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血,阻礙了敵人體內的生命能量正常運轉。
截脈,阻斷了體內的‘魔力’、‘氣’等等能量的運行。
二者同時起效,便會讓幾乎所有類型的敵人‘斷絕生機’。依據對方抵抗能力的強弱,這道七星級的黑巫術會有不同程度的削弱,但總之能妨礙對方的力量發揮。
此時,瓦里安特體內的惡魔之力猛然停頓了一下。
赫瑪魯立刻停手不再攻擊,他飛快的轉向馬修那邊,向著他露出可親的笑容,抬手一指。
黑巫術·骨**蝕心咒!
赫瑪魯以‘扭曲常識的異物’為核心,以純黑的邪物為墨,圍繞核心畫出龐大而精細的巫術之陣。而此時,這個繁復的巫術被儲存在紫玉巫王像中,在合適的時機用赫瑪魯認為合適的方式釋放出來。
它的目標是馬修。
骨**蝕心咒,腐蝕敵人的筋骨,令他們不再強壯、敏捷和健康;它腐蝕敵人的靈魂,令他們降低反應、堅韌和感知力;它腐蝕敵人的內心,令他們膽小、呆滯和昏沉。當那道晦暗的巫術靈光撫過馬修時,馬修的身體微微打起寒戰,不由縮了一縮,幾乎跪倒在地。
兩個黑巫術,都是赫瑪魯所擅長的,幾乎是他能使用的最高級的巫術。它們同時起效,分別襲擊瓦里安特和馬修,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讓馬修借以控制瓦里安特的邪術松動,給瓦里安特一個掙脫的機會。
但……為什么是馬修?一開始瓦里安特就跟著科南伯爵而不是馬修,而之前馬修并沒有帶著瓦里安特。除了剛才馬修向瓦里安特下令一次之外,怎么看都應該是“科南伯爵直接控制馬修”更像是事情的真相。
但赫瑪魯還是選擇了馬修。
他覺得,科南伯爵并不像是會擅長控制的類型,他應該更傾向于酣暢淋漓的猛攻,而非控制。相反,馬修的能力,顯示出他應該是個擅長控制的好手。那么把瓦里安特這個實力出色的“棋子”交給一個擅長玩弄棋子的棋手手中,似乎才是更高效的選擇。
當然,赫瑪魯并不確定。只是他覺得科南伯爵對黑巫術的抵抗力會比較高,即使向他下手,結果可能也不太樂觀——這是赫瑪魯的直覺,一個精通黑巫術的巫術師的直覺。
馬修和瓦里安特同時顫抖了起來,雖然原因不同,但指向了同一個結果。
瓦里安特,失控了。
深淵惡魔的改造并非萬能。當赫瑪魯以黑巫術干擾了瓦里安特休內的血液與魔力的正常運轉時,這些危險而高效的能量就難以像往常那樣壓制瓦里安特殘存的理智。而當另一個黑巫術成功的擊中馬修這個控制者時,他便失去了唯一以自身能力‘修復’瓦里安特體內控制機能的機會了。
失控的瓦里安特并沒有立即回到赫瑪魯這邊,因為他的靈魂產不完整,只是,殘存的一絲理智和信念,讓瓦里安特并不完全的靈魂中燃燒著想要破壞周圍一切的強烈愿望。
他的靈魂深處,藏著對艾弗尼根帝國無比的憎恨。這種憎恨,在失去了馬修對瓦里安特的控制之后,便轉化成了直接的破壞力。
瓦里安特怒吼著,他揮動著自己變異的雙臂,向著身邊的其他艾弗尼根人發動了猛攻。暴怒之下,瓦里安特似乎忘了自己最擅長的是劍術,而是以最為原始的方式,撲擊,撕咬,不擇手段的進行最為有效的攻擊。
瓦里安特的突然爆發,讓艾弗尼根帝**人們猝不及防。他們不得不抽出相當程度的力量試圖制住瓦里安特,但就在這時,赫瑪魯的后手也隨之而來。
他的力量,可不止是擺放在棋盤上的這些,還有更多的力量,等待著放上棋盤的機會。
“我親愛的小酒杯,我來的還是時候嗎?”清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赫瑪魯抬起頭,驚喜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蘿拉……赫瑪魯的母上大人,居然親自踏上了戰場?
不過,她好像沒有戰斗能力嘛?
赫瑪魯不由一時分神,他似乎沒有看到一柄漆黑的長劍正從旁人看不清的角度刺向自己。
黑劍的主人,大約已經在心里暗叫得手了。但手中的長劍,似乎并沒有刺入**,而仿佛是刺在了堅硬的東西上。
魔劍·胖頭魚。
無聲出現的魔性之劍,嘲諷一般的張開大口,那魚頭一般的寬大劍尖緊咬住漆黑的長劍,令它發出凄慘的呻吟聲。
長劍,崩然碎裂。
“嘖,刺客之劍么?!焙宅旚斴p哼道,“雖然鋒利,但太過輕薄以至于抵擋不了胖頭魚的咬殺啊。”
下一秒,赫瑪魯的左手光芒乍起。
心劍·罪歌!
劍之歌,悠然奏響。
之前沒有動手三星剛蟲,是因為赫瑪魯不想讓三星剛蟲在臨近晉階的時候,沾染太多低質量的血與靈魂,不過眼前這個使用刺殺之劍的艾弗尼根人顯然“質量不低”。所以,赫瑪魯揚手出劍,疾刺。
劍光千幻,那其中,冰晶構建的點點光華,將眼前的劍士吞沒其中,眨眼間,絞成碎片。
對手出色的劍術并沒有得以發揮的機會,因為,赫瑪魯出手的同時,一只危險的柔滑長臂悄然從劍士軍官的腳下伸手,將他卷纏起來,干擾了他的動作。
小法師荷里安,精通于怪物召喚的異類。
蘿拉不僅自己親自來了,還帶了援軍。她通過自己在光榮議會的微妙地位,與不少勢力取得了聯系,將一大批與赫瑪魯關系還行的力量拉攏了進來。
妮可與她的伙伴們,名義上是圣教隊長,實則為光榮議會間諜的易丹,塔諾克伯爵與切斯子爵名下的私軍……這股力量,相對于艾弗尼根帝國不過是猛虎面前的一只幼狼。但相對于赫瑪魯和崔因格鎮,這支援軍,足以抵得上他們原本的戰力的一大半。
赫瑪魯露出危險的微笑,但,他不打算繼續打了。
畢竟,艾弗尼根帝國的饑荒軍團,是遠比他的小鎮強大數百倍的強大敵人。利用各種小把戲陰對手一把當然沒什么問題,但硬拼的話……
豈不是太蠢了?
隨著赫瑪魯一聲呼哨,他與他的盟友與部下開始撤退。
撤退,需要有人斷后。赫瑪魯偏頭想了想,便決定了斷后的人選。
出人意料的是,斷后的是身份最高的安潔麗娜和潔琳絲。
她們剛剛用了自己最強的攻擊方式重創了饑荒軍團,此時狀態并不算太好,要阻擊對方,似乎不是個好主意。
但對于赫瑪魯的指令,安潔麗娜和潔琳絲并沒有異議,她們相視一眼,便放慢腳步。
“兩位殿下……你們……”潔琳絲的部下杰瑞爾顯然不太樂意,大聲叫道。
“哈?小綠你也來了?”潔琳絲不在意的向他揮揮手,“快走快走,老娘親自給你斷后!”
“可是您的安全……”杰瑞爾還有些不死心,赫瑪魯正走到他的身邊,拉了他一把。
“少年放心吧,就算我戰死在這你的小狼姬殿下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的?!焙宅旚斴p笑道。
“快走吧,別再說什么可是啊但是啊了的,別讓老娘心煩。”潔琳絲甩了甩手,同時揮劍擋下了兩柄向安潔麗娜刺來的長劍。
“殿下,我來了?!闭f著,一柄白光縈繞的長劍轟然揮落,在安潔麗娜與潔琳絲面前掃出一道熾亮的光帶。
荷莉表情嚴肅的出現在兩人面前,她一手握劍,一手持盾,全副武裝的看著面前的敵人。
“奧爾教的小姑娘……”艾弗尼根帝國的劍士之一怒吼著沖了上來。顯然,對于大多數有半魔血統的艾弗尼根人來說,奧爾教所擅長的圣光是一種很讓人討厭的力量,那種幾乎是針對他們力量之源的能量會讓他們體內的深淵之力變成阻滯甚至刺痛,一旦侵入體內,就像常人被毒蚊叮過一般劇痛奇癢。
荷莉仍然沒有表情,即使面對的是一個高大如山的敵人,以奔馬一般的速度向她隆隆碾來,也毫不畏懼。
心劍·罪歌。
荷莉的心劍·罪歌和赫瑪魯用出來明顯有所不同。她的劍上不會有紅色的火藍色的冰,只會有一片熾白。
荷莉也沒有給自己的劍招一一起名的愛好,或者說,她的劍,更加自由。
奇怪,明明荷莉看起來像是個嚴格執行固有規則的人,明明有著稍顯死板的個性,但她的劍,又是如此的浪漫主義。
白光,繪出錯落有致的線條,將荷莉的對手——那個體型龐大手持重劍的劍士卷入其中,她的劍遠不及對手的長而沉重,看起來就像是一碰就會飛走。然而巨漢劍士的重劍,卻永遠追不上荷莉的長劍,更別提砍到荷莉本人。
就像是本領高超的斗牛士耍弄著笨拙的公牛,荷莉踩著精妙的步法飛速繞著巨漢,不時以同樣圣光縈繞的大盾磕開對方的巨劍,再以長劍疾刺牽制對方。她不止劍法出眾,用盾的方式也很巧妙,明明力量上遠不及對方,卻能以大盾與圣光的力量,在對方不易施力的角度阻止對手發力,將對方強力的攻擊卸到一旁。
如此數次,巨漢就跟不上荷莉的節奏了。忽然間白光熾亮,沖天的圣十字光柱從荷莉的劍上爆發。一橫一豎,猛烈的將巨漢切成四塊。
圣光……并不像奧爾教鼓吹的那樣善良,它的本質是一種排外性很強的能量,所以對深淵那混沌的力量有很強的針對性。其實,即使是普通人,被圣光撩上一下,同樣會刺痛難忍,只是不會造成太強烈的傷害。
劍刃低垂,荷莉凝望著眼前眾多的敵人,輕輕甩了甩劍。
她的眼中,毫無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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