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從自己的玉樓中取出一個大躺椅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他的玉樓中走出一個嫵媚的小妖精,衣著暴露,身上穿的衣服只怕沒有一隻襪子重,忙前忙後爲(wèi)這老者端茶遞水。
葉旭急忙回到紫竹小院,只見那老者抿了口茶,儼然把自己當(dāng)成此地的主人,笑瞇瞇道:“這地方風(fēng)景不錯,殺了葉少保之後,老夫便在此地住下了。”
“木嵐山,殺葉少保何時能輪到你?”
又有一名年輕巫士落下,走入紫竹小院,將葉旭擠到一邊,冷笑道:“他只能死在我畢洪福的手中!”
唰唰唰!
三四十名巫士呼嘯飛來,徑自降落到紫竹小院中,一個個橫衝直撞,把葉旭擠到牆角。一名魁梧大漢哈哈大笑,厲聲道:“木老頭,姓畢的,你們?nèi)绻腋椅浒查L搶葉少保的人頭,就是與我作對!惹惱了我,先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宰了!”
其他巫士紛紛怒喝,一個年紀(jì)不大的少女冷笑道:“葉老魔兇名在外,殺了不知多少人,據(jù)說這個老魔頭,每根髮絲上都掛著幾條人命,連毛孔中都沾滿了人血!姓武的,恐怕你還不是人家的對手!”
“大家都不要吵,聽我一言,葉老魔兇殘成性,作惡多端,這種人死不足惜!不過,你們誰知道葉老魔長得什麼樣子?”
“應(yīng)該是兇神惡煞,體壯如牛的壯漢吧?”
“胡說,我覺得應(yīng)該是目若銅鈴,吞天大口,牙齒縫裡都掛著巫士肌肉絲的老魔頭!”
一羣人吵吵嚷嚷,熱鬧非凡。
葉旭注意到,這些人的修爲(wèi)參差不齊,有皓月期的巫士,也有三元境培元期固元期的小巫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修煉的心法也千奇百怪,並不相同,這點從他們身上散發(fā)的氣息可以感受出來。
“難道不是夏家的人?這些氣息如此駁雜,應(yīng)該也不是某個門派的弟子……”
葉旭心中好奇萬分,暗道:“這些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難道是散修?”
他咳嗽一聲,高聲道:“諸位,你們安靜一下,誰能告訴我……”
“小子,你給老夫閉嘴!”
那名老者木嵐山瞪他一眼,喝道:“做人要懂規(guī)矩,先來後到懂不懂?你要殺葉老魔,須得排隊,輪到你時你才能出手。”
葉旭眨眨眼睛,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殺他,但是自己明明站在他們面前,他們反而無動於衷,顯然把他也當(dāng)成前來誅魔的巫士。
短短片刻時間,又有數(shù)十名巫士涌來,把紫竹小院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水泄不通。這些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葉旭聽了半晌,這才明白原委,原來是夏家得知夏陽朔和夏慕白的死訊,對他下達(dá)了誅殺令,但凡有人提著葉旭的人頭,便可以前往中州夏家領(lǐng)賞,賞金是一件鎮(zhèn)教級的巫寶,這些人便是衝著這個賞金而來。
“夏家沒有親自動手的意思?”
葉旭鬆了口氣,像夏家這種龐然大物,根本不屑與勞師動衆(zhòng),派出夏家的強(qiáng)者前來殺他,而是頒發(fā)誅殺令,借別人之手除掉他。
這些巫士來自天南海北,有些人甚至彼此互不認(rèn)識,也不知他長得是什麼樣子,這讓葉旭覺得既是好氣又是好笑。
“一羣烏合之衆(zhòng),不足爲(wèi)懼。”
他想到這裡,突然高聲道:“諸位,葉老魔只有一個,但咱們這麼多人,誰才能拿到葉老魔的人頭,去夏家領(lǐng)賞?依我之見,咱們須得選出一位盟主,由他老人家?guī)е覀儦⑷~老魔,除掉葉老魔之後,夏家的賞金自然要歸他老人家所有!”
木嵐山呵呵笑道:“說得有理,這殺葉盟的盟主之位,捨我其誰?”
嗤!
一件巫兵悄然無息洞穿他的心窩,將這老者捅個透心涼,畢洪福收劍冷笑道:“你做盟主?做夢吧?在場這麼多人,只有我纔有資格做殺葉盟的盟主,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要聽我的號令!”
他話音未落,頓時人羣中飛出數(shù)十件巫兵巫寶,將他轟殺,屍骨無存。
葉旭悄然從人羣中退出,誰來做殺葉盟的盟主,已然與他無關(guān),這些人註定要因爲(wèi)他一句話而大打出手,能夠活下來的只怕不多。
“浩劫,真是一場浩劫啊……”
他回頭看去,只見紫竹峰刀光劍影,廝殺連天,感慨道:“不過話說回來,以我的本事,只怕也能技壓羣雄,搶個殺葉盟的盟主噹噹吧?”
葉旭來到蛟道人的洞府外,準(zhǔn)備向蛟道人辭行。雲(yún)門山是他的地盤,已經(jīng)是衆(zhòng)所周知的事情,即便殺光這些人,還會有人源源不斷前來,繼續(xù)留在雲(yún)門山,麻煩事只會越來越多。
蛟道人的洞府,建在雲(yún)門山地底的靈脈與地煞之氣交匯之處,深入地底近千米。
葉旭耳邊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身形急劇向地心墜落,過了許久才腳下一頓,穩(wěn)住身形,只見腳下不遠(yuǎn)處是一條巖漿河流,洶涌奔騰,散發(fā)出無窮無盡的熱力。
他腳踩一隻四翅金蠶,沿著熔巖河向前飛去,飛出六七裡地,只聽前方傳來轟隆隆的雷音,無窮無盡的地煞之氣從地底翻涌上來,呼嘯衝過,截斷熔巖河,將地底衝得千瘡百孔。
這是土黃色的煞氣,無比沉重,一丁點的煞氣便能壓死一名真元期的巫士。
地煞之氣時不時震動,便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怒吼,彷彿雷鳴,如有靈性。
地煞之氣旁邊,還有一條靈脈,如同一條雪白的長龍,這裡便是雲(yún)門山靈脈之根。
蛟道人的洞府,便建在不遠(yuǎn)處,這條青蛟直接將自己的宮殿搬到這裡來,守住地煞之氣與靈脈,在此修煉。
“賢弟,你打算離開了?”蛟道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邊。
葉旭點頭,笑道:“大哥,你跟不跟我一起?”
蛟道人搖了搖頭,道:“地煞之氣很難尋找,我將來也要修煉幻胎,磨練元神,還要藉此地的煞氣來淬鍊,不能離去。賢弟,你一個人出門在外,切切要小心。”
葉旭向他辭別之後,即便離開雲(yún)門山,心道:“最多兩個月時間,我便能修煉到三真境真元期,然後便是葉秦大哥大喜的日子,也好趕回去向他道喜。大哥如果見到我此時的修爲(wèi),比他還高,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他剛剛飛出雲(yún)門山,突然只見前方的空中出現(xiàn)一輪黑色大月,純黑色的真元在月亮中心滾滾流淌,污濁不堪。
這輪皓月下方,一名中年巫士站在那裡,笑瞇瞇的看著他,微笑不語。
葉旭心中一驚,巫士三真境的三個境界,真元期煉就真火,皓月期真元如皓月普照,混元期真元混沌如同大河奔流,這個中年巫士,顯然是一位修煉到皓月期的高手。
只是,不知道此人究竟修煉了什麼心法,把自己的真元弄得如此污濁。
“這位先生,你不去紫竹峰爭奪殺葉盟的盟主之位,反而在這裡攔住小弟是什麼意思?”葉旭笑道。
那中年巫士微微一笑,撫掌道:“葉舵主真是好手段,一句話就讓那些蠢貨打生打死,鬧得血流成河,不愧有魔頭之名!不過我祈連風(fēng)可不是那種蠢貨,祈某曾經(jīng)在青州城中打探,請人畫了一幅葉舵主的畫像。葉舵主,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罷,不要逼祈某動粗!”
葉旭猛然爆喝,大步向祁連風(fēng)衝去,冷笑道:“束手就擒?真是笑話!”
他的速度極快,一邊衝出,一邊祭起玉樓,這座玉樓此刻已然成爲(wèi)龍度梵變白玉樓,無比堅固,超越巫寶,被他橫陳,如同倒伏下來。
葉旭雙手托住玉樓底座,猛然發(fā)力,推著玉樓狠狠向祁連風(fēng)撞去!
他的玉樓高近十米,被他推得飛起,掀起一股股狂風(fēng),四下排開,轟隆有聲!
“啊!啊!啊!啊!啊!”
葉旭口中爆喝,推著玉樓瘋狂向祁連風(fēng)衝去,九轉(zhuǎn)元功此刻被他運(yùn)轉(zhuǎn)到極致,身體頓時變得又枯又瘦,卻充滿了異常澎湃的力量,一腳落下,空氣頓時被他踩得凝固,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又一個巨大的腳印。
嗤!嗤!嗤!
一片片龍鱗從他皮膚下鑽出,瘋狂生長,眨眼便遍佈全身,葉旭只覺自己的力量再次瘋狂增長,腳步越來越快,這種威勢,連祁連風(fēng)也要側(cè)目!
他的元氣澎湃,大日如輪,在身後熊熊燃燒。
巨輪般的元氣中,一條條蛟龍遊出,漫天飛舞!
他的眉心中,眼簾裂開,頓時方圓五六十里的周天星力,包括天地元氣,統(tǒng)統(tǒng)向星斗微塵陣圖中傾瀉,捲起一個巨大的漩渦!
有了周天星力源源不斷的化作元氣,更多的蛟龍從他身後游出,鋪天蓋地般向祁連風(fēng)撲下!
如今他的青蛟九擊,已經(jīng)修煉到了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高度,威力之大之強(qiáng),足以能與皓月期強(qiáng)者硬拼!
與此同時,葉旭頭頂漂浮著一面千蠱寶幢,迎風(fēng)晃動,兩隻四翅金蠶從寶幢中飛出,吱吱怪叫,左右夾擊,呼嘯向祁連風(fēng)衝去!
“祁連風(fēng),你這種貨色,葉某在羅浮島殺了不知多少!就憑你,也想與我動手?”葉旭神態(tài)冷然,瞬間逼近祁連風(fēng)的身旁。
轟!
玉樓狠狠撞在祁連風(fēng)身上,接著無數(shù)條惡蛟蜂擁而至,兩隻四翅金蠶混在羣蛟之中,將祁連風(fēng)淹沒!
“跟我作對,只有一個下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