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究意是誰?來此的目的為何?風蕭蕭至今還看不透。
說起來,好像是驚風主動向他先出手的。難道說,如果驚風不出手,他就會馬不停蹄地走過?其實,他不過是個過路的?
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尤其是他現在正望著驚風。
驚風看飛刀不能奏效,索性也就不動了,看來人到底有何目的。而此人也再沒有動,于是奪寶奇謀在挨了一刀后,閃得十分安穩。
看到驚風有人糾纏后,奪寶奇謀又去打鐵旗的主意了。此時金錢幫已是損失慘重,大多數人多多少少都掛了些彩,加上鐵旗甚是小心謹慎,根本沒辦法圍住他。但有奪寶奇謀加入立刻就不一樣了,奪寶奇謀就算不是鐵旗的對手,但也絕不是一招之間就會敗下來的。
鐵旗擋住奪寶奇謀沖過來劈下的第一劍后,兩人戰在了一起。平時和鐵旗盟對敵的人是生怕兵器被他的“盤龍槍”吸住,但此時奪寶奇謀是就希望被他吸住,以贏得時間。“盤龍槍”固然是可以封鎖敵人的進攻,但在實力相差不大的高手對敵時,也就相當于放棄了自己的進攻。如果明白了這個道理,那么“盤龍槍”也就沒有什么可怕的,充其量也就是強在防守。大多數人都是自己兵器被影響后自亂陣腳。
鐵旗自己豈會不明這個道理。看到此時奪寶奇謀毫無顧忌的把劍往自己槍上喂,也已猜出他的心思。此時只要耽擱個一兩招,自己馬上又要被金錢幫的人層層圍住,而這回驚風也是沒功夫理會自己了。
和奪寶奇謀過了不過三招,鐵旗虛晃一槍就要往圈外傷,目標直前方的驛站車夫,同時朝那邊大喊道:“先閃了。”
奪寶奇謀呼喊著幫眾攔住,但此時包圍還未及收緊,鐵旗長槍瀟灑地一掄,一個半圓出去,倒了的已有四五個,沒倒的也是匆忙讓開的。鐵旗邊掄邊向前沖,奪寶奇謀拎了劍在后面追。鐵旗的輕功雖不出眾,奪寶奇謀卻也沒好到哪去。兩人這上倒是旗逢對手,在風蕭蕭眼里真是不堪入目。
這邊驚風也是聞聲而動,聽到鐵旗叫吼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而對方就在此時動了,人影一晃就朝驚風飄去。雖是乘驚風回頭的一瞬,可驚風閃避是根本不用看的。
風蕭蕭和劍無痕卻滿心期待著此人有什么絕活。
驚風在回頭的同時已經做勢在躲,這一手抓了個空。但其勢不減,此人順勢一溜,就從驚風身旁劃過,卻是朝著那邊的戰局沖去。
驚風回過神來,人都已經飄出數米了,連房頂上的風蕭蕭和劍無痕都已經跟著他的移動調整過觀察的位置和角度了。
驚風連忙甩出一刀,可惜已經是馬后炮了。此人向旁一竄,飛刀只能是炸在原地,根本無法傷及對方分毫。風蕭蕭想起之前在樹林中,如果不是流月自己太不注意,這飛刀也是傷不到他的,看來驚風的實力也頗有下降。
此人為躲驚風的一刀而斜飛出去,卻正好是截向了鐵旗和車夫的中間。鐵旗離車夫雖近,雖中間諸多阻撓,此人雖遠,卻是一路暢通無阻,而且輕功又高,反而先到。
鐵旗心中后悔,之前威風時只顧得留意不要被對方圍住,卻未想著離車夫近一些好留條后路。但當時只以為自己和驚風足以收拾這群半調子了,哪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此人此時就在鐵旗面前,死死攔住了他的去路,鐵旗也不說什么“你是什么人”之類的廢話了,直接一槍刺了上去。
風蕭蕭和劍無痕眼睛眨都不敢眨。剛才被“梨花刀”炸開后的白光所擋,沒看到此人的手法。此時終于可以見識一下他到底是什么功夫了。
此人只是平淡無奇的向旁一閃。
風蕭蕭卻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變化。鐵旗的這一絕招他已見過很多次了。看似是刺出的一槍,但在對方閃身讓過的一瞬會突然變刺為掃。之間不僅轉換極快根本不及閃避,而且這看似無處發力的一掃實則力道十足,中者要么被當場就傷在槍下,要么就是被這一槍甩了出去。
果然不出風蕭蕭所料,對方閃避的同時,鐵旗的槍已經追著掃出。但他這一槍,居然是掃了個空。
此人也沒玩什么花樣,不過是在剛才閃刺出的那一槍的時候,閃向了斜后方,于是他不僅閃過了這一刺,順便連這一掃也閃了過去。
風蕭蕭雖覺有些意外,但也沒十分驚奇。他自承自己也可以做到這一點的,那么江湖上有別人能做到也不足為奇。
鐵旗卻是大大的驚訝,這一槍掃出一半已經收了招式,嘴里卻問出了那句自己方才以為沒有必要問的廢話:“你是什么人?”
對方像對付驚風一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鐵旗接著掃回的第二槍,他也是不疾不許地輕巧避過。
他是來攔鐵旗去路的,卻連手都沒有抬。但鐵旗的去勢卻已經被他緩住,奪寶奇謀已經從后趕到,金錢幫的眾人也乘勢圍了上來。
大家卻都忘了一個人。
驚風。驚風現在還不是死人。風蕭蕭和劍無痕眼看著一道白光從驚風手里發出,射向人群。而人們卻都在專心致至地追逐著鐵旗,對于鐵旗去勢被阻感到異常欣喜,完全忽略了還有驚風這么個人的存在。
直到驚風的飛刀在人群中炸開。又倒下數人后,大家才想起來,這邊還有個不省油的燈。
驚風的第二刀也已飛出。
金錢幫的人咋呼著四散時,人群中閃出一人,直接用自己朝飛刀沖去,嘴里叫道:“圍住不要亂。”
飛刀炸開,此人被白霧所包裹。這人是奪寶奇謀,他用自己的高防御來硬挺了驚風一刀。
金錢幫的幫眾們沸騰了。金錢幫上上下下幾乎都是身穿鎧甲,他們是屬于依靠防御的打法,而幫主,簡直就是他們的榜樣。奪寶奇謀毫無疑問是江湖上防御最強的人。
驚風的第三刀,第四刀都飛過了,但都被奪寶奇謀用身體硬接下來。
風蕭蕭欣賞到了百年難得一見地奇景:攻擊的人不想打中對方,但對方卻是千方百計要撞到他的槍口上來。
劍無痕張大了嘴道:“什么叫看戲?這才叫戲啊!一劍那呆子現在還沒到,他是沒得看了。”
風蕭蕭卻笑道:“他現在來,除非正巧走得是這個驛站,那還可以看個尾聲。”
奪寶奇謀的黃繼光精神鼓舞了幫眾,雖然接下來的驚風盡量避開他,于是他攔失敗了幾刀,但幫眾卻沒有再因此而亂作一團,個個都有了舍生取義的覺悟,大家繼續努力地包圍著鐵旗。
而奪寶奇謀其間也吃過藥。“天龍軟金甲”再強,也不可能是完全防御。否則奪寶奇謀早就是萬人敵了。有玩家注意到,“天殺軟金甲”最大的作用就在避免了外傷,也就是說,普通人中了一刀,既然生命下降不多,有時卻因為傷口嚴重不得不停下上金創藥療傷,否則生命還會繼續下降。而奪寶奇謀卻無需如此,單是下降個生命,吃個血藥補一下就行了。對于最富裕的幫派的幫主來說,血藥再稀罕,他背一籮筐也是完全可以實現的。
那邊,攔路鐵旗的人只是且躲且退,并不出手。但鐵旗大感頭痛,攻勢再盛,也拿對方沒轍;而稍一放緩,對方就有欺近身的意思。
前進的步伐自然是被拖慢,金錢幫的人也不急著上前,只是完成了一個包圍圈,此時將圈子收縮而已。鐵旗朝那邊驚風望了一眼,驚風仍在努力地扔著飛刀,但已經無計于事,根本沒人還把那放在心上。而且眾人似乎有把飛刀的賬算到鐵旗頭上的意思。
鐵旗嘆息,自己玩票總是不得善終。心中失望,手上也軟了下來,不自又問了一遍:“閣下到底是什么人?”
對方依然不語,從出現到現在,這人的嘴里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就在鐵旗已經無心抵抗的時候,忽然從前方車夫處閃現的白光中,飛出一條人影,直刺鐵旗身前攔路的人。但此時攔路的已經不只那一個人了,金錢幫的人已經是從四面八方圍上。
此人去勢極快,且是從背后殺出,那邊的人根本沒有反應,等回過神時,已經倒下了幾人。人群紛紛注意這邊,風蕭蕭也“咦”地叫出一聲。他以為是鐵旗新來的“天殺”的幫手,看清后卻知是逍遙。他去又復返了。
鐵旗被人群所阻,尚看不到來人是誰,但顯然是來相助自己的,這讓他為之一振。已經蔫下來的“盤龍槍”瞬間又復活了,氣勢洶洶繼續沖出。
人們都在注意著這人背后突然沖出來的家伙,鐵旗突然威猛的一下讓大家措手不及。就是那人都閃得有些忽忙,其他人自不必說了。
而鐵旗此時已經抱定了決心,對于身后還有身旁的攻擊根本不做理會,一門心思地直向前撲去。
而逍遙的快劍,面對金錢幫這一個個笨重的身軀,卻正是他們的克星。一劍下去,根本不用再出第二劍。且招招直指弱處――鎧甲包得再緊,也不是一塊鋼板,總有些柔軟的地方留給穿鎧甲的人活動。且像喉嚨這種要害部位,多半的人反而沒有遮擋。
更何況,留在外圈的都是武功稍弱的,手頭硬的此時都在里圈對付鐵旗。于是逍遙殺進的速度,卻比鐵旗殺出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