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惡人通緝榜上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是兇名淵博之輩,作惡多端,不過聲明最狼藉的還是極樂老祖。極樂老祖的名聲已經(jīng)狼藉到即便是同樣作惡多端的惡人,也對他的行徑頗爲(wèi)不齒,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不過這隻老淫棍的確也極爲(wèi)強橫,堂堂的巫祖,一身修爲(wèi)通玄,道韻天成,實力極爲(wèi)厲害,除了神王出手,其他人很難將他拿下,以至於被他逍遙至今。
應(yīng)宗道等人臉色變得極爲(wèi)精彩,心中暗道:“還好,我們被少保扭轉(zhuǎn)命輪,改變面目,用的也不是自己的名號,否則便真的沒有臉面做人了……”
爲(wèi)首的宮裝少女冷哼一聲,神色不悅,呵斥道:“曇祖神王何在?還不出來迎駕?還有你們這羣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不跪下,迎接神王?”
“什麼狗屁天機神王?”
鱷祖獰笑,高聲道:“剛纔極樂老祖說了,他和他幾個兄弟見到你都春心蕩漾,小心你的貞潔不保,被他們五人採補致死!”
那少女氣得嬌軀顫抖,正要說話,只聽一人陰惻惻道:“極樂老祖曾經(jīng)一舉採補數(shù)百王妃,而他幾個兄弟更是了得,採補的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你們幾個小女子,肯定會榮登極樂,飄飄欲仙,爽歪歪而死!”
又有一人奸笑道:“會爽成人幹!”
“你們一身元陰統(tǒng)統(tǒng)被他們榨乾,涓滴不剩,而你們死後,臉上絕對還會帶著滿足的笑容!”
……
那幾位天機營的少女哪裡遇到過這種老流氓,氣得眼眶含淚,嘴脣哆哆嗦嗦,卻說不出話來。有資格登上天界通緝榜的人物,都是窮兇極惡之輩,出口成髒,你一言我一語便將她們的氣焰打壓下來,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
極樂老祖笑容滿面,向羣魔團團拱手:“諸位謬讚了,老夫已經(jīng)名揚天下,不過我這幾位兄弟還籍籍無名。好叫諸位得知,我身邊這位便是我的結(jié)義兄弟宋高德,這位是妖主,這位是閻浮提大尊,還有這位名叫滕侯,都是老夫的結(jié)拜兄弟。”
他將葉旭應(yīng)宗道等人介紹一番,羣魔紛紛送給他一個白眼,鱷祖獰笑道:“老淫棍,你當(dāng)老子真的看得起你們?如果不是外敵當(dāng)前,老子第一個就吃掉你們這羣渣!”
應(yīng)宗道、魔皇和項籍暗暗抹了把冷汗,暗道一聲僥倖:“幸好我們用的不是自己的名號,否則便真的要丟人丟到巫荒世界去了……”
應(yīng)宗道與妖主是故交,因此胡亂報出妖主的名號,而魔皇則與恆古魔域的閻浮提殿主是對頭,至於滕侯,則是巫荒世界的監(jiān)天使,曾經(jīng)逼得項宗主不得不假死,遠(yuǎn)走其他世界,因此魔皇和項籍報出他們二人的名號。
“我岳父他們成就巫皇,飛昇之後,肯定會鬱悶得吐血……”葉旭眨眨眼睛,心中苦笑。
極樂老祖冷笑一聲:“死鱷魚,你當(dāng)老子怕你?”
鱷祖勃然大怒,頭頂突然道韻衝出,化作一頭帝皇鱷,這頭帝皇鱷猙獰兇惡,長吻巨頭,一張嘴佔據(jù)身體的三分之一,周身長滿怪鱗,一個個疙瘩凸起,兇猛兇惡。
“採花賊,老子平素最瞧不起的便是你這種欺負(fù)小女人的角色,女人是吃的,不是採的!那個狗屁的天機神王還沒有到,老子先吃了你們這羣渣,開開胃,再吃掉狗屁天機神王!”
鱷祖獰笑連連,大步走來。
極樂老祖大怒,大步上前迎去,怒笑道:“死鱷魚,那些被老子採補的女人,雖然是死了,但都得到滿足,不過你這廝男人吃,女人也吃,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今天極樂爺爺便扒了你的皮,替那些死在你腹中的美人兒討個公道!”
應(yīng)宗道、魔皇和項籍徹底無語,極樂老祖簡直就是人渣中的極品,什麼猥瑣的事情到了他的嘴裡都變得道貌岸然,佔據(jù)一個“理”字。
至於葉旭,早已對極樂老祖的習(xí)性司空見慣,見怪不怪。
兩位巫祖氣勢散發(fā),兇威四射,將其他人統(tǒng)統(tǒng)逼開,空處一大片場地。羣魔涌動,紛紛叫好,唯恐天下不亂,至於那幾位天機營的女弟子,則早就被這羣無法無天之徒拋之腦後。
那幾位天機營女弟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半空不知所措。
眼看鱷祖和極樂老祖之間即將開戰(zhàn),突然一股股厚重的氣息鋪天蓋地般壓下,天墳玉完天的天空,霎時間變色,通體如玉的天空上一道道宏大的神紋流動,共分爲(wèi)四十九道之多,大衍之?dāng)?shù)。
這些神紋滌盪,筆直垂下,如同一條條神鏈,懸掛在天穹之上,祖王神城的周圍。
葉旭頓時只覺神紋落下,天地大道都被扭曲,幾乎感應(yīng)不到,只剩下那四十九道神紋!
這些神紋之中,傳來一聲聲抑揚頓挫的頌歌,玄奧無比,向那些神紋看去,彷彿能夠看到每一個人的一生,過去,現(xiàn)在,將來。
“天道四九籤!”
“天機神王!”
“據(jù)說此人負(fù)責(zé)掌管天道,監(jiān)視諸天運行,統(tǒng)帥天機營,洞察諸天,掌管天機,是蒼天帝尊的麾下最得力的大將!”
……
鱷祖和極樂老祖立刻住手,紛紛擡頭看去,只見祖王神城被這四十九道神紋包圍,彷彿一下子從玉完天剝離出去,來到一個獨立的時空之中。
遠(yuǎn)處漫天霞光霓虹飛來,結(jié)出綵鳳、蝴蝶、金龍、畢方、麒麟、天馬、種種異獸,共同拉著一輛寶輦駛來。
寶輦上空,絢爛的靈光化作華蓋,遮住寶輦,富麗堂皇,只見種種靈光凝聚成水,從華蓋上滴落,叮咚有聲,悅耳悠揚,落到半空又化作靈光升騰而起,循環(huán)往復(fù)。
而在寶輦之上,一人危坐,周身神紋如同飄帶,環(huán)繞身後,重重疊疊,共有四十九道之多,代表大衍之?dāng)?shù)。
他面目朦朧,讓人無法看清,但卻給人一種極爲(wèi)神聖,極爲(wèi)神秘的感覺,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不殺而奪人之魄!
寶輦周圍,一尊尊巫祖周身道韻瀰漫,雖然也有萬千氣象,但是與寶輦中的神王相比,卻要顯得遜色不止一籌兩籌。
他們?nèi)缤浅剑亲鹕裢鮿t如同明月。
“天機神王!”
鱷祖一對小眼睛兇光四射,獰笑連連,頭頂?shù)理崫L滾如柱,化作一頭帝王鱷,身軀長達(dá)數(shù)萬丈,純粹由道韻組成,張開血盆大口,咔嚓一聲咬碎虛空,向?qū)気偤椭T多巫祖咬去!
“老子吃遍天下,還是頭一次吃一尊神王!”
鱷祖生猛無比,竟然打算將天機神王和麾下諸多巫祖,統(tǒng)統(tǒng)一口吞吃,即便是葉旭,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確是兇悍無比!
那頭純粹由道韻構(gòu)建而成的帝王鱷搖頭擺尾,大口吞天,眼看便要將諸多巫祖連同寶輦一起吞入腹中,突然只聽叮的一聲輕響,只見華蓋上空一滴靈氣化作水珠滴下,坐在寶輦之中的神王屈指輕輕一彈,只見水珠飛起,砸在這頭帝王鱷的腦門之上。
嘩啦!
這頭帝王鱷如遭重?fù)簦Z然破碎,紛紛瓦解,化作漫天破碎的道韻!
鱷祖悶哼一聲,他的道韻凝聚了所有的修爲(wèi),如今道韻破碎,無疑是被人廢掉一身的修爲(wèi)神通,當(dāng)即怒吼連連,陡然化作原形,卻是一頭無比龐大的帝王鱷,人立起來,扁平的腦袋從城中高高聳起,屹立在半空,血紅的眼睛如同兩輪赤紅色的月亮,大口吞吸天地靈氣,鼻孔噴出兩股濃煙。
呼!
他揚起尾巴,從祖王神城中甩出,狠狠拍向那輛寶輦,依舊打算與天機神王一拼高下,決一生死!
“鱷祖,回來。”曇祖神王的聲音突然響起,不清不淡道。
鱷祖尾巴陡然一頓,身軀越來越小,落回城中,恭聲道:“謹(jǐn)遵神王吩咐。天機老兒,老子先饒你一命!”
“兇蠻之徒,不知天高地厚。”
那輛寶輦駛來,懸停在祖王神城上空,天機神王起身,離開寶輦,淡然道:“曇祖神王,你若是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躲在天墳之中,還有你一條生路,怎奈你不安分守己,偏偏要與諸天神王作對,召集天下惡人,圖謀不軌,意圖返回諸天。若非如此,你的棲息之地怎會暴露?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那位存在的餘孽,如今只剩下你一人,你死之後,世間便再也沒有他的痕跡。你自尋死路,怪不得我。”
曇祖神王哈哈大笑,白髮飛舞,朗聲道:“沒想到恩師死後,天機神王你還如此忌憚,堂堂的神王,懦弱到這種程度!”
“我掌管天機,遍覽諸天,那人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我豈會怕他?”
天機神王冷哼一聲,環(huán)繞祖王神城的諸多神紋晃動,只見他手中多出一個竹筒,竹筒向下罩去,只見神紋動盪,竟然將祖王神城連根拔起,意圖收入竹筒之中!
祖王神城劇烈晃動,卻始終沒有被天道四十九籤拔起,曇祖神王氣勢與祖王神城相連,淡淡道:“我?guī)熥鹋c我三人半師半友,只有我是最不成器的一個,當(dāng)初你們暗算我恩師時,我只是聖皇,而如今數(shù)百年過去,我卻已經(jīng)是神王!天機,你以爲(wèi)我召集天下羣雄,只是爲(wèi)了重返諸天?”
他身軀一震,周身神紋涌出,化作鴻蒙紫氣,紫氣之中結(jié)出青蓮一朵,哈哈大笑道:“其實,我只是要誘你來,把當(dāng)年的事情,做個了斷,以你之血,祭我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