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希本來想要表現(xiàn)的有骨氣一點(diǎn)的,可是那鵝肝的香味兒,一個勁兒的往她的鼻子里面飄。最后,她默默的拿起餐叉,然后,可勁兒的吃。
一頓飯下來,洛小希撐的不行,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一張笑臉苦哈哈的:“哎呀,明明說好要減肥的嘛,再這么吃下去,又該胖了!”
“沒事兒,多做做運(yùn)動就減下來了。”
洛小希瞥了一眼歐辰,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話,怎么從他的嘴巴里邊鉆出來,味道就變了呢?
“歐辰,我出去一下。”
剛才吃飯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想過了,昨天的事情肯定有問題,只不過她明明把那杯酒換了的,怎么最后自己還是中招了呢?難道是當(dāng)時小悅看錯了?不管怎么說,何莎莎一定有問題,她得下去弄個清楚。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歐辰起身拉了她的手:“我陪你去。”
“你去……這不太好吧,我就是想去找小悅聊聊天而已。”
“那我們先去看一場好戲,看完了你再跟她聊也不遲。”
洛小希不知道歐辰葫蘆里邊賣的是什么藥,只好跟著他走下樓。
樓下大廳早已經(jīng)熱鬧非凡,洛小希從歐辰胳肢窩下探頭一看,昨天參加宴會的人幾乎都在,大家圍在那里,像是開庭審大會似的。
人群的中間,雷少頹喪的坐在地上,身上、頭上到處都裹著紗布,鼻青臉腫的,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豬頭。
何莎莎端坐在椅子上,雖然極力維持著自己千金大小姐的架子,但是卻難掩憔悴,那雙好看的丹鳳眼直直的盯在雷少身上,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像是要將他的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看這情景,洛小希已經(jīng)明白了幾分。昨天,何莎莎肯定是想算計自己和雷少的,但是最后既然自己是和歐辰在一起,說明何莎莎的陰謀并未得逞。不過,她怎么會和雷少那豬頭攪和到了一起,難道,是歐辰做的?
洛小希側(cè)臉看向歐辰,用眼神詢問著。
歐辰唇角一勾,顯出一個魅惑人心的弧度來。他將洛小希的小手抓到唇邊,在她的手心輕啄了一下,這才示意她繼續(xù)看戲。
何司長站在場中央,顯然是在主持大局。他伸出肥厚的手掌,捋了捋腦門上那幾根稀疏的頭發(fā),圍著雷少不緊不慢的踱步,時不時的又踢上他一腳。
“你這臭小子,敢欺負(fù)我女兒,要你好看!你說說,說說怎么辦吧,斷手、還是斷腳?還是斷子絕孫?”
雷少的臉一下子變得死灰。
“我、我愿意負(fù)責(zé)!我、我我娶她!”
“呸!想讓我嫁給你,做夢!豬八戒,也不拿鏡子照照,瞧瞧你那肥頭大耳的模樣,一身肥肉油膩膩的,惡心不惡心?”
何司長本來想要安慰女兒幾句的,聽她這么一說,只好臉色難看而尷尬的站在那兒。
雷少本來就缺根筋,先前怕死,一直服軟裝孫子,這會兒死到臨頭了,倒也顯出幾分硬氣來。只見他脖子一梗,嘲諷的看向何莎莎。
“你以為你就不惡心?像你這樣的破鞋,我愿意娶你,那都是看得起你了!”
“你……”
何莎莎指著雷少,顫抖著手指說不出話來。
“別以為你老是端著個千金大小姐的樣子,就成名門淑女了,你天生的骨子里就只有一個字:賤!昨天晚上,明明是兩情相悅的事情,憑什么怨我?”
“你、你胡說!像你這樣惡心的豬頭,我怎么可能跟你兩情相悅?”
“我惡心?可是昨天晚上,你明明抱著我很熱情,叫得很歡暢!”
“你、你……我要?dú)⒘四悖 ?
何莎莎渾身顫抖著,還沒有撲過去,何司長已經(jīng)先她一步,上前揣了雷少一腳。
“什么東西?我讓你連男人都做不成!”
“啊——”
雷少一聲慘烈的哀嚎,當(dāng)即疼得暈了過去。
馬上有醫(yī)生對他做急救,周圍的人拉住了何司長,勸道:“差不多就行了!”
畢竟,要是在他們的地盤上鬧出了人命,他們的臉上也不好看。何況,像這種一個晚上露水情緣的事情,實(shí)在是稀松平常的很。
偏偏那父女倆要把事情鬧大,結(jié)果呢,丟臉的還不是他們自己?
人群的后面,洛小希看得有些不忍,輕輕扭過頭去,附到歐辰耳邊小聲說:“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歐辰圈在她細(xì)腰上的手輕輕一緊,英挺的鼻尖輕輕蹭過她的臉頰,同樣小聲耳語道:“慌什么?戲還沒看完呢!”
尤其是那豬頭被虐的戲,看起來那叫一個爽!
洛小希無奈,只好乖乖的縮在歐辰的懷里,靜靜的等待下文。
周圍的人都在關(guān)注著雷少的情況,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倆的到來。
幾分鐘后,在醫(yī)生的搶救下,雷少悠悠醒轉(zhuǎn)。只是,他仍舊雙手捧著小腹,蒼白如紙的臉上虛汗直冒。
“醫(yī)生,我怎么樣了?”
負(fù)責(zé)搶救的醫(yī)生輕輕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年輕人,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一句話,無異于宣判死刑,雷少頓時有氣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何司長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那一腳,會踹出如此嚴(yán)重的后果,頓時也慫了。
雷少看向何莎莎,眼底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算我雷波倒霉,今天栽在你們兩個惡毒的父女手中,不過,你們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尤其是你,何莎莎!
你憑什么做出那么委屈的模樣?憑什么說我欺負(fù)了你?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心里比誰都清楚。你給我喝的那杯酒,分明就是有問題的,然后你再送我去休息室,一切順理成章。
明明就是你先設(shè)計我,然后主動送上門,最后居然還反咬一口,何莎莎,你賤不賤?”
雷少拼盡全力說完,額頭上又布滿了冷汗。
旁邊的醫(yī)生趕緊給他喂服了止疼藥,勸道:“你現(xiàn)在身體不太好,還是先讓人扶去休息吧。”
“不,我要討回公道!”
雷少虛弱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堅(jiān)定,側(cè)臉看向一邊的何司長:“司長大人,自古民不與官斗,為了息事寧人,我在你面前一直裝孫子,但是,既然你不肯放過我,還下此毒手,那么,我一定
會跟你死磕到底!”
何司長看著兇狠,卻是個外強(qiáng)中干的人,被雷少瘆人的目光一盯,居然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
雷少忍著疼,勉強(qiáng)坐直身子,向周圍的人鞠了一躬,言辭懇切:“今天雷某所受的委屈大家都看見了,往后上了法庭,還望大家給雷某做個見證!”
眾人面面相覷。
誰說雷少缺根筋來著,看,這不聰明的很嘛!
何司長的臉色難看至極,如果說雷少所說的情況屬實(shí)的話,那么,他就確實(shí)是故意傷人,別說頭上的烏紗不保,甚至可能會蹲大牢。只是,以他對自己女兒的了解,這丫頭心里除了陸凡之外,根本就沒別人,怎么會看上雷少這樣的貨色,而且還主動設(shè)計他?
這么一想,何司長頓時有了底氣,氣焰又囂張起來。
“信口胡說!如果這件事情是莎莎主動設(shè)計你,那么事后她就會一口答應(yīng)嫁給你,而不會哭得這樣傷心!”
“那你就問問你的好女兒,當(dāng)時是不是她主動端酒來跟我喝的?是不是她親自送我去房間的?”
何司長鐵青著臉看向何莎莎,何莎莎不敢跟他對視,有些心虛地別開眼,小聲說道:“我,我也是受害者。”
一句話,等于是變相的承認(rèn)了事實(shí)。
眾人看向她的目光,瞬間充滿了各種鄙夷、不屑。
何司長的老臉掛不住,一甩袖子,低聲吼道:“胡扯!”
形勢來了個戲劇性的大扭轉(zhuǎn),雷少臉上不免有幾分得意,說話的腔調(diào)也提高了幾個八度:“對了對了,當(dāng)時洛小姐也在呢,她還和我們一起喝了酒,她可以證明,酒是何莎莎主動端過來找我喝的!洛小姐、洛小姐呢?”
雷少這么一咋呼,人們紛紛轉(zhuǎn)頭四處張望,然后就看到了相擁站在人群之外,淡定看戲的歐辰和洛小希兩個人。眾人急忙向歐辰點(diǎn)頭問好,匆匆忙忙的給他面前讓出一條路來。
有人已經(jīng)殷勤的搬過椅子來,恭敬地在那兒等著。
歐辰圈著洛小希的細(xì)腰,若無其事地走到椅子邊坐下,然后將洛小希按坐到自己的腿上,眼風(fēng)掃了一圈場中的人,這才淡淡地發(fā)問:“怎么這么熱鬧?”
雷少像是見到了救星,立刻跪坐著撲到他的面前:“歐少、歐少,您可得為我做主啊!那何莎莎她……明明是她設(shè)計我的,現(xiàn)在居然反過來說我欺負(fù)了她!”
替你做主?你他丫的想泡爺?shù)呐耍尤贿€敢叫爺替你做主?要不是把你留著有用,爺早就送你回爐再造了!
歐辰慢慢的撩起眼皮,眸色一冷,眼風(fēng)如刀,嚇得雷少立刻后退了好幾步。
“我歐某就是一介商人,怎么為你做主?這斷道理的事情,還是交給何司長他們這些掌權(quán)人吧。你們究竟誰是誰非,相信,何司長自有公平論斷。”
何司長再次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他雖然護(hù)女心切,但是也深深的知道眾怒難犯,于是只好為難地搔著腦袋,不發(fā)一言。
何莎莎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纖細(xì)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扶手,尖利的指甲已經(jīng)扣入真皮椅子里。她一瞬不轉(zhuǎn)的盯著洛小希,眼底是淋漓的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