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正被周圍人順毛,臉色剛變好,就想起來一個清晰無比的聲音。
“這塔碼哪來的中二傻缺?”
“!!!”江典都嚇傻了,雖然他也覺得這白少就是個中二傻缺,但誰讓人家有個好爹媽呢。知道也不能說,或者在背后說一下就好了。你當(dāng)著他的面說,他中二傻缺,那你不是更傻缺?
白銳是來玩的,還以為有什么大陰謀,大場面,他正好和獵星玩一玩打臉打很想這個游戲。誰知道這里大的就只有一個紈绔加傻缺,頓時讓白銳懶得再裝了。跟小孩子玩過家家可以,給熊孩子捧臭腳免談。
“對!這是哪來的中二傻缺!”中年人反應(yīng)快,一邊拉住同樣嚇傻了的青年,指著他,“這不就是個中二傻缺?”是他讓江典把這個人帶來的,現(xiàn)在中年人、江典,還有白銳,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這機(jī)智的,絕對算是人才了,白銳都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了。
“這個笑話非常冷,而且一點(diǎn)都不好笑。”白少陰沉著臉,站了起來,抬手指著白銳。正好這時候又走過來了一個人,站在白銳的身邊,“你……又是哪來的?”
“那邊走過來的。”獵星指了指某方向,江典的兩個手下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地上,看起來是喝醉了呼呼大睡。但是這么短的時間怎么可能醉,顯然是獵星對他們做了手腳,“走吧?”
“走。”白銳點(diǎn)點(diǎn)頭,就在這個瞬間,這里的大半人全都吐著白沫,屎尿齊流的倒在地上,抽搐痙攣。
現(xiàn)在夏國的人們對蟲的依賴,就如白銳來時地球的人們對電器的依賴,甚至更嚴(yán)重。而除非把一個人放到絕對不發(fā)達(dá)地區(qū),否則無法剝奪一個人使用電器。可在夏,即使現(xiàn)在使用的同心蠱是其他當(dāng)代蠱師的母蠱孕育出的,和傻白說不定都沒有任何的血緣關(guān)系,但作為一切的本源,白銳依舊有能力剝奪任何人與蠱蟲的聯(lián)系。
剛剛那一切發(fā)生的時候,青年被嚇得一哆嗦,他還以為這是什么嚴(yán)重的集體食物中毒事件,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其他“服務(wù)人員”都沒事,白銳和另外一個初來乍到的人則要離開,立刻意識到這情況雖然也是人為,但和他想的明顯不一樣“等等!你是誰?”
“我是雷鋒。”白銳擺擺手,和獵星推門離開了。
青年一臉激動的低聲喃喃“原來雷鋒真的存在啊……”
兩人離開后兩分鐘,這地方就被國安人員包圍了。至于老秦那邊的駐軍隊伍的大換血,那就是半個月后的事情了。
正在回家路上的獵星忍不住問“白銳,你換個化名不好嗎?為什么每次都用這個?“
“嗯,下次換,下次叫邦德,詹姆斯邦德。”
總覺得還是怪怪的,但是,白銳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他的大腿上,而且正在向上“別……還在路上呢。”
刷的一聲,偽裝成瓢蟲的傻白把翅膀豎了起來,正好把兩人遮住了。
“大半夜的路上沒什么人,況且……你這可是急診,不盡快救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白銳對獵星的了解那絕對是不知道多少歲月積累出來的,手指頭動一動就能讓獵星爽得發(fā)麻。
“這路上……有留影蟲……”獵星呼吸變得灼熱,但顯然還惦記著交通法規(guī)。
“有傻白呢,沒事。”
蟲就是有這個好處,當(dāng)乘蟲人空不出手腳和腦子來下達(dá)指令的時候,它們也能自己載著人回家去。白銳來的時候,汽車的智能可是都達(dá)不到這一點(diǎn)。
被白銳這么一說,獵星也放下了顧忌,本來他就是比白銳更放得開的人。白銳對他的身體了若指掌,獵星也同樣是不遑多讓。兩個人很快就在傻白的背上,蟲震了起來。
傻白果然智商夠高,爬了十幾分鐘后,干脆直接用飛的。
夏國居民樓,三層以上的建筑物,除了陽臺之外,都還會有個蟲臺。其實就是個比陽臺更寬,而且沒有圍欄的延伸部分,都是給能飛行的蟲們降落用的。
傻白降落在了他家的蟲臺上,難分難解的兩人直接從它的背上滾進(jìn)屋里去了。幾場大戰(zhàn)下來,折騰到第二天清早——是周末,兩個人也不值班,至于江典身上出事,相信也沒人會想特意聯(lián)系他們吧。
白銳重新鋪好了床單,又去煮了面,獵星從浴室出來,兩個人就躺在床上,并派吃著東西。白銳一邊吃著,眼睛還死死盯著例行肩膀上的幾點(diǎn)紅痕。
“看了……咳!”獵星一張口,沒想到自己嗓音嘶啞得厲害,白銳反應(yīng)飛快的遞水過去,獵星喝了兩口,才算好些,“看了幾千年,還沒看膩嗎?”
“沒有。”白銳搖頭,都說七年之癢,但他和獵星幾百個七年都過來了,他對獵星的癢……從來都只有在床上解癢這一個意思,“怎么突然想起來這個?”
獵星騰出手來捏了白銳的臉頰一下“隨口玩笑,反應(yīng)過度。”
“哦……”白銳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什么。一會兩個人吃完了,他把碗筷端走洗干凈回來的時候,獵星已經(jīng)睡著了。白銳也鉆進(jìn)被窩,從背后抱住獵星跟著睡去。
當(dāng)房間里靜謐得只有兩個人的呼吸時,獵星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用最緩慢的動作轉(zhuǎn)身,一臉憂慮的看著白銳。
他和白銳的感情方面從彼此確定開始,就沒什么波折,這么漫長的生命里雖然少不了想來三一下的男男女女,但從來沒有誰成功過。相比之下,除了黑爸和果爸之外的其他人就不同了。壽命短的時候還沒什么,但是當(dāng)生活好起來,壽命變得漫長,總會多多少少的發(fā)生變化。能從頭走到位的不是沒有,可是中間總是會經(jīng)歷太多的坎坷與變故。
衰葉和茅收的最終沒能再復(fù)合,茅收不是蟲戰(zhàn)士,五十歲的時候去了。衰葉后來和被他救回來的那個大個子少年在一起了。那少年人后來跟一個女人突然鬧出了一點(diǎn)事情,但又回到了衰葉身邊。當(dāng)時誰都以為衰葉不會再接受他,可沒想到衰葉再次點(diǎn)頭了。
后來慢慢的人,相熟的人才意識到,衰葉不是心軟,他是已經(jīng)沒有激情了。他沒把少年人當(dāng)成情侶,而是當(dāng)成一個孩子、弟弟。對情人一些事情是無法原諒的,但是對付出真心的家人,總有些事是可以原諒的。或者應(yīng)該說,衰葉因為自己無法付出該有的感情,所以反而是對對方心存愧疚的吧?
他們的后半輩子倒是平順,兩個人相守再沒有什么波折。其他人也大多和衰葉差不多,不過順順利利從頭走到尾的真沒幾個。和平分手的有,棄舊迎新的也有。
莫瑞松王在六十歲之后,把王位給了他兒子,跑到夏城來了。一開始還以為他終于過盡千帆了,誰知道是個狗改不了□□的。在和諾塞利恩重歸于好三年后,就又去找新鮮了。這次諾塞利恩沒有再原諒他,十年后,諾塞利恩竟然和文斯托爾走到了一塊。莫瑞松則在一輩子的沾花惹草中,走完了一生。
黑爸果爸一輩子都在一起,當(dāng)他們倆三百多歲的時候,兩人突然說要出去游歷,然后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獵星沒有問黑爸和果爸的飛龍是不是死了,即使他的榛子早就已經(jīng)因為衰老而死去了,白銳也沒有主動跟獵星說過什么。獵星自己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是,他決定給自己留一個夢想。
現(xiàn)在,獵星在想,要不要給白銳也留下一個夢想。
——獵星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不是胡思亂想,是他真的有那么一種感知,即使身體現(xiàn)在還好,但也撐不了多久了。
如果白銳能夠是個花心的人該多好。那樣的話,他現(xiàn)在就能夠放心的走。
獵星嘆氣,不過只嘆到一半,就讓他把剩下半口氣咽了回去。因為白銳突然伸出胳膊,把他拉了過去。
“獵星,跟我回蟲巢。”白銳湊了過來,額頭擦過獵星的肩膀,讓獵星感覺到一陣濕意。
“你……已經(jīng)知道了嗎?”獵星覺得自己的嗓子比剛剛還要干澀。
“嗯,但我不能放你走。”白銳把獵星摟得更緊,“不能放。”
“好,我跟你去蟲巢。”雖然不知道白銳要帶他去蟲巢是要做什么,但是獵星半點(diǎn)猶豫也沒有,他答應(yīng)著,手摸著白銳的頭發(fā),甚至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期待。
或許他會變成一只蟲?那樣也不錯,只是那樣一來他大概就不能和白銳做這種舒服的事情了吧?內(nèi)里再怎么樣,蟲的身體構(gòu)造也沒法讓人獲得滿足。
白銳把臉從獵星的胸口上抬起來,親吻獵星的下巴,嘴唇……剛剛結(jié)束□□愉的兩個人,再次在換好床單沒多久的床上纏、綿了起來。兩個人都用盡自己的一切手段和方法迎合與取悅著對方,要榨干彼此的最后一滴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