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居堂,楚雷居住的客房中,楚雷早就泡完了腳,擦干凈腳,穿上鞋子,來回在房中走了幾步,楚雷感到全身異常得輕松,右臂的酸也是早已消失,心中不禁暗想這脈絡散的神奇。
屋中安靜冷清,因此楚雷不愿獨自呆在屋中,遂背上紫劍,跨步出了屋子。
時值中午,又早已是進入炎夏,陽光強烈地普照在院子中央,讓得站在廊下的楚雷感覺到一陣陣熱意。
他從早上到現在就沒見到過易晨軒,不知他去了哪里。他可是早就叮囑過他,現在有人在追殺他,讓他安分地呆在草居堂內不要亂跑。可一上午都沒見到他楚雷心中不由有些擔心。
易晨軒就住在他隔壁的屋子里,楚雷走過去敲了敲門,卻是沒有回應。他抬步剛走到院子里,便見到了院子最里邊的一間屋子門開,那正是洛神醫住的地方。只見洛神醫正巧出來,轉身在關門。
這十日來一直住在草居堂內,可是楚雷卻是一次都沒見過這府邸的主人,更不用說談上一句話了。現在正巧碰見,雖然楚雷對他有些意見,可于情于理都得上去打聲招呼才是。
于是楚雷心中略一準備說辭,就走上前去叫了一聲:“洛神醫。”
洛神醫關好門轉身見到楚雷,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象征性地朝著楚雷點了點頭,便向著院門外走去,讓得楚雷有些尷尬。不過他畢竟是客,而且還是很陌生的客,更是不好發作。
洛神醫走到楚雷身邊時,卻是意外地停了下來,向著楚雷招了招手。楚雷想也不想便上前一步,靜聽這位神醫有何吩咐。
洛神醫伸出的手神回順勢就捋著胡須,朝著楚雷和顏悅色地道:“嘿,小伙子,扶庶那孩子去了這么久都不見回來,不如你待我去趟鎮上幫我把我那兩個徒弟都給找回來,如何?”
俗話說吃人嘴短,用人手短,楚雷現在是吃住都靠著人家,自然不好拒絕,當下也就欣然應允,又道:“可我不知去哪兒?”
“無妨,你去了鎮上到那最寬的清茗街上找到一家‘百草藥堂’,蒼術就在那里。”
“知道了,洛神醫,那我去去便回。”說著楚雷背著劍便跑出了草居堂。
烈日當空,空氣蒸騰,一陣風卷著熱Lang襲來,讓人絲毫不覺涼爽。
楚雷頂著烈日,剛來到草居堂外,便見到易晨軒迎面跑來,身上滿是塵埃,好像是鉆到什么洞里去了似的。
楚雷對他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發問,不過易晨軒先是驚喜楚雷的傷好了,當他得知楚雷要去鎮上時,就吵著要一塊兒去,他這十天一直呆在山頭上早就快無聊死了,楚雷拗不過他便答應了,只叫他到了鎮上不要亂跑。易晨軒自然是欣喜異常,率先跑向了那極緩的坡道下山頭,楚雷連忙跟了上去。坐馬車來時他不曾欣賞什么風景,這回他便是一邊看著風景一邊和易晨軒來到了鎮子的街道上。
街道上的藥味遠比在山頭上聞著要濃,不過人的氣息當然更足,看著人進人出的各大商鋪,最多的當然是藥鋪,那些行商打扮的**多后頭拉著車,車上裝著大箱小包的,顯然是要運送的貨物,而這貨物十之**就是藥材了。
楚雷隨便找個人一問便知道了清茗街的位置,其實也就是十天之前他坐著馬車進鎮時走的那條街道。順著方向楚雷和易晨軒兩人走了一會兒便到了清茗街。易晨軒到很聽話,一直跟在楚雷身邊。這一路上,楚雷也注意到了那些行商的客人們大多身后身旁都跟著護衛,佩刀的,帶劍的,從中就可看出這些商人的身份如何了。
清茗街很寬很長,連通著茗藥鎮的兩大城門,所以是整個鎮上最繁華的一條街,兩旁的藥鋪更是一家緊挨著一家,偶爾才能看到一家客棧、鐵匠鋪、酒樓什么的。毫不用說,既能把店鋪開在這條街道上,自然這些店鋪都很大,生意也很紅火,往來的客商也最愿意到這里的鋪子里去談生意。
楚雷行走在清茗街上,隨便又拉過一人一問,就知道了“百草藥堂”的位置。
百草藥堂在茗藥鎮上那可是數一數二的藥堂,就因為藥堂老板蒼術是洛神醫的徒弟,這名師出高徒,教出來的徒弟醫術也是絕頂得高,所以藥堂的生意也是異常得紅火。
當楚雷遠遠望到百草藥堂的金字招牌時,才明白這家藥堂的名氣到底有多響。藥堂坐落在清茗街和另一條寬闊街道的交叉口,可謂是最為繁華地段,占地并不大,也就半畝地左右,可是看看那排隊排到街道上的隊伍,就知道生意有多好了。
迅速小跑著過去,兩人來到了藥堂門口,看看這外表的裝修,古色古香,從藥堂里更是飄出濃濃的藥香味。
楚雷剛欲踏進藥堂,便有人攔住了他。“喂,小孩子,知不知道看病買藥得排隊啊。”
后頭的易晨軒嚇了一跳,止住了步伐,這個聲音粗魯得很,而且一把就揪住了楚雷的衣領子,欲要把他扔出去。不過楚雷可不是往昔的楚雷,對方若要也是個御劍者便罷,楚雷暗暗一使勁便掙脫了對方的手,抬頭望去就見對方是長得五大三粗的莽漢,由于現在是炎夏,他倒是光著膀子,正瞪眼看著楚雷。
楚雷皺了皺眉,不欲理睬他,就拉住易晨軒的手要再往里踏,莽漢自然是看到了楚雷背著的劍,知道他是個御劍者,可是楚雷看著才幾歲,他認為楚雷最多是剛開始學習御劍的愣頭青罷了,難能跟他比力氣,剛才他也不過用了一成力,所以被楚雷掙脫他倒也沒太在意。
這一下便要再去抓楚雷的衣袍,有了第一次,楚雷那會再給他第二次,莽漢剛伸出手他便是放開易晨軒的手,左手彎曲成肘,配合著體內的風元氣一記猛擊,著實攻在了莽漢的小腹上。
這莽漢只感到一股巨力襲來,他人就不由自主的倒滑出去,還撞歪了隊伍后頭的幾人。
楚雷懶得去管他,拉著易晨軒進了藥堂,他舉目四望。藥堂內擺設很簡單,靠著三面墻擺放著高高的藥柜,一個抽屜一個抽屜的排列著,堂中央有著一個長長的柜臺,而蒼術正坐在柜臺后面,給一個人把脈呢。把完脈,他就開始寫方子,寫完就交給了堂內的一個小伙計,扶庶也在,正忙前忙后地抓藥呢。
“扶庶。”
正在稱藥的分量的扶庶一下抬起頭來,見到楚雷,他就欣喜地叫道:“楚雷哥哥,你怎么來了?”
“扶庶,你師傅讓你來叫你大師兄回去怎么你倒也呆在這兒了?”
“這可不怪我,喏,大師兄說還剩一點藥材,這么多人干脆就賣完了再走。”扶庶很無辜地道。
“楚雷。”這時蒼術也注意到了背著劍的楚雷,遂招呼了一聲。
楚雷走上前去,道:“洛神醫讓我來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讓你回去呢。”
“嗯,快了,我知道師傅要我做什么事,倒也不急。”蒼術溫文爾雅地道。
正在這時,自門外忽然就傳來了一聲大罵,緊接著一道人影摔了進來。
嘭——隨著慘叫和落地聲,人影狗爬似的摔在地上,滑落到了柜臺底邊。
剎那間堂內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向了這道飛進來的人影。
人影就倒在了楚雷身后,他被甩進來時楚雷倒是注意到了,他轉身去看,一看這人原來就是剛才挨了楚雷一記重擊的莽漢。
不過這時莽漢可沒了初時的威風,地面上有著一條血跡,只見莽漢的身子翻過來,他的雙手捂著面部,嘴里發出了“呀呀”的聲音,他的臉上全是血,面目變得挺嚇人。楚雷仔細一瞧,原來他的鼻梁骨竟被人打斷了。
見到這情景,旁觀者都是驚叫起來,易晨軒趕緊地躲到了楚雷背后,而扶庶的臉色也是瞬間變得蒼白。作為藥堂主事的蒼術此時自然不能再坐著,他像彈簧似的站起來,忙繞過柜臺走出來,看了看莽漢的傷,不由倒吸了口冷氣,雙手都有些顫抖,愣了一下忙轉身朝堂外走去。
楚雷見狀也連忙跟著走到堂外。
排著的隊伍也早就散了,人群都退到了一邊,只見正對著藥堂的街道上,站著一名穿著勁裝長得虎背熊腰的中年漢子,此人腰間配著刀,髭髯磔立,目光如電,看他樣勢便能想到莽漢就是被他打進藥堂的。
楚雷心中暗驚,看莽漢也是個大力氣的,想不到這中年漢子竟是把人鼻梁骨給打斷了,想必他是一拳上去才打斷的。
蒼術只懂醫術,乃是一介庶民,他看出中年漢子應是某個大人物家的護衛之類的人,這茗藥鎮上南來北往的多是商人,而商人出門遠行談生意運送貨物自然是要請下手幫忙,而這九州大地多土匪強盜,運送貨物極易遭到土匪強盜的打劫,人財兩空那是輕的,性命丟了那可是大事,因此那些有錢有勢的商人出門大多都還要帶著護衛,以護財物和自身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