用來泡功夫茶的!”南晴往那石桌邊走去。不請自來的坐在石凳上,梨兒站在南晴的後面也在看著那茶具,自己小姐那裡倒是也有幾套茶具,卻是沒得這套好,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看來小姐也是個愛茶之人,在下是遇到知音了!”張越笑道。此刻早已無了半點拘束,倒像是兩個相識已久老友在談天說地一般。
“呵呵,是啊。千金易得,知音難求,不若今日公子與南晴沏上一壺好茶如何?”
“好!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這泡功夫茶的手藝還是家父在世時教的,也不知怎樣?如是小姐不嫌棄的好!”那張越也不扭捏,徑直上園子西腳的井邊打水去了。“讓小姐。見笑了,泡那功夫茶泉水是極佳的。可條件有限,還請小姐見諒!”張越打了沁涼的井水,雙手如行雲(yún)流水般展示了起來,南晴一邊看一邊點頭,這個時代的泡茶好像沒有現(xiàn)代來的精細,有些步驟順序也不甚相同,直到張越將一杯飄著香味的茶端到眼前,南晴纔回過神來,南晴伸手將那紫砂的茶杯端了起來,放在鼻下聞了聞,果然是好茶,不過——
“在下看小姐眉頭緊皺,可是這茶味道不好?”張越見南晴還未嘗一口,便表情變了幾變,這茶藝自己跟著父親學的十分熟稔,斷是不會出錯的,心中也疑惑了起來。
“公子不覺得這茶太香了嗎?”
“小姐居然能發(fā)現(xiàn)這茶的不足之處!!!”張越猛地一驚,大聲說道,倒是南晴突然被這大嗓門一震,手一抖,灑出了些熱茶。
“哎呀,小姐,沒事吧!”梨兒見滾燙的茶灑在了南晴手上,趕緊拿了帕子去擦,“你這個呆子,那麼大聲作甚!”梨兒厲聲道。
“唔,小姐,對不起,在下只是太驚喜了纔會——”那張越臉紅了起來,有些尷尬,自己怎生如此唐突,頓時懊惱不已,不安的看著梨兒爲南晴吹那燙的泛紅的手背。
“無妨,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南晴笑道,梨兒真是大驚小怪。張越看南晴並無惱色尷尬的笑了笑。
“剛纔小姐說著茶太香了,可有什麼法子去解?”張越仍舊糾結(jié)於南晴剛纔的那句話,“不瞞小姐,這套茶具是家父摯愛,可是卻有個缺點就是泡出的茶總是茶香過濃少了些清香,在下一直琢磨都不得其法,若小姐知道可否指點一二!”張越說的誠懇,眼巴巴的望著南晴。
“法子倒是沒有!”南晴話一出,只見張越如那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不過——”
“不過什麼?”
“南晴想借公子這茶具一用可否?”南晴伸出蔥白的手指著石桌上的茶具道。
“當然!”張越,做了個請的姿態(tài),南晴莞爾一笑。
“梨兒將我隨身帶的宛亭香拿來!”南晴對梨兒說,只見梨兒拿出身上的荷包取出一點香來,這香是南晴自己配製的,味道極淡,梨兒和自己都很喜歡,因此總是隨身帶著,“公子這裡可有香爐?”
“有,在下去取!”說著便一溜煙的去了屋裡,出來時果然手上拿了一個青銅三鼎的香爐,梨兒將那宛亭香灑進香爐內(nèi),這才,又打了水讓南晴淨了手,看到這裡張越已經(jīng)對南晴很是佩服了,倒是爲泡茶做這麼些功夫,是自己所不及的。
南晴今日著了件嫩白色的衣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膚若凝脂氣若幽蘭,眼角微調(diào),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嘴角上揚,兩個小梨渦煞是可愛,偏那眼中的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看的張越不覺癡傻。
張越趕忙將眼睛移向石桌上,不覺耳根微紅,低頭看著南晴手上的動作,只見南晴手上如作畫般行雲(yún)流水,十分流暢。
“白鶴沐浴!”張越正看得出神卻聽南晴嬌聲說道,“這一步又叫洗杯,看似簡單卻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泡茶前先用用開水洗淨茶具。”
張越心下記著,想著即使想不出破那濃香的法子,單著泡茶的姿態(tài)自己也要試上一試纔好。
“觀音入宮”只見南晴把鐵觀音放入茶具,放茶量約佔茶具容量的五分,“這一步又叫落茶,控制好茶葉的量,才能沏出好茶來!”張越暗暗點頭。
“.懸壺高衝”南晴將那滾開的水提高衝入茶壺或蓋甌,使茶葉轉(zhuǎn)動,不說張越也知道,“這步可是沖茶!?”
“公子說的對!”南晴笑道,看來這個張越是個十分聰明的,南晴更加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了。一邊想一邊手上動作不斷。
“春風拂面”用壺蓋或甌蓋輕輕颳去漂浮的白泡沫,使其清新潔淨,張越心下了然,這一步自己也是有做的可是這程度確是差得遠,怪不得泡不出好茶來,張越現(xiàn)在越來越清楚,泡不出好茶不是茶具的原因,而是自己包括父親,都沒有領(lǐng)悟到這泡茶的真諦,心中對南晴又多了幾分敬重。
“李忠巡城!這叫倒茶!”這句本該是“關(guān)公巡城”因得是這個時代並沒有出現(xiàn)過關(guān)公這個人,南晴便也就換了。接著把泡一、二分鐘後的茶水依次巡迴注入並列的茶杯裡。
“尹相點兵,這叫點茶!”南晴將韓信換成了這個時代赫赫有名的尹相,又將茶水倒到少許時要一點一點均勻地滴到各茶杯裡。
“鑑賞湯色,看茶!”南晴莞爾一笑,觀賞杯中茶水的顏色,果然是上好的鐵觀音,只是年頭有些遠了,想來是張越的父親留下來。
“呂啜甘霖,喝茶!”南晴將其中一杯鐵觀音遞給張越,自己又拿起一杯,“乘熱細啜,先嗅其香,後嘗其味,邊啜邊嗅,淺斟細飲。飲量雖不多,但能齒頰留香,唯底回甘,心曠神怡,別有情趣!”南晴邊說邊飲,梨兒在一旁聞著茶香,饞蟲也被勾出來了,南晴點點頭,梨兒也端了一杯,慢慢品著。
“果然是好茶,張越自愧不如!”張越此刻是真的心服口服了,這一套東西是父親從沒交過自己的,連自己平時看的《茶經(jīng)》上面也無記載,不禁對南晴暗暗佩服。
“雕蟲小技罷了!”南晴謙虛道。張越眼光灼熱的看著南晴,這世上真有這種淡然美好的女子,突然一陣風吹來,樹上你的海棠花瓣散落了起來,在空中飛舞旋轉(zhuǎn),直到墜落,南晴就在那海棠花中,顯得那麼的虛無縹緲,彷彿一不留神就會溜走的仙子一般,讓人移不開眼睛。
“小姐,真的好喝耶!”梨兒一句話將張越打回了現(xiàn)實,張越很是懊惱,不知道自己剛纔是怎麼了。只聽咕咚一聲,梨兒已將一杯茶牛飲了進去,撲哧,南晴笑了起來,引得梨兒鬧了個大紅臉。
“剛纔聽到公子在讀書,‘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可是公子自己做的?”
“正是不才,瞎寫的罷了,登不得大雅之堂!”張越擺擺手,繼續(xù)品茗,眼睛卻胡亂的瞟著,不敢去直對南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