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遠辦完這一切,直接載著莫北回了老宅。
到了老宅,莫北硬著頭皮不愿意下車。
莫北實在是不想再面對天蕊的咄咄逼人了。
凌天遠知道莫北的顧忌,他強行把莫北拉下車。
“丫頭,你現在是我名副其實的,受到法律保護的妻子了,不要考慮那么多了,大方點,露出你一個新婚妻子該有的幸福,露出你的甜蜜笑容來!”
莫北苦笑,“大叔,我幸福不來,也甜蜜不來。”
凌天遠直接在莫北臉上啃了一下,因為是在老宅門口,莫北又羞又惱,大叔怎么這樣啊?
“大叔,讓你看見了多不好!”
“現在感覺甜嗎?不甜的話,為夫再來一下!”
莫北真是怕極了凌天遠。
“甜,很甜!”
“那就笑笑。”
莫北裂開嘴巴,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她覺著想極了二傻。
凌天遠摁了門鈴,秦媽開了門。
客廳里已經空無一人。
“秦媽,人呢?”
“都在樓上。”
“請他們下來,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是!少爺,我這就去請。”
一會兒工夫,凌楚雄、龔琳珍還有天蕊就都下樓了。
天蕊看見前后就一個多小時的工夫,哥哥和莫北又重新返回了老宅,眉間攏上一抹不愉快。
剛才阿杰在勸說天蕊無果后,回家了。
天蕊正生著悶氣。
又見自己最不愿意見到的莫北,自是又氣不打一處來。
“哥,搞什么啊?怎么一會兒工夫又帶著這個女人回來,你是想氣死家里人嗎?”
“爺爺,媽,天蕊,我和丫頭領證了,我說過要給你們一個交代,從今天開始丫頭就是咱們凌家正式的一員了。”凌天遠眉稍上都掛著欣喜,他把剛領的證像是獎狀似的展現在家人眼前。
那一刻,莫北覺著這無比腹黑的大叔,像是偶然間得了糖果的幸福的孩子一樣。
“哈哈,那敢情好啊,爺爺盼這天很久了,改天要正式舉辦一個隆重的婚禮!”凌楚雄看著孫子的結婚證,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是啊,總算是塵埃落定了!”龔琳珍也欣慰地說著。
凌天蕊走向前,直接從哥哥手里拿過結婚證。
可不是,這大紅的證上,一對璧人巧笑嫣然,登記的時間就是今天。
就這么一會兒工夫,他們兩人就結婚了?
“哥,這不會是假的吧?這女人不是年齡還不夠嗎?”天蕊不信。
“這還有假嗎?我找了人領的證,我早就該給丫頭一個名分了,今天算是做到了,今晚在天一宮會所我定了飯,兩家人一起慶祝一下!”
“要的,要的!趕緊通知親家,晚上咱們聚一下。”凌家好久沒有這么令人開心的好事兒了,凌楚雄滿面紅光。
“是啊,遠兒,兩家該是聚聚的。”龔琳珍表示贊同。
“你們去吧,我晚上有事!”凌天蕊把結婚證重新重重地塞回到哥哥手中,滿臉不屑地上了樓。
她還是一時間接受不了莫北這個女人成為她嫂子的事兒。
看到她那張和史西子如出一轍的臉,她就來氣。
凌天遠見天蕊不理不睬也拿她沒有辦法,慢慢來吧!
此時,在幕宅。
安安正對著今天剛剛取回來的鴿子蛋大小的美鉆,和一堆制作精良的請帖,發著呆。
下周她和幕逸晨就要大婚了。
聽說這個消息幕逸晨已經高調地散布出去了。
可是安安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冷暖自知,跟著幕逸晨她痛苦不堪。
安安反復地撫摸著那兩件婚紗,這是莫北在巴黎的時候,給她做的。
安安細細看著它們,反復撫摸著它們,看到婚紗,安安仿佛就看到了莫北一樣。
過去的日子里,她對莫北太過分了,她有現在的生活,一定是上天對她莫大的懲罰。
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她覺著自己還不如去死。
安安忍不住想起了和莫北小時候在鎮子里的事情。
那些快樂的日子已經很遙遠了,而且一去不復返。
安安的眼角不自覺地流下了淚。
“少奶奶,今晚老爺夫人還有小姐都要從香港趕回來了,少爺已經在月牙灣會所定了接風洗塵的飯菜,剛才少爺打來電話,讓你穿上晚禮服,一會兒讓司機把你接去會所用餐。”林媽對著兀自黯然神傷的安安道。
“林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安安低聲哽咽道。
“可是少爺讓您趕緊梳洗打扮!”林媽強調。
安安有些不耐煩。
連下人似乎也知道自己這個少奶奶在幕逸晨眼里就是一個傀儡。
她敢這么和自己說話。
“我都說我知道了!”安安沒好氣地說。
“可是少爺不喜歡等人……”林媽固執地說著。
安安抹了抹眼淚,“我一會就來,好嗎?”
林媽這才退下,然后又打發進一個小丫頭伺候安安梳洗打扮。
安安無奈。
今天取戒指的時候居然碰上了阮沁石,雖然一直以來安安對阮沁石這個人就不怎么感冒,可是今天廷加他一聲聲‘笑笑’地呼喚自己的時候,安安的心的確被揪的緊緊的,現在她好想做回真實的自己,去看她的家人,去和莫北,去和高文,去和所有她傷害過的人說聲對不起。
可是不行!
看著鏡子里一臉苦瓜相的安安,梳妝的小丫頭忍不住問:“少奶奶,你沒事吧,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安安搖頭,“沒,沒事的!”
“少奶奶,頭發梳好了,你真漂亮!”小丫頭由衷地贊嘆。
安安撫摸著鏡子里那張不是自己的臉,心里愴然。
對于她來說,守在幕逸晨身邊的每一天都是苦楚。
他近乎分裂的人格讓她感到深深的害怕,人前他們是恩愛的夫妻,人后他就是一頭發瘋的困獸,在他心中的女人安安和現實中的韓笑笑之間,痛苦游移,他所有的痛都化作折磨,添加在安安身上。
安安覺著自己真的受不了了,再這么下去自己會瘋,真的會瘋!
“少奶奶,好了嗎?少爺已經來電話催了!”林媽再次不耐煩地喊道。
“換好衣服就來!”安安回道。
小丫頭給安安換衣服,不小心卻是看到了她胸前的傷疤。
“少奶奶,你這里……”
“沒什么?不小心弄傷的!”安安慌亂地掩飾,那是昨晚幕逸晨拿著丫頭燙下的。
淚只能流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