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玉封的面色緊了一下,他終于明白,百里玄月為什么會突然提出要去黑暗森林了,原來是沖著魔獸去的。
這的確是一件相當(dāng)危險的事情。
好在他一再堅(jiān)持,隨她一起了。
不然,單憑百里玄月和西泠牧朝,想要拿到一個九階神獸的內(nèi)丹,真的就要拼命了。
就算拼命,也未必能打倒一個九階神獸。
一個九階神獸相當(dāng)于一個渡劫前期的修士了。
是一個相當(dāng)可怕的存在。
這些年來,黑暗森林就圍著這些神獸,卻無人敢打他們的主意。
有些打了主意的人,直接就成了神獸的食物,永遠(yuǎn)出不來了。
甚至連黑暗尊主都不會想著去獵殺神獸,他最多是利用旁門左道來提升修為。
“月兒,你要找九階神獸的內(nèi)丹?”北冥玉封還是用心靈傳音問了百里玄月一句,他真的被震撼到了。
“是的。”百里玄月也明白,不能讓西泠牧朝聽到,若他將這件事傳到肖以歌的耳朵里,會發(fā)生什么都無法預(yù)料了。
“閑王不知道這件事。”北冥玉封不是問,而是懇定的說著,有些無奈。
“是。”百里玄月瞇著眸子,看似假寐,其實(shí)是與北冥玉封密語傳音呢。
西泠牧朝當(dāng)然也感覺到了空氣中的靈氣波動,卻只是笑了笑,百里玄月與北冥玉封的關(guān)系本就不一般的。
那時,肖以歌若真的娶了東離愁,而不死,百里玄月定會嫁給北冥玉封了。
這是西泠牧朝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所以他才會如此的針對北冥玉封。
輸給肖以歌,他認(rèn)了,憑什么又輸給了北冥玉封……
不過西泠牧朝即使知道他們在密語傳音,也無法介入進(jìn)去,只能掀開車簾看了看窗外,他們的行進(jìn)速度極快,急著趕去黑暗森林。
大殿里,黑暗尊主看著東離弦:“你打算怎么做?”
“只要找到肖以歌,就能讓百里玄月乖乖聽話了。”東離弦傷的不輕,一直都在養(yǎng)傷,修為盡毀,好在這黑暗森林里人才濟(jì)濟(jì),修習(xí)治愈術(shù)的也大有人在,才沒有讓東離弦送了命。
只是黑暗尊主答應(yīng)救了他,條件卻是蘇妃。
所以,此時蘇妃正在黑暗尊主的懷里,面色蒼白,眼神空洞。
她那樣相信東離弦,卻還是成了一個工具,一個他與黑暗尊主交換條件的工具,她本身沒有半點(diǎn)修為,被黑暗尊主折騰了幾日,也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此時黑暗尊主還不忘記對她上下其手。
東離弦的臉色也不好看,更多的是蒼白,他的修為雖然恢復(fù)如初了,卻也因?yàn)樯眢w太過虛弱,無法催動法力。
只能一點(diǎn)點(diǎn)的修養(yǎng)著。
“又是肖以歌。”黑暗尊主咬牙:“這個家伙還真能躲,本尊派出了那么多人,都沒能找到他的行蹤。”
有些暗恨。
就因?yàn)檫@個肖以歌,他才處處受制的。
“嗯,要制服百里玄月,唯有拿下肖以歌。”東離弦不去看蘇妃,看著她衣衫半祼的樣子,他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這個黑暗尊主真的太無恥了,如果可以,他真想沖過去將他碎尸萬段。
可是他做不到,不但修為相差太遠(yuǎn),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無所有,必須得依仗黑暗尊主奪回來。
他現(xiàn)在更想找到肖以歌,以控制住百里玄月了。
到時候,就讓百里玄月直接鏟平這黑暗森林,讓黑暗尊主死無葬身之地。
他真的很恨面前的黑暗尊主,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到了黑暗尊主的手里就成了玩物。
這大殿里站了兩排下人,還有幾個修士,他們都在隨時聽候黑暗尊主下令的。
這么多人在此,黑暗尊主的手都沒有離開過蘇妃。
真的太過份了。
蘇妃早就想一頭撞死了,可是她沒有修為,只能任由黑暗尊主控制著,甚至連一頭撞死都做不到,黑暗尊主若不松手,她根本無法離開半步。
他的修為極高,隔空控物,根本不算什么。
控制一個人,也一樣。
“百里玄月!”黑暗尊主輕輕重復(fù)了一遍,他對這個丫頭越來越感興趣了:“好,本尊再派人去尋找這個閑王,四國就這么大,他還能消失不成。”
隨即看向殿中的幾個修士:“給你們十天時間,務(wù)必找到肖以歌,只要確定他的位置就行,不必帶回來。”
“是。”幾個修士應(yīng)了一聲,隨即消失在大殿里。
而此時黑暗尊主卻將蘇妃放在了面前的案幾上,根本不管東離弦就坐在對面,他似乎是有意要刺激東離弦……
就在東離弦臉色鐵青,握著雙拳手背青筋暴起的時候,一個修士闖了進(jìn)來,更是臉色慘白如紙,眼底滿是恐懼,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尊主,尊主……”
黑暗尊主還在折騰著蘇妃,意猶未盡的樣子,他早就從東離弦要過蘇妃,東離弦卻拒絕了,這讓黑暗尊主一直都懷恨在心。
所以他就在東離弦的面前折騰蘇妃,讓東離弦看著自己的女人受辱。
讓他知道,得罪什么人也不能得罪他黑暗尊主。
沒有停止動作,黑暗尊主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進(jìn)來的人:“怎么了?玲瓏呢?”
想也知道,任務(wù)失敗了。
“回尊主,玲瓏夫人被法術(shù)……罩困住了,其它人都死了,死在那個女娃手里,那個……女娃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來人正是在蓬萊被百里玄月放生的火系魔法師,此時眼神都有些呆滯了。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黑暗尊主瞇著眸子,看了一眼痛苦的蘇妃,扯了扯嘴角,卻沒有放開她,繼續(xù)著,一邊說道:“沒用的東西,卻領(lǐng)罰吧。”
那個火系魔法師臉色更白了一下,謝恩出去了。
他不敢說什么,離開前,看了一眼東離弦,和未著寸縷的蘇妃,眸底有幾分嘲諷,更多的是絕望。
終于蘇妃慘叫一聲暈了過去,黑暗尊主才站起身來,抬手像扔破布娃娃一樣將蘇妃扔下了案幾,不過他扔的方向正好是東離弦所站的位置。
“本尊玩夠了,還你。”黑暗尊主笑得猖狂,囂張的說著,轉(zhuǎn)身出了大殿。
玲瓏仙子被困了,他當(dāng)然得想辦法救出來,他很重視玲瓏的。
東離弦抱著昏死過去的蘇妃,看著她身上一塊塊的青紫,拳頭握得咯咯直響,一邊緩緩替她穿好衣衫,他明白,蘇妃一定是恨死自己了。
可是他也是沒有辦法,才會走到這一步了。
沒有盡興的黑暗尊主卻去了東離愁的寢殿。
東離愁的修為也在飛速上升著,整個人的氣勢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幾日因?yàn)樘K妃的到來,她倒是清靜一時,沒想到又來了。
不過東離愁也敢表現(xiàn)出來,這個黑暗尊主一向是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的,蘇思綺那日不知道如何得罪了這個老怪物,在大殿里就被賞給了那些下人,好在有些修為,不然,一定慘死了!
所以,東離愁很是小心翼翼。
“你怎么不去見見你的皇兄呢?”黑暗尊主喜歡聰明的女人,如東離愁,如玲瓏仙子。
“我沒有皇兄。”東離愁都恨死東離弦的,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這個皇兄了。
“那要不要本尊殺了他?”黑暗尊主笑著,一邊抬了抬手,東離愁已經(jīng)落在了他的懷里,他就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
他要?dú)⒘藮|離弦,真的是易如反掌。
“尊主若高興,可以隨時殺了他啊。”東離愁渾不在意的說著,更是媚眼如絲,雙手勾了黑暗尊主的脖子。
“不愧是本尊的女人,夠狠,本尊喜歡。”黑暗尊主哈哈大笑,一臉的得意猖狂,張揚(yáng)跋扈,甩手將東離愁放在了床上:“本尊剛剛沒有盡興,你皇兄的女人太弱了……”
肖以歌有些不安,看了看窗外,他看到了自己手下的暗衛(wèi)。
還是僵了一下,百里玄月走的時候雖然答應(yīng)帶走一批暗衛(wèi),可是眼下看數(shù)量,根本都留在了天山。
狠狠皺眉,肖以歌有些氣惱:“這個丫頭太不聽話了,黑暗森林很危險的……”
想起身,卻無能為力。
只能恨恨的握了一下拳頭,用力砸了一下寒冰床。
“王爺,出什么事了?”方如蓉這時走了進(jìn)來,倒是十分的大方,而且她說話算話,派人保護(hù)著肖以歌,更讓下人細(xì)心照顧著。
“月兒去黑暗森林做什么,想來方掌門是知道的吧。”肖以歌的心根本平靜不下來,越想越亂,他有些撐不下去了。
這樣,他寧愿和百里玄月離開,不管天下事。
方如蓉僵了一下,想避開這個話題,卻見肖以歌一臉的堅(jiān)持,十分認(rèn)真的瞪著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百里玄月去黑暗尊林,還是她的提議,想來肖以歌若知道了,一定想掐死自己吧。
她這樣作,就是想讓肖以歌回復(fù)到從前,天下間無人能敵,那樣就不必被西泠牧朝威脅百里玄月了。
這種局勢,方如蓉真的不看好。
她就怕,有一天,西泠牧朝與百里玄月在一起了,為了肖以歌,百里玄月會無休止的妥協(xié)的。
她怕,真的怕。
“方掌門怎么不說話?”肖以歌有些不快,方如蓉能猶豫了這么久,這件事一定不好開口說出來,想想,肖以歌更頭痛了。
“月兒姑娘沒有告訴王爺嗎?”方如蓉卻裝起傻來。
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太難為她了。
肖以歌就那樣瞪著方如蓉,如果可以,他真想讓眼前的女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