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俊英猶如電擊一般,一個激靈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黃絮琴。“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難道你父親都死了,你這個做兒子的會一無所知?如果真是如此,我可就懷疑你在你們家族適合地位了。”
薛俊英艱難的后退一步,怔怔的看著黃絮琴。他父親的死,他如何不知曉。只是當他得知父親的死訊之時,還沒等他痛苦,卻又得到了另一份通知單,一份來自家族總祠堂的通知,通知很簡單,“要么忘掉父親的死,要么隨你父親而去。”
這是為什么,父親身為家族外部企業(yè)主管,一生為薛氏家族做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到頭來卻是換來慘死異地,不明不白。而在父親死后第二天,他爺爺?shù)氖w同樣出現(xiàn)在總部外邊,他得到的同樣只有一紙有死訊和完全一樣的通知單。
這讓年輕氣盛的他如何能夠接受,如何能夠平靜。可是手中那份沉甸甸的通知單,卻讓他難以邁出返回家族一探究竟的第一步。他恨,但他卻無能為力。
在如此龐大的一個家里面前,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要以家族利益為重,哪怕犧牲再多,家族利益永遠至高無上。這是他自懂事起,就被一只灌輸?shù)南茨X思想。再加上青春韶華,他實在不想就此死去。
反正種種顧慮讓他選擇了屈從,選擇了忘記。而家族對于他兩位至親之人的處理更是簡單的讓人難以接受,只是一句突感惡疾,不幸逝世,不僅沒有向外部宣布,甚至連葬禮都未曾舉辦。
一直對他十分疼愛的一個家族內部老爺爺,只是隱晦的透露了一句。“你爺爺你爸爸做錯事了,為家族找來的禍患,沒有將他們逐出族譜,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錯事?是什么錯事會如此嚴重。對于他們這些氏族子弟來說,逐出族譜,這不只是一種奇恥大辱,更是一種毀滅的前兆。逐出族譜就如無本之源,無木之本,再無依托,只能隨風飄搖、隨波逐流。等待他們的只有恥辱、孤寂與死亡,只有仇家的追殺與戲弄。
可是,這一切都從未對外宣稱過,這個“普通”女孩,怎么會知曉。
黃絮琴感受到薛俊英疑惑的目光,輕笑道:“我不僅知道你父親的死,還知道這位偉大的父親爺爺是為何而死,為誰所殺。”
“是誰?”薛俊英怒喝一聲,本能的想要去抓住黃絮琴的領子,可黃絮琴身如飄絮一般飄散一旁。右手一揮,薛俊英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渾身一動不動。
黃絮琴伸出食指輕輕一搖,眼中盡是蔑視。“還想要在我面前耍威風?哼哼,薛俊英,我殺死你猶如滅掉一直螞蟻。”
“今天,我讓你見識一下,原先的你十多么的渺小可憐。”
黃絮琴雙手緩緩平伸,長長地秀發(fā)無風自動,數(shù)道幾乎透明的絲線向著四周飄散而出,畫室的各個大窗在砰地一聲中,
全部關閉。
隨后整個畫室的花板畫紙以及全部的器械化為碎粉如流沙一般脫落在地,不僅黃絮琴還有薛俊英全部離地而起飄至半空中。
薛俊英目瞪口呆的看著感受著這一切的一切,面前發(fā)生的一切,顯然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這完全違背地球物理學的現(xiàn)象,令他呆愣楞的看著原來越近的那張清秀絕美面容。
黃絮琴面顯冷笑,輕聲道:“明白了嗎?在我面前,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凡人,一個弱弱的螻蟻。”
“你,你是巫女?妖怪?”
“哈哈哈,妖怪?巫女?小子,你電視劇看多了吧。”黃絮琴捏住薛俊英的臉頰。“我剛才說過,你有個偉大的爺爺與父親。那是因為為了你這個不爭氣的孩子,他們花費重金在國際上購買暗花,想要刺殺你的死對頭,霍天。呵呵,哈哈哈。”黃絮琴忽然仰頭狂笑,臉上甚至有幾分猙獰。“霍天,是霍天啊。霍天是誰?霍天是你們中華龍神,是世界殺手組織的第一領袖。他是神!是世界最為可怕的幾人之一。你們這群無知的孩子們呀,竟然派人去刺殺他。無知的人們,最是可笑、可憐。而失敗最終招致的只有死亡與恥辱,是你的爺爺父親自取滅亡,而你的家族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向霍天示好,只有出此下策。而你……,最為罪魁禍首,等待你的同樣只有寂滅!”
說完之后,黃絮琴停了下來,就這么靜靜地等著薛俊英慢慢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
“你是說,我爺爺父親的死,是霍天所為?”薛俊英沒有去問什么神或者首領,因為這在他的腦海中根本沒有什么概念可以去理解,那只是一些虛幻飄渺的事物。
現(xiàn)在,他的腦海之中有的只是“復仇”二字,而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幾道朦朧的透明氣息在黃絮琴說話的時候正從黃絮琴口中蕩出來,慢慢飄進薛俊英鼻息之內。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正開始微微泛紅,而他更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緒為何如此的激動與失常。
心中冷笑一聲,黃絮琴道:“雖然不是霍天親手所為,但卻是他的部下行動。你的那個爺爺父親根本沒資格配霍天出手,如果真是霍天親手所殺,說不定你們家族還當做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呢。哼哼。”
眼神越來越冷冽,薛俊英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是如此的無知,如此的無能,他心中充滿恨意與悔意。
“你又是誰?”
“我?哈,我是一個能夠幫你復仇的人,一個這世界上唯一可以而且有能力幫你的人。”
“你?”
薛俊英目光一凝緊緊盯住黃絮琴。“對么就是我。”
“哼,我憑什么相信你。”
黃絮琴嫣然一笑,眼中黑色瞳孔竟然詭異的一旋,薛俊英被釘在半空僵硬的身子立時猛烈顫抖起來,仿佛抖動的篩子一般足足顫動了半刻鐘。
黃絮琴右手食指輕輕一按,
薛俊英立時如一灘爛泥一般“砰”地一聲跌落下來,渾身上下如水中撈起一般,趴在地上。
連續(xù)大力喘了幾口氣,薛俊英忽然如仆人一般匍匐于地。“我愿付出所有,只要您能幫我復、仇!”
滿意一笑,黃絮琴俯視著腳下的男人,“付出所有?”
“所有!”薛俊英咬牙堅定道。
兩指一捻,一顆青色藥丸出現(xiàn)在手中。黃絮琴放到面前深深一嗅,“這可是個好東西,吃了它。”
看著面前的藥丸,薛俊英唯一遲疑,一把抓過來咽下口中。
黃絮琴眼中狠毒之色一閃即逝,纖細右手立時下扣成爪抓住薛俊英的頭。一股金色氣息從其全身收攏傳至右手,在其指尖輕輕一頓猛的刺入薛俊英腦中。
薛俊英再次劇烈顫動起來,雙目圓瞪,仿佛正承受著劇烈的痛苦一般,臉色猙獰扭曲,嘴巴大大張開做著無聲的嘶吼。
黃絮琴一邊傳動金色氣息幫助薛俊英吸收那顆青色藥丸,一邊冷笑道:“這顆丹藥是世界第一至寶,每吃一顆你的能力將會翻上一個大的臺階,今天是第一顆,為期兩個月,兩個月之后你將完全吸收此顆藥丹,屆時我會再給與你第二顆。直至你具有同霍天相抗的實力。但是,你要給我記住一點,在你沒有與霍天完全相抗的實力之前,絕對不可泄漏你的半點力量,從今以后,你就做個乖乖學生,盡量的保持低調,最好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視線,這要怎么做,就全靠你自己的了。還有,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可來這找我,就假裝不認識我即可。明白了嗎?”
薛俊英雙目血紅的瞪視著前方,聽了黃絮琴的話,艱難的點點頭,嘶聲沙啞道:“明白了。”
嘴角的笑意加深幾分,黃絮琴右手力度徒然加重。淡笑道:“好好享受平白而得的力量吧,那種快感足以令你回味無窮。呵呵,哈哈哈……”
用力甩開癱軟的薛俊英,就如同丟棄廢物一般,將他甩到畫室墻角,黃絮琴以一副完全不符合清純形象的狂笑模樣來到窗邊,推開窗戶,看了一眼已經掛上半空的殘月,黃絮琴面朝西方,雙手合十輕輕施下一個奇怪的跪禮。
喃喃道:“我的主人,屬下已經開始部署,一定會令您滿意,一定…………”
而畫室中的兩人卻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的密林之中,有一道完全與黑暗隱于一體的黑影在薛俊英出現(xiàn)的一剎那就一直站立在那,一動未動,甚至連氣息都半點未曾散發(fā)而出,毫無感情的冰冷目光一直注視著那棟在月光下有些清冷的美術館。
不論是薛俊英的進入,還是畫室內的能量波動、門窗的忽然閉合,這個黑影都未曾動上一動。
直到黃絮琴再次推開窗戶,那輕輕的低語卻清晰地傳到黑影耳中。
“哼,你終于行動了,主人說的很對啊,智者故千慮,自大必有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