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凌天遠和幕逸晨兩個人之間的嫌隙已經不可避免地產生,這是兩個人心知肚明的,但是凌天遠還是想要試著和幕逸晨講和,幕家在凌家最難的時候,幫過一把,這個情誼凌天遠是怎麼也忘不掉的。
兩人還在塔頂寒暄著,幕逸晨的電話響了,幕逸晨接起電話,“安安,有什麼事兒嗎?”
電話這頭韓笑笑柔著聲音說:“幕少,我看午飯時間已經到了,你不是說要和凌少他們共進午餐嗎?這會子來餐廳吧!”
“好!”幕逸晨淡然地說了聲,掛上了電話,“凌少,兩位女士已經去三樓的餐廳等候了,我們過去吧!”
凌天遠和幕逸晨去了餐廳。
因爲是聖誕前夕,餐廳裡到處都是濃濃的節日氣氛,聖誕老人不斷出往來,給人羣中派發小禮物。
去了幕逸晨提前訂好的餐廳。
莫北和韓笑笑已經在等了。
因爲是節日的緣故,餐廳用上了大紅色的喜慶的桌布,桌上還點綴著鮮花。
“二位漂亮的女士久等了吧?”幕逸晨清潤富有磁性的嗓音問道。
韓笑笑微微一笑,“你們說什麼呢,這麼久!”
幕逸晨輕輕坐在韓笑笑身邊,“說一些男人之間的事兒。”
莫北望向凌天遠,凌天遠的嘴角也微微揚起,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莫北很難相信這前幾個月還因爲抄襲事件幾乎到頭破血流的兩個人,居然還能面不改色的聊在一起,關鍵是還要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像是久違了的朋友一樣。
男人的世界這是搞不懂。
莫北本來是要走的,可是被幕少的未婚妻這個叫安安的女子極力挽留住了,她說她和莫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她想和莫北一起共進午餐,而且這是剛纔下樓之前幕逸晨就說好了的,莫北給凌天遠撥去電話,凌天遠沒有接,莫北這纔想起,凌天遠在出門之前爲了別人不打擾,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狀態。
莫北盛情難卻,硬是被安安拉來的餐廳,並且在天臺的幕逸晨打去了電話。
從這兩人進門開始,莫北就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倆個人臉上的表情。
可是一個個都再正常不過。
莫北感到納悶。
凌天遠讀出了莫北眼裡的詫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餐品我已經提前訂好了,先上菜吧,凌少和莫小姐看看還有什麼要加的?”幕逸晨把菜單遞到凌天遠面前。
“不用了,幕少,就按照你定的餐點來吧,不夠了再加好了。”凌天遠把菜單放到了一邊。
幕逸晨用嫺熟的法語和服務員說了可是上菜了。
菜被陸陸續續端上來。
高端的餐具盛滿了節日的盛宴,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鋪著大紅桌布的桌面上,餐盤中還用象徵著吉祥的柏樹枝裝點著,最後一道菜是傳統的烤火雞。
不一會兒,很快就上好的餐,地道的法國菜外加一款節日的火雞。
碩大的火雞,色澤金黃誘人,被紅酒醃製過的蘋果散發著醉人的清香。
侍應生給他們點上節日的紅燭,紅燭搖曳在豐盛的餐桌上,氣氛融洽。
幕逸晨讓服務員拿來紅酒,他給凌天遠和兩個女士倒了些許的酒。
紅褐色的液體貼著水晶般的高腳杯,透著詭異透亮的色澤,幕逸晨晃了晃杯子,俊逸的臉上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來,爲咱們今天在巴黎的邂逅乾一杯!”
凌天遠和莫北也端起了酒杯。
餐桌上的氣氛表面看上去融洽的厲害,可是這凌天遠和幕逸晨兩人心裡到底是怎樣想的,不得而知。
莫北在這樣的氛圍中,也不好主動吃飯,倒是凌天遠不斷地往莫北的碟子裡放食物,眼裡滿是愛意:“丫頭,你多吃些,不要餓著。”
韓笑笑看著凌天遠對莫北無微不至的關懷,心裡酸酸的,他們之間的那種濃情蜜意是自己所希冀和嚮往的,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不會給自己。
幕逸晨自是看到了韓笑笑落寞的眼神,他把一盤水果沙拉遞到韓笑笑面前:“安安,你不是向來喜歡素食嗎?喏,水果沙拉!”
韓笑笑無奈地望向幕逸晨,她知道他是在人跟前裝模作樣,其實自己吃不吃,怎麼吃,他平時都交給保姆和營養搭配師去管理,在他身上,韓笑笑體會不到半點噓寒問暖的溫情。
他說自己喜歡吃素食,韓笑笑苦笑,他是在說他的安安,他的安安喜歡素食,可是韓笑笑從小就喜歡複合口味的食物,不喜歡這種清淡的,可是在幕逸晨跟前,韓笑笑不敢,她甚至不敢說自己其實不喜歡素食,她就那麼違心按著幕逸晨的安排活在安安的陰影裡。
韓笑笑看著眼前那盤五顏六色的水果沙拉,爲難地用叉子叉了一點兒。
莫北見安安似乎有心思,就關切地問:“安安,你沒事吧?”
韓笑笑馬上就搖頭,臉上的表情瞬間被硬撐出來的笑容所取代,“我很好啊,今天和你們共進午餐真的很開心呢!”
莫北給她遞上了一塊兒火雞:“安安,不要光吃水果和蔬菜,你試著吃吃這道節日盛宴,很好吃呢!”
韓笑笑看著莫北給自己遞過來的火雞肉,又擡眼望了一眼幕逸晨。
幕逸晨端起紅酒,兀自品著,清冷的目光卻是瞥向韓笑笑。
這個女人是想穿幫嗎?她居然敢不高興?
“笑笑,看看,這莫小姐,真是體貼!”
韓笑笑低聲說道:“是啊,謝謝你了,莫北。”
莫北甜甜地笑著,“安安,你真是客氣!”
莫北說這話的時候,她偷眼望了一眼幕逸晨,幕逸晨那張堪稱是造物主奇蹟的臉上,雖然掛著淺淺的笑意,但是他眼睛裡折射出來的清冷還是讓人膽戰心驚,這安安似乎很怕他。
莫北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幕逸晨和安安看似一雙無懈可擊的親密愛人,可是莫北能感受到,他們之間那份兒淡淡的疏離,也許他們之間並不像他們在人前表現的那般美好,安安看著他時,略顯恐懼的眼神莫北作爲一個女人還是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