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離開了,房間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南宮逸托著莫離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摩擦著,眼神柔到了骨子里,嘴巴卻不經意的泛著苦澀。
他知道,莫離也許不會再原諒他了,可是那不重要,只要他能將她留在身邊,一切都不重要。不管什么仇恨,不管那個無緣的孩子,他只要她!
莫離昏迷了很久都沒有要醒的跡象,好像是她刻意的封閉了自己,不愿意去接受那些殘忍的現實。南宮逸著急得整個人都狂躁了起來,一雙妖孽的眸越發的血紅了。
他俯在莫離的耳邊,輕聲的低喃著:“阿離,阿離,阿離……”
每一個都用情極深,更是侵入了骨髓。
“如果你想就這樣睡著,那么我也陪你好不好?如果我的世界沒有你,一切就都沒有意義!”
南宮逸的聲音慢慢的有些梗塞,帶著頹廢的沙啞在莫離的耳邊回響。莫離依舊沒有反應,安靜的睡著,似乎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露出這樣安心的表情。
“阿離,你不是還要報仇嗎?那你就趕快醒來。我就在這里等你,等著你來拿走我的命。”
“阿離,你已經睡了半個月了,你到底還要睡多久?阿離,求求你,醒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來,我愿意放你走!”
“阿離……”
“阿離……”
“啊離……”
不知道這樣在莫離的耳邊說了多久,南宮逸只知道,沒說一次,他的心就會沉一次,直到再也跳動不起來。
南宮烈他們都看在眼里,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去打擾。不管之前的種種,現在的南宮逸,讓他們感到心疼。
約瑟每每都會去病房,然后就看著南宮逸坐在莫離的身旁用情的看著她,就如唯一的珍寶般小心翼翼。隨后,他會狠狠的吸幾口煙,然后緊緊的閉上眼睛。
一個月,轉瞬即逝,可是對于南宮逸來說卻是那樣的難熬。莫離依舊沒有想要醒的意識,完全將自己封閉了起來,不理會任何人。
這天,南宮逸臨時去找了主治醫師,他不確定如果莫離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什么危險。他前腳剛走,約瑟后腳就走了進來。看著床上完全沒有生氣的人,他慢慢的走近她然后學著南宮逸的樣子俯在她的耳側,“莫離,你知道我有多想殺你嗎?”
床上的莫離依舊沒有動,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真希望你就這么一睡不醒,這樣南宮逸就會徹底忘了你,也不會因為你的仇恨而痛苦了。想想,這都是令人高興的事。但是,卻可憐了你那慘死的父母,到現在他們的仇都沒有人報,注定要含冤九泉了。”
床頭原本平靜的儀器突然一陣波動,眼見的跳動了幾下。約瑟擰了擰眉,然后笑開了:“我聽說,當年他們死的時候連后事都沒有人辦理,就那么被送進了冰冷的太平間。到現在,還睡在那個冰冷的世界里。所以,醒來吧!醒來報仇。為了你慘死的父母和孩子,還為了你自己。”
儀器,再次清晰的波動了幾下隨后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約瑟慢慢的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意然后大步離開。
南宮逸從主治醫師那里回來后并沒有直接回病房,醫生告訴他,如果莫離在這樣昏睡過去她身體的機能就會下降,最后甚至會演變成植物人。因為,她的潛意識已經開始崩潰,沒有了支撐那是很可怕的事。
點起一支煙他慢慢的吸著,眼眸微微的瞇了起來。到底,要怎樣才能將她喚醒?
丟下沒有吸完的煙煩躁的踩了兩腳,然后轉身走出病房。打開門,眼光在觸及到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坐起來的人,原本的狂躁頓時被一陣狂喜掩蓋。可是他的狂喜還沒有散發出來,便被她的冷漠止住。
莫離的眼神冷漠到了極致,那種冷漠中還夾雜幾許清晰的恨意,肆意的蔓延在兩人中間。
南宮逸楞了片刻后反應過來,眼眸不經意的緊縮了一圈:“阿離,你終于醒了!”
聽到南宮逸的聲音,莫離的身子本能的顫了顫,臉上那冷漠的表情出現了一瞬的恍惚。
好半響,她才淡淡的開口:“南宮逸,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南宮逸不以為然的笑笑,“能死在你的手里,我沒有怨言!”
只要她好好的活著,只要她活著,就好!
莫離下意識的別來臉不去看他,盡管她恨,可是她也清楚她現在的心情還沒有完全調節好,她需要時間去強硬自己的心。她不想再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蠱惑,她不要再傻傻的沉淪。
也許是看出莫離的意思,南宮逸慢慢的走近她,然后在她敵視的眼光中輕輕的開口:“如果你想要親手殺我至少也要在我身邊才有機會吧,所以在你能夠殺我之前你都必須要跟我在一起!”
南宮逸的話說得理所當然,莫離遲疑了下,最后默認了。她的想法很簡單,如果不能殺也要讓他受盡折磨!
莫離醒來后身體恢復得很快,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問過有關那個孩子的一句話,淡漠得就好像孩子從來都不曾出現過。她不說,南宮逸也不會輕易的開口。只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那種痛,即使是不說也能清晰的感覺到。
再休息了幾日莫離便出院了,她跟著南宮逸再次回到了他的別墅。剛進門,她就直接宣布主權:“以后沒有我的準許,不可以隨便進我的房間!”
南宮逸不在意的笑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