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是非堂后沈雨晴給我和秦嘯虎下了兩碗西紅柿雞蛋面,雖說比較簡單但我和秦嘯虎卻吃的很香。
秦嘯虎三五口便將碗中面條吃的精光,他抬頭看了一眼我碗中的面條,剛想開口,我直接抬起筷子阻攔道:“要想吃再讓沈姑娘給你下一碗,別打我的主意,我還不一定能吃飽。”
“哥,你這可有點不地道啊,剛才還說是一根繩上吊著的螞蚱,這一轉(zhuǎn)眼就不管弟弟的死活了?”秦嘯虎說著白了我一眼。
“嘯虎,咱們?nèi)齻€就算是沒飯吃你肯定也是最后一個餓死的,瞅瞅你這一身膘,就算是三五天不吃飯也餓不死。”我看著秦嘯虎腰間游泳圈笑道。
“要真到那一天我情愿把我身上的肉割下來讓你倆吃,好歹也能多活一個,你說是不是?”秦嘯虎半開玩笑道。
“嘯虎,雖然不知道你這話是真是假,但我聽著暖心,看在這句話的份上我這半碗就讓給你吃。”說完我將半碗面條推到秦嘯虎面前。
秦嘯虎捧起飯碗就開始往嘴里扒面條,那架勢就跟餓死鬼托生似的。
“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你既然吃不飽怎么不再讓沈姑娘給你下一碗?”我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
“她做飯的手藝的確不錯,一碗普通面條都能做的這么好吃,不過我可不想觸霉頭,萬一要是趁機給我在碗里下藥怎么辦?”
秦嘯虎扒拉面條時沈雨晴剛好從門外走進來,前半句話她聽沒聽到我不清楚,可后半句話她肯定是聽到了,要不然臉色也不會瞬間變得陰沉。
“人家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現(xiàn)在吃著我下的面條還在這里說本姑娘壞話,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沈雨晴氣沖沖進入屋子將手中托盤放下,瞬間一陣香氣襲來,低頭看去,托盤中放置著三盤菜,分別是糖醋小排、魚香肉絲和清炒荷蘭豆。
望著盤中菜品秦嘯虎眼睛都直了,剛想伸出筷子夾排骨,沈雨晴一把扯住秦嘯虎的耳朵,用力一揪,秦嘯虎瞬間哎呦叫喊起來。
“說我壞話還想吃排骨,想得倒是美!”
沈雨晴將托盤往我面前一推,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顧鎮(zhèn)林,這三盤菜你給我吃光,一丁點都不許給秦嘯虎留!”
聞聽此言我心頭大喜,不過面對秦嘯虎一副哀怨神情我總不能表現(xiàn)出高興模樣,只得故作委屈道:“嘯虎,這就別怪哥哥我了,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惹沈姑娘,現(xiàn)在我可幫不了你了。”
說話間我拿起筷子夾了塊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間香甜氣息在口腔炸裂,沈雨晴的廚藝可以說絲毫不比外面飯店酒樓的大廚差。
秦嘯虎被沈雨晴揪著耳朵,眼睜睜的看著我吃光了面前三盤菜,他的眼神也有一開始的幽怨變成了絕望。
“這就是你說本姑娘壞話的下場,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胡說,要是再讓我聽到一句你們兩個就天天吃清水煮面條吧,對了,本姑娘喜歡做飯但不喜歡收拾盤子,今天盤子和廚房歸秦嘯虎,明日歸顧鎮(zhèn)林!”沈雨晴看著我和秦嘯虎冷聲道。
本來沈雨晴能夠幫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做飯我還心生感激,如今看來干什么都要付出代價。
早知如此還不如把沈雨晴攆走,吃清水煮面條也總好過天天被她折騰。
這話我雖然在心里想,可卻不敢說出口,秦嘯虎的耳朵已經(jīng)被沈雨晴揪得通紅,我在這關(guān)頭要是再敢說一句沈雨晴能把我兩個耳朵割下來,我可不想觸這霉頭。
秦嘯虎揉了揉耳朵后帶著一臉哀怨端著盤子走出廳堂,隨后沈雨晴坐在我面前,沉聲道:“先前你說有事要請教我,到底是什么事?”
“沈姑娘,你跟隨尸娘子修行九年,除了能夠御鬼之外有沒有辦法能夠聯(lián)系上地府陰差?”我正襟危坐,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沈雨晴問道。
聽到陰差二字沈雨晴眉頭一皺:“陰差?你閑來無事聯(lián)系陰差干什么,他們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如今你在陽世鬧得沸沸揚揚,難不成還要去陰間闖闖?”
“我干什么你就別管了,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能夠聯(lián)系上陰差?”我再次問道。
沈雨晴沉默片刻,說她雖是鬼道中人,但與地府陰差并不相熟,要說跟他們聯(lián)系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她卻有辦法能夠召喚陰差。
我最終目的就是見到陰差,至于聯(lián)系也好召喚也罷,只要結(jié)果相同過程并不重要。
隨后沈雨晴便將召喚陰差的法門告訴了我,據(jù)她所言召喚陰差辦法有好幾種,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招陰符。
待到午夜十二點找一無人之處,倒上兩杯白酒后點燃招陰符。
若是看到酒杯中的酒水慢慢變少就說明陰差已經(jīng)接收到感應(yīng),很快就會現(xiàn)身,如果要是酒杯里面的酒水沒變少那就說明陰差不想理會此事。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第三種可能,那便是杯中酒水逐漸變紅,最終變成血液顏色。
一旦要是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說明招錯了人,來的并非是陰差而是其他厲鬼邪祟,所以當看到酒水變紅時就應(yīng)該加強戒備警惕,以防臟物暗中下手。
“顧鎮(zhèn)林,你招陰差到底想干什么?”沈雨晴告知法門后追問道。
“此事我曾允諾過別人不說,請見諒。”我略帶歉意看著沈雨晴說道。
沈雨晴見我有意隱瞞,冷哼一聲道:“想說我還不想聽呢,本姑娘回房休息,今晚你們兩個就吃清水煮面條吧!”
一語落地沈雨晴便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看樣子是生我氣了。
沈雨晴剛離開房間秦嘯虎便走入門中,他回頭看了沈雨晴一眼,隨即問道:“鎮(zhèn)林哥,這丫頭怎么了,你又怎么惹她了?”
“我閑著沒事惹她干什么,是她說你洗碗的時候嘟噥著罵她,還說今晚讓咱們吃清水煮面條。”我苦笑說道。
此言一出秦嘯虎登時顯露出一副錯愕神情:“啥?這丫頭耳朵也太靈了吧,隔得這么遠都聽得到?”
秦嘯虎的話令我一陣無語,合著他當真在背后又說了沈雨晴的壞話。
“你小子給我管好嘴,我可不想天天吃清水煮面條,行了,我現(xiàn)在是酒足飯飽,先去瞇一會,你在這看好,萬一要是有生意上門趕緊通知我。”說完我揉著圓滾滾的肚皮朝著沈御樓休息的房間走去。
時間匆匆而過,轉(zhuǎn)眼間便到了午夜。
我見秦嘯虎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翻身下床后來到廳堂,取出半瓶老酒和兩個酒杯便來到了院落之中。
此時一道清輝冷月從頭頂傾瀉而下,將院落照的明亮。
我拿著酒瓶酒杯行至樹下,斟滿兩杯白酒后便從懷中掏出已經(jīng)準備好的招陰符。
雙指夾住黃符后我催動體內(nèi)靈力,瞬間一股熱流從周身匯聚指尖,只聽噌的一聲黃符燃起。
伴隨著黃符燃燒我口中默念敕令,同時將目光看向臻滿白酒的杯子。
“屋至東方起,弟子出門去,黑夜夜叉鬼,神水吞下去,萬物化成水,陰差快顯靈,急急如律令!”
敕令剛念完院落憑空刮起一陣陰風(fēng),白酒肉眼可見緩緩變少,看樣子陰差已經(jīng)感知到召喚,應(yīng)該很快就會現(xiàn)身。
大概過了有數(shù)秒鐘之后陰風(fēng)漸漸停歇,我明顯看到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伴隨著腳步黑影越來越明顯,很快我就看到一名身穿黑色衙役衣衫的男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頭頂戴著一頂黑帽,正中位置用紅筆寫了一個陰字,腰間配著一把長刀,手中還攥著一根漆黑如墨的鎖鏈。
“你好大的膽子,敢利用招陰符召喚陰差,你可知道這是什么罪名!”陰差面色鐵青,目光陰冷的看著我。
“陰差大哥,既然我找你上來必然有事相求,何來罪名之說?”我看著陰差面不改色道。
陰差聞言瞥了我一眼,冷笑道:“區(qū)區(qū)陽世道門弟子能有什么重要事情,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可沒工夫在這里陪你瞎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