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輩子最痛快的事情大概就是謊言了吧。當然,我指的是沒有雙方不是對立關系上。說出謊言的人怕讓聽到謊言的人受傷,聽到謊言的人因為無法接受謊言所帶來的背叛而難過。不管這個謊言是真是假,都會如此。因為......我想是因為都覺得對方太重要了吧。
被轟出病房的第二天,李墨姳就出院了。她出院的消息唯獨沒有告訴我,大概還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而生氣著。之后的幾天我也沒去她家看她,因為我覺得還不是時間。其實可能是因為覺得放不下面子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反正就是沒有去。終于,不到三天,我終于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她。所以還是去了。
我記得那天我站在李墨姳家樓下。她家的位置我一直都知道,可是很久沒有來了。以往都是她去找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她每次來找我的設置。想了想,我還是決定進去看她。我敲了敲她家的門......
“誒,小邶來啦。”開門的是李墨姳的媽媽。
“嗯嗯,阿姨,我過來看看墨姳。”我微笑地說道。
阿姨給我開門這個我并不感到奇怪,因為李墨姳腿上還打著石膏。我進了屋,屋內的擺設,還和多年前一樣。多年前墨墨姐還在的時候一樣。無意間我看到了墨墨姐的照片,我突然間在想如果墨墨姐還在,是不是會和現在的李墨姳一樣的漂亮?可能比李墨姳更漂亮。我和阿姨一直聊到了快中午,阿姨說讓我留下吃個午飯。我還想拒絕,但阿姨接著又說道:“你來的時候我給你媽媽打過電話了。你媽媽說沒問題。小邶你太久沒來了,今天必須嘗嘗阿姨的手藝。”阿姨這樣的說著,我也只能說:“麻煩阿姨了。”
“我去做飯了,墨姳在她臥室,你去看看她吧。”阿姨笑道。
就這樣我走到了墨姳的閨房前,墨姳的臥室是之前墨墨姐的臥室。一股懷念感油然而生。可我還沒懷念完就聽見里面喊道:“你還進不進來?”
“你一直在屋里聽呢?”我走進門,靠在床頭看書的李墨姳問道。
“不然呢?我又不能動。”李墨姳語氣中略帶生氣地說道。
我一時間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便抱著僥幸的心情問道:“那天......”
“別廢話,桌子上的杯子給我拿一下。”我還沒說完,李墨姳放下書指著我旁邊的書桌說道。
“啊?”
“啊什么啊。我快渴死了,我又動不了,叫我媽她和你聊天也不理我。”李墨姳嘟著嘴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那個樣子我突然感覺很可愛。我拿起杯子時,抬頭卻發現,李墨姳的桌子上放著幾個相框,相框里。只有一張是我,她,姜鍩,琴墨雅的合照。其余的全是我和她的合照。
“這......”我有些驚訝。
“喂喂,你這樣直接進女孩子的房間就很不禮貌了,還偷窺...好變態。”李墨姳對著我翻了個白眼說道。
看著這樣的李墨姳我算是放心了,至少現在這樣的她讓我知道她沒有生我的氣。我拿著杯子坐在床頭遞給她,她喝了口水然后問道:“怎么想起來看我了?大忙人。”
“你這話說的,我不是因為怕你因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嗎。”
“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真的不生氣了?”
“那天是有些生氣,不過前兩天姜鍩來看我時和我說了。是他認識的一個女生沒把意思給笑笑說明白。笑笑以為你是來找她事的。”李墨姳說道。
“我那天就是一聽她說不知道,我,我就突然來氣。”我說道。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是下次再別這樣了。”李墨姳說著頭靠在了我的腿上,抬頭仰望著我說道。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那個小小的隔閡破了,或者說本來就沒有那個隔閡。就是這樣,相信自己的人,永遠不用去解釋。
一二一是什么?是個口號吧。當然,你們看了這么多章是明白的我不會拿這么無所謂的口號來做標題的。雖然每次的標題都是那么的隨便那么的敷衍。每次告訴你們的也只是自己那些無趣的回憶。但這大概就是我現在能做到的了。一二一可以理解為口號,但是對我而已一二一代表著一個人,兩個人,一個人。當你是一個人的時候,在你還沒發現時你又變成這樣一個人。
我大概記不清之前那個人的存在了,但是那天的事情我卻記得很清楚。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或者說一切都是那么的……那么的不讓人意外。我相信在你們的這些年人生中有那么一個人一直沒有存在感。那個人一直都扮演著一個若有若無的角色,一直如此。就像一顆星星一樣。白天你沒法看見他而到了晚上在繁星圍繞時你又不知它在哪而選擇了無視。它選擇在天上多留一會兒希望有人能看到。可是當重星散去,月亮淡去時又有幾人未眠呢?這樣的存在實在是可憐而又卑微。
但是,認為可憐卑微的只是因為他(她)的不合群而已。大概吧。好了,廢話說了這么多,你們肯定嫌我又嘮叨了。那天是我看完李墨姳的第二天,因為家里的鹽用完了我準備出門跑腿。雖然我的身體很誠實的不想去,但是想想自己現在這么大了老給爸媽添麻煩怪不好意思的。帶著這份罪惡感我的大腦說服了我的身體走向了贖罪的道路。我走出門走向了小區外面的超市,雖然我一直沒想明白過為什么小區里不能有個超市什么的,小賣部也行。我帶著這種抱怨式的疑問走進了超市。我沒有將目光向左向右撇去而是直直走向了調料區拿了包鹽就快步走到了柜臺前。就在服務員掃碼時有人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洛……洛邶?!”
“你是……”我有些納悶,我感覺眼前這個男生我肯定見過,但是又完全記不起來他是那個人。我印象里好像沒有一個有張國字臉,板寸頭,皮膚黝黑還有那又粗又厚重的一字眉的人
“俺,俺是安山。朱安山。”那人憨憨一笑說的。
“朱安山?啊,對不起啊,安山同學。我這一下子沒認出來。”我有些不好意思得說到。朱安山這個名字我倒是聽過,是我同班同學。你們問為什么我說我倒是聽過?因為我本來就對班級同學不怎么在意再加上這人不怎么合群,存在感實在太低了。雖然我說著抱歉的話但是腦海里依舊沒有一點有關朱安山這個人的相貌和他的所作所為的印象。
“哈哈,沒事,洛邶同學你在這干啥呢?”
“我來買鹽。”我晃了晃手中的鹽袋說到。然后呃看了看他,他的衣服很舊,那件棉外套的里面都已經起滿了毛球。我想起來了他好像家里出了些事情導致現在全家都靠母親做保潔的工資來養活家庭。像我家這樣的高檔小區碰見他,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俺,俺在這打工呢。”朱安山笑道。
“哦哦……”一時間我不知道除了一句哦哦還能說什么……因為我感覺地到我們之間的對話是不可能變得復雜的因為我們之間的交集也許就單單只能到在超市買鹽這了。
“你忙吧,我走了。”說完我就出了超市。他幫我打開超市門想把我送出去。我也沒在意什么。
可當我出了超市時,事情發生了。我突然感到一股外力向我襲來。接下來我就躺在了地上,我感到有液體在我身上流了出來,紅色的液體……然后我的記憶就到這里了。我想我是死了吧。可不知道過了多久后我睜開了眼睛,自己沒死,自己在醫院。但是身上還是有些疼,或者說是胳膊有些疼,有什么東西壓在我的左胳膊上。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李墨姳。她趴在我的病床前睡著了。我輕輕捋了捋她搭在臉上的頭發,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可能是我不小心把她碰醒了。她抬起頭瞇了瞇眼睛了看我突然將我抱著然后哭了起來。
“好端端的哭什么”我安慰到。
“我以為……”
“什么?”
“我以為你也醒不過來了。”
“哈哈,你擔心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也醒不過來了……也醒不過來了……等等,墨姳你說什么?也醒不過來了?還有誰?”我突然緊張起來。
“你的同學,那個叫朱安山的。他,他再也醒不過來了。”說著李墨姳接續哭了起來。
“嗯?怎么回事?他……再也?難道他……他死了?”
李墨姳沒回話而是點了點頭。
一時間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我被什么東西撞昏迷,然后……朱安山怎么會不在了……
伴隨著朱安山的去世,奇怪的記憶涌入我的腦海。那一刻我知道了一個極其可笑的事情。于是我決定去找他。
當李勤看到張離時,整個人愣住了,他沒想到紅羽的兒子居然...居然長著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雖然對方只是個十五六的孩子,但是自己的相貌哪兒有不清楚的,李勤一眼就看出了那孩子長得和十五六歲時的自己完全一樣。仿佛就是十五六歲的自己穿越時空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離!怎么會這樣?”張默面色鐵青地一個箭步竄到了門口,看著躺在地上的兒子,眼里雖然帶著一絲擔憂但是身體卻只是站在兒子的身旁。
張離吐出一口鮮血,當他看到一旁的李勤時,忽然抓住李勤的胳膊面目猙獰地說道:“跑!快跑!不能讓他們抓到你。”
“你在說什么?”
“三活一!”
“什么?”
“我們必須活一個!活到約定的那天。我們...都是假的,都是。你快走!快走!快離開這里!離開他們!該死!”李離看了眼自己的父親接著說道:“秦廣王,想殺了我?還嫩著呢。”
張默忽然一挑眉頭,“哦?這么快就發現了?嘖嘖,不虧是魔尊殿下。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就算你們都是慕白然,在歸魂日到來前三魂未歸,終究只是凡人。”
“你們在說什么?”李勤完全沒聽懂張默在說什么。
“你還不知道吧?李勤”張默微微一笑,看了眼蹲在地上的紅羽一臉不削地說道:“你不會真把自己當成他母親了吧?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到冥界的,托誰的福?你本是一國公主,卻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毀滅了一切。羽翎,你可要記得你在為誰辦事。”
“萬誅仙陣”熟悉的聲音從天花板傳出。整個房間內忽然濃煙四起。李勤還沒反應過來,有人從背后拉住了他的肩膀,又一道熟悉的聲音說道:“跑”
李勤也管不了那么多,跟著拉扯自己的人跑出了李默家。跑出來后,李勤發現自己的周圍居然是一片空曠的草原。
“這?”李勤的大腦已經跟不上事情的發展。明明剛剛送餐的時候還是在居民樓的樓道里。這出來居然變成了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
“那些都是假的。”聲音在李勤的身后響起。
李勤轉身一看,一個長發少年正蹲在地上,雙手放在李離的面前,李離身上的傷口開始快速愈合。
“你...”長發少年的樣子很奇怪,頭發一半白一半黑。當然最主要的是,他長得也和自己一模一樣。
少年像是看出了李勤的不解,淡淡地說道:“我們不能死,一個都不能。神,人,鬼。只有回想起來,我們才能成為我”
李勤有些慌亂地問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我還是不明白。你,和這個孩子為什么長得和我一模一樣?我是來自二十年前的人。這個時代不應該有比我還年輕的我。”
面對李勤的疑問,少年說道:“我叫洛邶。應該說他們給我安排的身份是這么叫的。說起本名,我,你還有這個躺在地上的小子其實都是一個人。”
“慕白然?”
“嗯。看樣子你還沒有恢復記憶。冥界一戰,慕白然開啟了零之領域。由于身體承受不了領域帶來的巨大能量導致身體破碎,三魂七魄被藏入三具身體里。這三具身體就是我們三人。不過冥界一戰敗北的十殿閻王之首一殿閻王秦廣王因為對慕白然的懷恨,所以要阻撓慕白然的復活。我們是復活的關鍵,只要殺了我們,慕白然就不會復活。”
“這...這怎么可能?他明明是李離的父親,如果他想殺死李離不早就下手了?”
“他不下手是因為他猜測關于圣皇陵的線索在李離的身上。但是現在看來并不在,而是在你身上。三魂七魄,我們二人各自分得兩魄,唯獨你分得三魄。我們二人記憶都恢復了,也互通了。看來,最后的記憶就在你身體里的那一魄里。”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叫李勤,我只是個四十年前的旅人。僅此而已!”李勤搖頭說道。
“沒時間了,真的沒有時間了。他們只知道約定的日子但是他們不知道,真正約定的日子便是我們三人相聚的日子。你看到我們進來的入口了嗎?支撐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回到原來的世界。李勤,相見地短暫,也是時候了。”洛邶忽然微微一笑,他的身體開始發光,整個人也開始變得透明。躺在地上的李離也是如此。
“喂!你們搞什么鬼?我們只是長得像,我們才見面。好了,這是一場夢,對吧!這是一場夢。真的很糟糕,讓我回去吧,拜托了。我肯定還在車上睡著。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該起床了,小睛還在等著我。小......小婉虞...”李勤愣住了,當他想到楚笑笑時,他的腦海里忽然浮現處一個名字——慕婉虞。而且伴隨著名字的浮現還有很多自己從未經歷過的記憶。李勤一時間陷入了混亂。
“沒時間了,他來了。李離,快想起來,想起一切,想起關于慕白然的一切!”洛邶在最后變成一個光球的時候對著李離囑咐道。
當兩束光球進入李勤的身體后,李勤又回到了李默家。不過這一次他的面前就是房門。李默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李勤冷笑道:“嘖嘖,真是可惜了。三魂死了兩魂。就剩下你一個人,就算記憶恢復了也沒法變回慕白然了吧?嘖嘖,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李勤沒有回話,只是嘴角微微揚起。
“既然你們記憶共享,那么關于圣皇陵的秘密就在你的腦子里了吧?哼,小子,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秦廣王,多少年過去了,你一直只能在這小小的第三位面任職。你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嗎?你太貪婪了。你不會真以為我給那猴子的是和圣皇陵相關的記憶吧?我給那猴子的,不過是一段我不想回想的記憶罷了。好了,鬧劇就此結束。”李勤話音剛落,只見一抹白氣纏身,一襲白衣,一頭銀白色長發,一把折扇。李勤又緩緩轉過頭瞇起眼睛殺氣外放道:“我,慕白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