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一陣咳嗽聲在空曠的屋子裡響起,季唯顫顫巍巍的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喝。
喝水之後,咳嗽也得到了控制。
然後,當(dāng)她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她原本坐的位置上,正坐了一個男人。
聽到她的腳步聲,男人慢慢轉(zhuǎn)過頭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味不明。
季唯一下就愣在了原地,沙啞的聲音從嗓子裡擠出:“是你……”
……
Won總部。
顧衍深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臉上的笑意有些深沉危險。
楚虞繼續(xù)彙報:“趙家和裴恆的勢力已經(jīng)全部被控制住了,現(xiàn)在A市只有一些不足掛齒的小勢力在活動,想要做最後一擊,不過我已經(jīng)安排人潛進(jìn)去了,只要老大一聲令下,整個A市都在我們的控制範(fàn)圍之內(nèi)。”
顧衍深沒有回答她的話,仍舊看著窗外,愜意的瞇了瞇眼睛:“很好,裴恆呢?”
“因爲(wèi)老大你交代過,所以我們沒有把他送到局子裡,而是關(guān)在負(fù)三樓,有人專門看守著。”
顧衍深點頭:“嗯,是時候見見他了。”
聽到他危險的嗓音,楚虞皺了皺眉,終於把心底的疑惑問出口:“老大……我能不能問一句,你爲(wèi)什麼要把裴恆單獨關(guān)押,還要親自去和他談?我記得,你和他沒什麼私人恩怨吧?”
“有。”顧衍深勾了勾脣角,眼裡閃過嗜血的光芒:“不僅僅是私人恩怨這麼簡單,他既然敢做,就要有承擔(dān)事情的後果。”
“老大……我能不能問一句,裴恆和你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顧衍深低沉的嗓音在這偌大的辦公室裡響起:“他三番四次的想要殺我的女人,這算不算?楚虞,有時候,事情知道多了並不是好事,希望你記得這點。”
說完之後,顧衍深就離開了,留下楚虞一人在辦公室裡發(fā)呆。
他說,他的女人。
跟了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用他的女人這個稱號來稱呼別人,難道說……
難道老大口中的那個女人就是上次她在辦公室撞見的那個嗎,到底是誰呢……
楚虞瞇起了眸子,這些年來,她只是幫老大處理Won的事,他的私事她幾乎從來沒關(guān)注過,可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好去查查了,看看是什麼女人能站在老大身邊。
可是,楚虞只顧著瘋狂的嫉妒,根本忘了顧衍深的最後一句,這也就註定了她之後悲劇的釀成。
……
Won的負(fù)三樓也是這裡很重要的一個地方,一般他們抓來的人,或者什麼重要的****上的頭目,基本上都是關(guān)在這裡,等問到他們想要的信息了,或者時機(jī)成熟了,就會把他們交給警察。
在道上的傳聞中,Won的負(fù)三樓是個極其恐怖的地方,有各種刑具,各種恐怖的逼問方式,他們每一次的嚴(yán)刑逼供,似乎都能讓人在鬼門關(guān)走一圈。
所以,道上的人,因此也更加忌憚Won,幾乎不去招惹。
實際上,這裡是什麼樣子呢。
裴恆靠在席夢思大牀上,悠閒的抽著雪茄,愜意的看著房間。
這裡雖然算不上是什麼豪華的房間,很簡單,但是很舒服,這裡的東西一看就知道價格也不便宜。
這個單人房間裡,還有著單獨的廁所,客廳和臥室是一體的,非常大。
裴恆看著這佈局,不由得嘲諷的笑了笑。
如果不是他再三的問過房間外守衛(wèi)的人,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裡是Won的負(fù)三樓的。
因爲(wèi),這裡和傳言一點兒都不像。
何止是一點兒,簡直是翻天覆地的差別。
裴恆實在不明白,一個關(guān)押人的地方,爲(wèi)何要建造的這麼舒服,在他想象中,關(guān)押的人的地方應(yīng)該是那種陰暗潮溼的地下室纔對。
可是,沒想到這裡是一個居家模樣的“監(jiān)獄”,除了不能出這個房間之外,裴恆有種待在假日酒店裡的感覺。
就在他愜意的抽著雪茄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這些天一直守在門外的黑西裝男子走進(jìn)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們老大來了,你最好從牀上起來。”
裴恆只是怔了一下,卻沒有動作。
前幾天,他狠狠被Revenge揍了一頓之後,本該是被送往警局的,可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劫持到了這裡。
從那些人的對話中他可以得知,劫持他的人是Won的人,也就是吞併了他勢力的人。
但是這些天以來,他從來沒有見過白狼,那個只在人們口中傳出來的人物。
其實,他都不認(rèn)爲(wèi)白狼會來見他,因爲(wèi),以白狼的勢力和身份來說,在他眼中,他裴恆就是一個螻蟻一般的存在。
所以,雖然不知道把他囚禁在這兒的目的,裴恆還是有一天每一天的過著。
可是沒想到,白狼竟然會親自見他,這還讓他有些意外。
不過也好,見見無妨,好讓他知道,他到底是輸給了什麼樣的一個人。
他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樣,長著三頭六臂。
儘管裴恆有很多猜想,可是白狼進(jìn)來的那一刻,震驚,愕然,恐慌,不可置信……這些情緒讓他如墜冰窖。
顧衍深看著裴恆充滿震驚和恐怖的面色,眸子裡閃過危險的笑意。
他隨意在房間裡的沙發(fā)上坐下來,看著還坐在半靠在牀上的裴恆,勾脣道:“裴老大,好久不見。”
裴恆看著他,震驚都說不出話來,連手上的雪茄掉在地上了都沒有發(fā)覺。
房間內(nèi)的黑西裝男子見他還沒有打算從牀上起來,便想去拉他,老大都坐著呢,他怎麼敢躺在。
也就在這時,顧衍深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黑西裝男子點頭,也沒去管裴恆了,靜默的出去關(guān)好門。
顧衍深見裴恆還是一臉錯愕,笑道:“怎麼,裴老大莫不是嚇得魂都丟了?”
“你……”裴恆這纔出了一點聲音,可是卻卻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顧衍深拿起茶幾上的紅酒,倒了兩杯,朝沒有動作的裴恆道:“裴老大,喝一杯,怎麼樣?”
裴恆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很明顯,顧衍深爲(wèi)刀俎,他爲(wèi)魚肉。
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雖然心裡有些對顧衍深的恐懼,可是他還是隻能從牀上起來,在他對面坐下。
坐姿啊的時候,裴恆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著。
這樣的情況還是從來沒有發(fā)生的,以前,就算他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裡的時候,也沒這樣的情況,不得不說,他真的覺得對面這個男人太恐怖了……
顧衍深輕輕拿起一杯紅酒抿了一口,看著裴恆,笑容玩味:“裴老大,你好像很怕我啊,可是我記得,你好像對陳浩說過,讓我是給我三分薄面,你不介意撕破臉的,可是現(xiàn)在好像有些不一樣啊。”
聽到他的話,裴恆的臉霎時一白,他、他當(dāng)時不知道顧衍深就是……
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有了,裴恆強(qiáng)忍住內(nèi)心的恐懼,拿起桌上的酒悶頭喝下,看著顧衍深,沒有絲毫的猶豫的說道:“真沒想到,你就是白狼。”
顧衍深挑眉,眸色低沉幽暗。
裴恆見他不答話,彷彿自嘲一笑:“我還以爲(wèi)你再怎麼有能力,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可是沒想到……怪不到顧氏能在短短幾年能,就能成爲(wèi)掌握亞洲經(jīng)濟(jì)命脈的集團(tuán),原來,是這樣的。”
顧衍深放下酒杯,淡淡道:“裴老大你過獎了,Won從不參與顧氏任何事務(wù)。”
裴恆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說,Won不參與顧氏的任何事務(wù),那麼意思就是,顧氏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完全是沒有靠道上的勢力,這麼說來的話,這個男人的能力真的是恐怖到了極點。
裴恆都能感覺自己的雙腿在顫抖了,他到底是惹上了什麼樣的一個男人。
其實,他心裡大概還是能猜到,他被囚禁在這裡的原因。
這個事情想一下也不復(fù)雜。
顧衍深三番四次從他手上救走了銀狐,而銀狐真實的身份又是他的女人,他現(xiàn)在這樣做,完全是報復(fù)而已……
裴恆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聲音卻忍不住在顫抖:“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衍深搖著酒杯,脣角勾起邪肆的弧度:“不想做什麼,只是想把你在小洛身上做的事,一件一件討回來而已。”
三天後,米蘭這邊的事都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穆小洛簡單給要去A市的小夥伴們交代了一番後,就給吳林打電話,讓他重新找地方。
畢竟,以前的RS在A市只是屬於開了一家專賣的樣子,店鋪的規(guī)模大概也合適。
現(xiàn)在要將RS整個牌子都搬回去,那一點點的店面肯定是不夠的,而且,還有這麼多員工也要一起回去。
其實這些員工裡,大部分都是中國人,因爲(wèi)她自己本來就是,所以也更願意找本國的一些人,有親切感,也好相處。
吳林接到她的電話後,就開始著手在大的商業(yè)辦公樓裡面找一個樓層,但是現(xiàn)在生意也不好做。
好一點的商業(yè)辦公樓租金都貴的嚇?biāo)廊耍阋艘稽c的,他又覺得配不上RS這個牌子,這可難爲(wèi)到吳林了。
可能他就是傻吧,都忘了還有一個現(xiàn)成的資源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