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濤?!绷譂嵖粗鴹钗柠惖睦性蚍金N濤心臟歇斯底里的叫喊出來,林潔本就在爲今天的事擔心,左右睡不著,接著又突然發現方餘濤屋子裡亮起了燈,於是便忍不住要過來看看,可是卻沒有想到楊文麗居然也來了,同時還在和方餘濤談論著什麼,這樣林潔便一直躲在牆邊聽著,直到這時方餘濤將被楊文麗殺死,這才叫出了聲來。
而這個時候從方餘濤的臥室裡竟又走出了一個人來——陸豪,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臉色與死人差不上幾分,看著現的情況,他只是狠狠的盯著竟沒有出半分聲音來。
楊文麗在這個時候瞬間心頭一顫,是她,是林潔。
在這一剎間,楊文麗心中百感交集。楊文麗看著眼前發了狂的方餘濤竟是生出了後悔之意。楊文麗開始後悔當初將林潔扯進這一次事來,這個時候竟是讓林潔看到了自己將親手殺了她的弟弟,自己以後將要如何面對她?她會爲她弟弟報仇嗎?她會殺我嗎?我能對她下毒手嗎?楊文麗不停的問著自己。
回頭看到林潔那充滿淚水的眼睛,楊文麗心頭一陣的疼痛,當年自己和林潔是那麼要好的朋友,幾乎是形影不離,而這個時候自己居然在她的目前將殺死她的弟弟,世事是多麼無常啊,人生又是多麼無奈?變了一切都變了,我已是不再是那個會因爲一個小白兔死而傷心一個星期楊文麗,楊文麗咬咬牙道,可是這個時候眼睛裡竟還是出現了淚水。
想再轉過刀鋒以是不可能了,楊文麗的身體已是倒向了方餘濤,手中的利刃更是即將刺紅他的胸膛。
就在利刃離方餘濤不過幾公分的時候,方餘濤那混亂無焦距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因爲他看見了一朵黑色的梅花。楊文麗剛剛回過頭去看林潔的時候,頸部的梅花便顯露了出來,一下印進方餘濤的眼睛裡,那股暴戾之氣忽然找到了發泄的對像。
不知道這一刻方餘濤有多快,楊文麗只覺一股巨力打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自己的五臟都快打被打碎了開來,身子瞬間向後飛掠過去。那把離方餘濤不足一公分的匕首也掉落了下來。
“你是誰,你是誰?你們是什麼人?”方餘濤歇斯底里的狂叫起來,握起了雙手發出“叭叭”的響聲,這時又在一瞬衝了過去,竟比那倒飛出去的楊文麗還要快。
“你是誰,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爲什麼要殺我?爲什麼?”方餘濤拼命的搖晃著躺在地上吐著鮮血的楊文麗。
林潔和陸豪被這一瞬的變故驚呆了,竟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楊文麗嘴角不停的溢了鮮血來,方餘濤鍘才的那一拳實在是太猛了,本已是內腑受傷的楊文麗一時竟無力說話,氣若遊離。
林潔終是林空玄親自教導過的,不多時已是從怔驚中醒來,急急忙忙的向前衝過去。
發了狂的方餘濤竟是機警的很,聽到一點動靜便擡起頭來。林潔又是一怔,剛纔沒有在意方餘濤的臉色,這個時候便已看清,好像剛剛籠中出來的猛虎一樣,猙獰的看著自己。
“你是什麼人,你們爲什麼要殺我?爲什麼……”方餘濤盯著林潔大聲道,只是話還沒有說完,便也倒了下來。
林潔上前探手一看,竟是暈了過去,看來剛纔是受刺激過大了,再加剛纔打開一道生死穴用去太多的氣力,這個時候已是累得不行了。
“文麗,你怎麼樣了?沒事,沒事,你聽我說,沒事的,我馬上就送你上醫院,我是林潔啊,你聽著,我是林潔,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林潔的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對著楊文麗大聲的叫吼著。
可是楊文現的眼光越來越黯淡,剛纔接連的重創,已是讓她的內臟出現太大的損傷,隨著林潔的每一句話,楊文麗嘴角都不停的溢著鮮血。
這時的陸豪也已是從慌亂中醒來,看到氣若遊離的楊文,頓時想起了她平日裡的好,渾然忘了她剛纔與方餘濤對話,忘了她險惡的用心。
“喂,這裡有人受傷了,你們快來,什麼?哪裡?哪裡哪裡,我怎麼知道是他媽的哪裡?”陸豪將電話摔得粉碎。又急急忙跑以楊文麗的身邊,替她擦拭著嘴角溢出的鮮血,“文麗,文麗,你別有事,你聽我說,你一定要好起來,你好了之後我就和你結婚,真的,再不不要你等了,你等著等著,我這就去開車……”陸豪的淚水不停的流了下來。
“別走?!弊旖菐е荩瑮钗柠愖ブ懞赖氖制D難的道。
“是是是,我不走,不走,陪著你?!北緛砣ラ_車的陸豪立刻停了下來。
“對不起?!睏钗柠惪粗譂嵟c陸豪兩人道。
“沒關係的,文麗你現在不要說話,你聽我說……”林潔著急道。
可是她已然知道楊文麗的命不久已,淚水像是夏天突來的大雨一樣。
“我……我……”楊文麗咕嚕著,可是嘴裡充滿了鮮血,卻也說不清什麼。
緊接著楊文麗面帶痛苦之色,狠狠的嚥下嘴裡的鮮血,眼睛盯著林潔與陸豪兩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楊文麗的眼睛終是閉上了。
“叭叭”這深秋的雨還是這般的沒完沒了的下了起來 ,瑟瑟凍人的秋風又將這雨吹打在窗戶之上。
林潔傻傻的看著歪過頭去的楊文麗,竟不知一時間什麼感覺。
文麗她突然間在自己的生活裡消失了蹤跡,幾年之後又這樣神色匆匆的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然後又是這般的匆匆離去,而這一走卻不會再將有時日出現了,人竟是這般的脆肉,竟禁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一個人也是如此輕易的便消息了,這個世界之上便不會再有這一個人……林潔呆呆地坐著。
陸豪呆呆地看著,看著已是閉上眼的楊文麗,心中痛恨急了,是了,一定是的,一切都怪自己,自己竟是讓她這般癡癡的等……
這聲突來的秋雨,用冰冷的氣息沖刷著整個城市裡的污穢,它要將一切都沖刷得乾淨,不留下半分讓人暖起來的東西。一切,乾淨了,也是冰冷的,枯黃的……一聲雨連綿了幾天。
陸豪找了關係,證明了楊文麗是突發心臟病而致死的, 接著林潔與陸豪便將楊文麗藏在這個城市裡。緊接著林潔帶著陸豪找到了**,陸天傑已是被治癒了,不過還是削瘦得緊,林潔拒絕了陸豪的報答。楊文麗死後的第二天陸豪與陸天傑便離開了這城市,而那幢別墅卻是讓律師轉到了方餘濤的名下。
所有人所有的事都已是歸結到了原來的位置。而方餘濤這一暈,卻是整整的三天,所有的事似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也被這場連綿的秋雨沖刷的乾乾洋淨淨,沒有留下半分的污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