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讓卡萊感到了蛋疼欲裂的下午，作為羽族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將領、作為羽族有史以來第一個進化到了他這種層次的家伙，卡萊卻覺得自己在面對著托爾斯泰的時候，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反復思量了許久之后，卡萊終于在自己的心中，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答案，那就是，卡萊自認為自己無論在做什么事情的時候，都還是要顧及一下臉面的，可是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名叫托爾斯泰的牲口，卻是一個連臉皮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的王八蛋！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是卡萊對老流氓的諸多評價中，最為中肯的一個。

老李笑瞇瞇的打量著站在了遠處的卡萊，并沒有想要主動開口的意思，這個年輕的鳥人將軍，已經被自己給惡心到了，如果等一會兒他真的想要和自己談判的話，那么，自己一定可以更加容易的掌握主動權。

卡萊臉色難看的盯著老流氓，心情復雜的無以復加，他本來只是想要和老李來上一場非常深刻的交流而已，但是卡萊心中的所有算計，卻被老流氓的一套混亂組合拳，給徹底的打亂了。

亂拳打死老師傅，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卡萊看著老李那張露出了非常猥瑣的笑容的老臉，恨得牙根癢癢。

見到卡萊始終沒有想要開口打破沉默的意思之后，老流氓坐不住了，這貨故作大度的朝著卡萊點了點頭，微笑著問道：“卡萊，你將你在特丹大陸所布置的那些據點，通過五糧液公爵透露給我，把我給引來了這里，難道只是為了和我握個手、擁抱一下么？你也太客套了吧……”

老李這么一說，卡萊瞬間便又陷入到了呆滯狀態，這貨臉色蒼白的沖著老流氓擺了擺手，拼命的調整起了自己的呼吸，半晌之后，終于勉強平復了自己的情緒，非常蛋疼的朝著老李說道：“托爾斯泰，不說這個……我之所以為了今天能夠在這里見到你，而做出那么多的事情，為的就是可以和你有一個非常愉快的交流。”

“難道你不快樂嗎？”老流氓連忙一本正經的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有什么心事，你盡管告訴我好了，當初在我對付邁森威爾那個禽獸的時候，你的消息可是為我出了不少力呢！老子托爾斯泰，一向是個有恩必報的性子……”

卡萊順著老李的話，陷入到了沉思當中，片刻之后，一臉惡寒的搖了搖頭，苦笑道：“托爾斯泰，我只是想要和你談一談目前這個位面的局勢而已，你有必要這樣么？”

“有沒有必要，不是我說得算的。”老流氓若有所指的看著卡萊的眼睛笑道：“這一切，都要看你的意愿。”

盡管老李正在微笑著，不過他的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卡萊被這種談話的氣氛，弄得很不舒服，聞言后，只好略帶歉意的聳了聳肩：“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托爾斯泰，如果你想要表達什么的話，不如直接說出來。”

“好啊。”老流氓點了點頭：“我好奇的地方有很多，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為我一一解答了。”

“知無不言。”卡萊一本正經的說道：“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為什么要創建黑暗教廷？”老李立刻掰著自己的手指頭問道：“當初為什么要背叛羽族？后來你又為什么要對我們透露出邁森威爾的意愿？然后你為什么又要派兵打我？最后你為什么又要滅掉諾亞家族？”

“創建黑暗教廷，只是為了讓我能夠更好的搜集情報而已。”卡萊滿臉誠懇的說道：“盡管我可以通過棒子果去控制其他人，但是我不想讓棒子果在南特丹大陸上太過泛濫。”

“至于我和羽族之間所發生的事情，根本談不上背叛，而是那些家伙在追求享受的過程中，忘記了他們自己到底是誰而已。”說到了這里之后，卡萊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只有在宗教狂人的臉上，才會出現的狂熱神色：“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丟棄了自己的本分，但是我卻不能和他們一同迷失在欲望的海洋里，這是對神的不敬。”

“這么說來的話，關于你背叛羽族和出賣邁森威爾的事情，就說得過去了，你只是想要代替你的‘神’，去懲治那些忘記了自己是誰的同胞。”老流氓特意加重了“神”這個字的讀音，讓卡萊的眉角，極不自在的抖動了一下，不過，老李在將卡萊的表現，收入了眼底之后，并沒有馬上表露出來，反而是一臉好奇的岔開了話題：“那么，你為什么要派兵打我？又為什么要毀掉諾亞家族？”

“抱歉，我不能說。”卡萊面帶歉意的搖了搖頭：“這兩個問題，涉及到了太多其他的東西了，即便你殺了我，我也不會透露出一個字的。”

“好吧，我不會勉強你的。”老流氓并沒有仔細追問下去，轉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那么，你今天繞了那么大的一個圈子，將我引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看著老李那充滿了智慧光芒的一雙眸子，卡萊毫不遮掩的說道：“托爾斯泰，你的行為，已經決定了這個世界未來的走勢，無論我們是否會在世界末日中滅亡，你都功不可沒，與其說，我費盡辦法，將你引來這里，不如說，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我個人想要對你表達敬意的一種方式！”

“我貌似不覺得自己做過什么特別值得你來感謝我的事情……”老流氓搖頭笑道：“你該不會是想要替那好幾千萬被我干掉了的鳥人同胞，來說一聲謝謝吧？”

“我想我已經表達的非常明顯了。”卡萊并沒有被老李給激怒，反而是皺眉說道：“我的意思是，我是在對你所做的那些，決定了這個世界的未來的事情，而表達敬意。”

“我越來越糊涂了。”老流氓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話鋒一轉，語氣凌厲的說道：“即便我影響了這個世界的未來，你又為什么要代替這個世界來表達敬意呢？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你背后的那個‘神’的主意么？！”

聞言后，卡萊臉色特別難看的說道：“托爾斯泰，你太聰明了， 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一番話說完之后，卡萊直接憑空消失在了老李和泰姆拉德的面前：“這次的交流很不愉快，但是我不希望你做出一些沒有意義的舉動，沖動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可怕的東西……”

老流氓冷冷的笑了一聲，對著卡萊消失的地方嘀咕道：“如果你的父母這一輩子都沒有性沖動過，現在哪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