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平時用作警告世人危險將至的大喇叭現在被瘋子用于通知死士集結以及反攻的用途。
聶老自然知道這個用途的,于是微微一笑,深邃的眼眸里頓時有了精氣神,緩步走出了大門。
秦陽趕緊跟上。
周圍負責看護聶老的龍正剛的爪牙在昨天瘋子走的時候已經被悄無聲息的咔嚓后,扔到滬成立喂魚了。
按理說,這些人是無辜的,是忠誠的,不應該下死手,但是,他們助紂為孽,一味的崇尚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口號,任憑聶老怎么說,都無濟于事,最后不得已才痛下殺手的。
別看平時他們一直在遷就龍正剛,只不過那是示弱給他看的,朝政里的人對于龍正剛勾結日本人已是早有耳聞,所以當聶老再一次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時候,他們自然是大力擁護。
當然了,這一切普通的民眾是不知道的,他們還以為國家在做什么大的軍演,或者是護送什么秘密的東西。
先前為了自己重新出山,在被軟禁到這個院子里的時候,他就像外界放出話,說事有病在身,休養一些時間,讓龍正剛代班一些日子,現在他重新出山,自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擁護。
只有少部分人還在跟著龍正剛負隅頑抗。
看著平靜的過度其實暗流涌動,龍正剛這些日子也沒有閑著,培養了大批的死忠在關鍵時候進行反撲,后果當然是可想而知的,瘋子也不是吃素的,對于那寫個凡夫肉胎也沒有手下留情,幾個回合已經血肉模糊,橫尸遍野了。
不過好像龍正剛還有殺手锏沒有使出來,輕哼一聲從眾人的面前消失了,秦陽看著也是大感意外。
這個龍正剛看上去也沒有什么修為,要不然神龍局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情況,恐怕又是一個和唐駿才一樣的人,秦陽現在所希望的是不要像唐駿才一樣變成一個惡心的四不像,他深受其害,心里有些陰影。
不過,往往人的愿望和現實是成反比的,龍正剛情急之下要做最后的反撲,自然是有多少能量都要顯現出來。
不過他這次真的是打錯了算盤,秦陽有了對付唐駿才的經驗,不出個把時間就已經把他打趴下了,然后神龍局的人出面收拾了殘局,自此,聶老正式回歸。
有在北京逗留了幾天,局勢穩定了之后,秦陽告別了聶少斌的爺爺開始返程,這么倉促的離開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想去一趟陜北的米脂,去尋找真正屬于這具肉身的家人。
依稀的聽咪咕說起過他的家鄉好像在米脂縣沙家店鎮管轄的一個小村莊,地屬黃土高原,群山連綿不絕,山上卻是翠綠成蔭。
走在街道上也有一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配合著自己入伍時的地址,幾經打問之下才找到了自己的老家,由于大部分的人向往城市的生活,這里的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搬離了原來居住的地方,年久失修,遠遠看去,千瘡百孔的令人唏噓不已。
當走進這個村莊之后,他的記憶好像也恢復了不少,越來越熟悉的景象在腦海里面形成,不由的激動不已。
還記得小時候很頑皮,經常去偷王寡婦家的西紅柿,偶然間聽見屋子里面的啪啪啪聲,還以為人家發現了自己,掉頭就跑,現在想起來,真是又好笑,又可氣。
王寡婦現在年事已高,還是孑然一身,不過起色看上去還猶如當年,秦陽上前還給她打了招呼。
她當然已經對這個當年調皮的孩子沒有了印象,還以為是外地采風的文人墨客來這里尋找靈感的。
小時候所做過的事情遠不止這一件,也就不一一贅述,但是那時的快樂時光是一輩子最美好的,秦陽在心里默默的感謝自己還能想起這些。
一個人要是連回憶都沒有了,那么他就真的成了行尸走肉了。
一路上還遇見了小時候的玩伴,現在都已經為人父,為人夫了,成了標準的農家人,看見秦陽有些眼熟,就是不敢上前盤問,秦陽也不表明身份,怕嚇著他們,因為在他們的心里,秦陽已經死了。
不過他還是禮貌性的予以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就在走到離他們家越來越近的時候,心里五味雜陳,很不平靜,記憶中的家雖然有些變化,但是總體的樣貌還是那么的熟悉。
豬圈,廁所,雞窩,狗窩,驢圈,牛棚還都在,只是里面都沒有了家禽,走進院子一看,沒有他想象的一個慈祥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翹首以盼,院子里面雜草叢生,破爛不堪,看上去好久都沒有人居住了。
看來他們是搬家了,能搬到哪里去呢?
秦陽坐在院子里的碾盤之上抽了一根煙,盤算了很久,也沒有想到她們會去哪里,自己的父母只有自己這么一個兒子,后來在有沒有收養他不知道,但是,自己是發到現在也就5年的時間,按理說他們也不會這么快就離開這里啊。
他今年才24歲,父母的年齡也沒有超過60歲,雖然不如了老年人的行列,但是也沒有老到需要人照顧的時間,這一連串的疑問,讓秦陽有些不好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但是細看之下也沒有人離去之后辦喪事留下的痕跡,于是又放心了不少。
用靈氣打開了門鎖,走進去一看之下,家具什么的都還在,就是生活用品都不再原來的位置,想來是搬家了,這才稍微的放心了不少。
走到院子里,來到了小時候吃飯的時候經常坐的土堆上,真是思緒萬千,唏噓不已,重新拿出一根煙,點上,猛吸幾口,緩解一下心里的不平靜,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院子門響了一下,走進來一個老者,看上去有79多歲的樣子。
細看之下才返現這個人是隔壁的二大爺,由于他家排行老二,所以我們一直就叫他二大爺,久而久之這就成了他的綽號。
不過他也樂的接受了,畢竟二大爺比三孫子要占便宜。
“二大爺!”秦陽看清來人之后,站起身來,像小時候一樣叫了一聲。
“你……你……你不是已經……”二大爺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顯然這個時候已經認出了他,說話有些哆嗦,不過人老了,很多事情都看得開了,再說了現在是白天,日頭高懸,想來秦陽也不是什么鬼魂。
“我是秦陽,二大爺!”
“我知道,但是……”
看我他不說,是不能解除二大爺心里的疑惑。
“我沒有死,國家的醫療技術很發達,救回了我,不過我以前失憶了,現在才想起來,所以就回來看看。”秦陽說道。
說道這里,二大爺的眼睛里似乎有些粘乎乎的東西流了出來,不看可知他激動的有些流淚了。
秦陽也很激動,只是一個鄰居,對自己有這么好的感情,想來自己在村里的人眼里也不是那么的一無是處。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著竟然笑了起來,擦去了眼角的淚痕,把我讓進了他們家里。
他們家里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大娘在前年害病走了,兒子們都在外地,現在就剩下他一個孤寡老人留守。
他們家里的擺設物品較之以前沒有任何的變化,吃食也沒有任何的改觀,說明他的兒孫不孝順,不過這是別人家的家事,自己自然不想多過問,不過要是能幫助他的生活有所改變,自己還是愿意干的。
別人家的兒孫不孝順,自己不能出言相評,不過要是自己能幫助二大爺過一個美好的晚年,那還是綽綽有余的。
“二大爺,我爸媽他們都去了哪里?”其實他一直不愿意問這個問題,生怕別人的回答令自己失去希望。
他說著掏出自己的煙給二大爺遞上一顆,兩人相互點上之后,二大爺才慢悠悠的開口了。
原來在他出事的第二年,爺爺奶奶相繼過世,父親的身體一直不好,母親一個人又要下地又要照顧父親,很幸苦,于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就是辦到城市里面,母親給人家打零工,父親開了一個修鞋的地攤,勉強過日子,雖然自己被追授為烈士,但是那點少的可憐的補貼都不夠父親看病用的。
“那他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么,或者說有什么聯系的方式能夠找到他們?”秦陽一天他們都沒事,心一下子就放下了,轉而問他們現在的聯系方式。
“沒有,沒有回來過,或許他們是怕觸景傷情吧。”
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在和平年代上戰場死了,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以前經常大仗,死人很正常,也有那些存活下來的幸運兒,但是和平年代死在戰場上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數的,剛好就讓他們碰上了,這事攤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
可是事實已經成了事實,只好接受,他們搬走也是為了方便父親治病,還有就是不用整天對著他的遺像,徒增傷感。
“是啊!”秦陽也是一聲嘆息。
“不過聽說他們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另外一個鎮上生活。”
“叫什么名字?”
“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