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下被壓著的石磚,每一塊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比起真正的玉石而言,它們更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晶瑩剔透之余,還時不時的有一縷縷柔光從其中閃過。
這一縷縷柔光轉(zhuǎn)瞬即逝,不過眨個眼的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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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石磚可真漂亮啊。”我喃喃道:“要是撬幾塊帶回去,那可就.......”
“啪!”
伴隨著一聲脆響,我后腦勺上,頓時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感受到這種熟悉的感覺,我肺都要氣炸了。
“大爺?shù)模。≌l他娘的又抽我啊?!!我招你了?!”
轉(zhuǎn)過頭一看,左老頭正虎視眈眈的站在我背后,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問道:“你沒招我,但我就是想抽你,有意見嗎?”
我稍微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左老頭蓄勢待發(fā)的右手,又摸了摸還有些發(fā)疼的后腦勺.......
“沒意見。”我訕笑道:“您要是覺得抽著不過癮,那就兩只手輪著上吧,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老子介意!”左老頭罵罵咧咧的說著,直接伸過手來,揪著我的耳朵,將我給拽了起來:“你也不看看這是在哪兒!你還想著撬地磚?!你咋就這么沒出息呢?!”
“哪兒啊?”我當時還有點迷糊,感覺像是沒緩過來勁兒,腦袋還是那么的暈。
等到左老頭伸出手在我人中上掐了一把的時候,我終于還魂了。
“操。”我捂著嘴那一塊,滿臉痛苦的蹲在地上,眼淚一個勁的流著:“師父!你就不能輕點啊?!”
“輕點?”左老頭冷笑道:“輕點有個屁用!”
這時候,我也緩過來了勁兒,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我忽然間又有點迷茫了。
我操這是哪兒啊???
此時此刻,我們所處的這個位置,像是在一條荒無人煙的街道上。
這條街不過五米左右寬,往前一眼看出去,應該能再往外走出個百來米,但更往前的位置就是一團霧了,之后是什么東西,我暫時還看不見。
回頭一看,在這條街道的后方,則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怎么看怎么嚇人,絕對是屬于恐怖電影里的那種,一去就被加上百分百暴斃BUFF的地方。
“這里就是不老山?”瞎老板聽完胖叔的描述后,有些納悶:“山呢?”
沒錯。
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
山呢?
這條街雖說是街,卻沒有半個人影,連其余該有的建筑都沒有,左右兩側,包括頭頂上方,全是灰蒙蒙的霧氣。
“天都看不見了。”瞎老板嘆了口氣:“想看見山,估計更難。”
“這些霧氣都是障眼法,不用管它。”左老頭笑道:“現(xiàn)在咱們已經(jīng)在不老山的地界里了,往前走就能到山下。”
“上次你來不老山,也是這番景象?”葛道士問了句,眼神飄忽不定的看著我們,似乎是在想什么。
“不是。”左老頭聳了聳肩:“上次我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其他東西,不是這條街,但這些都大同小異,順著道走就行。”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山下是吧?”方時良問道。
“是啊。”左老頭說:“剛才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我們就在不老山的........”
“行,那就行。”
方時良說著,咳嗽了兩下,呸的一聲,就把一口唾沫留在了地上,也算是留在了不老山的地界里。
他這一番舉動,跟寫“XX到此一游”是一個性質(zhì)。
“哎.......左道長........我的尾巴被這些霧氣遮住了啊........應該沒什么影響吧?”莽千歲冷不丁的問了句。
由于莽千歲的真身比較大,甚至可以說,其體型都大得有點夸張,所以這條街壓根就容不下它。
在那時候,它蟒身的絕大部分,都讓街邊的那些霧氣給蓋住了。
“我說了,這都是障眼法,你就當那些霧氣是空氣就成!”左老頭擺擺手,很不耐煩的解釋道。
“你要是這么說,那我就放心了,這........”
沒等莽千歲把話說完,只聽嘭的一聲悶響,王老三的拳頭已經(jīng)砸在了方時良臉上,幾乎是在瞬間,就將方時良給砸飛了出去。
“他娘的,總算是能動手了!”王老三的眼睛瞪得很大,完全能說是猶如銅鈴那般,看著就嚇人。
當時,王老三眼里的殺氣任誰都能看出來,估計它在進不老山之前,就已經(jīng)鐵了心要弄死方時良了。
但說歸說,想歸想。
往現(xiàn)實了看,想弄死方時良.......這貌似是一件很不現(xiàn)實的事。
王老三就算是挑莽千歲孽真人下手,也比挑方時良好得多啊,想干掉他?可能嗎?
“哎喲!你還跟我玩偷襲?”
方時良怪笑了一聲,沒等身子自由落地,直接伸出手往地上一抓,硬生生的將手指就插進了石磚里,止住了向后飛去的動作。
“我來吧。”莽千歲說道,語氣里也有些難以掩飾的殺意了,一雙猶如紅燈籠那般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王老三:“這孫子太狂妄了,得教育教育。”
如果說王老三的眼神是兇狠霸道,那莽千歲的眼神,就絕對是陰森暴戾了。
這位老仙兒可不是什么善茬,它在山里就屬于那種橫行霸道的主兒,眼里揉不得沙子,哪會忍得了王老三在這兒囂張跋扈?
“常聽說虎類畜生是百獸之王,在野外是誰也不怵,哪怕是修了仙入了堂,那也是仙家中的佼佼者........”莽千歲冷笑道:“老子倒是想要看看,你這只貓能有幾斤幾兩,能不能喂飽老爺我的肚子!”
“你一條臭長蟲是哪來的底氣跟我叫板啊?”王老三惡狠狠的瞪著莽千歲,臉上的笑容很是猙獰:“但不得不說啊,你這身皮不錯,看老子一會不扒了你的皮做衣裳!”
“虎皮不是更好?”方時良笑呵呵的走了回來,抬起手,揉了揉右肩,說:“西南的冬天有點冷,鬼山上的褥子被子又臟,我覺得吧,帶一匹虎皮回去,應該夠.......”
“嘭!”
當這一聲悶響傳出來的時候,王老三已經(jīng)往后飛了出去,滿臉的不可置信。
“跟它廢什么話啊?”邪喇嘛笑得很是無奈,手里撥動著佛珠,說道:“直接打不就行了嗎?”
我估計吧,王老三也沒想到邪喇嘛隨手甩出來的一枚佛珠,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威力!
哪怕是這枚佛珠已經(jīng)讓王老三用手接住了,但剩余的力量,也足以讓王老三變作一只斷了線的風箏。
“老三。”趙瑞公沒有出手阻止它,只是回過頭去,看了它一眼,說:“有脾氣一會再撒,別在這兒動手。”
聽見趙瑞公這么說,王老三在穩(wěn)住了身子后,也沒了其他的危險舉動,只是瞪了方時良他們一眼,隨后就沉默了下去,連話也不說了。
王老三為什么會這么聽趙瑞公的話呢?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到最后也就兩個答案。
王老三對趙瑞公。
要么,是敬它。
要么,是怕它。
“走吧。”左老頭開口說道,算是止住了接下來的紛爭。
沒等方時良他們說什么,左老頭就自顧自的抬起了腳,一言不發(fā)的向著街道盡頭走去。
見此情景,我們也沒敢多說,忙不迭的就跟了上去,方時良似乎也沒了繼續(xù)跟王老三動手的心思,抽著煙就跟了上來,表情那叫一個悠閑。
“進去了,弄死你。”王老三說道,側著頭,看著方時良。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
方時良咧了咧嘴,胡子拉碴的臉上,涌現(xiàn)出了一抹瘋瘋癲癲的笑容,活像是他平常喝醉酒的表情。
“今天我都懶得管別人了,就你跟姓趙的,老子非得扒了你們倆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