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雪空點頭道:“這說明,你們都還有救!既然選擇留下來,我就不許你們之后有一個逃兵!接下來的訓練不管有多累,有多苦,你們都只能咬牙堅持著!告訴我,能做到嗎?”
下面發出一陣稀疏的沒有底氣的回答:“能。”
饒雪空大喝:“聽不到!你們這種音量,是沒吃飯嗎?還是說,你們都是娘們?告訴我,能做到嗎?”
“能!”
震耳欲聾的齊刷刷的聲音。就連站在饒雪空身邊的花明也跟著大吼了一聲。
“好,那么,從這一刻開始,正式進入特訓!”
隨著這一句話的落下,花朝的軍隊,進入了他們從來沒有試過沒有聽過沒有想像過的艱苦卓絕的特訓!
在皇宮里開著小會議,商量著要如何筑防守工事,需要什么材料,又要如何布防的幾人中途接到了來自軍營的信。
信極厚,上面事無巨細地講述了軍營這半個多月的訓練項目與訓練過程。
韓漸離也在。也輪得上看這封信。
一疊信紙在幾人手中傳了一遍,皇帝自然是第一個看完的,揚王是第二個。看完之后,皇帝面色有點怪,他遲疑著問道:“那些兵,都還好?”
“皇兄你這是什么意思?雪空還會把他們怎么樣不成?”揚王不愿意了,反駁道:“不就是訓練累一點...嗎...”他一開始沒有看到后面,結果這句話還沒說完,自己的舌頭也開始打結了。
花元晉接過信,目光一掠,飛快地看了下去。
“負重五十斤趕路?”本來就要快了,背著五十斤趕路,那一天能走多遠?“還要跑步前進?”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接下去還有。以前軍營里生活也安逸,所以他們用餐時間也基本都是端著大瓷碗坐在桌邊吃飯的,但是現在。聽說饒雪空發現了一種什么干糧,還有肉干。很多時候,他們趕路的時候還要一邊用餐!
皇帝憂心忡忡:“這么折騰,不會把他們的身體折騰壞了吧?”
就連花元晉,本來準備替饒雪空說話的想法,在看到了下一條,在經過一大片泥塘時,饒雪空下令所有人下泥塘去近身博擊時。也啞聲了,因為現在可是深冬,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現在下水。不怕著了風寒嗎?
韓漸離仔細看了信,抬頭就見這三人面色各異,不由冷聲道:“既然你們不信任雪空,為何要讓她當這個將軍?”
花元晉看向他,道:“韓公子不覺得這些方法不妥?我們不是不相信雪空。只是怕她急于求成......”
韓漸離毫不客氣地打斷他:“雪空不是沒腦子的人,她向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結果會是什么定然在她的控制之下。既然把事情交給她,就要百分百地相信她。
揚王目光有點異色:“看來韓公子很了解雪空。”
韓漸離也不避諱。“不錯。”
他這樣大方,他人反倒不好再多說。
韓漸離又道:“太子殿下,雪空所要的東西,是否已經替她備齊了?”
“她自己沒催,你倒是替她催上了,”花元晉笑道:“自然已經備好了,韓公子知道雪空要這些東西做什么嗎?”
“不知。雪空定有大用。”
那些東西,饒雪空自然是有大用的。要知道,這短短的時間內要將這樣一支軍隊打造成戰無不克的隊伍,實是在很困難,而且,在人數上他們也占了劣勢,就算她將兵練得再好,到時也會拼殺得相當困難,饒雪空不想打一場己方死傷無數的仗,她向來自私,不想看到己方的傷亡。而對于侵略者,她的同情心卻并不多。
所以,她準備做一批的手雷,而因為古代的條件比較落后,手雷得結合現有材料和工藝改造,她在問了青川和花明等人,了解了花朝的這方面情況之后,細細地琢磨出了代替的東西,畫了圖紙,并且是將零部件分開畫,然后一部分寄回去讓花元晉備齊,請兵器庫的人按照她的圖紙制造加工,里面的那些火藥之類的東西,則是由青川帶人去找齊。
配方則在她自己手上。
到時這兩邊的東西都動到邊防去,她自己會帶著青川等人把它合成,做成手雷。
因為這個時候只有冷兵器,手雷這種在現代幾乎快要被淘汰的東西,在這里絕對能夠震驚天下,是殺傷力極強的熱兵器了,她得小心一些,最好是自己能控制著。
除了手雷,她還要會改進現有的冷兵器,比如改良袖駑,諸葛連駑,還有,改良戰車。
這些,是需要后方支持著,材料和工人等,都要皇帝和花元晉得支持,還不得耽誤她的時間。
當然,像是改良上的方法,她也會寫了信送回大昱。
半個月來,她收到了靳嘯寒三封信,第三封,是在他進了大昱京都之后寫的。
之前他們走了兩個半月,而這一次,他竟然半個月就趕了回去,饒雪空簡直不敢想像,他是怎樣趕路的。難道他能飛不成?
想到了飛,饒雪空靈機一動,她又想出一種奇襲的招數來了!
“雪將軍,邊關主帥花田派人過來接我們了。”花明策馬過來報道。
因為花朝大多姓花,所以眾將士都開始稱她為雪將軍。這半個月,有不知道多少人對她又愛又恨。但不管是愛是恨,雪將軍這三個字的威力都一樣強大。
恨的,多是因為訓練沒有做好被她往死里罰的,還有就是挑戰她被她揍得哭爹喊娘的。這種恨里面是深深的佩服。
他們用了半個月時間趕到了邊關,竟然沒無一拖了軍隊的后腿。
花明覺得,這定然與饒雪空連軍中伙食都要插手管理,甚至將士喝的東西都是親自調配的有關。
的確是的,饒雪空從現代來,哪里不明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個道理?她基本都是盯著天氣和地域來決定將士的飲食,祛濕茶,清涼茶,或是補湯,姜湯,時常在變。很多草藥,甚至是她派了人直接去山里拔了,連銀子都不用花到。
而他們的飲食一直就遵循著早吃好午吃飽晚吃少的原則,現在軍中的伙夫們一清晨都將早點做得很好。
當然,他們的訓練實在是極苦的,在經過雪原時,她還令他們將上衣脫了,捧著雪洗雪浴!凍得三十萬將士嗷嗷叫,那場面,實在是令人...熱血沸騰。
而花明還有這期間饒雪空自己挑選出來的十來名將領,則還要跟著她學習兵法!
說到兵法,饒雪空其實也是在理論階段,畢竟現代沒有仗可打,但是像他們這些很早就進入特警隊的,都喜歡聽當年那些戰事,哪個哪個戰役,還有孫子兵法,三十六計,都是倒背如流。出任務的時候經常也要用到計謀。所以在培訓著他們的同時,她自己也當成是在學習。
令她驚喜的是花明還有另外一個叫花奕飛的副將很有天賦,總是能舉一反三,半個月便進步飛速。
而在軍中,她也發現了不少練功的好苗子,交給青嶺教導,成立了一支奇襲隊,類似于她前世所在的特警隊。
關于邊關主帥花田,饒雪空也有所耳聞,花田是后來才被花元晉建議提拔上來的,很有些才能,但是缺點就是自負,不服人。
本來,饒雪空的軍職比他高,他應該主動過來接才對,但是,他只是派了一個先鋒帶了十人小隊過來,饒雪空一看到,就知道花田定是看不起自己,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夫人一路辛苦了,邊關條件不好,沒有金屋美宅可供夫人住下,花田將軍正親自帶了兵去山上尋找花梨木,準備給夫人做些精美家具,請夫人先在此歇息,待東西做好了,再請夫人過去。”那先鋒騎在馬上,態度有些倨傲地說道。
饒雪空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花明自然不爽了,冷笑一聲道:“在此歇息?此處難道是軍方驛站?”
這里離軍營還有一里路,周邊是一片的荒地,要他們在此歇息?
“這位是花明副將吧?剛才屬下說了,軍營里沒有金屋美宅,花田將軍他們正在為夫人備......”
他還沒說完,花明一馬鞭就狠狠甩了過去,直將那先鋒抽下馬去。“老子金你娘的金屋!趁早滾到一邊去!”
饒雪空捂眼。
這些日子,因為她刻意要激發他們的軍人血性,連帶著原本斯文的花明也成了粗人了。
“你竟然打人?”
對方帶人的士兵立即圍了上來。花明冷笑著,也不說話,右手舉起一招,背后三十萬將士齊聲喝道:“滾!”
時隔半個月,這三十萬人與當初已經不可同日之語,這一個滾字帶著壓人的氣勢,直沖向那十名士兵,將他們嚇得雙腳發軟。
饒雪空坐在馬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前鋒,道:“你是先鋒?作為先鋒,打仗時的確要沖在前,不過現在仗還沒開始打呢,你急什么?”
饒雪空的將軍服已經制好送了來,如今她穿在身上,一身銀甲,英姿勃發。一開口,那先鋒就發現她的嗓音并不是想像中的嬌弱,而是清亮而具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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