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洛洛再次的問道,心裡不安的抱著母親,小小的洛洛好像知道了有什麼大事情要發(fā)生,害怕的直哭泣。
“娘,我害怕,娘,嗚嗚……”
“乖,洛洛,不害怕,娘在這裡。”夫人將洛洛緊緊的抱在懷裡,眼神慌亂中看到了牀邊的一個小格子,那是他們家放私房東西的小小倉庫,只有當(dāng)家的和當(dāng)家主母知道。
“洛洛,聽孃的話,不許哭,知道嗎?從今天開始永遠(yuǎn)都不許哭。”抱著落落,慌亂的踢了方格子幾腳,三聲輕,兩聲重,牀移開原來的位置,牆壁上傳出輕微的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轟的一聲,黑暗的密道出現(xiàn)了。
“娘,裡面好黑,我不要進(jìn)去。”
夫人將洛洛放下,淚流滿面的看著洛洛,放在黑暗的密室裡。
“洛洛聽話,以後沒有爹孃在身邊,洛洛要勇敢的活下去知道嗎?洛洛要堅強(qiáng)不許哭。”
“嗚嗚……好,洛洛聽話,嗚嗚……洛洛聽孃的話,永遠(yuǎn)都不哭……嗚嗚……娘。“
“乖,孃的乖孩子,娘也捨不得離開洛洛,爹孃是不得已的。洛洛要聽話,千萬不要見你大伯知道嗎?今天的事情肯定是你大伯乾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夫人擡起頭,眼淚從眼角滑進(jìn)耳朵裡。
“娘,大伯爲(wèi)什麼要帶那麼多的人進(jìn)來,還要抓住爹爹。”
“因爲(wèi)你大伯一直想要南宮家的家產(chǎn),所以纔會害了你爹。娘不跟你說了,快進(jìn)去。”聽見外面的動靜,夫人不捨的親了下洛洛的額頭,關(guān)上密室的門,看著密室的門慢慢的關(guān)上。
“娘,娘,嗚嗚……”小小的人兒臉上掛著淚珠,一夜之間,從人間墜落地獄,一夜間,經(jīng)歷人生的大悲大痛大哀。
“洛洛,記得,不要出來,不要出來。”夫人看見密室的門關(guān)上,剛轉(zhuǎn)身走了沒有兩部,人就衝了進(jìn)來,看著一排排舉著火把衝進(jìn)來的人,夫人滿眼淚水的看著被押進(jìn)來的丈夫。
“夫君。”夫人衝到男人的身邊,緊緊的抱著他,在他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
“洛洛很安全。”男人垂著的腦袋嘴角笑了。
“我的好弟媳,你的寶貝兒子呢。不會剛好被抓了吧。”面目可憎的大伯一臉陰險的說道。
“洛洛跟那些失蹤的孩子一樣,被抓走了,大伯真是明見,難不成大伯早就知道了。”夫人反咬一口的說道。
“你……”大伯沉不住氣的指著夫人,然後放下手。“差點著了你的道。”
“周大人,我想他們肯定是知道事情敗露了,所以才留了一手,這房間可是歷代當(dāng)家的住的,肯定有密室,大人可以派人搜查一下。”
“嗯,來人,給我搜。”剛失去兩個愛子的周大人,傷心欲絕,聽到有人說知道他的孩子在哪裡,而且還知道是誰幹的,也不管事情是不是屬實,帶著人馬直闖進(jìn)南宮家。
“報告大人,沒有。”一個侍衛(wèi)說道。
“報告大人,裡裡外
外全搜過了,沒有。”另一個侍衛(wèi)說道。
“說,人呢?你們這兩個惡毒的人,把我的孩子弄哪裡去了。”周大人疾聲厲色的問道。
“呵呵……大哥,想要南宮家何必發(fā)費周章,你以爲(wèi)你這樣做就能得到南宮家嗎?我告訴你,如果我死了,整個南宮家的事業(yè)歸北冥家所有,呵呵……大哥,到頭來你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費心思。”
“你說什麼?”大伯跳腳了,臉色鐵青的狠狠踢了沒有還手之力的男人。
“夫君。”夫人被兩個侍衛(wèi)壓在一邊,心痛的看著被折磨的男人。
“你們……”大伯氣憤的指著他們,接到周大人猜疑的眼神,馬上變得恭敬畏首畏尾。
“大人,他們嘴巴硬,看來不用大型是不會招了的。”
“嗯,押進(jìn)大牢,大刑伺候,直到他們招了爲(wèi)止。”說著周大人恨恨的看了他們一眼,走了出去,剛走出大門,就聽到裡面?zhèn)鱽砗艉奥暋?
“大人,不好了,他們自殺了。”
“什麼?”周大人停住腳步,並沒有轉(zhuǎn)身而是回頭問道。
“大人,他們夫婦雙雙自殺了。”
“嗯。”周大人恨得想剁了他們,悶悶的喘了兩口粗氣,說道。
“明天上奏皇上就說,南宮夫婦因爲(wèi)拐賣淨(jìng)月王朝幼子被抓獲,畏罪自殺。””
“是。”旁邊的師爺寫下週大人的話隨著周大人離開。
南宮府一下子變的熱鬧起來,大伯面目猙獰的看著已經(jīng)斷氣的兩個人,脖子上皆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劃痕,想到剛纔的一幕。
剛纔周大人剛轉(zhuǎn)身走出房門,手被綁在身後的南宮君朝著愛妻做了一抹訣別的笑容,夫人馬上會意的笑了,猛然的掙脫侍衛(wèi),毫無準(zhǔn)備的侍衛(wèi)看見夫人向一把離弦的箭衝向南宮君,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劃過南宮君的脖子,然後迅速的自殺。
所有人都驚呆了,眼神恐怖的看著倒下的兩個人,看著他們嘴角皆是微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謀殺親夫,然後自殺。南宮嚴(yán)也被嚇傻了,但是傻愣過後怒火滔天。看著人去樓空的南宮家,走出房門的南宮嚴(yán)回頭看了看黑暗的房間裡,月光撒進(jìn)房間,銀色的月光打在夫妻的身上。
“老爺,他們怎麼辦?”一個老人看著南宮嚴(yán)躬身問道。
“扔進(jìn)江裡餵魚,找到那個孩子,斬草除根。”說完,甩袖,憤恨的哼了一聲離開了南宮大院。
南宮君,你夠狠,夠卑鄙,寧願將南宮家交給一個外人也不交給我,哼,你以爲(wèi)這樣我就會死心嗎?南宮君,你想的未免他簡單了,只要是南宮家的東西,我都會不擇手段,一點一點的拿回來。
南宮洛呆在黑暗的密室裡,沒水,沒有糧食,不敢睡覺,不敢說話,不敢哭,不敢喊,更不敢睡覺,遭受著身心,精神上的雙重摺磨。
餓的兩眼昏花的洛洛早就適應(yīng)了黑暗的光線,能細(xì)微的看到密室裡的東西,挪動著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身體看
著周遭的一切。
玉器,幾大箱的金子和銀子,這是以備南宮家不時之需留著的,上面積了一層灰,想必已經(jīng)放了很久了。
價值連城的東珠,圓潤飽滿的珍珠項鍊,珍珠手鐲,珍珠髮簪,個個飽滿,粒粒圓潤大如蓮子。
還有厚厚的賬本,這是歷年來入冊的總賬,還有一隻玉笛,短小,玉身通透明亮,這是爹爹最喜歡吹的笛子,昨天爹還教我吹笛子的。
洛洛抱著笛子低低的抽泣不敢哭出聲。
三天過去了,應(yīng)該沒有人了,打開密室的大門,出路是書房,小跑到大門邊,從縫隙裡看外面的情況,外面灰濛濛的,天空還沒有完全亮,外面,沒有一個人,打開門,沿著牆壁向前廳走去,走到角落,貓著身子,空曠的南宮大院,人走茶涼,凋零的落葉積了厚厚的一層。
洛洛流著淚,託著小小的身子一路小跑到大門,看著外面冷清的街道。留戀的看了看南宮府,打開門跑了出去。
南宮洛孤零零的身子,一邊跑一邊擦眼淚,空曠冷清的街道上,風(fēng)兒呼呼的吹著,地上的灰塵輕輕的飄起,路邊的小乞丐抽了抽身子,拉緊身上薄薄的被子,身子縮成一團(tuán)。
在密室的時候聽大伯說,不,是壞蛋說,要把爹孃扔進(jìn)江裡餵魚,去江邊,一定能找到爹孃的,爹孃,洛洛要你們。嗚嗚……
洛洛一路小跑,不知道跌了幾次,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擦破了多少皮,流了多少血,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像一個流浪兒一樣狼狽不堪,淒涼的在風(fēng)中無助的奔跑。
站在廣闊的江邊,江水不時的拍打著綠油油張著青草的水岸,江風(fēng)颯颯的吹著小小的人兒,小小的人兒孱弱的身體在風(fēng)中搖擺,好像隨時就能倒下。看著廣闊的江水,洛洛跪下了雙膝。
“爹,娘,洛洛一定給你們報仇。”洛洛重重的叩首,站了起來,小小的身體看著無垠的江水,轉(zhuǎn)身,踏著沉重而有些虛浮的腳步踏上草叢。
“哈哈……終於找到你了,我可愛的小侄兒。”面目猙獰的南宮嚴(yán)陰狠的雙眼,居高臨下的看著洛洛。
洛洛雙腿發(fā)軟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南宮嚴(yán),後面是濤濤的江水,如果被南宮嚴(yán)抓住,只有死,他要是死了就無法給爹報仇了,如果……
最後南宮洛狠狠的看著南宮嚴(yán),看著他,一直看著他,憤恨的看著他,南宮嚴(yán)被南宮洛眼睛裡憤恨嚇到了,一秒鐘後回過神,嘲笑自己爲(wèi)什麼怕一個小孩子,怕一個將是一具屍體的南宮洛。
南宮洛狠狠的看著南宮嚴(yán),腳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面朝著南宮嚴(yán)跳下江水,跳下去前沒有眨眼睛,一直睜著憤恨的雙眼看著南宮嚴(yán),湍急的江水一下子將南宮洛的小小身軀沖走,淹沒。
“給我下去澇,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南宮嚴(yán)氣憤的快要的肝癌了,命令身後的一羣人說道,看著茫茫的大江,他沒有任何的慚愧,內(nèi)疚,悲憫之心。
打撈了一上午空手而回,南宮嚴(yán)眉頭緊鎖的打道回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