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大床上,蕭瓶已是醒來。
但,她人還沒起來,依舊躺那床上,眼睛就靜靜看著天花板,今天,她就要被冷兒和楚楚押去打胎了。
而沈君宇,他貌似并沒有要來看她一眼的意思。
也許,那男人,心中多少也有點愧疚吧,意識到這點,蕭瓶就冷笑了。
剛好在這時,門外,響起冷兒的敲門聲,在催了。
“蕭小姐,你起來了嗎?待會我們要出門了。”
聞言,蕭瓶安靜一下,然后,她看也沒看冷兒一眼,生疏地應。
“嗯,知道了,馬上就起。”
冷兒自然聽出她語氣里透露出來的遠離之意,見此,冷兒只微微低頭,什么都不說,便走人了,其實,冷兒也是有些內(nèi)疚的。
蕭瓶不肯打胎,可,她們奉了沈君宇之命,硬帶蕭瓶去打。
這樣,蕭瓶能不怨她們才怪。
房間里,蕭瓶說起就起的那種,她進浴室去洗簌了,在刷牙之際,忽然,桌面一直安靜的手機,卻突然傳來鈴聲。
一聽到來電了,蕭瓶馬上驚喜。
她嘴里的泡沫也顧不上含水洗掉,就急急地沖出來,然后,拿手機去看,是大哥蕭方打來的。
見此,蕭瓶馬上去接。
“喂?”
電話那頭,蕭方的語氣冷冷淡淡,聽不出情緒。
“你要的東西,已經(jīng)弄到手了。”
說到這里,蕭方不知怎么的,他莫名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故意壓重某句語言般,道。
“剛弄到手的,就急著給你打電話了,應該來得及吧?”
聞言,蕭瓶點頭,應。
“嗯,來得及。”
后,她又急問。
“我怎樣去拿?”
那頭,蕭方搖了搖頭,一副他不知的模樣,解釋著。
“那我就不知道你了,我可以按照你約定的地方,去等你,總之,你自己想辦法解決,我只負責替你把東西整理好,并不負責送到你手上。”
蕭瓶聽了,她自個想一下,便這樣跟他說。
“那好,我到時去取的時候,再給你電話,現(xiàn)在,我還沒想好要怎樣脫身,等到時想好了,再聯(lián)系你。”
電話里頭,蕭方沉默一下。
他張了張嘴,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一般,然而,話到嘴邊,他不知怎么的,又沒有說出來,而是淡淡道別了。
“嗯,知道了,沒事的話,我掛了。”
說著,他還真掛了。
待掛了手機后,蕭方看著手機,靜靜的,眼神有些復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與此同時,蕭瓶掛了手機,她也看手機一下,神情卻是有些恍惚。
終于要走了,一切,就在今天了。
這樣想著,蕭瓶也不遲疑了,趕緊去刷牙,待洗簌完,她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將能帶的東西,盡量帶上。
其實,她也沒法帶什么。
站在桌子旁,蕭瓶靜靜看著手上的那張卡,卡里有四百萬,這是沈君宇給她的那張卡。
看著它,蕭瓶苦笑了笑,然后,她放進衣袋里,再隨便收拾一下。
蕭瓶只帶了能放進口袋,并,口袋不會鼓起來的一些小物件,其它大件的,她沒敢?guī)В卤焕鋬汉统煊X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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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后,她推門出來。
走到圍欄旁時,蕭瓶靜靜地看了看下方,一樓那里,冷兒和楚楚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了,冷兒拿著電話,在打,聽著像是跟沈君宇匯報著此時的情況。
見此,蕭瓶邁步走去。
下方的冷兒聽到動靜,她往這里看一眼,也跟沈君宇這樣說了。
“沈總,不跟你說了,蕭小姐已經(jīng)下來了。”
“嗯,好,我明白。”
冷兒匆匆說了兩句后,便掛機,看那樣子,似乎是不想讓蕭瓶知道她在跟沈君宇通話,免得刺激到蕭瓶。
要知道,沈君宇今天可是沒來,他不肯來!
這個男人,現(xiàn)在在躲蕭瓶。
蕭瓶下到后,她看了冷兒一眼,問。
“我要不要吃點早餐?”
說著,她腳步是往那旁的餐桌走去的,然而,冷兒見了,卻立馬阻止,解釋著。
“不可以吃,蕭小姐,手術前,你不能吃任何東西,這是手術規(guī)定。”
聽到這話,蕭瓶腳步停頓了,人也怔了怔。
而冷兒,心里則有些心疼蕭瓶,她之所以會這么問,是因為,心里根本沒有這個常識,也說明,她是第一次打胎。
只要打過胎的人,都應該知道,人流前,醫(yī)生是明文禁止病人不可以進食食物的。
這旁,蕭瓶怔幾秒,才回神。
她也沒問為什么,就只是點點頭,腳步改往門口走去了,見此,冷兒也不說話,只跟上。
出到外面這里時,蕭瓶看見了阿風。
阿風坐小車的主駕駛座上,很明顯,今天是他親自開車,親自送蕭瓶去醫(yī)院,他看見蕭瓶后,馬上推門出來,為蕭瓶拉了后座的車門,伸手請示。
“蕭小姐,請進!”
聞言,蕭瓶疏冷地看他一眼,然后,什么都沒說,依言坐進去了。
這些人,她心里是有些惱的。
一個個都在裝好人,誰都想殺她的孩子,還裝得一副天經(jīng)地義的表情,蕭瓶心里又恨又委屈,卻無能為力。
接下來,小車開在路途中了。
蕭瓶坐后座的中間,兩旁分別是冷兒和楚楚,她們押犯人一般看守蕭瓶,那陣勢,真不是夸的,而是有模有樣,只差一套女*,就真的跟警察一個樣了。
前座,是阿風。
阿風開著車,一時,這里靜悄悄的,誰都沒有交談一句,蕭瓶一直低頭沉默,看著倒乖巧得很。
然而,她心里,實則在想著怎樣脫身。
小車再開一段路程,就差不多要到醫(yī)院了,在那之前,她必須得想辦法逃脫,見此,蕭瓶開始局促不安。
她抬頭,往窗外看了看,在想著計劃。
忽然,在這時,一公廁的標示牌出現(xiàn)在蕭瓶的眼中,見此,蕭瓶心里動了動,她馬上看向阿風,叫著。
“停車,我要上趟廁所。”
阿風并沒馬上停下,而是挑了挑眉,帶點疑惑地問。
“蕭小姐,你又沒喝什么水,這才開多久的車?你就要上廁所了。”
他這話,冷兒和楚楚自然也聽得出多少意思,見此,兩人看向蕭瓶,微微皺眉地,為難勸了。
“蕭小姐,乖一點,不要再搞亂子了,今天無論你怎樣做,都是沒用的,這個孩子,必須打掉。”
蕭瓶見他們看穿自己的計劃,她也不肯承認,就惱著應。
“我是真的尿急,你要再不停車,我就尿這車里,看你丟臉還是我丟臉。”
緊急關頭,她才不管那么多呢,什么話都說得出。
這旁,冷兒和楚楚見她說了要尿車里,顯然也是有些急了,便妥協(xié),道。
“那好,我們倆跟著你,不許搞亂子。”
阿風聽了,也不情不愿地停車了,不過,還是叮囑了一遍。
“看著她點,別讓人又跑了。”
聞言,冷兒和楚楚點頭,下了車,兩人一人一邊,紛紛摟著蕭瓶的手臂,這樣跟她一起進公廁,生怕蕭瓶跑路。
與此同時,蕭瓶在走時,視線也四周看了一下,尋找辦法。
可,目前這種情況,她根本跑不了的。
所以,待冷兒和楚楚架著蕭瓶進了廁所,蕭瓶也沒能成功逃跑,她在衛(wèi)生間內(nèi),抬頭看了一下環(huán)境。
這衛(wèi)生間的環(huán)境,實在無法逃。
因著是公廁,所以,是那種格子間開的,并不是十分獨立,每一間的衛(wèi)生間,根本沒有單獨的窗戶。
蕭瓶失敗了。
她出來后,被冷兒和楚楚重新架回車內(nèi),阿風見著人安全回來,也放心了,再次開車上路。
不過,阿風卻是看出了蕭瓶存了想逃的心思。
見此,在開車的時候,他不禁多勸了蕭瓶兩句,想讓蕭瓶死心,自己心甘情愿打這個孩子,而不是處于一種被動性的逼迫狀態(tài)。
“蕭小姐,你要相信,沈總讓你打這個孩子,總有他的道理,他做事那么精明的一個人,何時做過糊涂事了?所以,你就盡管信他,不要存任何懷疑的心理,好嗎?”
聽到這話,蕭瓶當場就笑了,冷笑,她哼著惡意回擊。
“道理?他要是讓我去死,那我也得死,這是不是也是他的道理?”
阿風怔了怔,竟被堵得無話可說。
身旁,冷兒聽到蕭瓶這話,她皺皺眉,心里暗暗猶豫了一下,在想著,要不要把這事說出來。
最終,冷兒思考過后,還是看向蕭瓶,很認真地解釋。
“蕭小姐,許多事,并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沈總身份特殊,他的子嗣,有時候,往往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決定的,而是要經(jīng)過……”
冷兒準備說“上面”這兩個字的,但,楚楚暗撞了撞她,所以,冷兒也就住口了。
一些身份,的確不能告訴蕭瓶。
沈君宇若真的信得過蕭瓶,他會自己告訴,而不是由她們這些做手下的人來說。
這旁,蕭瓶聽到冷兒話說一半,又沒說了,她也沒在意。
在蕭瓶眼里,現(xiàn)在那些人說什么都是借口,都是為了想殺死她的孩子,而找的可笑借口。
小車安靜地開,終于,醫(yī)院,眼看著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