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室中,周世亨鄭重其事的拿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盒,玉石的質(zhì)地在淡淡的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芒,也將里面珍藏之物與外界的氣息隔絕開來。
虛度一時間倒是有些看不懂了,不過周世亨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大師,周某想請大師鑒定的便是這玉盒內(nèi)的東西。”
“哦?”虛度目光緊緊的盯著玉盒,將真氣凝聚在雙眼,但卻只看到朦朧一團(tuán)的靈氣,被玉石相阻,便是他也無能為力。
一旁柳嫣也被吸引住了,她緩緩的將身體湊近了虛度,眼眸中閃爍著疑惑。
“有勞大師了。”周世亨終于是將玉盒遞到了虛度的手中,目光中隱隱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虛度伸手接過,入手有些沉重,但卻低于虛度的預(yù)期。
小心的將玉盒放置到桌子上,虛度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將真氣凝在雙眼,緩緩的打開了玉盒。
“哦?”
玉盒打開,虛度卻是詫異的輕呼了一聲。
見玉盒中,放著的卻是一小灘污泥,實(shí)在是看不去有什么不同。
萬般期待之后,看到的卻是這么一小灘污泥,心里落差極大之下,柳嫣的眼中禁不住露出了失望之色。
于是轉(zhuǎn)頭輕瞟了周世亨一眼,卻見雙目熱烈如同有火在燃燒著,正緊緊的盯在玉盒中那一小灘污泥之上,頓時心中詫異莫名,暗道了一聲:莫非這污泥還有什么名堂不成?
就在她這般念頭剛剛轉(zhuǎn)出,一旁的虛度卻是已經(jīng)開口問向了周世亨:“周施主,這泥你可是得自與萬丈海底之下?”
“大師明鑒,這泥確定是得自與萬丈海底。”周世亨聽到虛度的話,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他之前不是沒有讓別人看過,可是卻很少有人能一眼看出這一小灘污泥出自于萬丈海底,更不要說說出這一小灘污泥的來歷用途。
如今虛度只是一眼便看了出來,這讓周世亨不禁對虛度充滿了期待。
虛度卻的面色更加的凝重,他小心翼翼的用小拇指的指甲輕輕的挑出了一丁點(diǎn)的海底污泥,放到鼻端細(xì)細(xì)的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腥味頓時就充斥與鼻端,而在這一股腥味中,卻還夾雜著一抹細(xì)不可聞的馨香之氣,如果不是鼻子特別的敏感,或是刻意去嗅這股淡到若不可聞的馨香味,根本不可能嗅得出。
虛度的面色隨著鼻端嗅到這一股淡若不聞的馨香味,也變得越發(fā)的凝重,竟是在隱隱間流露出一抹興奮之色。
這樣的動作落到了柳嫣的眼里,卻是詫異莫名,而在眉目間更有著一絲厭惡之色流露出來。
畢竟那泥怎么看怎么也像是坑里的污泥,臟的很,這般嘗試,端地是需要極大的勇氣。
尤其是對于柳嫣這種愛干凈的女子來說,這種行為真的是有點(diǎn)不敢接受。
可是旁邊的周世亨眼睛卻是更亮,甚至是亮到了璀璨,更在他的臉上,那一抹本來還淡淡的緊張卻是越來越凝重,直到最后,讓他的呼吸也都變得粗重起來。
聲音更是帶著幾分期待,幾分忐忑不安:“大師,這海底泥,你怎么看?”
虛度雙眼細(xì)瞇,并沒有回答他,那表情專注之極,嘴巴更還在輕輕的動著,似乎還在品味著剛剛?cè)肟诘哪且欢↑c(diǎn)污泥的味道。
看到他這幅模樣,周世亨卻并沒有感覺有任何的尷尬,反而是屏住了呼吸,生恐驚動了虛度一般。
良久,虛度卻是突然睜開了雙眼,看向了周世亨。
周世亨心中一緊,卻是將身體前傾,湊近了他,聲音切切的問道:“大師,這海底泥你怎么看?”
虛度卻是細(xì)細(xì)的看著他,答非所問的說道:“周施主,這泥你是怎么得來的?”
目光炯炯,精芒閃爍,似是要看到了周世亨的心底。
周世亨一愕,接著卻是訕訕的一笑,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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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實(shí)不相瞞,這海底卻是早年我無意中得到的。”
虛度一臉淡然的看著他,表情云淡風(fēng)輕,眼神卻像是看透了一般的深邃:“周施主,還請你如實(shí)告之,因?yàn)檫@對我鑒定這個東西很重要,而且對你也有大好處。”
他將大好處這三個字咬的極重,周世亨臉上頓時就是一喜,接著卻是沉吟了片刻,之后猛地一揮手,似是下了某種決心。
“我與大師一見如故,有些話倒是說出來也沒有關(guān)系,只是這卻是我起家的秘密,還希望……”
他說到此處,停了下來,眼睛緊緊的盯向了虛度。
虛度頓時一笑:“周施主,貧僧是化外之人,早就跳出了紅塵,所以世間事,貧僧只是入得我耳便爛在心中,而且如今只是為了鑒定這一團(tuán)海底泥的出處,還有到底是不是貧僧猜測之物,所以周施主盡可放心。”
他的話頓時就給還在猶豫不決的周世亨吃了一顆定心丸。
目光閃爍間,朝著柳嫣看了一眼,卻見虛度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頓時想到二人的關(guān)系,便再也不遲疑,卻是緩緩的將得到這一小灘海底泥的過程說了出來。
原來早年周世亨還一貧如洗之時,他的爺爺與他講起了早年一些舊事,其中一件事便是,有一條侵略的軍隊(duì)在搜集到的無數(shù)寶藏裝入船中想要運(yùn)回自己的國家,卻在中途遭遇了大風(fēng)暴,因而沉沒。
而他的先祖便有人在那一條船上,僥幸得生,所以也記錄下了沉船的具體位置。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周世亨便留意上了,于是在一個機(jī)會之下,他說服了自己一位做船主的朋友,陪他一起遠(yuǎn)洋,去打撈沉船。
不得不說,二人的運(yùn)氣不錯,倒是真的打撈上來的一些寶藏,這海底泥也是那個時候,與寶藏一起打撈上來的。
他與朋友都沒有在意,想要用海水沖去,可是打撈上來的那些古玩卻有幾件是瓷器,在打撈的過程中破碎了一只,收集的時候周世亨更不小心被劃了一道傷口,可是卻讓他稱奇的是,傷口的血卻在遇上了這一小灘海底泥之后,便奇跡透的止住了,更還愈合非常之迅速,便是一點(diǎn)疤痕也沒有留下。
當(dāng)時他便感覺這一團(tuán)污泥的不凡,于是他留了下來,只可惜大部分卻是被他們沖進(jìn)了海里。
雖然在后來,他也找過許多人鑒定這一團(tuán)海底泥的來歷,卻都是看不出來,所以才求到了虛度的頭上。
當(dāng)然,他也曾經(jīng)想過找一家研究機(jī)構(gòu),可是如果一旦和有關(guān)機(jī)構(gòu)有了關(guān)聯(lián),勢必會讓他早年的事情舊事重提,便會被人揪出老底也未必可知。
要知道可是禁止私人打撈文物的,所以他就一直將這一小灘神奇的海底泥存放了下來。
如今為了鑒定這一團(tuán)海底泥,他再度舊事重提,卻是不免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