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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兩百年前玄天宗對外招收天人弟子以來,從未發(fā)生過外門弟子毆打內(nèi)門弟子的情況,要知道進入內(nèi)門的首要條件便是體內(nèi)第二道逆天輪三轉(zhuǎn)打開,亦是高位天士纔有資格進入內(nèi)門,進入內(nèi)門,便是身份的象徵,縱然是一位頗有靠山的外門聖天人如若要毆打內(nèi)門的一位天人,也不得不掂量一下,更何況現(xiàn)在發(fā)生的情況完全反過來,外門的一位天人弟子毆打內(nèi)門的聖天人,而且還是五位。
這是兩百年來絕無僅有的。
望著軟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五位內(nèi)門聖天人弟子,再看看那黑衣青年,沒有人知道這個被稱爲天殘資質(zhì)的傢伙是如何幹掉五位初位天師的。
長若感覺自己就要瘋了,完全無法正常思考,她走上前,當看見四位弟子胸口皆是凹陷出一個拳頭印時,她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當看見孔白的頸骨完全破碎,腦袋隨意耷拉在地上時,更是隻感一陣頭暈目眩。
“臧……臧天你……你怎麼能這樣!”
面對這個給她帶來巨大震撼的臧天,長若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臧天淡淡掃了她一眼,“不然我怎樣?站著讓他殺麼?”
“不……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長若本是聰明伶俐,但現(xiàn)在思維完全短路,如同口吃。
臧天隨手撿起孔白手中的長劍,而後在孔白身上搜颳了一個藥瓶,七張靈符和三個水晶片。
沒有人敢這樣肆無忌憚光明正大的去搜刮一位內(nèi)門弟子的靈寶,沒有!絕對沒有!
看見這一幕,長若的嬌臉一陣青白交錯,小嘴微微張合,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幾乎用上懇求的語氣,“臧天,你不能這樣!這樣不好,這是他們的靈寶啊!”
“以前是,不過!現(xiàn)在是我的了。”
臧天說著又將其他四位內(nèi)門弟子身上的靈寶搜刮了個乾乾淨淨,內(nèi)門弟子就是內(nèi)門弟子,靈寶的檔次要比外門弟子高多很多啊!
不遠處的萬建山等人的臉色亦是陰晴不定,萬建山深深呼吸一口氣,作爲蒼雲(yún)峰的執(zhí)事之一,親眼目睹一位外門弟子如此猖狂,若是尋常時候,他早已經(jīng)出手將其擊殺,可現(xiàn)在他卻沒有!修爲同樣是初位天師的他,在看見臧天虛空打出四拳,四位內(nèi)門弟子皆是身受重傷昏厥過去後,他內(nèi)心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叫臧天的傢伙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體內(nèi)逆天輪未開未轉(zhuǎn),但肉身卻詭異至強!
當看見臧天肆無忌憚的搜刮靈寶時,他再也站不住,如若今天任由這臧天離去,那他這個蒼雲(yún)峰執(zhí)事以後還如何混下去。
“臧天!你做爲外門弟子,先是搶奪了大泉會所有靈寶,又是打傷五位內(nèi)門弟子,現(xiàn)在又搜刮他們的靈寶,我作爲蒼雲(yún)峰的執(zhí)事,現(xiàn)在命你跟我走一趟,否則!我有權(quán)將你逐出玄天宗!”
作爲蒼雲(yún)峰的執(zhí)事,萬建山深知,有些天人賤命一條,並不怕死,對付這種人,他們通常會用逐出玄天宗來對付,這一招屢試不爽,他實在太清楚那些天人對修煉知識的渴望。
萬建山掏出一塊令牌,正是蒼雲(yún)峰執(zhí)事的令牌,有此令牌幾乎可以處理蒼雲(yún)峰的任何事情。
但是,無人迴應他,那臧天看也不看他,拍了拍羅龍的肩膀,示意可以走了。
“臧天!”萬建山咆哮一聲,大喝道,“你給我站住!你將他們打傷,現(xiàn)又搜刮他們的靈寶!你難道想一走了之麼?”
“不然怎樣?”臧天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停止,繼續(xù)前走。
“孔白等人乃是我們玄天宗的內(nèi)門弟子!你說要怎樣?”萬建山實在無法容忍臧天這般放肆的態(tài)度,沒有人敢對他這般說話,沒有人敢這般裸的無視他的存在。
“內(nèi)門弟子又怎樣,殺了也就殺了,你又待如何。”
臧天繼續(xù)前走,不曾停留,淡淡的聲音傳來,傳入衆(zhòng)人的耳中如同炸彈一樣,炸的在場所有人皆是心驚肉跳,這已經(jīng)不止是無視萬建山的存在,更是無視玄天宗所有的內(nèi)門弟子啊!
“你說什麼!”
萬建山火冒三丈,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根根暴起,他身後的十多人亦都是內(nèi)門弟子,聽見這話也都是無比憤怒,但他們也只是敢憤怒而已,沒有人敢動手!
“他們是內(nèi)門的聖!天!人!”
萬建山咬牙切齒,將聖天人三字咬的極重,一字一頓!
“聖天人又如何?該殺也照樣殺!”
轟——如若剛纔臧天無視內(nèi)門弟子的聲音如同一顆炸彈的話,那麼這一次,已是徹徹底底的無視聖天人的存在。
無盡世界,數(shù)萬年來,聖天人都屬於高等種族,其地位堪比精靈,不管是九大宗還是十二派更是都由聖天人掌管,別說玄天宗,縱然是無盡世界,也沒有哪一個天人敢這般公然藐視聖天人,這不是大逆不道,而是裸的觸犯聖威!
在場所有人皆是面色大變,冷汗淋漓,這是嚇的,長若更是整個人如同雕像。
“你……竟敢!”
萬建山萬萬沒想到臧天竟然會如此狂妄,狂的竟然敢公然藐視聖天人,他急促喘息著,整張臉脹的通紅,指著漸漸遠去的臧天,“你竟敢如此放肆!今天你如若敢離開這裡,不出一個時辰,你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剛落,正在離去的臧天驟然止步,轉(zhuǎn)過身,冷峻的臉龐,目露兇光。
噠噠!
見他大步一躍,一步足有百米。
看到此,來不及驚訝臧天竟懂得如此鬼魅的步伐,一想到孔白等人的遭遇,萬建山心頭便是一震,當他準備後退時,卻已經(jīng)遲了,因爲臧天已然出現(xiàn)在他的對面。
鏗!萬建山能夠擔任蒼雲(yún)峰的執(zhí)事之一,自然有幾分本事,見臧天出現(xiàn),後背的劍鞘嗡聲鳴響,長劍當即竄出,只是剛竄出,臧天揚手一拽,直接將長劍拽到手裡,看也不看,甩手扔掉。
“你……”萬建山大駭,縱身躍起。
臧天伸手間拽住他的腳腕,猛然一拽,砰的一聲,萬建山墜落到地上,臧天動起手來,絕對是快準狠!根本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出手如風,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萬建山也是不凡,驚駭之餘,祭出能量抵抗,周身光芒大閃,試圖爆發(fā)能量將臧天震開,奈何掐住他的是臧天,一個曾經(jīng)在九天攝罡風中飄蕩了足足二十多年的傢伙。
蹭蹭蹭!
萬建山身後的十多人同時祭出飛劍,劍指臧天。
臧天左手掐著萬建山的脖子,一人持劍襲來,他甩起一腳,直接踹在那人的脖子上,咔嚓一聲,那人的身體當即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腦袋狠狠的砸在地上,昏死過去,又是一腳幹掉一個初位天師。
臧天橫眉一怒,目露兇光,橫掃著對面十多人,凝聲喝道,“都給老子老實點,誰動!誰死!”
被臧天如此一喝,手持飛劍的十多位內(nèi)門弟子,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此間的臧天,絕對是狂的肆無忌憚,霸道的無法無天!
“你……你要做什麼!”萬建山終於停止掙扎,神色驚恐,聲音顫抖。
臧天話也不說,直接一巴掌扇過去,啪!萬建山的右臉頰赫然出現(xiàn)一道血淋淋的巴掌印!
“你!”
萬建山剛吐出一個字,又是一巴掌!
“你!”
三巴掌下去,萬建山的右臉頰徹底腫脹起來,他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老子要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
啪!又是一巴掌!
“老子看你不順眼,僅此而已!”
啪!又是一巴掌!
“你媽的!一口一個聖天人!老子一直都很納悶!你這聖天人的優(yōu)越感從哪來的!”
啪!
“不就是抱上了神族的大腿嘛!有點資質(zhì),這就覺得高人一等?”
“認了乾爹!你連祖宗都忘了啊!草你大爺!”
啪!啪!啪!
又是四五巴掌下去,萬建山口吐鮮血不止。
“聖天人又如何?很拽?”
啪!
“老子宰的就是聖天人!”
啪啪啪啪!
臧天似乎扇累了,將萬建山的飛劍以及靈寶搜刮乾淨後,隨手將他仍到地上,掃視著對面十來位內(nèi)門弟子,森然喝道,“你!你!你!都把靈寶給老子掏出來!”
十多位內(nèi)門弟子面色煞白,神色驚慌,你看我,我看你。
“掏出來!”臧天猛然大喝,嚇的十多位內(nèi)門弟子一哆嗦,再也不敢遲疑,立即將飛劍以及身上的靈寶交了出來。
臧天揮手間,盡數(shù)將一堆靈寶收入囊中,而後轉(zhuǎn)身離開。
望著那黑衣青年漸漸離去,直到徹底消失,十多位內(nèi)門弟子一個個如被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他們也不知怎麼了,剛纔好像被一股極其兇殘的氣息包裹著一樣,彷彿自己動一動,便真的會被殺掉。
再看看萬建山,整個腦袋已經(jīng)成了豬頭,看看孔白,更是慘不忍睹,他們再也不敢多停留半刻,唯恐那個可怕的傢伙又回來,帶著萬建山與孔白等人飛速離開。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長若才從極度的震撼中反應過來,內(nèi)心深處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複雜不已,有震撼,有驚恐,有茫然,有疑惑,甚至竟然還有一絲興奮。
“他……究竟是什麼人?”從剛纔臧天所說的那番話中,長若似乎有一種感覺,她覺得臧天絕對不是普通的天人,足足在原地思索了很久,而後搖搖頭,望著蒼雲(yún)峰峰下,呢喃道,“不過……他真的好狂!好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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