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浩沒有擡頭,只是輕輕的迴應(yīng)了一句嗯,然後便又埋首在那堆積如山的文件之中。
他再過幾天需要到英國去出差,林彥浩想著可以儘快完成國內(nèi)的工作,然後等去英國出差的時候可以帶著蕭若安好好的玩一玩。
這一天之中,林彥浩接聽的最多的電話便是秘書打來了,內(nèi)容無非一句話:“林總,某某報紙、某某雜誌打電話過來,希望您可以接受他們的採訪?!?
採訪!採訪!
林彥浩有些抓狂的抓了抓額頭上的碎髮,所謂的專訪無非就是想要問秦楚彥無時無刻都在提及蕭若安的時候,他林彥浩是什麼感受罷了,不然素來不願意被媒體太多關(guān)注的他,又怎麼會有人敢提什麼專訪呢。
林彥浩點開郵箱,儘管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還是有些激動的扶了扶額頭,郵箱之中填的滿滿的全部都是關(guān)於蕭若安和他的個人問題。
原本從來不會被牽扯進(jìn)輿論和緋聞之中的林彥浩,就這樣一下子陷入鋪天蓋地的採訪之中,這件事情有點讓林彥浩無法接受。
狗仔隊在林彥浩的別墅門口和公司樓下整整堵了他幾天,卻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全部悻悻的回去了。
“總裁,這裡是您過幾天去英國的行程安排,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加進(jìn)去的麼?”秘書公式化的拿著文件遞給林彥浩。
林彥浩拿著文件將那些可以在國內(nèi)完成的工作一一劃去,然後填入了一些娛樂的項目,遞給了秘書。
“去機(jī)場的時候訂兩張票,任何沒有必要的工作和問題一概不要加進(jìn)去,也不要在我出差期間給我打電話,任何問題都要你們自己解決,我要把這次出差當(dāng)做一次度假,記住了麼?”
“好的,總裁。”秘書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復(fù)而又問道:“總裁,另一張機(jī)票的名字是......”
“蕭若安......”林彥浩露出一個笑容,如同窗外的陽光一般明媚。
陽光漸漸由刺眼的明黃變爲(wèi)一片燦爛的火燒雲(yún),夕陽西下的美景渲染著慵懶的人類,忙碌在工作之中。
林彥浩的電話響起,一個陌生的號碼映入眼簾,林彥浩皺眉,沒有想要接通電話的意思,可是那電話就這樣鍥而不捨的響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在催促著林彥浩接通。
五分鐘後,林彥浩終於有些經(jīng)不住這股鍥而不捨的意志力,接通了電話,一個恬靜的女孩子聲音鑽進(jìn)了林彥浩的耳朵。
聽起來年紀(jì)不大,可是卻帶著與聲音不符的沉穩(wěn),本應(yīng)該俏皮可愛的聲音如同行雲(yún)流水一般緩慢平穩(wěn)。
“林總,晚上有空麼,想請你吃了飯?!?
林彥浩疑惑的問到:“你是什麼人?”
“不用管我是誰,到時候你自然就會認(rèn)識我的,所以不要管我是誰就可以了?!?
林彥浩對這個女人的身份充滿了好奇,想要再問什麼問題,可是對方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他一愣,然後手機(jī)便進(jìn)來一條短信,短信的內(nèi)容看起來像是一條地址,思索一下應(yīng)該是今晚約他吃飯的地址。
林彥浩沒有多想什麼,放下電話接著忙碌自己的工作,時間悄然而逝,他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還需要赴約的事情,孜孜不倦的忙著手中的工作。
短信上約著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可眼看著已經(jīng)快要六點,林彥浩還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時間整六點的時候,林彥浩合上手中的文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拎起自己的西裝,轉(zhuǎn)身走出了星月傳媒的大廈,並驅(qū)車趕往赴約的地點。
布朗尼格西餐。
其實選這家餐廳的人應(yīng)該算是一個十分懂品味、小資的一個人。
價格雖說比不上那些遊走在高端會所和西餐廳之類的人的消費需求,可也不算是平民不入流的店鋪,相反而言,這裡的紅酒和菜品要比那些貴的如同吃掉一個腎一樣價格的東西相比,便宜的多很多。
四周的裝飾採用復(fù)古的棕木色,一副暗沉老舊的樣子,可是卻完完全全做到了‘木要見色、鐵要見光’的要求,讓人即使在這樣的色調(diào)下也不會感覺到這裡髒亂差,而是一種幽靜安逸的氣氛。
舒緩的音樂繞著房間飄蕩,讓人覺得這裡要比咖啡廳還要典雅一些,即使是身在一個西餐廳,也不敢稍稍提起一絲音量喧譁,真正彬彬有禮的人甚至可以在這裡做到‘食不言’三個字。
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那種二十出頭的小清新女神,長髮及腰之間,一言一語、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子小森系的網(wǎng)紅範(fàn)兒。
儘管她們長裙及地,卻不是晚禮服、儘管她們不是素面朝天,可是也沒有那繁瑣細(xì)緻的宴會妝容,儘管她們的言行舉止都不是十分高雅,但在這樣一個平易近人的地方,沒有人會在乎。
在這個幽靜儒雅的餐廳中,毫不起眼的小角落坐著一個與這些景象完全不符的女人。
她長長的假睫毛,露骨的低胸裝,夜店版的恨天高,巨大的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個臉,她坐在那個角落裡至少有兩個小時,一杯又一杯的要著冰水。
就連服務(wù)生都有些看不下去一般,來催促了好多次點餐,可這個女人話也不多,甚至猶如一張撲克牌,好聽溫沉的聲音就那樣毫不客氣的把人回絕。
直到林彥浩推開布朗尼格的大門,這個妖嬈惹眼的女人才緩緩的摘下那個超級大的眼鏡,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林彥浩。
林彥浩一進(jìn)門便注意到了這個惹眼的姑娘,可是他萬萬沒想這個姑娘竟然是約他的那個人,這個姑娘的性格和電話中的女人屬於完全兩個星球的生物,而且林彥浩更加想不到,竟然是她約了他。
姑娘雖然化著厚厚的煙燻妝,可依舊掩蓋不住她那清澈明亮的眸子,她的眼神在告訴林彥浩:你找的人就是我。
林彥浩來到女人的身邊,舉止利落帥氣,落座後,林彥浩問道:“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女人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反問林彥浩。
“我想不到你約我的目的......”林彥浩直言不諱的問了出口。
女人淺淺的勾起嘴角,聲音有些魅惑,又讓人覺得不寒而慄:“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
女人說完,拎起包包起身,來到林彥浩的身邊,溫柔的抱了抱林彥浩,然後眼眶微紅的跑出了布朗尼格。
林彥浩回過頭望著奔跑出去的女人,彷彿淚水即將奪眶而出,正一頭霧水的想理個明白,便被刺眼的閃光燈灼的睜不開眼。
林彥浩神色一凜,急忙走出布朗尼格,可是剛走出布朗尼格的門口,便被一部分記者圍住,不用想也知道剛剛的閃光燈應(yīng)該就是從這些相機(jī)裡面閃出來的。
沒等林彥浩說話,記者們便如同讀書機(jī)一般,問題如連珠炮似的全部噴向林彥浩。
“林總,請問您和夏靖薇小姐是什麼關(guān)係,爲(wèi)什麼夏靖薇小姐會哭著跑出兩位的用餐地點?”
“您是不是因爲(wèi)蕭若安小姐和秦楚彥先生的事情而懷恨在心,於是用外遇的方式報復(fù)蕭若安小姐呢。”
“請問您和夏靖薇小姐是什麼關(guān)係?兩位發(fā)展多久了,可以透露一下麼?”
“現(xiàn)在您是不是可以和我們說一下您對秦楚彥先生和蕭若安小姐的看法?”
林彥浩快速反應(yīng)著現(xiàn)在發(fā)生的情況,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解釋,難道告訴記者們,夏靖薇約他出來演了這樣一場戲?
別人會信麼!夏靖薇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樣嘈雜的環(huán)境讓蕭若安根本無法思考,只能一直襬手告訴記者無可奉告,林彥浩需要回到家中好好的思考一下整件事情,可是記者根本沒有給他這樣的時間和餘地。
“林總,您這樣是不是在逃避什麼?您是不是不想和我們解釋?”
“林總,剛剛夏靖薇小姐含著淚水跑出去,是不是因爲(wèi)蕭若安小姐的事情而談崩了?”
“蕭若安小姐知道這件事麼?怎麼看待這件事?還是您就是故意這樣來希望引起蕭若安小姐的妒忌?”
“二位的感情還順利麼?秦總和夏小姐的出現(xiàn)是不是給您和蕭若安小姐帶來了無法彌補(bǔ)的感情漏洞?”
記者一步一步的逼問林彥浩,林彥浩望著面前的這些‘蝦兵蟹將’,有一種在劫難逃的感覺。
“吱......”一輛紅的耀眼的跑車掠過每個人的身邊,在雪地上留下一道令人恐懼的漂移印記,可是跑車似乎沒有就此停止的意思,而是掉頭開了回來,然後一次一次的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漂移聲。
記者們?nèi)可s成一個個的小團(tuán),生怕那不長眼的跑車會不小心刮傷了自己,倒是林彥浩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凝望著這個如同小陀螺一樣一圈一圈繞著大家漂移的紅色跑車,疑惑的只有這個車的主人應(yīng)該是誰。
終於,在大家震驚的腦殼都停了一拍的時候,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