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如此大場面來我火圣門,實(shí)在讓我這簡陋之地,蓬蓽生輝啊。”說話之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當(dāng)然這只是他的外表年齡,對于修士來說,年齡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這中年人的長相倒是極為瀟灑,尤其是皮膚,恍若嬰兒。白皙中透著光澤,一身淡紅色的長衫,將整個身材完全顯露出來。屬于讓人驚艷的那一類人。其實(shí)光從外表來說,更像是一個學(xué)富五車的謀士,但他并非等閑,正是如今火圣門的族長。蘇賀。
另一邊,圣族的現(xiàn)任族長,凌霄,倒是一臉大氣的對著蘇賀拱手笑道:“蘇兄實(shí)在是太客氣了。如此華麗之所,豈可說成簡陋。那我圣族之地,豈不就是真正的簡陋了嗎。說起來,你我兩族爭斗千年,我也是第一次來凌兄的地方。倒是覺得這里人氣旺盛??磥硖K兄平日里的管制有方啊?!?
“凌兄切不可這么說。實(shí)在是折煞我了。來,請坐。嘗一嘗我這上好的茶葉。乃是沉浸了七七四十九年的靈池水,前些日子,才真正拿出。味香濃郁,在我這小地,也算是稀有之物。”
隨著兩個人的入座,凌霄端起茶幾上的杯盞,杯蓋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茶香氣,瞬間將整個屋子彌漫。聞之,仿若被仙水洗滌,周身一片輕松。凌霄目光一亮,不禁嘆了一聲:“好茶!”
蘇賀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得色,放下手中的杯盞,望著還在細(xì)細(xì)品味的凌霄,幽幽的說道:“不知這次蘇兄來,有何要事。”
聞言,凌霄也從茶香中清醒,淡然一笑,從袖口處拿出一張告示,正是貼在火圣門城門口處的告示。
蘇賀一愣,望著淡笑的凌霄,有些不解的問道:“凌兄這是什么意思?!?
凌霄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將告示轉(zhuǎn)交到身后的一個青年,這青年正是圣靈根最有力的覺醒者,凌霜。
只見凌霜像模像樣的接過告示,往前一步,走到蘇賀的身前,嘴角掛著一絲溫潤如玉的笑容,輕聲說道:“蘇前輩,我家族中進(jìn)來時看到城門口處的這張告示,有心將我族培養(yǎng)的弟子送進(jìn)火圣門之中。當(dāng)然,蘇前輩也不要誤會。族長只是看在你我兩族爭斗千年,終于冰釋前嫌的份兒上。想要和火圣門的兄弟,多多親近一下。并無他意。”
蘇賀的臉色猛地一變,他才不會相信凌霜所說的鬼話。這圣族擺明著是要腐蝕火圣門。一抹兇光從眼中一閃而過,聲音比之前變得略微有些低沉,對著還在品茶的凌霄說道:“凌兄此舉怕是有些不妥吧。雖然你我二族,冰釋前嫌,乃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但若是將圣族的精英弟子派遣到我火圣門之中。圣族的實(shí)力,必然會大減。這么做,實(shí)在是有傷我們兩族之間的和氣,我倒是認(rèn)為這事做不也罷。若是需要交流,定下一個日期。讓門下的弟子,切磋交流即可,切不可傷了族之根本?!?
“看來蘇兄還是信不過我啊?!绷栊稚w上杯盞,突然站起身,臉上的表情瞬時一收。語氣也變得極為陰沉。
“不敢!只是覺得此方法有些不妥。還望凌兄在斟酌一下?!碧K賀也不甘示弱。目光凝視著凌霄,一字一句的回應(yīng)道。
瞬時間,原本輕松的氛圍,被一股莫名的緊張所覆蓋。
突地,凌霄眼神一變,整個人忽的笑了起來:“哈哈哈!莫不是蘇兄開不起玩笑?我也只是隨意說說而已!蘇兄不要當(dāng)真!不要當(dāng)真!”
蘇賀哪能不知凌霄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也是隨聲附和道:“原來凌兄是玩笑話!哈哈!我這人開不起玩笑,還望凌兄不要見怪?!?
“當(dāng)然不會!來,我們繼續(xù)說一說別的?!?
看著再次入座的凌霄,蘇賀的心卻是一沉。從剛才凌霄的表現(xiàn)來看,今天這家伙恐怕是來者不善啊。果不其然,正在這會兒,凌霄再度開口說道:“其實(shí)愚兄這次來,還主要是想談一談我們的合作。”
哼!就知道你肯定是為這事兒來的。思量間,蘇賀對著分列在下方的眾多弟子,揮手遣散。圣族這邊,也同樣如此。唯一留下的只有凌霜。
倒是蘇賀有些詫異的看了凌霜一眼,對著凌霄說道:“看來凌兄已經(jīng)定好下一任的接班人了?!?
“蘇兄想錯了。只是這孩子對于家族之事比較上心。我也就看在他的這份兒心上,帶他出來見見世面。還望蘇兄不要怪我唐突?!?
“凌兄這是哪里話。我們手上的這點(diǎn)東西,早晚有一天都是這些年輕一輩的。提攜小輩也是應(yīng)該的?!笨谥须m是這么說,但蘇賀卻對凌霜額外的留意了幾分。凌霜他認(rèn)得,只是沒想到在圣族中的地位如此重要。
“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這次來,除了為你我兩族的聯(lián)手,打造聲勢外。重要的還是關(guān)于寶藏的事情。不知道,這些日子,蘇兄這里可否有新的發(fā)現(xiàn)。”
蘇賀心中一頓,暗想:“這寶藏的事情本就是我一家的事情,如今倒像是你家的一樣。等我火圣門重新崛起的那一刻,你圣族早晚是會是我手中,隨意蹂躪的棋子?!毙闹须m然這么想著,但口中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聲說道:“說起來這事情倒也怪了。我已經(jīng)吩咐弟子每天巡視。卻依然沒有蘇馳的消息。這世界上知道寶藏具體位置的只有他一個。不過寶藏的鑰匙,卻是你我二族的手中。只要下時間,一定會有消息的?!?
“這一點(diǎn)我倒是和蘇兄有不同的見解?!绷柘龆俗谝巫由希⑽u著頭。從袖口處拿出一塊圣影石,隨即丟在地上。頓時,一抹光影在空地處,迅速蔓延。光影上的十?dāng)?shù)個身著怪異的壯年,而他們圍剿的少年,一襲藍(lán)衣,身形飄忽。以蘇賀的眼力,第一時間看清楚了藍(lán)衣少年的長相,情不自禁的驚聲說道:“是蘇馳?!”
蘇賀點(diǎn)頭回應(yīng)道:“沒錯?!?
“這東西從什么地方來?”
“是我的一個族弟前天托人交給我的。蘇兄倒不妨看一看這是什么地方?!?
聞言,蘇賀將目光從蘇馳的身上移轉(zhuǎn),看著四周的景色,更是一驚:“這是凌同山?”
“沒錯?!?
“你的族弟在凌同山?前些日子聽門中長老說,有一伙馬賊在凌同山占山為王。進(jìn)來事多,一直不曾理會。但想不到這伙馬賊竟然是凌兄的族弟。可是在你這一輩中,不曾聽說,有哪一個干起了馬賊的行當(dāng)啊。”蘇賀的眉頭緊蹙,突然間,一道靈光從眼前一閃而過,對著凌霄驚聲說道:“難不成是凌墨?”
“看來蘇兄還沒有忘了我們當(dāng)年的名號啊?!绷柘鑫⑽⑿Φ馈V讣庠诓鑾咨陷p輕一敲,再度開口說道:“送給我圣影石的,正是凌墨。只是我這族弟生性淡漠。并不關(guān)注火圣城的事情,直到幾天前,他麾下的一個嘍嘍,在火圣城看到了蘇馳的畫像,回去稟報,這才記起。而這段圣影石的影像是他的一個屬下,閑來無事記下的。如今就是你看到的這個。”
蘇賀這一次的眉頭更是一陣緊蹙,甚至心中有一絲懊悔。不過口中還是疑問道:“凌兄,不知凌墨兄弟是否說過,蘇馳去他那里有何目的?”
“這一點(diǎn)我也問過,不過他并沒有說。而是說,因?yàn)橐粋€小子的出現(xiàn),才沒有殺了蘇馳。”
“小子?是誰?”
凌霄指尖一點(diǎn),頓時,這個畫面突然停住,光影之上,只留下一張極為平凡的臉。如果吳遲在這里,必然會留下一句:“那不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的小爺嗎。”
蘇賀也在這個時候上下打量著吳遲變裝后的面容,可任憑他如何回應(yīng),眼前這張人臉,始終不能和自己所見到的人中,進(jìn)行重合。當(dāng)即問道:“他叫什么名字?”
“尹峰。”
“尹峰?”蘇賀喃喃的念叨著,依舊記不起。再度問道:“他去那里干什么?”
凌霄倒是聞言一笑,道:“蘇兄是不是有些太急了。我剛才說了,我這族弟雖然與我同族,又從小一起長大。但生性冷冽。早在幾十年前就離開我圣族。如今雖然記得我這個族長,但卻留下了條件?!?
蘇賀心中一沉,看著凌霄無所謂的面容,沉聲說道:“什么條件!”
“他可以告訴你這個少年的位置。順藤摸瓜,自然也能找到蘇馳。但條件就是,他需要你珍藏的龍嬰果。”
什么!蘇賀此時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下去了。龍嬰果可是所有珍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雖不可增進(jìn)修為,但其獨(dú)特的功效,卻讓它名揚(yáng)圣人路。放在拍賣行,即便是數(shù)十萬圣晶,也搞不到手。他能得到,也是因?yàn)闄C(jī)緣巧合。
但這凌墨竟然獅子大張口。竟然要用龍嬰果作為交換。此時此刻,不管是凌霄,還是凌墨。蘇賀都恨極了。
當(dāng)然,如果吳遲在這里聽到凌墨的條件之后,也肯定會破口大罵。這混蛋竟然腳踩兩只船。在吳遲的價值觀中,這是完全不可饒恕的。主要是因?yàn)樗鹊靡粭l船,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