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寒淺笑,大手輕撫著安琳的臉,在她額前留下一吻:“你不想見到她,我可以讓她消失。”北慕寒心生疑慮,但還是對安琳疼愛有加。
他不知道安琳這兩年來在外邊發生了什么,經歷過什么。當北慕寒看到她傷痕累累的模樣,他的怒火就如火山噴發般一發不可收拾。
她不記得王府,不記得自己,不記得這里的一切。
沒事,北慕寒只要安琳留在他身邊,只要安琳一個人就好。
“王爺,你是我的夫君嗎?”安琳紅著張臉。北慕寒看她的眼神總是那么的溫柔,動不動就親吻她的唇,她害羞。
在明國,未出嫁的女子若是被男子輕薄,那她便要嫁給那個男人。
“當然。”北慕寒堅定的話語。
安琳羞紅著張臉,低著頭不敢直視北慕寒的眼睛。
安琳知道她和北冥王有婚約,但她對王府的記憶卻定格在四年前,安夢帶她出府游玩的那一天。
之后的日子里她只知道自己是個死囚。
然而從這一刻起,她認定這個將她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男子是他的丈夫。
“冥王爺。”很好聽的名字。安琳靠在床邊輕聲呢喃著北慕寒的封號,而門外的呼喊聲連綿不絕。婉儀跪在大殿外不停的祈求著能見上北慕寒一面。
安琳小心翼翼的看著北慕寒英俊的臉,可對方卻將她擁入懷中,親吻著安琳的秀發。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又有誰能知道這兩年來北慕寒心中的苦。他以為永遠也見不到安琳,永遠只能活在幻想中。
“王爺就讓她進來吧。”女聲越來越沙啞,安琳有些心疼。
北慕寒看著她同情的臉,當即道:“把人放進來。”
得到允許的婉儀顫顫巍巍的從門外沖了進來,許是跪了太長時間,她腳步踉蹌了兩下便摔倒在地。但她還是倔強的走入了北慕寒的寢宮。
“王爺你終于肯見我了。”
“有話直說。”北慕寒并未看婉儀一眼。
當婉儀的眼眸定格在依偎在北慕寒懷抱里的人之時,她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兩步。
那張臉,那張熟悉的臉。
不,不可能,安琳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不可能還活著。
“她的眼神好恐怖。”被婉儀仇恨的眼眸盯得身子打顫,安琳惶恐的朝北慕寒懷里縮了縮。
“沒事就給本王滾。”北慕寒氣惱。
怒喝聲將婉儀從震驚中拉回了神,她搖著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安琳,指著安琳的臉說:“王爺,她不是安琳,安琳已經死了,她不是安琳。”
“我是,如若不信,我可以與父王滴血認親。”安琳辯解道。
“王爺她不是安琳,你相信我,一定是有人刻意找了個和安琳一模一樣的女子來冒充的,王爺你相信我。”婉儀不死心。
當初安琳被關在偏殿,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逃得出那場火海。
“她一定是假的,她一定不是安琳。”
“夠了。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今生今世不得出現在冥王府,違者殺無赦。”北慕寒怒火中燒,凄厲的怒喝道。門外的侍衛聞言連忙慌張的走了進來,作勢將婉儀拖下去。
婉儀渾身一顫,“王爺你居然如此待我?你把我當什么了?喜歡的時候把我寵上天,現在有了別的女人就一腳把我踢開,你怎能如此狠心啊王爺!”
“這是你自找的,本王能容忍你兩年已是仁至義盡。”
“仁至義盡?王爺你居然對我說仁至義盡?”婉儀狼狽的后退了兩步,淚水如洪水泛濫般一發不可收拾。
這兩年來她的努力北慕寒難道看不到嗎?那一年的中秋節她為了能重新見上北慕寒一眼,在侗鄉閣廢寢忘食的排練了數個月的舞蹈,學著安琳所唱的歌謠。
然而北慕寒卻看也不看一眼。
“王爺這四年來我對你用的情,難道比這賤人還少嗎?你為什么要這么待我?你為什么?”
“夠了。”
“王爺你怎么能如此待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負我?難道你真要遂了這個女人的意,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嗎?”
帝王無心,將相無情,北冥王是無情的,他不可能愛上別的女人,不可能。
“本王可以做到。”北慕寒神色復雜的看著安琳。這兩年來,思念給他帶來的痛讓北慕寒深深的體會到,他是多么的愛安琳。
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只愛安琳一人。
“王爺。”安琳小聲呼喚著北慕寒。
他的語氣堅定無比,讓安琳恍惚的認為這只是一個夢。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么對她那么好。
“不!”婉儀發了瘋的哭喊,淚水滑過臉頰。她多想告訴北慕寒他有多么的殘忍,殘忍到在一個深愛著他的女人面前,對另一個人許下山盟海誓的諾言。
“王爺你怎么能如此待我,你為何要如此……待我……”婉儀沙啞的哭喊聲異常凄涼。侍衛冷漠的將婉儀帶了下去,遠遠地還能聽到婉儀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微弱的月光照在安琳的臉上,她看著北慕寒冷峻的側臉猜不透他的心。
安琳抓住北慕寒的手,惶恐中帶著幾分祈求。她害怕黑夜,害怕獨自一人。“王爺不要離開我好嗎?”
“好,我不會再讓你離開。”
北慕寒疼愛的將安琳擁入懷中,與她一同入睡。
和興殿,北贏柔美的臉顯得格外的憔悴,空曠的酒壺撒了一地,酒味彌漫在四周。昔日繁榮的和興殿此時透著沉沉的死氣。
丫鬟在為北贏整理著頭發小聲的說:“殿下,您又長白發了。”說著,丫鬟用剪刀將白發剪斷放至一旁。
北贏聞言不禁輕嘆:“又長白發了,呵呵。”他未到三十便長了如此多的白發,是為了誰?是安琳嗎?
可以她已經不在了。
“母后,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如今我這副模樣難道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北贏冷笑,心無時無刻不在刺痛。渾身的酒味讓他忘了自己是誰。
北贏又發酒瘋了丫鬟見狀連忙退了下去。
門外傳來腳步聲,而北贏卻沒有回頭。依舊是坐在椅子上,痛飲美酒。千雪看北贏頹廢的模樣搖了搖頭,這就是她的男人,這就是她千殘雪的男人,真是好笑。
“殿下你夠了。”走至北贏身旁,千雪搶過他手中的酒杯,尤為憤怒。“你以為每日借酒消愁安琳就能夠回到你
身邊嗎?我告訴你別做夢了。”
“把酒還給我,還給我。”北贏起身搶過千雪手中的酒杯。
千雪玉手一揮,將酒杯摔碎,“真是可笑,不就是一個女人罷了,何必要為了一個女人作踐自己。”不僅僅是北贏,北慕寒也是如此。
千雪百思不得其解,安琳只是一個長相比較出眾的女子罷了,論長相氣質和身世,千雪并不輸給安琳。
為什么他們男人都一個個往安琳的身上靠?這到底為什么?
“你給我滾。”北贏怒吼道。千雪嬌容一震,“讓我滾?哼,你憑什么讓我滾?”以為自己是皇子就很了不起嗎?也不看看是誰在朝中力挺皇后的位置。
如果沒有她的父親,德天后位不可能長久。
“這是我的地盤,你要是不想在這待雖是可以回到丞相府。”
“北贏,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用八抬大轎把我接入這和興殿,如今想讓我滾沒那么容易。一個月后南蠻使者會出使明國,你若想讓父皇重新重用你,必須給我振作起來。”“擺出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給誰看?”
北贏雖然喝了酒,但卻并未醉。
低頭看著千雪嚴肅的容顏他冷笑:“皇權于我而言又有何用呢?”他只是想要安琳罷了。
“呵,真是好笑。你若權傾天下,這世上又有誰得不到?你若權傾天下,母后又能耐你何?你若權傾天下,安琳也不會枉死。你說皇權于你而言又有何用?”
“你在胡說什么。”
“雖然你我并無夫妻之實但我也不忍心看你如此頹廢,追究起來這一切都是母后的錯。若不是她從中作梗安琳也不會死,你若真想報復她還不如振作起來。”
北贏看著千雪的臉,許久許久他才轉過了身,并未多說。
要報復母后嗎?她可是自己的生母。
德天宮。
玉娘慌慌張張的從門外沖了進來,直奔皇后跟前,“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大事不好了。”
“發生何事?你如此慌張?”皇后優雅的品了一口茶然后,睡眼朦朧的道。
“不好了娘娘,那安琳居然沒有死。”
皇后震:“沒有死?怎么會?”
“是真的娘娘,今日我手下的丫鬟去宮外采集正好碰到冥王,而他身邊的女子正是安琳。”玉娘也心慌了。后來她以為那丫鬟撒謊,不相信,跟著丫鬟出了宮親眼所見后才肯相信。
她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
“朱都統親自帶人燒了偏殿,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偏殿,安琳不可能還活著。”皇后并不相信。
可確確實實的,安琳沒有死。玉娘感嘆:“我也本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那張臉的確是安琳。冥王對她也是百般疼愛。”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德天冷哼:“不可能,安琳已經死了。”
北慕寒與安琳坐在馬背上沿著京都周圍逛了一圈,因為出眾的外表引來不少人的圍觀和贊嘆。北慕寒雖然冷這張臉,但看安琳的眼神卻滿是溫柔。
鄧毅跟在身后也不禁擦了一把冷汗。
話說,北冥王已經十多天沒上早朝了,每天一大清早就帶這個貌美如花的安夫人出去閑逛,好不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