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的陰沉的語調,低氣壓在整個大殿內流淌,云千兮臉上帶著一絲不甘俯首道,“臣女不敢。”
“本太子看你可真是敢的很!”“嘩啦”帶著怒氣,拓跋烈一把掃落了案上的香茗,瞬間茶水瓷片迸濺,整個大殿內的氣氛更是緊張到了極點。
“臣女惶恐。”云千兮將腦袋垂的更低,在所有人的注視當中就這么跪在了大殿的中央。
而正主,拓跋烈的臉色卻仍舊為有一絲好轉,“哼,你倒是說說看,為什么本太子要賞林思飛天山雪蓮就是不行!”
怒氣仍舊沒有消散一句一話,都在針對著跪在殿中的云千兮。
原本對于云千兮的出現抱有希望的眾人,看見此刻事態的發展不得已,希望再次消散。
“天山雪蓮國庫內,一共只有兩只,剛才太子您因為一品桃花酥,已經將另外一只賞給了張小姐,如果這一只在賞給林思飛的話,恐怕……”
云千兮斟酌著字眼對于拓跋烈進行勸慰,而拓跋烈顯然已經不耐的懶的在聽下去,“金口玉言,本太子既然說了,將這一只賞給林思飛,就賞給林思飛。”
“至于你說的什么‘恐怕’?有了再說吧,本太子累了,愛妃們各自回府吧。”氣哼哼的說完這句話,拓跋烈抱著懷中的林思飛走向太子府的內室,留下一眾的人面面相覷。
對于張小姐道賀的聲音層出不窮,而相比起來對于林思飛,眾人則是極盡鄙夷。
再加上今天云千兮被連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林思飛。
“太子妃小姐……”張小姐激動的情緒終于過去,臉上帶著一絲尷尬,看著云千兮受傷的眼神,很是為云千兮今天的所謂打抱不平。
“罷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回府歇著吧。”云千兮起身,臉上仍舊是漠然的神情,離開的消瘦的背影更是給人填上了落寞的神色。
夜晚,所有的府內都已經安歇了,唯獨云千兮房里燈火通明,云千兮臉色淡然的坐著,紋絲不動,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倏”的一陣細微的風聲響起,云千兮抬起雙目,就看見一身黑衣的拓跋烈的面孔,勾唇一笑,“今天的戲演的還滿意嗎?”
“不錯。”拓跋烈徑自坐在云千兮的身邊,眉間隱隱能看見一絲疲倦。
“你的這個方法真的有效?”云千兮已經不是第一遍詢問了,但是還是想要在確定試試看。
“拭目以待。”仍舊是這四個字,云千兮忍不住翻個白眼,裝什么神秘。
“兮兒,本太子累了,咱們今日早點安歇吧。”長臂一伸,拓跋烈將云千兮纖瘦的身子圈進懷中,卻不想遭到云千兮嫌惡的一推,拓跋烈一愣。
“我可不想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所以你還是回你的太子府吧。”云千兮字里行間都帶著嫌棄,說話間,連眼神里都是鄙夷。
拓跋烈看著云千兮那張嫌棄的小臉,忍不住莞爾一笑。
用更大的力道將云千兮箍在懷中,下巴輕抵著云千兮的肩頭,愉悅的開口,“你這是在吃醋?”
什么?!云千兮瞬間就震驚了,眼睛大睜轉過腦袋看著拓跋烈斂著長睫,帶著微笑的面孔,
他似乎是在高興?
不過,她為什么要日讓他高興,云千兮一聲輕哼,“吃醋倒不至于,只是跟別人共用一個東西嫌臟罷了。”
輕描淡寫的話,成功的讓身后的拓跋烈漆黑了整張面孔,這個女人!
轉念,拓跋烈臉上就浮現出了奸詐的笑意,“咱們第一次合歡的時候,你好像也沒有嫌棄過什么。”
調笑的聲音,成心讓云千兮想起來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
卻不想云千兮轉臉媚笑,“那是因為沒有選擇,在有選擇的情況下,當然不會那么輕易地隨隨便便。”
沒有選擇?
那她現在的意思是有的選擇了?
選擇是誰?
拓跋烈只感覺自己氣的頭頂要冒煙了,望著懷中笑的瀲滟勾人的女人,咬牙切齒的道,“成為了本太子的人居然還想選擇!”
云千兮無聲的一勾唇,轉身不在采理身邊怒火上身的人,累了。
連著五天了,每天一大早的廚房的人內就會迎來眾位小姐們,說來也奇怪,這些個起的早的小姐們來到廚房的人居然是為了做東西,可真是稀奇。
又是一個嘈雜的早晨,太子府內,拓跋烈臉上帶著煩躁睜開雙眼,“來人,更衣。”
“今天做的是什么啊?”太子府大殿,仍舊是林思飛坐在拓跋烈的懷中。
在拓跋烈的詢問聲中,林思飛面色羞紅的打開了白玉盅,瞬間濃郁的香氣就傳入到了拓跋烈的鼻間。還帶著一絲異樣的味道拓跋烈無聲的挑眉,終于開始了。
“回稟太子,這是臣女今天精心為您燉制的川貝血蛤。”嬌羞的神色依舊未改,好像只要被拓跋烈抱著,林思飛臉上的神色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在拓跋烈的注視當中,林思飛纖細的手指輕推白玉盅,“太子,您嘗嘗看。”
看著林思飛期待的眼神,拓跋烈一勾唇,舀起了白玉盅的川貝血蛤。
緩緩的對著湯匙吹了兩口氣,余光瞄見林思飛那忐忑又期待的眼神,垂下長睫毛,盡數冷光瞬間被覆蓋。
“當啷”湯匙掉落的聲音響起,眾嬪妃皆是一愣,緊接著她們就看見拓跋烈“噗”的一聲噴出了鮮血。
“啊——”……尖銳的叫聲仿佛要刺破太子府,而林思飛仿佛是嚇傻了一樣,整個人仍舊坐在拓跋烈的懷中連尖叫這種事情都忘記了該怎么開口。
隨著尖叫的聲音,“呼呼啦啦”的侍衛就沖進了府內,正看見太子府的高位上難以忽視的一堆血跡。
“封鎖太子府。”侍衛統領當機立斷,瞬間太子府內的在坐就被控制了起來。
云千兮房里格外安靜的早晨終于被道破,在小皇監慌不跌的話語中云千兮倏然起身。
太子府外已經跪滿了人群,云千兮隨著來稟的小皇監進入了太子府內,正看見龍榻上拓跋烈臉色蒼白的閉著眼睛。
明知道是計策,不知道為什么云千兮的心還是跟著針扎一樣的一疼,隨即收起復雜的眼神,看向一旁候著的皇醫詢問,“太子怎么樣?”
“回稟太子妃小姐,毒剛進入體內就被封住,太子并無性命之憂……”皇醫啰啰嗦嗦的一大串的話,讓
云千兮聽得煩躁,但是只要有第一句話,那么她就可以安心了。
轉身走出太子府內殿,云千兮眸光冰冷望著殿內一群瑟縮的嬪妃與仍舊嚇傻了坐在高臺之上的林思飛,擰眉開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稟太子妃小姐,奴才們重進府殿看見太子已經昏迷,隨即就控制了現場,一切都沒有變動。”侍衛統領的話,讓云千兮的眸子一揚,贊賞道,“很好。”
隨即望向殿內的一眾妃子開口,“現在你們說說看,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銳利的眼神,從來沒有感覺到太子妃小姐的目光,也是這么的怕人。
“稟太子妃小姐,當時太子正在品嘗林思飛燉制的川貝血蛤,喝了兩口的樣子,突然就吐血昏迷了……”
聽著妃子們的描述,云千兮將眸光望向了坐在太子府高位上的人,“林思飛,這件事情你要怎么解釋?”
毫無怒氣可言,然而就是這樣越平靜的話語,越讓人膽寒。
仿佛這會兒才回過了神一樣,林思飛臉色瞬間慘白,驚恐的吼道,“我不知道,為什么都沒有做,我什么都沒有做……”
一副快要失去情緒控制的樣子,云千兮眸中閃過輕笑,邁步上前,“這就是你所燉制的川貝血蛤吧?”
林思飛誠懇的點點頭,眾目睽睽之下,這點她確實不能抵賴。
“來人,宣皇醫。”在方便不過了,這會,因為拓跋烈昏迷的關系,皇醫們就在太子府外候著。
聽到云千兮的聲音,立馬有兩三個皇醫走了進來。
云千兮對著白玉盅內的川貝血蛤一指,“現在交給你們了。”
大殿內十分的安靜,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此刻恐怕都會萬般的清晰,銀色的長針刺入白玉盅內,肉眼可見的迅速變成烏黑色。
大殿內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云千兮掃了一眼漆黑的銀針,望著臉色仍舊蒼白的林思飛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林思飛惶恐的抬起頭顱,“臣女是被冤枉的。”
“毒在你所燉制的湯羹中驗出,你居然還喊冤枉!來人,將林思飛給我押下去。”云千兮蔑視一眼瞬間花容失色的林思飛,由得她掙扎著被人拖出殿外。
一聲聲冤枉漸行漸遠,云千兮眸色一片幽暗。
收起臉上嚴肅的神情,云千兮淡然的望著在坐的一眾嬪妃,“今日的事情,你們受驚了,吩咐下去,凡是在坐的嬪妃一人賞賜一顆東海明珠。”
如此大手筆的賞賜,絕對能夠壓驚了,云千兮望著情緒恢復的一眾嬪妃,道,“你們現行回去休息吧,太子這里有我守著。”
就算是有話要說,但是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地位。
在這里,太子妃小姐的身份地位顯然是最高的,所以云千兮說出的話沒有人敢反駁。
“窸窸窣窣”的離去聲不在傳來,太子府內終于安靜了。
“好了,你們也下去吧。”云千兮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望著守在拓跋烈榻前的皇醫,一揮手,殿內徹底恢復了安靜。
疲憊神色不在,悲憫的眸光不在,云千兮盯著龍榻上的拓跋烈惡聲開口,“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