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偉明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雷天,他剛來,并不清楚這里的情況。
這里的人,雷天他是第一次聽說和見到,其他人多少都有耳聞,現(xiàn)在何處長竟然讓雷天出手,難道他精通破解密碼不成?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雷天并沒有拿過那手提箱,而是走到胡標安面前。
胡標安看到雷天,更是意外,他如何也想不到,雷天會和特別行動處的人攪和在一起。
特別行動處的人自從出了關(guān)震被暗殺,姚雙兵等人被揪出后,就幾乎消失在江寧明面上,連李遠輝都不清楚,何況是他。
“胡副局長,又見面了。”雷天走上前,笑嘻嘻的說道。
還記得前不久,凌玲玲被綁架的現(xiàn)場,第一次見到胡標安的時候,這家伙趾高氣揚的情形,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當真是世事難料。
“雷天,你想干什么?”胡標安對于雷天有些恐懼。
就是這家伙,讓他不斷的倒霉,如果不是他,胡標安不可能被李隆慶懷疑,進而把他竊聽李隆慶的事情揭露出來。
如果不是他,王子霸的得力手下就不會因為他胡標安而幾乎全軍覆沒,讓他差點被王子霸給殺了。
如果不是他,克里斯汀就不會莫名其妙的暈迷不醒,讓他斷了自以為找到的最大強援。
如果不是他,胡標安絕對不會混成現(xiàn)在的樣子。
而現(xiàn)在,雷天又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胡標安不是笨蛋,哪里不知道這里面,肯定有雷天的因素。
只是讓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他今天之所以會在這里,完全是因為雷天的原因,而且因為雷天的計劃,胡標安徹底的淪陷了進來。
“胡副局長,不要太擔心,放松,放松。”雷天仍然一臉的微笑,聲音很是柔和。
胡標安心中一驚,想到雷天那天催眠近乎發(fā)瘋了的凌家保鏢的事情。
然而他想到這些,已經(jīng)遲了,或者說,就算他沒有想到這些,自從他接到約翰的那封信的時候,就已經(jīng)遲了。
在雷天的夢繞絲的催眠下,胡標安頓時安靜了下來。
“何處長,這是?”付偉明有些意外了,不由得問道。
“呵呵,付檢察長,忘了跟你介紹了,雷天這小子,對于催眠術(shù)最是拿手,等下,你就能看到了。”
果然,雷天開始詢問了,他已經(jīng)給胡標安做過一次催眠,對于胡標安的秘密可以說了如指掌。
一個個問題,一句句機械的回答,揭露了胡標安心底最為隱秘的東西,而這些東西,立刻吸引了作為檢察院檢察長的付偉明的心。
在雷天的催眠中,胡標安就如白癡一般,將所有事情都慢慢的說了出來,包括他來江寧之前的陰暗面,受到的囑托,聯(lián)系的人,以及在來到江寧這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內(nèi),所接觸過,策劃和發(fā)生過的事情。
付偉明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想雷天的身份了,臉色越發(fā)的嚴峻了起來。
當胡標安牽扯出江寧重要的人的時候,付偉明更是臉色嚴肅到了極點。
現(xiàn)在,他明白為何,何處長一定讓他連夜過來了。
當胡標安交代了所有的事情,雷天解除了他的催眠。
胡標安驚恐的看著雷天,剛才,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發(fā)生了可怕的事情,這點,從這間臨時的審訊室中所有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
李隆慶和邢姍姍的不屑和厭惡,何處長和付偉明的冷冽,他知道,天,要塌下來了。
“付檢察長,現(xiàn)在,你知道了吧。”何處長沒有絲毫的興奮,只是平淡的說道。
付偉明點點頭,“何處長,看來,你們已經(jīng)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作為省檢察院的檢察長,付偉明可不是什么善人,歷來鐵面無私,現(xiàn)在竟然在這小小的江寧,遇到了這樣的場面,他知道,這對他來說,也是個不小的考驗。
單單從胡標安說出來的這些事,就足夠他掀起一陣風浪的了。
何處長點點頭,特別行動處是有很多權(quán)利,但是并不代表著他可以隨意的拘捕像黃天業(yè)李遠輝這樣的高官,反正證據(jù)他已經(jīng)弄到手了,現(xiàn)在,是該交會給正規(guī)渠道的時候了。
跟隨著何處長走出審訊室,雷天臉上滿是輕松。
“師兄,接下來的事情可就沒我的事情了,你們抄你們的家,我回我的小窩。”
何處長張了張嘴,這小子,說的什么混賬話,什么抄我們的家了,弄得自己跟那些家伙一般一般。
可是何處長也知道,以雷天的性子,接下來的事情,肯定是不會參合了。
“也罷,你小子,就是個憊懶貨,我怎么就攤上了你這么個師弟。”何處長很無奈。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對雷天來說就是個笑話。
雷天嘿嘿笑著走了,江寧,要變天了。
不過對他來說,卻是大好事,和他剛一出道就被孫子輝盯上不同,現(xiàn)在,他都能在紅松亭做客了,江寧黑白兩道,估計沒有誰會不長眼來招惹他。
小偵探的生活,從此,才算是正常的開始。
心情大好之下,雷天給李欣去了個電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去梁村,顯然不適合。
而李欣,就算他再晚過去,李欣也不會說什么的。
當晚,雷天難得的徹底輕松了下來,李欣自然是欣喜得很,一番云雨,折騰到天亮。
徹底放松下來的雷天,就是一頭狼。
李欣對此絕無異議,雷天已經(jīng)好些天沒來她這里了,李欣更是驚喜。
一夜并不漫長,至少對于了雷天來說,很快就過去了。
不過對于其他人來說,卻是漫漫長夜。
比如,胡標安,比如,何處長他們。
有了胡標安的供詞,付偉明很快就有了動作,來自省檢察院和省紀委的專案組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在天亮?xí)r分,連夜趕到了江寧。
省里那邊,有刑天陽在,當胡標安被抓起來的那一刻,刑天陽已經(jīng)來到了省委一把手哪里,刑家出馬,特別行動處配合,付檢察長一個電話,一把手立刻就做了決斷。
于是就有了專案組的直接降臨,而這個時候,江寧這邊,還什么風聲都沒有傳過來。
這也是何處長所需要的效果。
甚至于,專案組的人到底過來干什么,專案組中,除了刑天陽之外,其他人也都不甚了解。
冬日的清晨顯得寒冷,江寧的風不小,近海的地方,總是風多一些。
李遠輝近乎掐著表準時八點十分來到市委大樓,這是他的習(xí)慣。
不早到,不早退,除非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對自己的要求從來都是很嚴格的。
和往日一樣,李遠輝來到辦公室,就拿起桌子上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報紙,這也是他的習(xí)慣,或者說,自從慢慢走上高位,李遠輝就一直保持著每日必先讀報的習(xí)慣。
雖然在科技日新月異的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新聞更具有時效,但是他的這份習(xí)慣,仍然沒有改變,反而越發(fā)堅持。
往日在他來到辦公室的半個小時之內(nèi),是不會有人來打擾他的,哪怕是他的秘書,也不敢進來。
除非有特別重大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今日也是如此,十多分鐘過去,李遠輝看著報紙上的新聞,很是專注。
而就在這時候,李遠輝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有些整齊,猶如軍隊中的操演一般,雖然不是很響,但是卻突兀的闖入了他的思路中。
李遠輝眉頭微皺,心中有些不喜。
市委這邊的人都知道他的習(xí)慣,平時哪怕是需要在這附近走過的人,也都會放輕腳步,不敢弄出什么聲響。
而現(xiàn)在,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李遠輝原本很好的心情,也慢慢的變得如同外面的天空,陰郁了起來。
李遠輝不能心情不好,一向看好的兒子李天明已經(jīng)慢慢出師了,不再需要他這個父親在旁邊慢慢的教導(dǎo)和把航,這對于已經(jīng)五十多歲的李遠輝來說,真有種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
衣缽有人繼承,后繼有人,這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
而昨晚,李天明跟他說過了他籌謀的事情已經(jīng)順利的進行,雖然李遠輝并不看重那收益,但是李天明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經(jīng)營,無疑是好事。
但是現(xiàn)在,好心情慢慢的被腳步聲給踩的凌亂。
李書記放下了報紙,再次看了下外面的天空,不由得心中有些發(fā)悶。
或許,他老李久不發(fā)威,已經(jīng)有人忘記了他的威嚴了。
而就在這是,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他的秘書,臉上有些驚恐。
“李書記,紀委和檢察院的人來過來了。”
李遠輝心中一愣,腳步聲停在了門外,門被敲響了。
秘書看向李遠輝,像是在等待著。
李遠輝只是一愣,就回過神了,點了點頭,秘書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李遠輝的辦公桌就對著門,這也是他的習(xí)慣,這個習(xí)慣,讓他第一時間看到了門縫打開的時候露出來的那張臉。
一看到這張臉,李遠輝心中一個咯噔。