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甄薇擔(dān)憂之時,問道宗內(nèi)忽然又有一個弟子飛身上到了廣場上面。
只見此人生的濃眉大眼,虎背熊腰,十分的壯碩,赫然便是在場下觀戰(zhàn)多時的華海天。
本來他是準(zhǔn)備等到向問天上場的時候,自己才出馬的,但是這拜銘已經(jīng)連敗兩名問道宗的弟子,實(shí)力不可小覷,若是繼續(xù)讓他挑戰(zhàn)下去,說不定能打敗問道宗所有的弟子,畢竟能連敗付秋和厲元,便已經(jīng)說明了他的實(shí)力有多么強(qiáng)悍。
“居然是華師兄,他不是一直都在苦修嗎?怎么這次會突然出來?難道也是因?yàn)閮A心師姐,所以才破關(guān)而出,想要贏得比試,娶到師姐?”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今天在這里的弟子,哪個不是想要娶到師姐的,這華師兄對師姐的心,早就是人所共知,當(dāng)年還是真?zhèn)鞯茏拥臅r候,就對師姐有意思,只是當(dāng)時宗主不同意這門婚事,所以這才沒能和師姐結(jié)成連理,這次聽到師姐要比武招親,自然是要破關(guān)出來,爭取贏得比武招親了。”
“嘿嘿,如今有華師兄出馬,想打敗這華海派的拜銘絕對不在話下!”
問道宗內(nèi)的弟子一看清飛身上到廣場的居然是華海天,頓時便在弟子之中引起了一陣驚呼聲,眾人紛紛很都很看好華海天,畢竟華海天如今已經(jīng)是一名苦修弟子,在問道宗內(nèi),他的實(shí)力可謂是已經(jīng)屬于頂尖的那一類了。
華海天聽到問道宗弟子的議論,毫無反應(yīng),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拜銘,一刻也沒有離開。
他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不堪一擊,從他施展的鬼嬰上面便可以看出,此人的實(shí)力至少也是在不死境七重左右,雖然的境界只有不死境六重,但是加上他的那些威力奇大的神通,想要戰(zhàn)勝一個不死境七重的修士也不是什么難事。
當(dāng)然,若不是因?yàn)樗羞@個實(shí)力,華海派也不會貿(mào)然到問道宗來提親,畢竟如今甄薇不死境八重的修為已經(jīng)是傳遍了各個三級宗門,拜銘要是壓不住甄薇,華海派自然不會大張旗鼓的來提親。
“嘿嘿,你就是華海天吧?早就想要一較高下,只是你一直都躲在問道宗內(nèi)修煉,一直都不能讓我如愿,不過既然你如今出來了,那倒是可以一嘗我的夙愿了。”拜銘嘿嘿笑道,全然不在意華海天陰沉的臉色。
華海天黑著一張臉,冷冷說道:“是嗎?你以為憑借你的鬼嬰便可以打敗我嗎?若是你如此想的話,我只能告訴你,恐怕你想錯了,我華海天可不是付秋厲元那等無能之輩,若是想要戰(zhàn)勝我,除了你們?nèi)A海派的向問天,恐怕沒有一個人會是我的對手!”
拜銘冷笑道:“是嗎?那我們就試試吧。”
說完,便驀然催動鬼嬰,只見鬼嬰驀然盤膝做到了祥云上面,拜銘眉心的青蓮印記忽然閃爍出青光,那鬼嬰的面部一動,便將這股青光也吸了進(jìn)去,隨后便看到鬼嬰的身體上面詭異地浮現(xiàn)出了無數(shù)的花紋。
這些花紋組成了一個個奇怪的符號,那鬼嬰忽然間啼哭了一聲,符號立即便是激射出一道黑色的幽光,破開虛空,直接便是轟到華海天的身前。
華海天眉心一皺,立即躲開,并同時掐動指訣,口中念念有詞一會兒,隨即單手沖虛空一劃,只見虛空立馬被他劃開一個裂縫,華海天手伸進(jìn)裂縫之中,從里面抓出了一張卷軸在手里。
華海天拿著卷軸,緩緩地將其展開,只見那卷軸之中頓時便放射出水桶便大小的銀光,銀光直沖霄漢,在天空盤旋一會兒之后,緩緩地降下,就在銀光不斷降下的過程之中,整個問道宗廣場上面的景色驀然一變。
所有站在廣場上觀戰(zhàn)的弟子均是感到眼前一花,等再次睜眼看去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山谷之中。
在那山谷的上空,正有一團(tuán)血月與數(shù)不清的繁星在閃爍,而那華海天此時便是盤膝坐在血月之上,地面上的弟子只能看到一個淡淡的黑影嘿血月所籠罩。
“君臨天下!”華海天忽然大喝一聲,聲波擴(kuò)散,蕩漾在天地之間。
山谷中的拜銘只覺得眼前一花,便看到身前忽然多出了一把劍,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向自己的腰間。
拜銘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吃驚,趕緊跳開,但是他的速度再快,又怎么能快過長劍的速度,只聽噗的一聲,長劍入肉的聲音頓時響起,隨后便看到拜銘噴出一口鮮血,倒卷而回。
天地間的異象緩緩散去,等人們再次看向周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離開問道宗,此時仍舊在廣場之上。
廣場上面對峙的兩人中,那華海天長身而立,手中抓著一副卷軸,站在拜銘的身前,而拜銘此時卻是臉色蒼白,突然之間,身體又晃了晃,隨后便看到他噴出一口鮮血,倒了下去。
“幻術(shù)!你居然用的是幻術(shù)!”拜銘擦去嘴角鮮血,驚呼道。
華海天冷笑一聲,道:“你居然說是幻術(shù)?真是孤陋寡聞!”
“難道不是嗎?”拜銘皺眉問道。
華海天哼了一聲,道:“是與不是你都沒有資格知道,既然你癡心妄想,想要迎娶甄師妹,那今日我就在此給你一個教訓(xùn),然你知道,我問道宗的女弟子,可不是你們?nèi)A海派可以染指的!”
說到這里,華海天再次打開了卷軸,只見那卷軸之中驀然飛出了一朵玫瑰花,華海天將此花拿在手里,折下了花蕊,將其打出,那花蕊便化為一道流光,直接飛到了拜銘的身體中。
隨后華海天口中念念有詞,慢慢地撕起了花瓣。
他每撕一片花瓣,那拜銘的身體便震動一下,當(dāng)他將花瓣撕下之后,拜銘更是發(fā)出了一聲慘嚎,鮮血連連噴出,很快,華海天將所有的花瓣撕下,便看到拜銘渾身顫抖地躺在血泊之中,詭異的是,他的身體上面居然沒有一絲傷痕。
“原來如此,這并非是幻術(shù),而是神識攻擊,想不到你居然掌握了如此厲害的神識攻擊之術(shù),但是既然如今我已經(jīng)窺破了你的手段,那接下來,便是讓你瞧瞧我的手段的時候了。”拜銘低聲說道。
隨后,只見拜銘痛苦了呻吟了幾聲,便看到他眼神忽然一變,緊接著,拜銘掐動指訣,那一直盤旋在他頭頂上面的鬼嬰便渾身一震,拜銘伸出手將鬼嬰捏在手里,隨即張口便將鬼嬰吞下。
一時間,拜銘的氣質(zhì)大變,一絲絲黑色的霧氣從他的身體中涌現(xiàn)出來,隨后,那拜銘忽然從血泊中站起,只見他的身體上面不斷出現(xiàn)一道道黑色的符文,頭上更是突然間便生出了一只獨(dú)角。
此角為金黃色,閃爍著斑駁的金光,那拜銘生出獨(dú)角之后,渾身上下的符文忽然盡數(shù)朝著獨(dú)角涌去,拜銘的一雙眼睛已經(jīng)完全化為了黑色,瞳孔已經(jīng)從他的眼中消失,此時的拜銘站在廣場上,和一個魔鬼一般而二。
“你居然已經(jīng)遁入了魔道!”華海天看到拜銘的變化之后,頓時便吃了一驚,大驚失色的說道。
拜銘扯動嘴角,不屑地冷笑道:“魔道?若是能讓我達(dá)成,即使遁入魔道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突然之間,拜銘打出手印,只見一道黑光從他的掌心之中迸射出來,帶著一股恐怖的波動,直接打向了華海天。
當(dāng)這道黑光涌現(xiàn)出來的時候,華海天渾身一寒,一股極其陰寒的力量從他的腳底冒出,頓時便鉆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華海天臉色大變,想要飛身而起,但是忽然間,他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真元居然詭異的凝滯了起來,無論他怎么用力,都無法催動體內(nèi)的真元。
“你對我做了什么?!”華海天喝問道。
拜銘笑了笑,道:“怎么,真元無法催動了嗎?嘿嘿,想要在我的真魔之身下面催動真元,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說完,拜銘再次打出手印,那道飛向華海天的黑光速度陡然加快了數(shù)倍,只聽轟的一聲,黑光便直接轟在了華海天的胸口上面。
華海天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幾丈之遠(yuǎn),再去看他的時,發(fā)現(xiàn)他的胸口居然凹陷下去一塊,很明顯,這是被拜銘生生轟成這樣的。
一時間,廣場上面鴉雀無聲,剛剛還表現(xiàn)的勢不可擋的華海天居然被拜銘一招便轟趴下了,其變化之快,根本就沒有讓問道宗的弟子反應(yīng)過來。
“嘿嘿,你的神識攻擊再怎么厲害,也是沒有我真魔之身厲害的,這真魔之身我祭煉了十年時間,不僅將其祭煉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如今更是有了千龍之力,一拳便可轟碎虛空,你華海天不過區(qū)區(qū)肉身之力,焉能擋下我的攻擊?”拜銘嘿嘿冷笑道。
這真魔之身本是魔道的一種功法,當(dāng)年拜銘敗在了付秋的手下之后,十分不甘心,走遍瀛洲域,終于是在一處禁地之中得到了這部功法,他將其視若珍寶,無時無刻不再修煉自己的真魔之身。
如今的他真魔之身已經(jīng)趨于小成,有了千條巨龍之力,尋常之人根本就不會是他的對手,要知道,那一條龍的力量便可以撼動一座山峰,有了千條巨龍力量的拜銘,又是怎樣一個厲害,可以說,只要他愿意,在催動了真魔之身,一拳轟開虛空也絕對不是難事。
問道宗的弟子已經(jīng)徹底被拜銘的手段鎮(zhèn)服住了,誰也沒有意料到,剛才還不可一世的華海天,不過一招就被拜銘擊敗,由此可見,這拜銘也并非是浪得虛名之輩,迎娶甄薇也確實(shí)有資格。
“華師兄居然輸了?這怎么可能?華師兄如今的修為和師姐都不相上下,怎么可能一招就被拜銘擊敗?難道是那拜銘在比試的時候做了什么手腳?”正在這時,甄薇身邊的蘇姓女弟子震驚地猜測了起來。
身邊的另一名李姓女弟子搖搖頭,道:“怎么可能,若是拜銘做了手段,那宗門內(nèi)的長老為何沒有看出來?”
蘇姓女弟子冷哼道:“那你告訴我他是怎么勝的?你覺得他真有實(shí)力擊敗華師兄?要知道那華師兄的實(shí)力可是和師姐不相上下的,要是華師兄也敗了的話,師姐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李姓女弟子嘆息了一聲,道:“這件事如今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算我們不想承認(rèn)也不得不承認(rèn),那拜銘的確是擊敗了華師兄,在問道宗能夠和華師兄比肩的,除了師姐之外,便只有那些同為苦修的弟子,只是現(xiàn)在,那些苦修弟子是肯定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
說完,又看了甄薇一眼,道:“師姐,你還是盡早有個心理準(zhǔn)備吧,這拜銘既然連敗三個問道宗弟子,想必拿下第一場的比武是很有可能了,后面的比試也只是走一個過程,這拜銘想要通過,其實(shí)也是很簡單的一件事,若是連番被他通過,到時候,宗主也不得不下令讓你嫁給他,這樣的話,師姐還是盡快做好嫁給他的心理準(zhǔn)備吧。”
聞言,甄薇苦笑一聲,一言不發(fā)。
那蘇姓女弟子倒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說道:“拜銘何德何能,怎么有資格娶師姐?要是他真的突破了三場比試,我看師姐還是逃吧,逃得越遠(yuǎn)越好,畢竟若是逃出了問道宗,宗主也拿你沒有辦法啊。”
李姓女弟子嘆了一口氣,道:“只是不知道那軒轅峰為何遲遲不來,若是他來了的話,倒是還有看頭,說不定那軒轅峰還可以戰(zhàn)勝這個拜銘。”
蘇姓女弟子聞言嗤笑了一聲,道:“就他?怎么可能,要知道軒轅峰不過才不死境一重的修為,怎么可能戰(zhàn)勝一個把不死境八重修為都打敗的人?你想指望軒轅峰,我看還是算了吧。”
李姓女弟子道:“不指望他還能指望誰?難道你真想師姐逃之夭夭,要知道宗主可是在我們所有弟子身上下了禁制的,判宗的話,禁制就會觸發(fā),到時候我們會死的非常難看。”
蘇姓女弟子翻了一個白眼,道:“那也比嫁給這個拜銘強(qiáng)吧,反正我是看不上他,就是不知道師姐愿不愿意嫁。”
甄薇忽然哼了一身,插嘴說道:“縱然是死,我也不嫁!”
蘇姓女弟子用一種得勝者的目光看著李姓女弟子,道:“就是,師姐怎么能嫁給這個家伙,就算你說的那個秦峰,我看都比這個家伙好很多。”
蘇姓女弟子無意中提到秦峰,頓時便讓甄薇心中一動,隨即目光掃向廣場,卻哪里有他秦師弟的影子。
正在這個時候,那拜銘站在廣場上面不斷叫囂,一陣陣諷刺之言不斷從他嘴里冒出來,聽的一干問道宗怒火中燒,但那拜銘實(shí)力高強(qiáng),一時半會兒,倒是沒有問道宗弟子頭腦發(fā)熱,去自尋死路。
“你們問道宗難道就沒有一個可戰(zhàn)之人嗎?嘿嘿,居然被我一個人就鎮(zhèn)住了,你們問道宗不是號稱三級宗門之主嗎?怎么連一個鎮(zhèn)得住場子的人都找不到?我看就你們這種實(shí)力低下的宗門,還是盡早散教算了,沒理由繼續(xù)這樣堅(jiān)持下去嘛。”拜銘呵呵冷笑,不斷地嘲諷。
問道宗的弟子一聽這些話,自然是群情激奮,但激憤不代表會去質(zhì)問拜銘,找打的事誰愿意做,因此,盡管拜銘不斷的冷嘲熱諷,也沒有一個弟子上到廣場。
看到這一幕,李天一長老不禁嘆息了一聲,“難道我問道宗真的無人了嗎?”
正在這時,那廣場之上的天空中忽然產(chǎn)生了一股微風(fēng),隨后天邊雖有白云盡數(shù)飄到一起,形成一道漩渦,緊接著,那漩渦的中心位置又射下了一道乳白色的光柱,在光柱直達(dá)廣場的那一刻,天地間驟然狂風(fēng)涌動,肆虐吹奏。
隨后轟的一聲,光柱轟擊在了廣場地面上,將地面轟出了一個大坑。
“我草,怎么傳送的地點(diǎn)是空中,要不是體內(nèi)的真元在落地的那一剎那松動的話,恐怕我今日就要摔死在這里了,也就成了萬古以來,第一個摔死的不死境修士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與咒罵聲忽然從坑里邊傳了出來,隨后便看到那坑中慢慢地爬出了一個身影。
“你小子還說,要不是你干擾老子,老子怎么可能會把坐標(biāo)定義錯?這一次還算好的,只是傳到半空中,要是傳送到了茅坑里,你小子就去吃大便吧!”那身影的咒罵聲剛剛停下,他的腦海中便響起了一個惱怒的蒼老聲音。
只見煙塵散去,赫然露出了那個長身而立的人,這人赫然便是那從小靈境中傳送出來的軒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