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後面,隨著風無邪的銀針落下的越多,一聲悠長的響屁便從小公主的腹中排了出來。
鼓鼓的小肚子,一下子變得稀軟了。
沒有了腹痛的折磨,小公主的哭聲終於止住了,她睜著又黑又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周遭的一切。
伸出粉嫩的小手放到嘴裡啃咬著,把衆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沒有想到,困擾了多日的病癥,只被風無邪幾枚銀針就擺平了。
小公主笑了,大家的心也隨之落了下來。
太醫不停的點頭,對風無邪的醫術不住的讚歎,如果不是身在王宮,只怕他現在已經跪倒在地,要拜風無邪爲師了。
漠桑眼中的笑意更加掩飾不?。骸靶〈?,沒有想到你的醫術還真是不錯,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是金銀財寶,還是權力,大王都可以滿足你。”
剛剛他說過,只要風無邪治好了小公主,便會獎賞她,現在風無邪沒有讓他失望,漠桑自然也會重承諾。
風無邪頷首:“仙鶴草、鳳仙、旋復花、紫花地丁、天花粉、紫草、谷精草、萱草、皇極參、千年紫芝、雪蓮……”
衆人愕然,這人莫不是傻了不成?放著金銀財寶不要,竟然要這些藥材。
這些都是治療內傷所需的藥材,可是隨著風無邪說的草藥名字越來越多時,漠桑的臉上表情也越豐富。
他的小呆,竟是受了內傷的!
到底是誰傷的他?
知道風無邪需要這些東西,他也沒有過問,只是命人將這些藥材全部送到了風無邪的房裡。
因爲救治小公主有功,風無邪現在的身份自然比之前高上許多,漠桑竟然沒有再難爲她。
少了外人的打擾,風無邪便安心的診治起自己的病來。
丹田內空空如也只是被人廢了武功,武功沒了可以再練起來,但受損的筋脈如果不盡快修復,她這輩子就算完了。
好在現在有了藥材,筋脈修復好也只是早晚的問題,待到她的身體復原,便是她回到西楚之時。
日子如流水般過,風無邪來到南藩已經有三個月了。
筋脈修復的很慢,但已經恢復的相當不錯了,風無邪知道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急不得。
風無邪也從低微的奴才,上升到了漠桑的貼身隨從,只是她依舊是一身男裝,不敢輕易卸下僞裝。
書房裡,風無邪站立在書桌前,輕輕的爲漠桑磨墨,持筆的漠桑少了匪氣,多了一絲溫潤。
他的眉毛濃黑,斜飛入鬢,一雙桃花眼很是勾人,讓人恍然男子竟然也能生得如此嫵媚。
書房內靜悄悄,落針可聞。
可是驕陽下,柳姬卻是一臉悲傷,自從上次被關了禁閉後,大王就再也沒有寵幸過她。
後宮的女人沒有了大王的寵愛,就像一朵鮮花失去了養分,很快就會枯萎。
柳姬不甘心,她才二十歲,正是大好的年華,不甘心就這麼敗了,爲了討漠桑的歡心,她一大早就去了廚房,親自燉了湯送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大王對她還是不冷不熱。
寧
可讓那個小呆陪著,也不見她。
風無邪的事她也有所耳聞,不就是會個鍼灸,會看病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麼吃這麼大一個虧?
又吃了一次閉門羹之後,柳姬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宮內,在路過花園的時候,兩個宮女咬耳朵,卻讓她聽到了一條消息。
柳姬的眸光一轉,嘴角向上揚了揚,心情也變得十分好了起來。
太華池,位於金聖宮的西北角。
這是前一任的南藩王爲了哄美人開心,特意修建的溫泉行宮,只是那美人福薄命淺。
溫泉建好以後沒用多久,便病倒了,之後又住過兩位妃嬪,也全是因爲生病而逝去。
一時間風言風雨傳的滿宮皆是,宮人紛紛議論這溫泉行宮不乾淨,再加上地處偏僻,就是大白天都鮮少有人來。
風無邪是偶然間發現這個地方的,雖說每天都能泡浴,但都是提心吊膽的,根本不能靜下心來,對於她的傷勢沒有一點好處。
這處溫泉是天然的,溫暖的水對於她的傷極爲有好處,所以風無邪每天都會來這裡泡上一個時辰,修復受損的筋脈。
衆人口中所說的什麼不吉利,也不過是這處行宮溼氣太大,對於這些身嬌貴肉的女人肯定不好。
再加上外面的謠言,心裡思慮太多,就是沒有病也得嚇出病來。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人來風無邪便也能放心的泡著。
熱氣蒸騰,風無邪有些昏昏欲睡。
靠著光滑的石頭,風無邪愜意的瞇起了眼睛,將手帕蓋在了臉上,溫熱的水包裹著她的身子,那麼舒服的感覺,讓她差點兒忘了來到這裡的原因。
上方投下一片陰影,風無邪豁然睜開了眼睛,沒有了內力,她的警覺竟然退步到這種地步,就連有人靠近都沒有察覺。
在那人伸手來抓臉上的帕子時,風無邪伸手扯過放在一邊的衣服,揮手打起一面水牆,暫時阻止了那人靠近。
水花濺過,迷了那人的眼。
冷不防的被潑了一身的水,待到漠桑睜開眼時,那靠在溫泉邊上的人兒已經失去了蹤跡。
如果不是身上確確實實的被淋溼,他都恍然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然怎麼會走到了這裡來?
還是說因爲昨天晚上偶然聽到了宮女咬耳朵,說在太華池看到了仙女洗浴。
一個人這麼說也就罷了,但說的人多了,就連不信鬼神之說的漠桑,心中也生出了幾分好奇。
他倒想要看看,是什麼東西敢在他的宮中作怪。
帶著這種念想,漠桑來到了太華池,他的運氣很好,第一次就碰上了“仙女”,可惜的是,讓她溜了。
他的後宮美女無數,或許是哪個妃子來到這裡也未可知。
只是那個背影如此牽動人心,讓風流成性的漠桑如被貓撓了一般,他的眸子瞇了瞇,細細的思索著,此人到底是誰呢?
風無邪倉皇的跑回屋內,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物,擦乾了頭髮,好在現在的天氣炎熱,不出片刻就已經乾的差不多了。
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好險差一點就被發現了,這如果被漠桑發現了她是女人,只怕想要逃走就更困難了。
誰人不知這個南藩大王最是好色,這宮裡的女人沒有三千隻怕也有一千了。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漠桑便氣沖沖的回來了。
他渾身溼透,髮絲凌亂,就連頭上的王冠都有些歪斜,所有的宮人都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他。
漠桑一進門就直呼風無邪:“小呆,快給本王滾出來?!?
他今天的心情極其不好,許久都沒有這麼喊過風無邪了,好在風無邪有準備。
早早的就把乾淨的衣物拿了出來,替漠桑換上。
見風無邪不出聲,漠桑的眉頭緊緊蹙起:“你怎麼不問問本王爲何會惱?”
“大王爲何事煩惱?”風無邪乖乖的問。
漠桑還沉浸在剛剛得到消息的氣氛裡,怒聲道:“拉古、蒙奇、哈尼、克多四大部族,本來都相安無事,可是今年卻有了反意?!?
在此之前,風無邪也聽聞過這四大部族,是南藩最主要的政權所在地,漠桑雖說是大王,但如果沒有這幾個部族的支持,他根本不可能會如此壯大。
現在四大部族有了反意,他的王權不穩,出現了裂縫,這纔是最要命的。
說不定敵人就會利用這個機會,將南藩一舉擊敗。
漠桑像頭暴躁的獅子,來回踱著步,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他們想要挑釁本王,那也要有挑釁的資本?!?
風無邪頷首,安靜的站在一邊,似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本來就是,她只是一個借住在這裡養傷的人,他們之間的爭鬥又與她何干?
大不了一旦有了戰事,她就趁機逃跑。
再者說了,漠桑手底下的孤狼兵團也不是吃素的,他能坐在王座上這麼久,自然還是有些能耐的。
見風無邪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漠桑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聽說那個蒙奇生性殘忍,被他玩弄的女人不計其數,大多都落了個殘疾的下場,最近又聽聞他喜歡上了男寵,不知道是真是假?!?
漠桑笑的不懷好意,風無邪終於繃不住了。
萬一這個漠桑頭腦一熱,爲了自己的王權,把她犧牲掉,那她可真是欲哭無淚。
“大王不會這麼做的?!憋L無邪鎮靜的道。
漠桑挑眉:“那可未必。”
“如果我能讓四大部族乖乖就範呢?”風無邪淡淡一語,目光卻飄向了漠桑。
言語中的自信,讓漠桑的心中一震。
如果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把這些混蛋給收拾了,那最好不過,只是他一個毛頭小子,只是會些醫術,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本來漠桑就做好了跟四大部族打一架的準備,現在聽風無邪這麼一說,倒讓他提起了幾分興趣。
中原人擅使計,狡猾的狠,他還真想開開眼。
“你真有妙計?”漠桑半信半疑,狹長的眸子射出一縷精光,總感覺這個小奴兒有著不敢讓人小覷的實力,這可真是有趣。
風無邪頷首:“大王拭目以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