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驚喜連連,心中甚至想到,如果自一開始爹爹就讓她做這件事,也不會把自己弄到現(xiàn)在昏睡之中。
如果讓牧天見到這一幕,肯定忍不住要大罵天道不公,他辛辛苦苦歷盡千辛死里逃生才奪得五尊石像,這丫頭只用了不到一息時間變搞定了一尊,真是讓人郁悶到吐血!
眼珠已經(jīng)得到,可牧依盯著石像發(fā)了愁,從爹爹的記憶中得知,這石像也是不可或缺的東西,但這大石頭竟然不自動飛到域戒中,而她也不懂得域戒的開啟之法,這可有些犯難了。
小姑娘坐在石像的肩膀上,兩只小腿兒懸空搖晃著,清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顯然是在思量著對策。
還不時的伸出小手摸上幾把石像的胡須,但大石頭巋然不動。
這時,小姑娘眼眸一轉(zhuǎn),看到那站在宮殿門前不敢踏進一步的火蜥,瞬間有了主意,“火蜥,到本小姐這里來!”
火蜥見到之前七彩云朵時,在心底已經(jīng)真正認可了牧依老大的身份,此刻哪里還有丁點違拗之心,聽到牧依的召喚,不由深吸了口氣,大步流星的上前。
“小姐有什么吩咐?”火蜥恭敬的問道。
“扛著這大石塊,咱們走!”牧依也不啰嗦,直接吩咐道。
“呃…”火蜥雖不明白為何小姐要帶走這石像,但也不敢多問。
走上前去,雙手攔腰箍住石像,暴喝一聲,石像應(yīng)聲而起,本以為這碩大的石像有多重,可抱起來時卻沒有多少重量,對他這個力道大的驚人的巖漿巨蜥來說,可謂輕若無物。
火蜥將石像扛在肩頭,牧依坐在石像肩頭,三者高度疊加足有兩丈,被人看到肯定要為之側(cè)目。
小姑娘咯咯一笑,起身指路,頗有指點江山的味道。
這一對奇詭的組合,很順利的便出了禁域,又進入巖漿湖泊之中。
在牧依的命令下,火蜥向著湖面游去,可剛到半途,心中忽生警兆,“小姐,上面好像有人!”
“廢話,還用你說!先停下來,聽聽他們是干什么的。”牧依的警覺性要比火蜥高出許多,她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上面的情況,在搞不清狀況前,選擇靜觀其變。
不得不說在小丫頭在化形之后,不但得到鳳凰一族的全部傳承記憶,更繼承了她爹爹牧天的行事風(fēng)格,并且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跡象。
湖面之上,凌空站著兩位老者,他們似乎肯定不怕這里熾熱的火Lang,其實力定然不弱。
“二哥,無炎的隕落必然跟禁域有關(guān),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其中一位老者語氣中充滿了憤怒的仇恨,冷聲問道。
夠資格直呼烈無炎之名的人,必然是同級別的天半主強者,而被他稱為二哥的人,肯定是更強大的存在!
烈無炎剛死不久,此二人便已趕到,其速度和實力可想而知。
聞言,那被稱作二哥的老者臉上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悶聲道:“能將無炎逼到自爆,此人的實力已經(jīng)超越了你我的認知,咱們此時下去,先不論能不能對付的了那人,只是那個巖漿巨蜥就不是好相與的!”
聽到這個,牧依低眉瞥了一眼有些得意的火蜥,想不到這個家伙還有兩下子,湖面上的那兩個老頭對他都有些忌憚,看來自己是撿了大便宜了。
“那怎么辦,就這么算了?難道任由別人看我火族的笑話嗎?”之前說話的那人顯然是個火爆脾氣,對二哥的顧慮很不贊同,厲聲喝道。
“冷靜!如今暗族大軍壓境,我族局勢危急,我們已經(jīng)折損了無炎,絕對不能再有所閃失!何況擊殺無炎的兇手估計早已遠遁,我們就算下去也沒用。”二哥分析的道。
“為什么?”那人驚愕問道。
二哥盯著平靜的巖漿湖面半晌,沉吟道:“原因有二。無炎身為天半主,雖只是剛?cè)氪说染辰纾淖员步^非普通的天半主可以抵御,想必此刻已經(jīng)玉石俱焚同歸于盡了,此是其一;你再看看這里的湖面,在無炎隕落后的一個時辰內(nèi)我們就已趕到此處,可是這里卻異常的平靜,為何?”
見對方不答,二哥繼續(xù)道:“如果那人進入其中,必然會引起巖漿巨蜥的察覺,以巨蜥的暴虐,難道會任由那人在巖漿中來去自由嗎?”
他的猜測不無道理,并且極為的符合實情。首先,牧天真的在烈無炎的自爆與之同歸于盡了;再者牧依也真的進入了巖漿中,只不過事情并沒有二哥預(yù)料的那般,小姑娘不但收服了巖漿巨蜥,還順利的得到石像。
這件事奇詭無比,即便是天算者也不可能算出有牧依這個超乎常理逆天的存在,小姑娘的出現(xiàn)改變了一切事情的走向。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現(xiàn)在無炎不在了,還要派人鎮(zhèn)守這里嗎?”那人雖然身為天半主,可面對此種事時卻沒了主意。
“不用,之前若不是無炎主動請纓,也不會隕落于此,這里有巖漿巨蜥這個天然壁障,尋常強者是絕對無法靠近此處的。”二哥言語中充滿了自信。
他當(dāng)然有自信的理由,火焰山的惡劣環(huán)境已經(jīng)讓很大一部分人望而卻步,巖漿湖泊更是被稱為大陸的一大兇地,就算有人能尋到這里,進入湖中,里面還有一個巖漿巨蜥坐鎮(zhèn)。
火系的天半主遇到巖漿巨蜥都感到有些棘手,更遑論其他域系的強者,再者來說,大陸上能有多少天半主強者?
綜合這些原因,二哥不但不懼有人來此,反而希望更多的強者存有覬覦之心,等他們無功而返后,火族的禁域?qū)⒏永慰浚?
“如果那小子來此呢?”那人忽然問道。
二哥知道他所指何人,正是那個讓九族深深忌憚的牧天。對于牧天,九族既想得到,又想處之而后快。
這個矛盾心理仿佛傳染病一般,短短幾年內(nèi)席卷真?zhèn)€大陸。牧天不但獨掌石像之秘,而且也不知他現(xiàn)在到底奪得了幾尊石像,對于這個,九族都是諱莫如深,誰也不會主動說出本族石像的丟失。
他的問話,也是二哥最為擔(dān)憂的地方,別人或許在見到火焰山后改變初衷,但那個小子絕對不會!
以他那神秘莫測的詭計,一定會想到破解之道。而烈無炎的主動請纓,其實正是為了防備牧天。
雖然牧天的實力,在大陸上并沒有多少人親眼所見,而且他的行蹤也是飄忽不定,讓人無法捉摸,可他每次的出現(xiàn),都會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
暗族地宮被毀,土族隕落一位天階強者,光族更是被毀掉一座城池,這一切都出自一個弱冠少年,每一件事都足以轟動整個大陸!
說不顧慮,不忌憚那是騙人的。
牧天的存在猶如罌粟,雖明知他渾身是毒,可卻無法拒絕他本身的誘惑。
“那小子的實力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天階,同級別的強者將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他身邊還有林森和幽冥二怪那樣的強者助陣,而我們也沒有足夠的天半主前來鎮(zhèn)守此處,一切都看天意吧!”二哥幽幽一嘆,對于牧天他真不知該如何處置。
派天階強者來此無疑是送死,火族如今被暗族強攻,天半主要應(yīng)戰(zhàn)對方的同階強者,根本無暇他顧。
那人似乎也想到了此點,同樣長長一嘆,深深看了一眼平靜的湖面,轉(zhuǎn)身跟著二哥離去,眨眼間消失在火焰山的范圍。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牧天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出現(xiàn)了,可他的寶貝女兒比他還要變態(tài)幾分,火族引以為傲的火焰山天然屏障,已經(jīng)被她收服,禁域中的石像也被她輕而易舉的得到。
等他們離去半晌之后,牧依才敢在巖漿中露出小腦袋,對方的談話被她聽的一清二楚。
雖然他們沒有明說深深忌憚的那人是誰,但小姑娘卻明白,那人定然是她爹爹不假!
“大泥鰍你聽到了沒?剛剛那兩個老頭說的那小子是本小姐的爹爹哦,就是你的老爺啦!”小姑娘興奮的道。
火蜥輕“呃”了一聲,對這個小姐更為的尊敬了,想不到還有個未曾見面的老爺,小姐都這般厲害,老爺就更不用說了。
“小姐,咱們現(xiàn)在干什么啊?”火蜥問道。
小姑娘沉吟好半晌之后,才緩緩的道:“離開這里,去金族!”
其實按照牧天記憶中的計劃,在奪取石像之后,應(yīng)該去火族找那個叫烈凰的姑娘,不過這應(yīng)該是刑難大叔的事,她也懶得理會。
若是讓刑難知道,在牧依心里他這個自詡風(fēng)度翩翩的美男子已經(jīng)淪落到大叔級別,不知心中會作何感想。
火蜥貌似深情的望著這個他生活了上千年的巖漿湖泊,馬上就要離去,心中多少不是滋味。
他有實力卻被閱歷,雖然從壽命上講已是骨灰級的強者,可內(nèi)心卻單純的像張白紙。
牧依似乎感應(yīng)到了火蜥心中的不舍,安慰的道:“放心吧,等我爹爹醒來后,就放你回來。”
火蜥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喜悅,只是點了點頭,依著小姑娘指的方向,腳掌猛踏地面,如一輛重型坦克般沖出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