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墜正在揉著自己的眼眶,聞言一愣,道:“問我?有沒有搞錯?”
“是啊,他已經失憶了,你怎麼問啊。”秦風也說道。
沈羽搖搖頭,道:“這樣吧,我先接著往下講後來發生的事,然後再說這個問題。”
衆人皆點頭,沈羽接著開始講起。
“當我得到乾坤元鼎並從南方回來的時候,功力大增,並且已經進入半步神靈期的境界,原本以爲可以就此打敗寒塵,可是竟然發現寒塵也同樣達到了這種境界。
半神境界已經與天靈期後期巔峰毫無可比性,我們隨便一次攻擊便會造成山崩地裂,所以爲了避免無謂的傷亡,我和寒塵約好,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決戰。
這一戰就是幾個月,我們幾乎將大陸上所有的地方都打遍了,可是就算我們使出渾身解數都是無法分出勝負,我們知道這是因爲我們都沒有必死之心。
最後,寒塵終於忍不住了,決定去大陸最西方的天極峰決一死戰。我同意了。
那場大戰,是我們兩個最巔峰的一次對決,那一戰風雲變換,就連天極峰都塌了,山峰被截爲兩半,我們兩個人每人搬著一半對轟。”
沈羽在上面講得津津有味,秦風等人在下面聽得目瞪口呆,拿著山風對轟,這還是人嗎?
“說來無奈,我們兩個各有所長,實力相差不多,縱然已經決定決一生死,依然分不出勝負。到最後,我說:我們兩個各自用處威力最大的招式,不管是何結果,都不打了,大陸變成如何我們也不管了,如何?”
沈羽說出這句話,沒有一個人怪他,整個大陸上所有人的存亡,擔負在他一人身上,他已經爲此決定豁出性命,已經仁至義盡,何況還有一個與他勢均力敵的寒塵,怎麼管,實在是管不了啊。
“寒塵想了想,就同意了。其實我當初提出這個方法是耍了陰謀詭計
的,因爲我還有一張底牌沒有用。因爲那時候,我已經將他的斬天刀偷偷封印住了。當我們兩個將一身修爲灌注到神器之中,相互發出最強一擊時,勝負立分。沒有神器的相助,寒塵瞬間便受了重傷。身爲他唯一的對手,我對他也有所瞭解,那天,我從未見過他那般模樣,他彷彿瘋了一般,仰天大笑道:“沈羽,哈哈哈,好好好!都說我心狠手辣,但我卻不及你陰險狡詐,不愧是正道啊,哈哈哈。”笑完,他便將他所有的神魂之力全部注入斬天刀之中,竟然要引爆斬天刀地神魂。“沈羽說到這裡停下,靜靜的看著玉墜道:“可以說,你變成這個樣子,我要負主要責任。”
秦風悄悄地看了一眼玉墜,只見玉墜臉色鐵青,雙手緊緊地握住椅子扶手,竟然將楠木雕刻的扶手握成了一地粉末,足以說明他心中的憤怒,而他身邊的乾坤元鼎則是一副愧疚的神色。或許當初作爲對手,乾坤元鼎不會感到愧疚,可是現在兩人的關係已經得到很大的改善,乾坤元鼎心中剩下的只有愧疚。
玉墜漠然的擡起頭,道:“然後,接下來的那一擊纔是真正的最強一擊,對吧,因爲威力太大,空間破碎,我和乾坤元鼎紛紛到了那個叫做地球的地方,我失憶了,一身神力油盡燈枯,還變成了玉墜的樣子,哈哈哈哈,什麼主人,什麼正道,你們都不是好東西!哈哈哈,哈哈。”玉墜狀若癲狂,不斷狂笑。秦風不斷叫著他的名字,他恍如未聞。
沈羽深深地嘆了口氣,神色中掩藏不住的悲哀。
“一千年了,自從我在地球上甦醒,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我有一個主人,我要去找他,保護他。然後輾轉流離了數百年,終於再次回來,我依然不斷找尋,和秦風找遍了一個地方,又一個地方,呵呵,我就好像一條狗,被主人趕出來之後,卻沒臉沒皮的硬往前靠,哈哈哈,神器做到我這個份上,也真他孃的不枉此生啊,哈哈哈。”
乾坤元鼎一把拉住玉墜,滿臉愧疚地道:“玉墜,你不要這樣,當初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殺要刮,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玉墜一把甩開乾坤元鼎的手,手上猛然出現一把血紅色長劍,在空中一劃,將衆人皆劃在列,怒吼道,“滾開,老子不需要可憐。你們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一個個道貌岸然,滿肚子陰險狡詐!啊——”
玉墜雙眼血紅,興許激動的他身上竟然開始升騰起淡淡的血霧,並且越來越濃。
沈羽猛然站起身來,看著下方被血霧團團包裹的玉墜,眼中厲芒閃爍。
玉墜身上的血霧越來越濃,突然猶如爆炸一般,一股兇力的強悍氣息猛然由玉墜身上爆發而出,竟然與秦風當初第一次見到乾坤元鼎身上那種強悍的氣勢一般無二。
乾坤元鼎驚呼一聲:“封印突破了!”
兇猛的氣勢瞬間將血霧吹散,露出玉墜更加強壯的身體,配合著強悍的氣勢,玉墜便如一隻剛剛甦醒的蠻獸,充滿危險、嗜血,與暴戾。
“玉墜,你不要這樣,我們不是同情你,我們是關心你啊,你這樣我們會很心痛的,真的要怪,就應該怪我,你在地球的時候雖然沒有在這裡的風光,但是起碼心中還有一份美好的思念,是我將你又送回了這裡,玉墜對不起,你不要這樣,等我能回去的時候,跟我一起回去吧。”
玉墜轉過頭來看著秦風,無力地搖搖頭,道:“我怎麼會怪你呢,你是我帶過來的,要說對不起的也應該是我。”
沈羽在上方突然說道:“雖然我用了陰謀詭計,但是我卻絲毫不後悔,雖然說起來有些道貌岸然,但是犧牲你一個換來大陸一千年的和平,我覺得值。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依然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玉墜回頭看著沈羽冷笑道:“是不是我今天如果不歸順你,你就會果斷殺了我。”
沈羽點點頭:“沒錯,雖然我承認我小看了你,但是要殺你,依然易如反掌。”
“哼。”玉墜,不,現在應該稱爲斬天,冷哼一聲,道:“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人值得我去臣服。”說著斬天望向滿臉擔心的秦風,道:“唯有你一人,方纔值得我一聲去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