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王,是夏瑾軒那個混蛋嗎?他也值得你去忠心嗎?你別忘記了,你的主子是我的父王!你還真想背叛我父王嗎?”柳素素杏眼一瞪,她就是個大嘴巴,想到什么,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卻不知道,這些話,若是被他人聽了去,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不但夏瑾軒饒不了飛鷹,就連理南王也饒不了飛鷹,到時候,飛鷹就只能是死路一條了!
飛鷹被她吼得頭皮發麻,后背發汗,沉聲道:“二公主,此事萬萬不可張揚,屬下沒有大王的命令,亦不敢回國!”
“切!我你是存心想背叛我父王了!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們走,我回去就告訴父王下旨把你抓起來!”柳素素可是把刁蠻公主的形象演繹得入木三分。
“這……”飛鷹這下可為難了,他還要回去向夏瑾軒復命。
商離佑他們面面相覷,像是有些明白,卻又有些亂,只是吃驚地望著兩人。
“什么這啊那的,你到底去不去?”柳素素像個耍性的小女孩那般,令飛鷹焦急地絞著手指頭。
“素素,別任性,先讓他回去復命!他會知道該怎么做!”上官謐兒上前一把拉住正要發毛的柳素素勸道。
“他知道個頭!一個木頭而已!什么都不知道!”柳素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生氣,但她知道,決不是因為飛鷹背叛自己的父王。
“素素……”上官謐兒不知道該如何勸住柳素素。
飛鷹沖柳素素微微一禮:“二公主,飛鷹沒有忘記自己是理南人,可是,這個時候,飛鷹不能離開大王!”
他和阿義都曾是夏瑾軒的左右手,如今阿義因為阿玉,也算是背叛的夏瑾軒,而這個時候的他,又怎么可能再背叛夏瑾軒?
“你
!好啊!那你就等著背上一個叛國通敵的罪名吧!”柳素素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么大的怒火,扭頭朝一旁沖去。
“素素!素素~!”上官謐兒了飛鷹,一跺腳跟著追了過去。
飛鷹望著柳素素那迅速離去的背影,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塊,她可知他的心情亦是糾結,背景離鄉,他沒有一日不想回到自己的國家去。
可是,夏瑾軒對他卻有知遇之恩,這個時候,夏瑾軒正需要他的輔助,他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背叛他?
“飛鷹兄弟!放心吧,她會想明白的!”商離佑走過來拍了拍飛鷹的肩膀,如朋友一般:“請代我轉告一句話給你的大王,我商離佑衷心的祝愿他能與媚兒白頭偕老!”也許,對夏瑾軒來說,能得到情敵的祝福,那是最大的收獲。
說完,商離佑與幻姬幾乎是同時離開了那里!
飛鷹望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消失在晨幕之下,輕嘆一聲,轉身欲離開,卻忽然跪了下來:“大王!”
原來,一身白衣飄飄的夏瑾軒就站在他的身后!
夏瑾軒站在飛鷹面前,黑眸緊緊盯著他,直盯得飛鷹頭皮發麻,顯然,剛才一切,夏瑾軒不但見了,也聽進去了!
“屬下該死!請大王賜罪!”飛鷹反手一轉,將手中的長劍呈到夏瑾軒面前。
夏瑾軒緊抿著唇瓣,伸手拿過他的長劍,了,霍然揮手一削!
飛鷹只覺得耳邊劍風襲來,他沒有動,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那一刻!
可是,并沒有預期的疼痛傳來,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卻到,肩上的一縷的黑發被長劍削了下來,原來,夏瑾軒并沒有殺他之意!
“大王……”他愧疚萬分地跪在夏瑾軒跟前。
夏瑾軒伸手將劍擲到一旁,背轉過身,似輕嘆一聲:“你走吧!那個背叛孤王的飛鷹,剛才已經被孤王斬首了,現在活著是理南國齊王的義子柳子飛!”
“大王,原來您早就知道了……”飛鷹愕然,他沒想到大王不但知道他的底,連那些幾乎沒有人知道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孤王在你來到西夏的那一年就已經查清了你的底細!”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從來都不說。
“可是,大王您為何還……”飛鷹沒想到夏瑾軒明知道他是理南的奸細,卻居然如此信任他,這一刻,他的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和阿義都是孤王身邊最好的屬下,從孤王決定相信你們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把你們當成自己的兄弟,孤王一直希望,這些真相永遠都不要出現,我們還是兄弟,可是現在……你走吧!”
夏瑾軒的黑眸底透著濃郁的色彩,他其實知道真相,只是,在面對真相的時候,卻還是不能坦然面對。
“大王,屬下愿誓死追隨在大王身邊!”飛鷹仍是跪在夏瑾軒身后不起身。
雖然他是理南的暗衛,可是,這么多年,卻追隨在夏瑾軒的身邊,相對而言,他對理南的那份忠心是因為國,而對夏瑾軒的忠,那是情義!
夏瑾軒背負著手,望進夜幕之中的黑眸透著無盡的傷感,似輕嘆一聲:“你若決定跟孤王,那么,那就是通敵叛國,是為不忠,從此,你便不能再踏回理南半步,而你那年邁的義父齊王,便會從此孤老終身,此是為不孝!難道你要做一個不忠不孝之人嗎?”
“這……”飛鷹一時語塞,他并沒有想那么多,一直以來,他都總在理南與西夏之間徘徊,定局很是模糊。
“走吧!孤王不希望你做一個不忠不孝之人!”
望著夏瑾軒那絕決的背影,飛鷹知道再留在他身邊已是無望,朝他拜了三拜,道:“大王,您多保重!”
“走!”夏瑾軒閉上黑眸,做了一個深呼吸!
飛鷹咬咬牙,忍著心痛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投進晨幕之中……
夏瑾軒始終沒有回頭,如一尊石像一般站在晨幕之中,一陣涼風吹過,他那身白衣隨風飄起,吹起無數的孤獨與寂寥,他的背影在晨幕之下居然顯得那般疲憊,所有無法言喻的痛楚盡在那疲憊的身體里
!
他是孤獨的,最心愛的女人如今昏迷不醒,愛她,卻要用恨來詮釋,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于此!
身邊的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仿佛間,這個世界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不!應該說在他的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投來,他再次輕嘆一聲,邁著沉重的步伐朝王城走去,又是新的一天,而對他來說,也許過一天就算一天了!
“媚兒,你可知,沒有你的世界,我已經不是自己!”
愛得有多無奈,有多痛,只有他知道最清楚!
剛回到宮中,就有人來報:“稟大王,暫未找到三王子的蹤跡!”
“真是沒用!”夏瑾軒冷眸一揚,目光如刀鋒一般直射著那人,手中的奏折用力地朝一旁擲去,臉色陰沉得甚是嚇人。
“屬下該死!”那將士被他這么一吼,整個身體都趴在了地上,手心里已冒出絲絲冷汗,生怕惹惱的眼前這個新大王,然后腦袋不保!
“還忤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去找!”夏瑾軒再次一吼,那聲音如冰一般,似要將整個宮殿都冰凍起來。
“遵旨!”那人身子一抖索,暗暗抹汗,后背已是一片冰涼,慌忙退了下去!
夏瑾軒一直叫人想要找到夏宇軒,他準備為了媚兒而死,而將這個王位禪讓給凌風,但是,凌風從小在山中長大,對朝中之事都不了解。
所以,他在跟凌風商量之后,得到凌風的認同了,便著手安排人去尋找夏宇軒與樓蘭兩人。
可是,這都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去找了,卻連夏宇軒他們一點點的消息都沒有,他們就好像是忽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眼媚兒一次又一次昏迷的時間加長,夏瑾軒心急如焚,一是擔心媚兒等不到凌風準備好,而身體就已經……
二也是擔心,自己一旦離去,這個天下交給凌風,朝中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還有周邊虎視眈眈的各國,到時候,這個天下準會亂
!
急怒交加的夏瑾軒,卻牽痛了肩上的傷口,緊抿著唇,下意識地撫上肩膀,手心頓時一涼,抬手一,滿手的鮮血,緊盯著手上的血,眉間緊了緊,并不在意,只是:
‘夏瑾軒!你這個魔鬼!你的手上沾滿了伍氏九族的鮮血,也沾滿了我孩子的血,我恨你!我恨你……’
媚兒那聲聲痛不欲生的控訴在耳邊響起,依舊那般迷人的薄唇抿出一抹苦笑:“媚兒,你可知,害伍氏九族之錯,我已無法彌補,你可知,親手打掉我們的孩子,我的心也很痛,你可知,到你那么心碎絕望,我的心也同樣碎成無數……”
也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平時冷酷如冰神的他才會流露出這常人脆弱的一面!
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整個人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場,胡亂將手上的血擦到一旁,也將奏折推到一旁。
愛越深,心越痛!這句話,誰有他體會得更深?
凌風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瞇起的寒眸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夏瑾軒。
夏瑾軒原本一臉的痛楚,聽到腳步聲,再次揚首時,已掩去了一切,不過,再怎么掩飾,眉間那點點的愁,還是輕易地被凌風在了眼底。
凌風一直以為夏瑾軒是冷血無情的人,對別人殘忍,對自己更殘忍,卻沒想到,他居然也有如此傷感的時候!
是因為媚兒吧!他早就應該想到了!
“媚兒是不是醒了?”夏瑾軒站了起來,一夜未睡的他,臉上上去很憔悴,雙眼布滿了血絲,上去,他像是忽然之間就蒼老了十歲一樣。
凌風搖搖頭:“還沒有,她以后每一次毒發的時間都會比之前更為長久,甚至是……”后面的話,他不說,夏瑾軒也明白了。
“那件事情準備得怎么樣了?”
凌風的表情僵了許久,似猶豫了一下才道:“快了……”后面還有話,只是他不想說,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