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找死!”他說。
之后,唐韻便看到修長如玉的完美手指迎著她的手探了過去,竟是不閃不避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之后,毫不客氣往自己懷里一代。另一只手則狠狠戳向了她的肋下。
唐韻手指一縮,抬腳便朝著男人的下腹踢了下去。
她的速度很快,但是,與男人一比顯然還是不夠看。
眼看著她繃直了的腳尖已經碰著了男人的袍角,肋下卻蒙的一痛,下一刻便有種難以言表的酸麻席卷了全身。之后,便半分力道也使不出來了。
于是,她的身軀便不可遏制的撞進了男人懷里。男人沉重的身軀就勢一滾,將她給壓在了身下。張嘴在她耳垂上用力一咬,唐韻疼的吸了口氣,便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經破了。
“到了現在,你還懷疑本尊是旁的人假扮的么?”
男人的指尖帶著危險的氣息自女人脖頸上慢悠悠滑過,似乎帶著繾綣的溫柔。唐韻卻忍不住戰栗了起來,她分明感覺到男人的手指便如一條毒蛇,看起來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道。卻分分鐘便能要了人的命。
“若是到現在你都還認不出本尊,本尊倒是很樂意用別的法子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話音未落,男人手指突然用力。清晰的裂帛聲中,唐韻的衣襟便給撕了個粉碎。男人顯然并沒有停手的打算。
唐韻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只香蕉,樂正容休便是那只剝香蕉皮的手,分分鐘便被撥了個干干凈凈。
直到胸前一涼,唐韻立刻吸了口氣一把抓住了男子的大掌:“師父夠了,徒兒知錯了。”
“是么?”男人的氣息很是陰沉。
唐韻立刻微笑著說道:“必須是。”
天下間還能有誰會如他一般不要臉,能想到用這樣的法子來證明自己?
樂正容休瞇著眼,氣息很是冰冷:“你居然以為為師是人假扮的?”
唐韻噎了一噎:“那絕對是個誤會,徒兒身子不好暈了頭了。您一定要大人不記小人過啊。”
她臉上帶著諂媚的微笑,主動的投懷送抱,也顧不上遮掩一下自己如今半裸的身子。只管乖巧的靠在男人的身上。
拍馬屁什么的不丟人,她已經在床上躺了兩日了。絕對不希望再在床上躺下去!
樂正容休氣息凝了半瞬:“若是再有下次……”
“絕對不會有!”
唐韻立刻信誓旦旦的說著,就差指天畫地的賭咒發誓了。
她真是普天之下第一欠抽的,難得老變態看她身子不好對她好了一回。她怎的就作死的以為他是被人給假扮了的呢?竟然覺得這樣傲嬌陰沉的老變態才看的更順眼一些。
真是個要命的奇葩愛好。
“換件衣服起來,收拾好了到書房里找我。”
樂正容休放開了手,自己先走了出去。唐韻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樂正容休要她去書房里,看來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他今日萬沒有這么容易過關。
她自然是不敢耽擱的,立刻找了件衣服收拾妥當了趕去了書房。
“郡主這邊請。”小安子立刻低眉順眼跟了過來,他的身后跟著秋彩和秋晚。
兩個小丫頭都低著頭,尤其是秋晚一張臉紅的能滴的出血來。一看便知道方才屋子里頭發生的事情,她們該是都聽了去。
秋彩秋晚與她不同,兩個人年齡還小,又是正經的北齊人,聽見方才那一出激情戲,竟是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不好意思。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大人已經等了好些時候了,郡主還是快著些吧。”小安子的態度很是謙卑,卻絕對不容置疑。
唐韻便嘆了口氣,知道如今并不是解釋的時候,唯有加快了腳步進了書房。
書房里頭,樂正容休正坐在書案的后頭,也不知低頭在看著什么。眉峰難得一見是顰著的。
“師父。”
“坐。”樂正容休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唐韻也不推辭,走過去坐好,眼角極快的掃了一眼他正看著的東西。
看起來該是什么人寫給他的信,一眼瞧過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只是落款的地方有一個鮮紅的印記,也說不出來那個印記像什么,看起來很有幾分詭異,卻叫人看了一眼便印象深刻。
樂正容休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團了起來,手指交錯一擰,那一張紙便成了灰。
唐韻看著他隨手將紙灰扔進一邊的水盆里,這才遞了塊帕子過去。樂正容休也不拒絕,在帕子上擦了擦手,便也將它丟進了水盆。
“蕭家軍明日出征,你今日便找著機會回一趟蕭王府去吧。”
唐韻一愣,多少覺的有些意外。居然這么快蕭景堂便要離京了么?
“可是前線的戰事出了什么變故?”
按理說邊城有定國公守著根本不會叫蕭景堂這么早便上了戰場,他能去的時候大約也是要到了戰事馬上便要結束的時候。
定國公那樣的人,才不會給自己的對手提供一個監視他,并干預他作戰的機會。
所以,蕭景堂這一次帶兵出征不過就是做個樣子。隨便走一趟給自己撈個便宜軍功,回來好名正言順的加官晉爵。
而如今,戰爭才剛剛開始。
“恩。”樂正容休點了點頭:“為師方才瞧的便是前線最新的密報,這一場仗只怕目的并不單純。南越的五皇子已經偷偷的到了邊城。”
唐韻瞇了瞇眼,五皇子?那是誰?
“是那老頭最看重的一個兒子,在南越呼聲最高的繼承人。”
唐韻聽出他聲音中染上了幾分陰霾,便悄悄離著他近了幾分:“師父若是不喜,便叫那人永遠都不回去便是了。”
她不會忘了樂正容休才是南越帝后嫡出的唯一的皇子,即是嫡又是長。若不是因為被送了來當質子,最有資格登上南越皇位的原本是他。
所以……他此刻的心里該是不好受的吧。
“永遠不回去?”樂正容休看她一眼:“容時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人。”
樂正容休神色漸漸冷了:“南越如今的大權實際上都掌握在段皇貴妃手里頭,容時不過是個普通妃子所出,被她打壓了許多年,五年之前卻突然崛起。悄無聲息便掌握了南越半壁的朝堂,他突然來了前線這一場仗便不是當初想象的那么簡單。”
“若真是如此,他那樣身份的人才更不應該到前線去。只怕南越王城之內一定生了變故。”
越是如容時那樣的人越應該惜命,在他們的心里頭什么都沒有皇權重要。自然不會叫自己置身于險地之中,何況是到了分分鐘都有可能丟了性命的戰場之上?
他突然出現只能叫她想到一種可能,那便是避禍!
樂正容休眼中閃過一絲激賞:“你說的不錯,南越的確是出了一些事情。容時的權利是受到了一些威脅,但他這時候選擇上戰場卻是最明智的選擇。”
唐韻看他一眼,這話怎么說?上戰場找死怎的就明智了?
“大將軍關澤秋的母親與容時的母妃是嫡親的姐妹。正是因為有關澤秋的幫助他這么些年才能順利崛起。這一次關澤秋領兵出戰,容時也被迅速架空了權利,但實際上他最大的本錢實際上便是看起來最兇險的戰場。”
唐韻眼珠子一動:“遠離最核心的權利漩渦自然不會有人再去關注他,不爭是爭有時候才是最上上的計策。何況,有戰斗便有機會。若是這場仗打贏了的話……”
若是打贏了,再加上他與關澤秋的關系,自然不會與他去搶功勞。那么,這天大的功勞可就是他容時一個人的了。
到時候,他自然能夠扳回漂亮的一局。
樂正容休看她一眼,自然知道她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所以,這場仗只怕便不那么容易打了。”
唐韻便也沉默了下來,只怕北齊這一次遇到了真正的危機。容時不會允許這一場仗打輸了,北齊更不會允許。
“師父。”唐韻眼睛眨也不眨盯著樂正容休:“等這仗打起來了,你怎么辦?”
他是北齊的國師,卻也是南越的大皇子。只怕在這一場戰斗里頭,他才是最難做的人。
“所以。”樂正容休勾唇一笑:“為師不是到這里來了么?”
唐韻眸色一閃,感情,您來這里就是來避禍的么?
“這一場仗……。”樂正容休話只說了一半便住了口,唐韻便看到他眼中神色似乎很有些復雜。
“你去見見蕭景堂,將這個東西給他。”
唐韻便覺得手心里一涼叫他塞了什么進去,低頭看去竟是一支令箭,上頭也不知拿什么寫著個鮮紅的魂字。便如鮮血一般的刺目,卻任你怎么使勁,也無法將那上頭的字給擦掉了。
“這是……五魂血煞令?!”
唐韻悚然一驚,可不要小看了這么一塊小小的令牌。那可是擁有著調動五魂衛的力量。
他居然要自己將這個送去給蕭景堂?
“怎么?”樂正容休淡淡看他一眼,聲音中很是陰靡:“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