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體內(nèi)有毒,現(xiàn)在是毒發(fā)作了。”大夫急忙給這個才出生幾日的孩子檢查,膽怯之間,才說出這個結(jié)果。“這毒,像是從母體上帶來,怕是不好解。”
“并且,孩子還太小,亦;;;”
“孩子的命若是保不住,你今日也休想走出這個門。”聽到這大夫說的話,靳漠辰直接抽出長劍,橫在了那大夫的脖子之上。
“您放心,我一定盡力,一定盡力。”這大夫出門前便感覺今日運氣不佳,卻沒想到竟會讓他遇到這樣的事。眼下別無選擇,亦只能保命要緊。
眼前的這個帶著面具的男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只是盡力?”靳漠辰的語氣變得越發(fā)之冷,手中的劍已經(jīng)緊緊貼著那大夫的皮膚,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只要他稍加用力,便可以當(dāng)場要了這大夫的性命。
“不是,不是,是一定會拼盡所能保住這孩子的命。”感覺到脖子上的疼意,那大夫不得不改了口。但是他的醫(yī)術(shù)確實有限,現(xiàn)在只愿老天保佑,他讓這孩子不在今天就死了。
靳漠辰這才收回了劍,臉色卻更為凝重。
也幸得這孩子今日才是第一次發(fā)作,病情沒有太過嚴(yán)重。這大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施完了醫(yī),等著這個帶著面具的男子下達(dá)命令。
“將他帶下去,關(guān)著。”封蒼擎看到孩子臉上的紫色漸漸退去,眉間的褶皺亦慢慢散開,對劍雨冷言交代。
“鶯風(fēng),命人去帝都將華金叫來。”待劍雨將那名大夫帶下之后,靳漠辰迅速下達(dá)此令。
“是。”
在回去的路上,尹蕓菡心中一陣不安,直到回到武王府才稍作平復(fù)。但是,即便如此,尹蕓菡還是有些擔(dān)憂。
“我現(xiàn)在想去看看夜蘭。”尹蕓菡心中亦惦記著夜蘭的傷勢,靳漠弈多次的遮掩,更讓她懷疑。既然再回到了武王府,她便必須過去看看。
“你舟車勞頓,身體定是累了,還是先休息會。看夜蘭的事不急。”靳漠弈還是這句話,夜蘭的情況,現(xiàn)在尹蕓菡不宜去看。
“看來,夜蘭是真的傷得很重,武王也不必瞞我了。你讓我去看,或是不讓我去看,都會讓我知道這件事。”
尹蕓菡的這句話讓靳漠弈噤口,只得對她妥協(xié),將她引到夜蘭的房間。
夜蘭失血過多,現(xiàn)在仍處于昏迷之中,尹蕓菡沒想到,夜蘭傷得竟比她所想的還要重。不用再問靳漠弈,單是看著現(xiàn)在的這個情況,也能知道,夜蘭的傷勢,已經(jīng)危及到了她的性命。現(xiàn)在還能活著,已經(jīng)是萬幸。
“大夫說夜蘭什么時候能醒?”尹蕓菡現(xiàn)在只想知道這個問題,她怕,夜蘭這一睡,便再也醒不來。
“沒有確切的時間,或許今天能醒,或許是明天,后天,也或許,是一年半載,更可能一輩子。”正因為夜蘭的傷勢太重,靳漠弈便不想讓尹蕓菡再接觸到夜蘭。但是,尹蕓菡現(xiàn)在是一個連他也不會相信的人,夜蘭的事,更瞞不了她。
在她在情緒稍有緩和之后,才知道此事,靳漠弈已經(jīng)覺得足夠。
“又是我害了她。”尹蕓菡心中黯然嘆息,若是夜蘭沒有再回到她身邊伺候,若是她沒有讓夜蘭去追人,那么,夜蘭便不會受傷,不會成為一個只能在床上躺著的‘植物人’。
在夜蘭的事情上,她怪不了別人,只能責(zé)備自己。更何況,雖然夜蘭這些日子以來,在她身邊盡心盡力的伺候,她也從未真正的信任過她。對夜蘭,同樣也是有著防備。
可這次,如果夜蘭還能醒來,她不會再這樣了,她應(yīng)該信任這個為她吩咐之事,幾乎付出了性命的人。
靳漠弈沒有接下尹蕓菡的話,他的安慰對尹蕓菡來說,只是多余。尹蕓菡總有著自己的想法,不會因為他說了什么,情緒便會被左右。
“太子殿下,靜妃娘娘送來的信,說是皇上已對太子殿下多日告病之事大發(fā)雷霆,還請?zhí)拥钕聞?wù)必以大事為重。”鶯風(fēng)依照著靳漠辰的意思,將靜妃信中的意思直接的說出來。
“信是什么時候?qū)懙模俊苯降哪樕o任何變化。
“三日前。”鶯風(fēng)看了一眼落款所注的時間,立刻答道。
“起程回帝都,將那大夫和ru娘帶上。”靳漠辰走到床邊,抱起孩子,看到孩子臉上的笑意,心情莫名的轉(zhuǎn)好。即使,現(xiàn)在的情勢,對他的確有些不利。
“那武王和武王妃那邊;;;”鶯風(fēng)說道武王妃之時,便發(fā)現(xiàn)靳漠辰的臉色頓時黑下,立刻改口,“武王和尹姑娘那邊,該如何處理?”
“就告訴他們,本宮帶著這個孩子回帝都了,也讓他們注意著,不要想將此事鬧得更大,否則,這個孩子的性命,便不是由本宮做主。”靳漠辰也未忘記,這里還有人急切的想奪回他。但現(xiàn)在的決定權(quán)在他手上,只要他高興,想將這孩子帶到宮里,就能夠帶他進(jìn)去。
“還有命人回帝都請華大夫一事?”
“與華金在路上會合。”既然命令已經(jīng)發(fā)出去,就沒有再收回來的必要。并且,孩子的情況雖然暫且穩(wěn)定,但是,卻不知何時會再發(fā)作。
“你說什么!靳漠辰要帶著孩子去帝都。”尹蕓菡沒想到,再她回到武王府的第二日便會聽到這個消息,靳漠辰不是一個守信之人,這一點,她太清楚。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靳漠辰竟會來這一招。
不止是不讓她帶回孩子,更是直接帶孩子離開緯都。
緯都是靳漠弈所管轄之地,若是在這里營救孩子,比在其他任何地方的勝算都要大。但是,她與靳漠弈營救孩子的計劃,還未來得及開展,靳漠辰便搶先了一步。
“給在庸城的白離捎個消息,讓他想辦法將靳漠辰拖住,一定不能讓他回到帝都。”帝都是靳漠辰的勢力聚集之地,如果真等他將孩子帶到了那里,她與靳漠弈才真的會沒有辦法。
鑄劍山莊的實力不低,希望白離能夠及時攔截住靳漠辰。所以,她與靳漠弈同樣是要盡快趕往那里,否則,白離的拖延也無多少用處。但是,白離亦是不能直接與靳漠辰起沖突,她亦要想到辦法能讓白離盡快脫身。
“讓白離先在緯都布署,我們再帶人趕過去,這樣,勝算會大幾分。”靳漠辰絕對不會在他人面前亮出他的真實身份,這樣一來,她與靳漠弈便能占據(jù)幾分主動性。
“我會立刻去安排,但是,你必須要先在府中休息一晚,我們明日再起程。”靳漠弈在這件事上絕對不會再妥協(xié),因為,他必須要為尹蕓菡的性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