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不如不見,凌天蕊抽泣著,拂去了眼角的淚滴,心痛到了無以復加。
“天蕊,我知道你在,兩年,這兩年,你一定要等著我!”阿杰在進病房的瞬間,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
句句話像是尖刀直抵天蕊的心臟。
凌天遠的淤血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已經完全沒有了,這是古老先生讓凌天遠在鎮醫院里又拍了一個腦ct之后的結論,這個結論讓莫北和凌天遠幾乎興奮的一夜沒睡,就連阮沁玉和莫楚山也是。
接下來就是腿部的康復訓練了,除了古老先生對腿部穴位的針灸刺激,還要加上病人自己的意志來鍛煉,這個過程絲毫不比取淤血的時候輕松,莫北感覺身上的擔子又徒然加重。
接下來的日子,莫北在陪著他針灸之余,慢慢訓練他腿上的肌腱恢復功能,凌天遠一次次地試圖站起來,一次次地重重跌倒在地,他沮喪,莫北心疼,可是沒有辦法,必須堅持!
隨著九月份的到來,學校那邊已經陸續開課。
莫北接到了法國那邊學校的電話,讓莫北趕在九月十號之前就去報道。
s省大學也催著莫北趕緊去學校把出國的手續辦妥,莫北一家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晚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商量到底該怎么辦?
兩個月的假期過得真是飛快。
“爸媽,我主張丫頭去法國,這個我之前就和你們說過了,學校那邊的一個名額給了丫頭,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一年半學成歸來,丫頭就鍍上了一層金,到時候在服裝界就更是炙手可熱了。”
“遠兒,機會是好,可是到底是國外,這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就這么一個女兒,去那么遠不放心的。”
“這個爸媽放心,法國那邊也有ht的分部,還有我的一些朋友,到時候過去他們自會接應丫頭。”
“遠兒,按說這丫頭是你的未婚妻了,你有權利管她的事兒,可是畢竟你們只是訂婚而已,去法國那么高昂的費用,我們不想再花你們家的錢了,我的病花掉了你們多,本來要賣房子還錢的,結果到頭來這房子卻是被你找的人給買走了,回頭我們用你賣房子的錢還了你給我治病的錢,用你的錢還欠你的錢,這事兒真是讓我們無顏見凌家的人了,這事兒要是北北不說,我們還蒙在鼓里,遠兒,我們家已經欠你夠多的了,不能再欠你了。”阮沁玉一想到這些事情就覺著過意不去,現如今這個家凌天遠已經貼了不少的錢。
莫北埋著頭,聽著家人商量,她暫時還沒發表意見,想等著他們說完了,再說自己的想法。
“媽,丫頭的作品在國際重要的服裝設計比賽中獲得兩個大獎,法國那邊好幾個學校都爭先恐后地搶著錄用她了,這個學校非但一分錢的學費都不會要,還會給丫頭提供一個臨時的服裝公司去擔任設計,薪酬據說還挺高,到時候丫頭自己可以負擔自己的留學費用了,不用我花費任何一分錢,這下你們放心了吧?”
阮沁玉和莫楚山陷入了沉思。
這真的是一個關系到北北前途的好事兒,可是還是覺著背井離鄉的有些太遠了,夫妻倆一時間又陷入了矛盾。
“你們如果已經發表完意見的話,也容許我這個當事人說一下我自己的意見,法國那邊我不去了。”
這是凌天遠早就料到的。
“丫頭,我早就跟你說過這件事的,你也答應過我的,服裝設計是你從小的夢想……”
莫北伸出手,阻止了凌天遠繼續說話,“服裝設計是我的夢想不假,可是在國內我依舊可以上大學的啊,s大不是已經開學在即了嗎?我完全可以接著念完大三,大四的,國內的設計學校也絲毫阻礙不了我的夢想啊,再說了,我不想離開爸媽那么遠,也不想離開大叔那么遠,眼下你的腿還沒有完全好了,你讓我怎么放心地走!”
凌天遠走到了寫字臺跟前,從抽屜里拿出一串鑰匙,“丫頭你所顧忌的我都安排好了,爸媽在a市的房子已經收拾好了,上次我讓阿杰把鑰匙拿來了,他們的住處離我很近,我可以照顧到他們,至于我的腿,不是已經向好的趨勢發展了嗎?有特護的照顧,我會天天抓緊鍛煉的!”
“遠兒,這可使不得,我們不想來離開鎮子,就在這里就挺好的。市里的房子我們不能要。”
“媽,我不是白給你們,和丫頭訂婚,我不是沒有付聘禮嗎,這就是聘禮,你們受之無愧!”
“這個,這個聘禮太昂貴了,我們不是賣丫頭,只要你們開心,一分錢的聘禮,我們也不要!”阮沁玉有些著急了。
莫北真是服氣了,今晚從她的上學吵到房子,又從房子吵到聘禮,反正爭論來爭論去,自己到底要怎么辦,還是沒有一個具體的方案。
凌天遠一千個一萬個堅決讓莫北去法國,因為他了解丫頭,愛她就要讓她去實現自己的夢,他何嘗不想時時刻刻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可是他不能那么自私。
阮沁玉和莫楚山最后保持了中立態度,所有的決定權還是給孩子們吧,畢竟孩子也是有婆家的人了,做家長的總歸不好過于管的。
莫北的觀點還是堅持在國內,在s大繼續完成學業,她就算可以放心地把爸媽托付給凌家,但是大叔的腿是她最放心不下的。
他的腿要是好不了,自己要是不能親眼看著他站起來,自己就死活不去。
最后凌天遠無奈地問道:“丫頭,你當著爸媽的面兒,你說是話可是算數,我的腿好了,你才去法國,對不對?”
莫北堅定地點點頭。
“好,還有十多天,這十多天里,我必須站起來!”
凌天遠做出了最大的決心。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里,凌天遠加強了自己的康復訓練,腿上,身上都是摔倒后被磕的大大小小的淤青,莫北每每給他擦澡,都會哭著擦。
“大叔,你不要那么虐自己了,我答應你,開學了就去法國那邊!”莫北撫著大叔身上的傷哭得花貓似的。
終于莫北出國的事兒以莫北的妥協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