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夏念蝶一身男裝的藍衫打扮,一頭柔順的秀發高綁成了馬尾,未施粉黛的她居然一樣俊美絕倫,尤其是那雙略帶俏皮的美眸,微微一笑,已是傾倒若干少男少女!
不過,除了那雙眼睛和嘴巴出奇與媚兒相像以外,她更像另外一個人,那就是當年的伍辰兒。
當然,媚兒現在的身體就是當年的伍辰兒,只不過那張臉卻是被無悔老人修改過了而已,所以,念頭的容貌更像當年的伍辰兒一些。
而坐在她身旁的夏念風則完全繼承了夏瑾軒年輕時的模樣,沉穩中帶著狂傲,那種天生王族骨子里散出來的狂與傲,是他人無法比擬的!
與人對視間,無形的給人一種很沉的壓力,那雙黑眸,如兩條無底的深淵一般,讓人只看一眼,便深陷進去而無法自拔,他的舉手投足間,總是散出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
這一次,他們偷偷出宮,是有目的的,兄妹倆經常聽到小仙姑姑說起父王跟母后的愛情故事,于是,就非常期待能找一個與自己相愛的人。
兄妹倆都快十八歲了,按理,女子十五歲及笄之年一過,就可以婚配了,可是,念蝶繼承了媚兒所有的思想,拒絕各種王孫貴族的求親,發誓一定要找一個與自己相愛的男子才行。
兄妹倆志愿一致,于是,就相約偷偷出宮,剛巧又碰上了風月樓辦什么花魁大賽,這不,都跑來看熱鬧了。
“好吧,哥,對不起,下次不會忘記了!”念蝶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眼神朝下面望去:“哥,你看,開始了嘍
!”
話音剛落,樓下立刻傳來如雷般的轟動聲,排排打扮艷麗的美人揮舞著水袖款款而來,如仙宮里仙娥出來一般!
“哥,那些姑娘都好漂亮哦!”念蝶忍不住贊道。
念風的眼神從那些姑娘的身上一掃而過,眼神中不自覺得流露出一抹失望,迷人的辰瓣輕揚:“念蝶,這些只能說是庸脂俗粉而已,她們連給你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哥,也不能這么說,反正你又不是到這里選妃的!”念蝶兒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第一次裝男人逛妓院的她,看到什么都新奇。
一提到這個選怒,夏念風那張俊臉垮了下來:“母后這一招真損,明知道我不肯這樣選妃,非得逼我回去不可!”
呵呵,兒子也是最了解母親的!
“哥,你明知道這是母后故意安排的,那你還不回宮?”念蝶那是一臉的興災樂禍,輕啜著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念風瞪了她一眼,一根手指頭戳到她的額前:“你別看笑話,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母后用選妃這一招不湊效的話,下一個,就是要給選駙馬爺了!”
“噗!”念風的話讓正在喝茶的念蝶將整口的茶都噴了出來,幸得念風反應不錯,手中折扇輕輕一擋,便將念蝶噴過來的茶水全都擋下來。
“哥!母后她真的會這么做嗎?”念蝶這回可是嚇得不輕了。
念風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極有可能!你也不想想,哪國的公主像你一樣,都快十八了還未嫁人!”
念蝶也不服氣的回了一句:“那又哪國的世子像你一樣,快十八了,別說正妃,就連個側妃都沒有!”
兄妹倆相互斗嘴,卻終究還是要面對一個現實的問題:母后會為他們一個選妃,一個選駙馬。
“哥,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難道要乖乖的回王宮里去嗎?”念蝶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球一樣,剛才的興致早已蕩然無存。
夏念風手中折扇霍然一收,薄唇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念蝶,我們其實還可以給母后一點驚喜
!”
笑意延伸,俊邪的臉上透著一股魁惑人心的妖冶之美,他就像是老天最完美的雕塑品,完美得無可挑剔!
念蝶望著他的笑,有種心底發毛的感覺:“哥,你不要這么笑好不好?我渾身都打冷顫了,你想要做什么呢?”
念風哈哈輕笑幾聲:“念蝶,你平時不是說過,天大地大,你什么都不怕嗎?”他這個妹妹啊,真不知道像誰。
“哥,我那是在宮里好不好!”念蝶噘起小嘴,一把拉住念風的手臂:“我不管!總之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我可不想被父王母后押著去選駙馬!”
“念蝶,從小到大,你哪次火燒眉毛,不是我幫你呢?”夏念風對這個只比自己晚出來一個時辰的妹妹,自是十分的寵受,從小到大,可沒少疼她。
“哥,真的嗎?你真的有辦法幫到我?”念蝶一聽哥哥會幫忙,喜上眉梢,扯著他的衣袖,只差沒感激得流鼻涕了。
“行了行了!我說了幫你就會幫你!你看你,忸忸怩怩的,什么樣子,你現在可是一個大男人,兩個大男人這樣拉拉扯扯,不懂的,還以為我們倆有斷袖之僻呢!”念風無奈地拉開她的手臂,無奈地朝天翻了翻白眼。
“是!念蝶遵命!”念蝶俏皮地松手退到一旁,笑意又盈滿了她俏麗的小臉。
“你??!”念風搖搖頭,指著下面正進行得火熱的場面:“好好欣賞一下,學學人家,你看你,身上哪有一點女孩的樣子!”
念蝶低頭朝自己看看了,再一看那些露胸露臀的姑娘們,不由得臉上一熱:“哥,你拿我堂堂一個公主去跟她們比,這不是貶低我的身份嗎?”
“現在不是比身份,是比誰更女人!要知道,在男人的眼中,不管是公主還是大家閨秀,都一樣是女人!難怪你這么大了都不開竅!”夏念風一副老成的模樣。
“哥,你好像也只比我大那么一個時辰而已,不要老以為自己大我很多一樣!”念蝶雖然依賴這個哥哥,可是,每一次聽到念風這種‘倚老賣老’的口氣,她就是不服
。
“大你一個時辰也是大!我大你一個時辰,就多呼吸一個時辰,就多見識一個時辰!”念風眼睛看著下面,不動大腦回了一句。
“哼!”念蝶很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這句話,她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不再搭話,朝下面望去,如果可以,她還真想把念風捂一個時辰不呼吸,然后自己做姐姐。
“看!那才叫做真正的美人!”夏念風忽然贊道。
“嗯?”念蝶朝他望去的地方看去,只見一白衣女似踏霧而來,旋轉間,已到了那紅鼓之上,輕盈的舞姿,看得令人不由得微微一動,她自然就是霜兒!
“哇!哥,她一定是今晚的花魁!”
“那倒未必!”夏念風回了她一句,眼神卻沒能從那白衣的身影離開,不知為何,他對那個白衣女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為什么?。俊蹦畹跏遣唤?,朝霜兒望去:“她的舞姿是今晚所有人中最美的,要我支持的話,我一定選她做花魁!”她為霜兒鳴不平了。
“念蝶,這你就不懂男人了,在這種風塵之地,這樣清麗脫俗的女子,通常是要被雪藏的,而且,我聽人說過,她是這里清倌,賣藝不賣身,來這里的男人對這樣的女人是又愛雙恨,所以,他們寧愿支持一個肯獻身的姑娘,也不愿意去支持她!”
念風的話讓念蝶瞪大了眼睛:“哥,你懂得好多哦!我就知道,你以前偷偷的出來玩過!”
“行了,以前的事情不提了……”念風話還沒說完,臉色卻陡然一變,縱身從窗口躍了出去。
“哥,你去哪……”念蝶兒回過神來,卻已看到念風的身子已朝那臺中央一掠而去。
霜兒正在跳舞的時候,卻突然感到一陣絞心般的痛楚,捂著胸口,眼看就要摔下去時,突然一抹白影急掠而過,無巧不巧地接住了她。
下面的男人一片驚呼聲!
“姑娘,你沒事吧!”當夏念風穩穩地接住霜兒時,下傳亦傳來一陣喝彩聲!
旋轉停了下來,四目相對,某種奇妙的感覺在彼此的眼中流轉,有一種錯覺,他們好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我……我好痛……”霜兒撫著胸口,一臉痛苦之色,還不及多想,胸口絞心般的疼痛,差點又從念風的懷中滾落在地
。
她沒想到自己的病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間發作!
“小姐!”阿珠知道是小姐的病又犯了,連忙從夏念風的懷中接過霜兒,還不忘了瞪夏念風一眼:“不要碰我家小姐!”
“我……”夏念風顯得有些無辜,自己好心救人,卻不料還反被人厭。
“小姐,我們先回去!”阿珠連忙扶著霜兒朝后院走匆匆走去。
夏念風怔怔地望著主仆倆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尤其是剛才看到她眼睛的時候。
“哥,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等著被人認出來嗎?走了!”念蝶也一躍而下,拉著夏念風,轉眼消失在門口。
要知道,這里來的都是達官貴人,中間不乏當朝大朝的親戚,而夏念風又是世子,想不被認出都難了。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溜之大吉了!
西夏王宮里。
“大膽!真是太可惡了!他們居然那么膽大妄為,還敢去逛青樓!”夏瑾軒聽到風聲之后,氣得差點沒將整個寢宮給拆了。
“瑾!別生那么大的氣!”媚兒自然能理解夏瑾軒的心情,連忙示意小仙將不相干的人都帶下去,自然上前軟言相勸。
“媚兒,這兩個孩子簡直是太胡鬧了,堂堂一國世子和一國公主居然明目張膽的去逛青樓,這要傳出去,孤王的臉面何存,西夏的臉面何在?”夏瑾軒怒氣不減。
“瑾,孩子都還小,難免會犯錯誤,再說了,他們只是去那里看花魁表演,又沒有做出出格事情出來,你別這么激動,當心身子!”媚兒輕撫著夏瑾軒的胸口,生怕他又氣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