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孔的你瘋了?!”方時良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孔掌柜:“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干會折多少陽壽?!!”
“你連度生教的大本營都不能測,就別提是這個了。.”左老頭嘆了口氣:“測度生教的大本營你都得折老多的壽數(shù),測這個的話,你當(dāng)場暴斃都有可能啊?!?
聽見這話,眾人也紛紛點頭,開始勸孔掌柜。
“孔哥,我們平常說你膽小怕事都是開玩笑呢!您別當(dāng)真?。 ?
“是啊孔哥!老鬼不是常欺負你嗎?!我們聯(lián)合起來揍他幫你出出氣!行吧?!”
“我們知道你急公好義,但你再急也不能這么急啊”
聽見我們的這些話,孔掌柜是又氣又好笑的問我們:“感情我在你們眼里就是個膽小如鼠的孫子???”
“瞎說!”瞎老板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孔哥,誰要是敢這么說你,弟弟我第一個站出來抽他嘴巴子!”
“我記得有幾次你不也這么說么?”孔掌柜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是喝多了,一時孟浪所以”瞎老板尷尬的解釋著。
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孔掌柜就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你那幾次罵我的時候可沒喝酒啊,這是咋回事?”
“醉了嘛?!毕估习逍Φ溃骸拔乙豢匆娍装ゲ粚?!我一聽見你的聲音!我就醉了!”
一聽這話,孔掌柜當(dāng)即就呸了一聲,罵道:“你小子給的這解釋可真惡心,我又不是窯姐,你沒事醉個屁啊?”
“你既然做這個決定,那就有你自己的理由?!睂O老瘸子還算是冷靜,靠在沙發(fā)邊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孔掌柜,問道:“說說?”
“哎!還是孫老爺懂我??!”孔掌柜哈哈大笑道:“我這么怕死的一個人,怎么會做沒把握的事呢?”
“你有把握?”方時良一皺眉:“不是我看不起你啊,姓孔的,你在不老山這事上都能有把握,那你得多牛逼???”
“我操?!笨渍乒袢滩蛔×R了一句:“你他娘的真是鼠目寸光啊,老子的本事是你能看透的嗎?”
說著,孔掌柜還拍了拍茶幾,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我們。
“這事在來關(guān)島之前我就開始琢磨了,但那時候還沒敢確定下來,總覺得差點什么東西,等咱們出海的時候,我算是想明白了不!應(yīng)該是有結(jié)論了!”
“結(jié)論?”左老頭一愣:“你自己試過了?”
“沒有,但大概的測了一下底子,應(yīng)該是不離十。”孔掌柜說著,表情漸漸嚴(yán)肅了起來,緩緩跟我們說道:“如果是直接推算咱們這一行的吉兇禍福,也就推算所謂的結(jié)局,那么我就不止折壽那么簡單了,跟左老爺子說的一樣,會當(dāng)場暴斃,天譴臨頭。”
孔掌柜說到這里,表情也有點無奈了。
“而且這種暴斃的情況,很有可能會出現(xiàn)在推算的過程中,也就是說,還沒有得到答案,我我就會死。”
“如果是折五十年的壽數(shù),那我能換取來的答案,就會模糊很多,但也足夠用了?!笨渍乒襁至诉肿?,有些自嘲的笑著,指了指自己:“說實話,我不是那種能夠拿命來換答案的偉人,反正這些結(jié)局都是老天爺寫好的,怎么都改不了,那么得到答案或是得不到答案,這都影響不到咱們,對吧?”
“不一定吧?”孽真人插了一句話,也沒有抬杠的意思,反而像是在好奇:“如果你得到的答案是兇,咱們這一行人去不老山會死,那么在得到答案之后,咱就直接不去了唄。”
“不去,也會死。”孔掌柜嘆了口氣:“老天爺不喜歡有人作弊,也不會容忍作弊的人出現(xiàn),所以只要逮住一個,那它就會把這個作弊的人往死里收拾”
“你的意思是”
“對?!笨渍乒顸c點頭:“如果去不老山會死,這是老天爺定好的,那么咱們不去,之后也一樣會死,而且會死得更難受,更慘,甚至于家人親人朋友,都會被咱們牽扯進去”
“這么說的話,到時候咱們就能嘗一嘗人生八苦真正的味道了?”邪喇嘛忽然笑了起來,聲音嘶啞無比,聽著很是難受。
“可不是么!”孔掌柜笑道:“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五取蘊,該嘗嘗的咱們都得嘗嘗?!?
“他大爺?shù)?!”我滿臉無奈的罵道:“這老天爺也忒不講理了吧?!逼著咱們?nèi)ニ滥??!?
“哎小袁!你可別瞎說?。 笨渍乒襁至诉肿欤骸斑@不是還沒得到答案嗎?你咋知道咱們一定會死?”
“直說吧,你想怎么測?”方時良直接問道。
“求答案的方式那么多,我完全可以選擇一種拐彎抹角,犧牲最少的手段去測啊。”孔掌柜聳了聳肩:“我打算測出不老山里的生機?!?
“你要是測這個,你也活不了。”左老頭苦笑道。
“誰說的?”孔掌柜挑了挑眉:“我不會拐彎抹角的去測嗎?”
聽見這話,眾人都沒吱聲,默默的琢磨著孔掌柜所說的這個拐彎抹角是啥意思。
“你們也知道,以人力窺測天機,那是得受到天譴的,越是準(zhǔn)確精細的信息被測出來,那么這個天譴就會越嚴(yán)重?!笨渍乒裥α诵Γ骸拔抑荒苣:臏y一次,得出來的答案,沒那么精細,能不能領(lǐng)悟,那就看你們這些入山人了?!?
“算了吧?!弊罄项^嘆了口氣:“小孔,模糊的答案,對咱們起不了作用,你還是別費那個勁兒了?!?
“其實我剛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但是今兒一上了船,我就感覺,我得搏一搏?!?
“有人在我腦子里跟我說,讓我去搏一搏。”孔掌柜說著,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的頭:“您應(yīng)該清楚,修窺天這門的先生,真正的本事就是預(yù)感,這種莫名其妙來的預(yù)感,我敢保證絕對不是我自己的幻覺?!?
一聽孔掌柜這一番話,我是真覺得他喝多了,真心的。
跟瞎老板的解釋一樣一樣的。
哪怕沒喝酒,那也醉了。
靠預(yù)感來辦事??這能行個屁啊??
“孔哥,要不然咱再想想?畢竟這事”
就在我開口勸慰孔掌柜的時候,左老頭猛地拽了我一下,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孔掌柜,問道:“你真有把握?”
“有?!笨渍乒顸c頭。
“幾成?”左老頭又問。
“八成?!笨渍乒窈艿ǖ恼f道,沒有半點吹牛逼的意思,就像是在述說事實那般。
左老頭沉默了一下,跟孫老瘸子面面相覷了一陣,似乎都有點矛盾了。
“八成?”孫老瘸子皺了皺眉頭:“可以搏一搏?!?
“我覺得也是。”左老頭說:“這個成功率已經(jīng)不算低了?!?
在這時候,我猛然發(fā)現(xiàn),在座的所有人,幾乎是除了我之外,都有種特別矛盾的表情。
難道他們都相信孔掌柜所謂的預(yù)感??
不應(yīng)該啊,這種玩意兒是最說不準(zhǔn),預(yù)感預(yù)感,預(yù)個毛感?。?!
“小孔,你決定脫離隊伍放棄征程,就是因為這原因吧?”左老頭問道,面沉如水的看著孔掌柜問他:“推算這一次,你得有多大的消耗???”
聽見左老頭這么一提,我忽然想到,窺天門的先生們,無論是推算什么事,對自身都還是有多多少少的消耗。
既然孔掌柜會選擇留在這兒,放棄不老山,那會不會就是說等他推算完這點天機就徹底沒有上山的能力了?!
“消耗也不算大,除開肉身內(nèi)的陽氣生氣有所損耗之外,就只有壽數(shù)會稍微折點?!?
孔掌柜重新點上一支煙,笑瞇瞇的抽著,說。
“也就是折個五年的壽數(sh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