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寧從母親的冷靜表情上感到安心,這和他三名姐妹白熱的怒氣構成強烈的對比。
吳墨也是大大咧咧走了進來。
布里莎因為馬烈絲主母的關系,不敢去輕易攻擊狄寧,可是她卻將怒火發泄在了吳墨的身上。
蛇首鞭化為一道殘影,毫不留情地甩向了吳墨。
其余人都冷漠的看著,看著吳墨這個傲慢無禮的低賤男人承受布里莎的怒火。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們目瞪口呆。
吳墨只是隨手一甩,一團火焰在空氣中炸裂開來,布里莎的蛇首鞭被燒得焦黑一片。
“再動手,我就殺了你!”
吳墨冷冷地瞪了布里莎一眼,眸子中透著強烈的殺意。
布里莎嚇了一跳,她那壯碩的身體不斷后退,直到撞在了墻上,狼狽不堪。
“你敢在這里動手?”武技長札克怒吼道。
吳墨淡淡看了札克一眼道:“你打算跟這個愚蠢的婆娘一樣的結果嗎?”
札克閉上了嘴巴,吳墨表現出來的特殊能力,令他忌憚不已,那種本該只屬于女性的能力,怎么會出現在男人身上?
他的腦子里有些混亂。
“好了,都住嘴,狄寧,回答我問你的話。”
馬烈絲主母只是淡淡看了吳墨一眼,喝止了正在進行的戰斗,繼續看向狄寧說道。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狄寧對她說。“迪佛家族躲在自己的圍欄中,當然,只有艾頓還在術士學校中愚蠢地學習著魔法。”
“你和無面者會過面了嗎?”馬烈絲主母問道。
“學院今晚相當平靜,”狄寧回答道,“我們的全面十分順利。”
“他同意了約定嗎?”
“文頓·迪佛會照著在我們的計劃被處理掉,”狄寧咯咯笑道。
然后他記起來為了讓計劃更加殘酷并已滿足自己的欲望,他將馬烈絲的計劃說了一些修改,延遲了艾頓被處死的時間。
狄寧的這個念頭帶起了另外一個想法:羅絲的高階女祭司們特別擅長讀心術。
“艾頓今晚就會死!”狄寧趕快說,意圖在其它人為了細節而探問之前作一個結束。
“好極了。”布里莎皺眉道。
狄寧松了一口氣。
“開始融合!”馬烈絲主母命令道。
四名卓爾族的男性走向前跪在主母和她的女兒們面前:銳森跪在馬烈絲面前,札克·納梵跪在布里莎面前,諾梵對瑪雅,狄寧對維爾娜。
牧師一同吟唱起來,手靈巧地放在每名戰士的前額,和他們的情緒融為一體。
“你們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了!”馬烈絲主母在儀式結束后說。
她因為另一次的胎動而痛得毗牙咧嘴。
“上工吧。”
吳墨始終沒有開腔,雖然他知道狄寧愚蠢的決定可能會毀了今晚的戰斗,但是系統任務并沒有要求杜堊登家族必須取勝,所以他不想改變什么。
萬一因為他的改變而導致劇情發展到另外一個方向的話,那就不太好控制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跟著杜堊登家族來參加今晚的戰斗,至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他才懶得去理會呢。
不到一個小時之后,札克納梵和布里莎并肩站在陽臺上,俯瞰杜堊登家族的大門。
在地面上,由銳森和諾梵所領軍的第二和第三大隊正忙亂地準備著,穿戴上加熱的皮甲和金屬片;這些都是為了騙過精靈們對熱敏感的雙眼用的偽裝。
狄寧的部隊是包括一千名地精奴隸的第一先遣大隊,早就出發了。
“在今晚之后我們將會名聞遐邇,”布里莎說。“沒有人會懷疑排名第十的家族膽敢對抗和迪佛家族一樣有力的對手。當我們今晚的血腥工程結束,謠言傳開之后,連班瑞家族都會注意到我們杜堊登家族的強大!”
她靠著陽臺的欄桿,看著兩個大隊組成陣形,寂靜無聲的開拔。
兩個大隊沿著不同的路徑前進,穿越過魔索布萊城曲折的道路,最后將會在迪佛家族五個巨大石柱的位置會合。
她有意無意地看了吳墨一眼,臉上依然透著幾分恐懼。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的可怕力量來自什么地方,但是很顯然,她并非這個男人的對手。
札克納梵瞄著馬烈絲主母長女的背影,一心只想要把匕首刺進她的脊椎。
不過,和以前一樣,判斷力讓札克經驗豐富的手安分地放在原位。
“你收到了需要的道具嗎?”布里莎問道,此時她的態度比馬烈絲主母在身邊的時候要尊敬多了。
札克只不過是名男子,一個有幸冠上家族名號的平民,這一切只因為他和主母之間有若有似無的夫妻關系,以及他曾經擔任過這個家族的侍父。
但是,布里莎依舊害怕觸怒他。
札克是杜玉登家族的武技長,是一名高大強壯的男子,比大多數的女子都要強悍。
那些曾經目睹過他戰斗時狂暴態勢的人都認定他是魔索布萊城中的首席戰士。
除了擔任高階祭司的布里莎和她母親之外,加上札克納梵無人可及的高超劍術,這三者才是杜至登家族成功的基礎。
當然,吳墨的出現令布里莎感覺有些意外,這個男人只是一句話就可以讓魔索布萊城中的第一戰士膽戰心驚。
札克戴起黑色的兜帽,并且打開腰間的袋子,掏出幾枚陶瓷小圓球。
布里莎露出邪惡的笑容,緩緩揉搓著纖細的雙手。
“吉娜菲主母會不高興的。”她低聲道。
札克回了她一個同樣的笑容,轉過身打量著即將出發的士兵。
對這名武技長來說,沒有什么比殺死黑暗精靈更能夠帶來滿足的,特別是殺死羅絲女神的牧師。
事實上,這也是長久以來壓抑的結果。
男性的地位太過低下,所以當他們有機會殺死那些羅絲女神的牧師的時候,就會變得特別積極和興奮。
“做好準備,”布里莎幾分鐘之后說。
札克把濃密的頭發從臉上甩開,僵直地站著,緊緊閉住雙眼。
布里莎慢慢地掏出法杖,開始吟唱啟動這個物品的咒文。
她輕觸札克的右肩,然后碰碰另外一邊的肩膀,最后法杖在他頭上停了下來。
札克感覺到冰冷的碎片落在他身上,穿透他的衣物和盔甲,甚至直觸他的肌膚,直到他身上所有的物品都降到一樣的溫度為止。
札克痛恨這種魔法制造的低溫,因為這和他想像中死亡的感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