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祥也是看見了凌文軒和廖凱星,向著兩人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你是凌文軒嗎?”馮祥態(tài)度微微倨傲,語氣不是很誠懇。
凌文軒瞥了眼馮祥語氣淡淡,連起身的想法都沒有:“是我。”
凌文軒只說這兩字,沒有開問詢問怎麼了,或是質問爲什麼自己的待遇是這樣。他就這麼的晾著馮祥,他沒有發(fā)問馮祥也無法接下一句,瞬間冷場,讓馮祥尷尬不已。若是馮祥進來便低聲下氣還好說,神態(tài)如倨傲自己憑什麼給他好臉色?
凌文軒和廖凱星坐在椅子上,凌文軒只言不語,馮祥只能是站在一旁。馮祥也不是徹頭徹尾的草包,見狀連忙道:“是文軒先生就好,之前我們的工作人員有些失誤,沒去接你們真是不好意思。”
這一回口氣總算是低了一些,廖凱星嗤笑一聲:“哦~工作失誤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廖凱星做法和凌文軒一樣,理解你了,讓你無話可說,幹晾著你,你準備怎麼樣?馮祥又一次吃癟,人家都理解了你,你還想怎麼樣?關鍵是然後呢。請我們回去?我們之前可是放過話了。你當我們是什麼,想要讓我們來就來,想讓我們走就走?
“呃……既然都是誤會,我們現(xiàn)在進音樂中心吧,馬上就要開始彩排了,萬一有意外你也不希望吧。”馮祥終於是進入正題,旁的他也說不下去了,只會讓凌文軒和廖凱星嘲諷而已。
凌文軒輕抿咖啡,放下杯子淡淡道:“我也很想進音樂中心,音樂中心可是所有音樂人的聖地。哪有不想去的道理,可是……”
凌文軒隔著窗子看著眼前的聖地。
“可是什麼?”馮祥問道。
凌文軒沒有收回視線,依舊是看著音樂中心:“可是我不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來到這裡……”
“你明白嗎?”凌文軒似笑非笑的看著馮祥。馮祥心頭一跳,好像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怎麼會,以你的實力來音樂中心可是很簡單呢。”馮祥像是在掩飾著什麼,急忙道。
馮祥心虛的模樣凌文軒心中微動,原本只是猜測他們會對自己做些什麼,現(xiàn)在看來是確定了。不過他什麼辦法都沒有,即使是馮祥下有套在前面他也只能去應對。如果不想進套就只有不進音樂中心,要想進入“第一音樂”音樂中心只有這樣,那可是林家成的地盤你有什麼辦法?凌文軒唯一能做的就是詐馮祥一詐,讓他的動作有所收斂,讓自己的危機能夠小一些。
“是嗎?”凌文軒搖頭,“萬一有什麼絆子讓我摔了一跤,後面可就不好說了。貌似以前就有一個歌手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讓音樂中心封殺了,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進入音樂中心,等同於他的音樂之路完全被切斷。我要是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犯了那些‘什麼錯’,說不得我也永遠進不了音樂中心了對吧。”
凌文軒這一句又是讓馮祥心頭大跳,他感覺,自己的舉動似乎都讓凌文軒發(fā)現(xiàn)了。凌文軒說的就是他想要做的,凌文軒這幅模樣彷彿像是一切瞭然於胸,他有些擔心了。
“所以啊……我不去的話也沒什麼吧?今天不去的話只是一次音樂中心不能上,去了的話如果發(fā)生了什麼可是一輩子都不能上了呢……”凌文軒語氣好像是下了決心一般,馮祥大急,絕對不允許。如果凌文軒不去了他的懲罰該會有多重啊?
若是一般情況歌手不上音樂中心也就不上了,畢竟也是有這種抵得住音樂中心誘惑的人的存在。可凌文軒不同,他都到了門前了,被保安給攔下,而後沒上音樂中心,這影響可就不同了,最終都要歸責到他馮祥的頭上。
“凌先生多慮了,怎麼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絕對是不可能的。”馮祥信誓旦旦,他心中發(fā)虛,是不是該把那幾個很明顯的套收了,太明顯的套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是自己做的,太危險了。
凌文軒嘴角一牽很快又是斂去說道:“所以,待會去音樂中心馮部長可要好好保護我啊。如果發(fā)現(xiàn)什麼奇怪的事情,我也有馮部長撐腰。不過世上不可抗力還是太多了,要是馮部長沒法保護我,那我也只能回去了。”
馮祥心中大罵凌文軒,這一句完全是在威脅他。如果凌文軒出了什麼意外就會立即離開,一離開又回到原點了,他得遭殃了。
“不會,不會。放心,有我呢。”馮祥口中這麼說,心中暗暗下了心思……
廖凱星聽著兩人的對話看著兩人的表情他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收斂不住。文軒,真的好像老大呢……剛剛畢業(yè)的時候,貌似看到過老大做過一回同樣的事情,把對方唬得一愣一愣的,讓他們笑了一整天,現(xiàn)在凌文軒的做法真的和當時很像呢。
凌文軒很奇怪,他平時的情商不一定會很高,可一旦與音樂有關,與他的音樂之路有關,他的神經就會變得異常的敏感。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影響到音樂的東西他都會反射般的提起萬分警備,身體像是自動進入防禦模式。腦中的運行變得如同機器一般,分析問題相當的透徹,生怕有什麼樣的意外會影響到他的音樂之路。
這隻能說凌文軒真的是太在乎音樂了,對他來說音樂就是確實無疑的第二生命。生命受到了威脅他的防禦系統(tǒng)自覺的啓動。如同那一天江白樺想要將凌文軒毒啞,明明是沒有反應時間的情況下他的手如同是反射般的將其甩開。音樂這兩個字彷彿就已經成爲了凌文軒身體防禦機能的一部分,觸之就會自動反應。
此刻,凌文軒音樂受到了未知的威脅,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心思沉穩(wěn),變得精於算計,變得善於察言觀色,變得極工心計。
凌文軒能做的都做了,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如果還有招數要應對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馮祥被詐可能不會輕易動手,可這一切都說不準,人這種生物是最難以琢磨的,善於反覆就是人的代名詞,他會被諸多外物所影響,不能以常理踱之。
廖凱星和凌文軒進了音樂中心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凌文軒是天王工作室最後的希望了,所有人將一切都傾注在他身上,絕不會讓他出一點事的。廖凱星的心思細膩,遇事也能保持足夠的冷靜,對經紀人這個職業(yè)在天王工作室中再合適不過了。所以才由他來擔任經紀人,有他在,凌文軒遇上諸多事情也能很好的解決吧……
馮祥帶著凌文軒進入音樂中心讓無數人側目,外事部部長進入親自帶人進來,這可很少見。對方並不是什麼天王巨星,這種情況沒見過。
凌文軒目不斜視,心中想著所有馮祥可能會給他造成影響的各種方式。彩排時讓自己因爲地滑摔傷?待機室休息時裡面放入藥物毒啞自己?上臺前工作人員的“不小心”誤傷?上臺時可能的道具意外?等等等等……
凌文軒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這些不是危言聳聽,是真的有可能。權利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馮祥如果整好了凌文軒,那麼他的上位在林家?guī)椭聵O爲簡單。有源於權利的欲.望而出現(xiàn)的行爲,多麼下作都是有可能的。馮祥是什麼樣的人凌文軒不知道,誰知道他是不是一個爲了上位不擇手段乃至背離道德的人。所有一切未知的事情都需要提防。
一路上安然無事,凌文軒到了他的待機室。馮祥出去後凌文軒鬆了口氣,至少這一路沒有出現(xiàn)什麼事故。凌文軒沒有掉以輕心,最怕防不勝防。馮祥知道他在提防,如果真的要出手絕對是不簡單的手段。
“凱星,喝水的時候注意一點……”凌文軒草木皆兵,雖然這樣很不自在可他仍然要這麼做。音樂中心的舞臺表演絕對不能出問題。
廖凱星看著凌文軒沉吟,心中雖然想著凌文軒想多了,可仍是選擇相信凌文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就糟糕了,能防就防。
拿起桌上擺放著的水,凌文軒輕輕一擰,聽到了“咔咔”的聲音才安下心來喝。
凌文軒在待機室等著工作人員傳喚去彩排,工作人員未到就只能在這裡等著。
……
馮祥辦公室,馮祥一把將桌上的文件統(tǒng)統(tǒng)掃到抵得上,憤怒無比。在凌文軒面前不住退讓,讓本就脾氣暴躁的他都快氣炸了。在凌文軒面前就無比的生氣,可還要裝作和善誠懇的樣子,讓他渾身難受。他知道,如果不那麼做陷入被動的只會是自己,凌文軒一旦不滿隨時都可以離開,他一走到時候自己無法交差,這個位置很可能坐不穩(wěn)。音樂中心出事故,全中.國都在關注著。無論誰來保他都做不到,哪怕是林權霆也不行。
“凌文軒……”馮祥咬著牙。
馮祥目露兇光,“等著吧,有你受的。雖然很多不能用,你會輕易看穿,不過……”
馮祥拿起桌上的電話,打了個電話,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放下電話,冷冷一笑,等著吧。
馮祥是害怕沒錯,可依舊有很多方法可以用,只要凌文軒怪不到他頭上就是。這樣的方法說是很難,可依舊能找到。事在人爲,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