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那滿帶著凄美的臉頰終于是抬了起來,略略紅腫的眼眸無神的目光輕掃了喬木一眼,便又低垂了下去。
曾柔的身體微微一顫,捏著咖啡杯的手指卻是更緊了緊,骨節(jié)都因?yàn)橛昧^度,而變得有些泛白。
“曾柔,像這樣的溫柔女子,應(yīng)該是被捧在手心里,含在口里,用心的去呵護(hù),可是你看看他,他竟然敢這樣對你!”
喬木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后,聲音竟是大到如同嘶吼。
直將咖啡店中,周圍正在喝著咖啡的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激動的吼叫,使得他脖頸之間的血管都高高的爆了起來,臉上更是帶出了一種濃濃的紅暈。
曾柔的身體終于動了,她的嘴唇已經(jīng)落血,目光雖然依舊無神,可是卻帶著讓人不容置疑的堅(jiān)定,聲音雖然很細(xì)很輕,幾若不聞,可是卻讓人相信,那便是她真正的心聲,如泰山一般不可移。
“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原因,他也一定會跟我解釋的,而且,我愛他,這一生,我的心里也只有他。”
她說著,柔弱的身體終于是緩緩的站了起來,卻因?yàn)檎镜奶保沟盟瘟嘶危钜稽c(diǎn)摔倒。
喬木想要扶她,可是她卻避開了他的手,拒絕了他的好意,而后用略帶著紅腫的眼眸輕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是他的人,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糾纏我了!”
淡淡的話語,似是在對喬木說,其實(shí)何況不是在安慰著她自己。
緩緩的轉(zhuǎn)身,拖著羸弱的身體,扯出了凄涼了背影,終于是慢慢的走出了咖啡店。
良久之后,喬木突然雙拳緊握,仰首望天,卻是如同一只受了傷了野獸般,發(fā)出了一聲嘶吼:“為什么?”
可惜,曾柔已經(jīng)走的遠(yuǎn),回答他的只有咖啡店內(nèi),那些看熱鬧的圍觀者的竊竊私語。
西山寺中,喬木得意的看著虛度,赤紅的眼睛中帶著一抹陰狠。
“虛度,你說,如果我將這些照片交給那些記者,他們會不會非常的感激我?”
喬木微微一愕,不解的看著虛度,不明白他的意思。
虛度帶著不解的表情,看向了喬木,然后遲疑著問道:“喬大少,貧僧不過是一個無名人物,你便是將這些照片發(fā)給那些記者,又有什么用呢?”
“你是和尚,這一條就足夠你吃不了兜著走了!”喬木陰寒一笑,輕挑的嘴角帶著一抹濃濃的嘲諷。
“哈哈!”虛度卻是開心的笑了起來,更伸手直接將一張照片拿到了喬木的面前,而且手指還直直的點(diǎn)在照片中的自己身上:“喬大少,你好好看仔細(xì)了,這張照片上,我穿的是什么衣服?”
喬木一愕,接著便看向了照片,看到的卻是一襲休閑的僧衣,于是他獰猩一笑:“哼,這可是休閑的僧衣,你休想抵賴!”
“唉!”虛度很痛心的嘆息了一聲,手掌更還在喬木的肩膀上輕拍了一把,那表情帶著濃濃的可惜之意,這感覺,就像是一個長輩在教訓(xùn)在自己的晚輩一般。
“喬大少,難道你不感覺這衣服很眼熟嗎?”
“哦?”喬大少更是疑惑了,他微瞇著眼睛看著虛度,想不通虛度這話是什么意思,更在心里很有些郁悶,明明是自己拿了照片來威脅他,可是現(xiàn)在這感覺,怎么像是他在教訓(xùn)自己?
這一切怎么就變了呢?他正這般想著,想要樹立一下自己的氣勢,可是虛度略帶著一絲戲謔的聲音卻是再度響了起來。
“喬大少,既然你不知道,那么就讓我來告訴你!”虛度輕輕的說著,手指重重的點(diǎn)在照片上的衣服上:“這衣服雖然是僧衣,可是他更是今年鎮(zhèn)海最流行的服裝,難道你沒有上過街?沒有看到在大街上有多少的男人穿的是這么一款衣服?”
“啊?”喬木頓時就被震住了,他啞然的看著虛度,腦海里卻是快速的閃過了許多的畫面,而這一件衣服的樣式,他也終于有了印象,而且他突然想起,便是他自己,也還專門做了一件,前些天就穿過呢。
想到這兒,他的眼神頓時就變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尤其的精彩。
“喬大少,你拿這樣一張照片發(fā)給那些記者,你以為他們會登報(bào)嗎?便是你花錢買通了人,上了報(bào)紙,可是這樣一張照片,除了能讓我出一下名,真的能對我有什么影響嗎?”
虛度笑吟吟的說著,臉上的表情卻是高深莫測,直讓人看不透他的底線,不清楚他心中到底是怎么一種想法。
“這?”喬木真的還是沒有想過這些,他只是在咖啡店內(nèi),受到了曾柔的打擊,心中一腔怒火無處渲瀉,所以一怒之下,便來到了西山寺,想要找虛度威脅一番,讓他自動的離開曾柔,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威脅居然是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真的是讓他郁悶的都想要吐血。
“嘶……”喬木頓時就倒抽了一口冷氣。
虛度這話倒真的是提醒了他,因?yàn)樗麑@種事情,并不陌生,相反的還熟門熟路。
因?yàn)樗揪褪擎?zhèn)海城中有名的花心大少,玩過的美女可謂多不勝數(shù),這其中當(dāng)然不乏那些明星。
而一些小明星,或是那些還在往星路上猛力擠的少女們,他卻是接觸的不少。
借著緋聞炒作自己,這更是屢見不鮮,好事壞事,只要能讓自己的名字,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人們的眼前,她們都是不擇手段的。
甚至是為了吸引眼球,來個全脫,也都不在話下,更不要說鬧出這么一點(diǎn)緋聞了。
眼見虛度一幅感激莫名的模樣,喬木真還是怔住了。
“喬大少,不過你既然拿這些照片來威脅我,我如果不讓你威脅成功,倒是顯得太小家子氣了,所以不如你先劃出一條道道來,讓咱聽聽,可以接受不?”眼見已經(jīng)唬住了喬木,虛度心里也松下了一口氣。
不過他依舊不敢大意,而是依舊帶著玩世不恭的嘻笑模樣,看著喬木,戲謔的問道。
他這樣的表情,卻更是讓喬木對他剛才的話,多了幾分信任,畢竟這一點(diǎn)不在乎的模樣,還真是有那期待自己將他照片爆出去,火一把的可能。
想到這兒,喬木甚至是有些后悔,真的是不該來這一趟。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矛盾既然已經(jīng)挑明了,那便再也沒有回轉(zhuǎn)的可能,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原先的威脅目標(biāo),也臨時改了改。
其實(shí)在他的心里,本來也沒有想要將這些照片交給那些記者,因?yàn)檫@照片中的女人是柳嫣,而對于喬木來說,雖然他不怕柳嫣,可是柳嫣背后的人,卻讓他不得不好好思量一下將照片發(fā)出的后果。
所以便是沒有虛度的那些話,他也絕不會讓這些照片外漏,只是想拿來威脅虛度一下罷了。
“虛度,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些照片我全都可以留給你,而且我也可以答應(yīng)你,這些照片,我絕對不會交給別人,可是有一件事,你卻必須要答應(yīng)我!”
戲肉終于來了,而且照片只要不流傳出去,自己的目的便達(dá)到了,至于其他的嗎,自己真的還就不怕。
所以虛度淡然一笑,緩聲問道:“說說看,是什么事?”
喬木雙目一瞇,卻是瞇起了一抹濃濃的煞氣,人更朝著虛度逼近了些:“虛度,我打聽過,你很能打,所以只要你能打得過我的一位朋友,我便將這些照片全都交給你,而且更會將電腦中的底片全都刪除掉!”
“哦,只是打一架嗎?”虛度突然間笑了,這一段時間,他修為精進(jìn),更還使用了鍛筋丹,將身體整個的都粹煉了一遍,真發(fā)愁沒有機(jī)會驗(yàn)證一下,如今喬木竟然是送上門來了,真還是及時雨啊。
“好,我答應(yīng)你!”
聽到虛度親口答應(yīng)下來,喬木突然得意大笑:“虛度,你真還是太囂張了,居然真的敢答應(yīng),那你就等死吧!”
“呵呵。”虛度卻并沒有理會他的詛咒,只是報(bào)之以不屑的一陣輕笑。
喬木此刻心情大好,似乎已經(jīng)穩(wěn)操勝卷,陰狠一笑,嘴角處扯出了一抹殘忍:“三天后,晚上八點(diǎn),市體育場見!”
“好!”虛度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手臂輕揮:“送客!”
喬木目光閃爍,赤紅的眼睛帶有幾分噬血的味道,冷冷一哼:“就讓你再囂張幾天,三天后,真的希望你還能笑的出來。”
說著他緩緩轉(zhuǎn)身,卻在走了幾步之后,突然又回頭看了虛度一眼,怪戾一笑:“我忘了告訴你,這照片我一不小心讓曾柔看到了,唉……”
“……”虛度一愕,便借著這個空檔,喬木已經(jīng)走的遠(yuǎn)了。
回過神來的虛度,卻是發(fā)出了一聲郁悶的咆哮:“喬木,我很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
后果真的是很嚴(yán)重,只是這嚴(yán)重的后果卻并非是喬木,而是曾柔。
只是喬木早就已經(jīng)跑的遠(yuǎn)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也沒有時間去理會喬木,因?yàn)橐幌氲皆嵋呀?jīng)看到了照片,他就已經(jīng)頭大如斗了。
畢竟曾柔的個性雖然溫柔賢淑,可是她的性子卻極是執(zhí)拗,而且遇事又不喜歡說出來,只會深埋在心中,
是以虛度真的不敢想像,曾柔看到這些照片之后,她會怎么做。
其實(shí)他何嘗沒有想過,就像對柳嫣那般,告訴曾柔實(shí)情,可是他卻一直有些猶豫,如今倒好,喬木倒是做在了前頭。
虛度的心,高高的懸了起來,這一刻,他真的是連殺喬木的心思都有了。
車如飛,直接帶起了一溜的灰塵,便沖向了鎮(zhèn)海一中。
一路之上,他更是撥打了無數(shù)遍的曾柔的手機(jī),可是聽到的回答卻都是一句:你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jī)。
心急如焚,虛度真的感覺全身都像似在被火燒,手緊緊的把握著方向盤,口里不住的低語著:“傻丫頭,一定不要亂來,等我,我會向你解釋。”
只是當(dāng)虛度找遍了鎮(zhèn)海一中的校園,也根本沒有找到曾柔,他這才想到,今天是星期日,伸手在額頭輕輕一拍,便徑直趕向了醫(yī)院。
不在鎮(zhèn)海一中,那應(yīng)該是在醫(yī)院里。
果然,鄭紅玉的病房中,曾柔臉上帶著一抹強(qiáng)笑,正給母親喂著雞湯。
在喝了兩口之后,鄭紅玉便示意不想再吃了。
她的眼睛淡淡的落在了女兒的身上,深處隱藏著一抹復(fù)雜的光芒,似有似無之間,卻是輕聲問道:“小柔,你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吧?”
“沒、沒有。”曾柔輕搖著頭,否認(rèn)著,只是她眼中的痛苦,卻是不可避免的流露了出來。
知女莫若母,她這樣的表現(xiàn)又怎么可能瞞得過鄭紅玉。
聽到母親的話,曾柔的臉更加紅了,而且也深深的低了下去。
看到女兒的模樣,鄭紅玉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她很清楚女兒的性格,越是沉默,代表她遇上的事情便越是麻煩,也更表明此刻她的心也越是痛苦。
尤其是曾柔臉的蒼白,更是讓鄭紅玉的心瞬間便被緊緊的揪了起來:“是和虛度生氣了嗎?”
曾柔先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卻又搖了搖頭,顯得極是復(fù)雜。
“唉!”鄭紅玉終于是一聲長嘆,手在曾柔的肩膀上輕輕一拍,柔聲說道:“小柔,雖然媽媽和虛度接觸的不多,可是看得出,他絕對是一個可以依托終生的人,而且他對你的情義,我也都看在眼里。”
她話語淡淡,似是回憶起了見過了虛度的點(diǎn)滴:“而且,看他的作風(fēng),也不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身上更沒有那種壞脾氣,我能感覺到他是一個真性情的人,別人對他好他一定會十倍奉還,而他對我的好,更是沒有得說,就像為了給我治病這件事,他所做的一切,我其實(shí)都知道。”
稍瞬,她才目光一轉(zhuǎn),轉(zhuǎn)向了曾柔:“小柔,你對虛度的感情,我也都一樣看在眼里,而你的性子,我更是清楚的很,你們兩個,真的很合適,虛度是個好男人,一旦錯過,你將來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