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兩人相聚日短,彼此珍惜,沒有纏綿悱惻的海誓山盟,卻有著驚天動地的生死相許。
他相信,那個名叫慕容傾城的優(yōu)雅女子,是能夠伴他終生,陪他走過滄海桑田的。
這近六年來,他玩命的苦修,無數(shù)次在生死的邊緣徘徊,不論處於何等困難的境地,他從未放棄過對生命的渴望,因爲(wèi)他知道,有一個女子,在等他!
他對她有過承諾,終有一天,要用最耀眼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和她一起,攜手走天涯。
大帝威壓、絕境遇險、生死一線間,無數(shù)次陷入必死之境,他都掙扎求生,即便只有點(diǎn)滴的機(jī)會,他也會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爭取。
因爲(wèi),他要去見她!
裹挾著滿身的榮耀,用光芒萬丈,給那些輕視過他們、鄙夷過他們的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幾年來,即便他處於最卑微的時刻,他眼瞳深處偶爾也會流露出最深沉的思念,那個傾城女子,之用短短數(shù)日,就在他的心間刻下了永世難忘的烙印。
他曾幻想過,有一天他身披鎏金聖衣,腳踏七彩祥雲(yún),率領(lǐng)無敵的勁旅,擁著讓整個塵世癲狂的女神,讓她成爲(wèi)世間最幸福的新娘!
這是他最大的夢想,爲(wèi)此他不懈努力,甚至超脫了他對報仇的渴望,但聽柳無相說她就要和楊破曉成婚,他所有的幻想瞬間崩潰,徹底癲狂。
他們的確沒有定下白首之盟、三生之約,但當(dāng)年心心相印彼此心有靈犀的微笑對視,卻是最深沉的誓言。
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這也是數(shù)年來葉輕彥堅(jiān)持下去、拒絕蘇沐月幾女的最主要原因,他對她有過承諾,他不能負(fù)她!
所以,當(dāng)他聽到她即將和楊破曉成婚,他纔會怒火中燒,陷入癲狂之境。
他瘋狂,他暴虐,瘋狂的殺戮慾望恍若野草般瘋狂滋長,席捲了整個天劍城,令無數(shù)震撼。
怒至癲狂,方是痛徹靈魂的悲傷。
慕容傾城,在葉輕彥的心中就是最完美的淨(jìng)土,不容褻瀆。
但今天柳無相的一席話,卻是徹底摧毀了葉輕彥一貫的信仰,她要成婚,另一半?yún)s不是自己!
想到這裡,他就殺戮慾望橫生,恨不得屠盡蒼生。
心神受挫,他幾近陷入瘋狂的殺戮之境,產(chǎn)生心魔,恰在這時,楊夢月的一句話,把葉輕彥從最危險的關(guān)頭拉了回來。
峰迴路轉(zhuǎn),柳暗花明!
“生死天關(guān)?什麼地方?”
葉輕彥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狂亂的殺欲,皺眉冷聲道,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而這地方很顯然和慕容傾城扯在了一起,而且貌似還關(guān)乎生死,容不得他不在意。
“一處絕地!”
楊夢月美眸複雜,她凝視著葉輕彥良久,幽幽嘆道:“慕容傾城心有執(zhí)念,爲(wèi)了擺脫婚約,甘願闖入生死天關(guān),接受生死洗禮,尋找那堪稱萬分之一的幽冥傳承,當(dāng)真是一個可敬又可佩的女人!”
“少廢話,生死天關(guān)究竟是何地?”葉輕彥皺眉喝問道,此刻他心急如焚,從楊夢月話語間,他能聽出慕容傾城此時的境況很不妙,十死無生,危在旦夕。
“一處進(jìn)去了就等同於送死的絕境!”
楊夢月語氣中有著莫名的感慨,她輕聲道:“傾城爲(wèi)了你,付出太多太多,你這一生都欠她的!”
葉輕彥皺眉,心中大急,正要開口喝問,楊夢月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率先說道:“具體事情,唯有你去了鬼蜮方纔能知曉!”
她拉起被葉輕彥嚇的萎頓在地楊破曉,而後扶起傷勢慘重的柳無相,雪白玉手幽光一閃,一道幽紫色梭形靈寶閃現(xiàn),梭形靈寶劃過虛空,本來虛無的空間瞬間出現(xiàn)一道裂縫,三人相繼進(jìn)入空間通道,在裂縫消失的剎那,楊夢月回眸,凝視著神色陰沉的葉輕彥,靜靜道:“記住,你只有兩個月的時間,鬼蜮在等你,很多人在等你,不知你可敢來?”
“唰!”
銀光閃過,撫平了虛無裂縫,似乎剛纔的一切並未發(fā)生過,唯一的差別就是場中少了幾個人而已。
葉輕彥凝視著幾人消失地方,眼神閃爍,臉色陰沉無比。
“鬼蜮?”
葉輕彥神色陰沉無比,暴戾的念頭在心中肆虐,俊逸俊倫的容顏都有幾分扭曲,“這一次,我要把你攪個天翻地覆!”
在他心中慕容傾城不容侵犯,是最完美的淨(jìng)土,誰敢打她的注意,都要踩著自己的屍體!
如今竟然傳出她要和楊破曉大婚,這讓葉輕彥驚怒交加。
“看來你幽冥殿和天魂宗當(dāng)真不把我葉輕彥當(dāng)回事啊……”
葉輕彥瞇起若寒星般閃爍的眸子,微翹的嘴角猶若最冰冷的刀鋒,犀利、嗜血、懾人心魄。
“兩個月?時間很緊,看來論劍之事完結(jié),就要立刻動身!”
葉輕彥強(qiáng)行收斂心中的殺戮慾望,心中沉吟道,鬼蜮在天土帝國境內(nèi),玄州西北地域,距此地有數(shù)千萬裡,路途極爲(wèi)遙遠(yuǎn),若是動身遲了,即便自己有堪稱極速的黃金神鵰,恐怕也會很麻煩。
“咻!”
掃了眼閉眼調(diào)息的靳崆翔,葉輕彥冷哼一聲,身形晃動,瞬間消失在原地。
“怎麼樣?你……沒受傷吧?”葉輕彥甫一現(xiàn)身,紫嫣急聲問道輕咬貝齒,美眸中盡是關(guān)切擔(dān)憂。
“無妨!”
葉輕彥搖搖頭,向著她寬慰的笑了笑,示意自己無礙,他輕輕合上雙眸,周身靈力沸騰,運(yùn)轉(zhuǎn)周身經(jīng)絡(luò),貫通奇經(jīng)八脈,修復(fù)剛纔的些微傷勢。
紫嫣鬆了口氣,美眸中閃過一抹驚喜,對於剛纔之事,絕口不提,似是毫不在意。
“哼,陷入愛情的女人果然都是白癡!”
一旁的紫月見紫嫣的神態(tài),氣的直磨小虎牙,頗爲(wèi)憤憤不平。
李天揚(yáng)幾人也盯著葉輕彥,眼神怪異,上下看個不停,神色震撼無比。
陷入癲狂狀態(tài)的葉輕彥,給他們一種極爲(wèi)危險恐怖的感覺,似乎對方一個念頭、一個眼神就能致自己於死地!
“慕容傾城是誰?”
柳花葉詫異道,這種狀態(tài)的葉輕彥他從未見過,在他的印象中,葉輕彥一貫淡然,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天大的事情也激不起他心底的波瀾,但今天因爲(wèi)慕容傾城這個名字,他失去自我,徹底癲狂,讓柳花葉疑惑不解。
“難道……是被人橫刀奪愛?”
柳花葉心底冒出一個怪異無比的念頭,隨即搖頭苦笑,這種情況怎麼會發(fā)生在小八身上,世上也許只有他能對別人橫刀奪愛,怎麼可能被奪?
當(dāng)然,木微綿那般有眼無珠的女人,早就被他自動過濾了……
金紫陽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慕容傾城從未在江湖上行走過,也正因此,很少有人瞭解她。
但很少,並不代表沒有,紫月秀美一揚(yáng),正要開口,白清羽遲疑了下,看了眼紫嫣,道:“似乎……是小八喜歡的女子!”
“哦?”柳花葉眼睛驟然亮了起來,精神大振,催促道:“說說怎麼回事?”
不要柳花葉,就是金紫陽等人也是一臉八卦,很顯然,對於此事,他們也極爲(wèi)感興趣。
紫月撇了撇紅潤的小嘴,眼神中滿是鄙視。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白清羽遲疑了片刻,見幾人的八卦神態(tài),不有哭笑不得,“我只知道慕容傾城是劍魔慕容絕之女,其他也一概不知!”
“慕容絕是小八的義父,慕容傾城又是慕容絕的女兒,那豈不是就是說……”
柳花葉眼神越來越亮,到最後他眸光一轉(zhuǎn),凝視閉目調(diào)息的葉輕彥,一臉佩服,“小八就是小八,讓瀟灑倜儻、自認(rèn)天下風(fēng)流第一人的四個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幾人無語,均感覺他的臉皮簡直厚的沒邊了,誇獎別人的同時,也不忘提攜自己。
接下來,又是新一輪的交手。
劍客和劍客,劍客和刀客,甚至許多不請自來的人,都忍不住技癢,下場和別人過了幾招,鬥了幾個回合。
天劍山莊這一代並非只有劍無塵一人,劍無心、劍天、劍仇、劍殤等八人對於劍道同樣有著非同凡俗的理解。
幾人接連下場,挑戰(zhàn)各方劍客,就是白清羽和柳花葉都忍不住技癢,下臺和幾人站在了一起。
當(dāng)然,這幾人畢竟遜色一些,很快就敗下陣來,但他們不俗的劍道天賦卻不能抹殺。
沒有巔峰劍客的對戰(zhàn),演武場上的交鋒始終不溫不火,衆(zhòng)人雖然也頗爲(wèi)關(guān)注,但眼中多少有幾分失望。他們眼神亂飄,許多人隱約間都知道,接下來恐怕會有一場有史以來最精彩的劍客對決。
靳崆翔和葉輕彥!
自巔峰論劍以來,這兩人明顯不對付,但卻遲遲未曾交手,恐怕都有幾分試探對方底線的意思,如今在場諸人,就剩下他們二人還未交手,恐怕這最後的壓軸大戲,即將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